
穿越民國:從小癟三到上海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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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穿越民國
粘稠的、混雜著腐爛垃圾惡臭,像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林嘯的喉嚨。
上海灘法租界“百樂門夜總會”后巷的逼仄陰影里,污水橫流,老鼠肆無忌憚地竄過。
冰冷的磚墻緊貼著他的脊背,滲骨的寒意透過單薄的、打滿補丁的粗布短褂,直入骨髓。
混亂的記憶碎片,像極了洪水猛獸,不斷沖刷他的意識。
時而是華爾街落地窗外璀璨的夜景、私人飛機舷窗外的云海、拍賣行里價值連城的古董相機……
時而又是泥濘不亢的街道,骯臟潮濕散發酸腐的小屋,長著霉菌略顯發酸的饅頭……
兩種不同記憶不斷交叉,重疊,生生要把他的大腦撕裂。
他頭痛欲裂,蜷縮著身體在地上打滾,生不如死。
片刻后,頭疼退去,記憶定型。
可林嘯卻難以接受,自己竟然一覺醒來穿越了。
1936年?
他從一個華爾街叱咤風云的金融巨鱷,搖身一變竟成了一個叫在霞飛路“百樂門夜總會”兜售劣質假煙,掛羊頭賣狗肉,煙盒里塞草紙以次充好、朝不保夕的小癟三!
這一切,簡直是噩夢!
“金爺饒命啊!那煙…那煙…我們也是被人騙了才賣的!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突然間,身邊一陣痛苦的哀求聲,打斷了林嘯的思緒。
他抬頭看去,卻見同樣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阿貴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正對著眼前的人苦苦哀求。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百樂門的經理陳金奎。
他穿著一身剪裁還算得體的深色綢緞長衫,頭發梳得油亮,叼著一支雪茄。
但那雙細長的眼睛里,卻閃爍著豺狼般的貪婪和冷酷。
他身后站著兩個膀大腰圓、一臉橫肉的打手,手里拿著長刀。
“沒錢?”
陳金奎嗤笑一聲,雪茄的煙霧噴在阿貴臉上,“沒錢就敢在我的地盤上賣假貨?壞我百樂門的名聲?”
他慢悠悠地踱步,锃亮的皮鞋踩在污水中,發出令人心悸的啪嗒聲。
“規矩就是規矩,要么一人五塊現大洋贖身,要么……”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林嘯和阿貴的手,“一人留下五根手指頭,長長記性…選吧。”
聞言,阿貴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只剩下絕望的嗚咽。
“金爺饒命啊,我們真的沒錢啊!”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給您做牛做馬,求您!”
林嘯的心臟在這一刻也是瘋狂擂鼓,華爾街談判桌上面對數十億資金時的冷靜蕩然無存。
他看著眼前幾個兇徒,斷手的恐懼如此真實,如此冰冷。
他強迫自己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
無論是否接受,穿越已成事實,如今唯有自救。
否則,在這種吃人的世界,缺了一只手,與死無異!
可是,破局點在哪里?
錢?沒有。
人脈?沒有。
武力?更不可能。
這里是弱肉強食的叢林,陳金奎就是他們難以逾越的大山!
“時間到,看來你們是選第二條路了。”
一分鐘后,陳金奎冷冷地看著兩人,不耐煩地揮揮手。
一個打手獰笑著上前,像抓小雞一樣拎起癱軟的阿貴,粗暴地將他的左手按在冰冷的、布滿油污的墻磚上。
另一名打手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
“不!不要!金爺!求求您!啊!!!”
阿貴的凄厲慘叫劃破后巷的死寂,伴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聲和皮肉分離的悶響。
一根帶著血污的、瘦小的手指滾落在林嘯腳邊的污水中。
阿貴瞬間昏死過去,又被劇痛激醒,抱著殘手在地上瘋狂翻滾、哀嚎,聲音已經不成人調。
濃烈的血腥味直沖林嘯的鼻腔,溫熱的血點甚至濺到了他的臉上。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胃里翻江倒海。
“你呢?選哪種?”
“錢?還是手?”
陳金奎帶著冷笑,一步步邁進。
林嘯看著打手拿著滴血的刀走向自己,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
可是,哪怕自己曾經在華爾街腥風血雨過,如今面對這死局,卻也一絲辦法沒有。
因為,他一無所有。
“金爺!金爺不好了!”
就在打手抓住林嘯手腕的瞬間,一個穿著侍者馬甲的年輕人氣喘吁吁地沖進后巷,臉色煞白。
“嚎什么喪!沒看見老子在辦事?”陳金奎被打斷,極其不爽。
“是…是那個法國佬皮埃爾先生的朋友!他又來了!他在包廂里發脾氣呢,摔杯子,罵人!”
“露西姐去了,可…可露西姐只會說幾句法語,那白俄佬嘰里咕嚕說的又快又兇,露西姐根本聽不懂,急壞了了!”
“皮埃爾先生沒來!就那白俄佬一人!”
“白俄佬?”
陳金奎眉頭擰成了疙瘩,煩躁地踱步,“媽的,這些鬼佬真特么煩人!又特么不會說人話!連露西都不行,你特么找我有個鳥用?”
“可是……”年輕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場子遇到麻煩事,不找經理找誰?
“你們知道還有誰懂鳥話嗎?”陳金奎沒辦法,黑著臉看向自己一般手下。
手下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上海灘會英語的不少,會法語的也有幾個。
但俄語?如今還真沒人懂。
“艸,一群廢物!”
陳金奎焦頭爛額,為今之計,只有自己硬著頭皮親自去挨罵了。
俄國在這時代早已落寞,偏偏上海灘還有不少曾經的落魄貴族,仍舊拽得不行。
“抱歉,我懂俄語,能…能讓我去嗎?”
這時,林嘯像抓住救命稻草,及時自薦。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被按在墻角、臉上還沾著阿貴血跡的林嘯!
“你?”陳金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隨即勃然大怒,“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一個賣假煙的小癟三,也敢消遣老子?”
旁邊一個打手立刻一腳狠狠踹在林嘯肚子上:“閉嘴!想死是嗎?”
林嘯痛得蜷縮起來,但他猛地抬頭,用盡全身力氣吼道:“我真懂俄語。”
不等對方反應,他語速飛快,如同連珠炮般切換。
他先用清晰標準的英語對著陳金奎說:“經理先生,我以我的生命擔保,我沒有撒謊,給我一個機會,我能解決你的麻煩!”
緊接著轉向報信的手下,用帶著濃重伏爾加河口音的俄語快速模擬:“先生,請息怒!有什么需要請告訴我,我一定為您服務好!”
“那個俄國客人需要幫助,請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我能勝任,能解決你的問題。”
整個后巷鴉雀無聲,只剩下阿貴壓抑的痛哼。
陳金奎的雪茄掉在了地上,嘴巴微張,眼珠子瞪得溜圓,像是見了鬼。
那兩個兇神惡煞的打手也僵在原地,一臉懵逼。
林嘯徹底顛覆了他們對這個“小癟三”的認知。
雖然嘰里呱啦聽不懂,但好像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陳金奎回過神來,眼神復雜地上下打量著林嘯,像是在評估一件奇貨可居的商品。
他臉上的暴怒被一種精明的算計取代,啐了一口:“艸…真他媽邪門了,還真懂啊?”
但他并不相信,扭頭對年輕人道:“去,把這小子帶給露西,試試他!”
聽到這話,林嘯總算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前路如何,最起碼機會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