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族:我的師兄不可能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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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0評論第1章 楚子航,師姐也算在內(nèi)嗎?
“我就是看不得別人傻逼透頂,我不喜歡有什么事情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那樣……”楚子航輕聲說,“會死不瞑目。”
“對不起。”過了一會兒,他又說。
路明非覺得說這種話的楚子航才是個傻逼,但他也最見不得別人傻逼透頂。
這是他的第二次交易,他想讓楚子航活著,也想讓地鐵站外的所有人活著。
路明非還記得楚子航道完歉后,那張破碎的臉上流露出一個丑陋至極的笑。
他說:“你是卡塞爾學院唯一的‘S’級,你將會比我們都優(yōu)秀,未來是你們的,都是……連帶著所有的師妹。”
楚子航的聲音在風中飄散。
“要回去嗎?哥哥。”小魔鬼路鳴澤背對著起舞的巨龍,笑得像朵妖艷墮落的罌粟花。
“回去?”
“我無法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但加上你就不一樣了,回到過去,逃避一切或者……改變一切。”
在北京地鐵站的尼伯龍根里,路明澤微笑著對路明非伸出了手。
路明非看到上方垂下一個琉璃制的沙漏,沙漏上纏著翠綠的枝椏,而背后是晃動的鐘擺。
他有些不安地問:“這樣做能救師兄和諾諾嗎?”
“那得看你怎么做了。”路鳴澤笑得更加糜爛,“不過涉及到輪回會造成諸多變化,比如你的生日可能會從1991跳到1997年。”
“啥玩意兒,聽起來像某個不靠譜的作者吃了書!”路明非開始說爛話。
“再比如半身不遂,記憶缺失,人際關(guān)系變化,智障低能到治好也淌口水……不過都是些小問題,你小命肯定沒事!”
“聽起來就只有人際關(guān)系變化這一條對我沒有傷害啊!”
下一瞬間,沙漏破碎,四散的玻璃片劃傷了路明非的臉頰,時間開始腐爛。
“沒有時間了,你的決定呢?”
“賭就賭啦,如果我真半身不遂就加入裝備部,就去做屠龍勇士們最有力的后壁。”路明非咬著牙伸手,路鳴澤非常配合地擊了個掌。
然后路鳴澤笑嘻嘻地抬腳蹬在路明非臉上,“那叫貪生怕死的狗賊,不叫后壁!”
……
2006年6月30日。
教學樓的走廊上,窗門大開著,任由操場上吹來燥熱的風。
“慶祝市重點涉外中學仕蘭中學46周年運動會圓滿結(jié)束!”的條幅在午后的夕陽之下有氣無力地吊在半空,遙遙欲墜。
歸家的學生們在走廊上追逐打鬧。有的人還興奮地議論著當時的騷亂,比劃著當時的情景。
就在走廊的人流中,路明非有氣無力地蹲在教務(wù)處門外面,蜷成一小團。
“路明非,身姿神勇啊!”路過的同學陰陽怪氣。
路明非微微仰起臉,擠出笑容,“還好還好。”
“你剛是不是睡著了?心真大。”同學們一邊跑一邊回望,只是匆匆一瞥。顯然沒打算聽路明非的回答,相比起來還是回家更重要。
在旁人眼里,路明非這個孩子活到15歲,是個經(jīng)常讓人摸不清楚他在想啥的人,又或者說,愛發(fā)呆。
路明非自己也很無奈,就在剛才,他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骨骼破碎的飛天妖怪,交錯而過的列車,還有四散飛濺的沙漏殘渣……真實得仿佛親身經(jīng)歷,但只持續(xù)了一瞬,仿佛戳碎的肥皂泡,了無痕跡。
他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電影和漫畫看多了,怎么老是會想這些奇奇怪怪的,可哪怕他把娛樂項目削減到只剩星際爭霸,腦子里閃回的片段還是這些亂力怪神的東西,有時清晰得能看清尖牙利爪,有時又連說話聲都聽不清。
“不是我說路明非這個孩子,只是今天他闖的禍,實在是……”
隱約的聲音傳來,路明非揉著胳膊上的淤青,低下頭。很快,大門開了,教導(dǎo)主任皺著眉,示意他進來。
他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沒動,一雙賊眼左顧右盼,不出意外看到了嬸嬸怒到漲紅的臉,和沙發(fā)上坐著的眼圈青紫的學長。
“路明非,和你嬸嬸說說是怎么回事吧?”教導(dǎo)主任的禿頂反射著陽光,如太陽般憤怒。
“嬸嬸,我……”路明非露出討好的笑,蒼蠅搓手,表示錯不在自己,“就今天長跑比賽的時候,我本來已經(jīng)跑贏了,可輸了的學長不服氣,還說我爸媽死……”
“路明非,道歉。”嬸嬸不悅地打斷。
教導(dǎo)主任見路明非竟還敢狡辯,怒從心來,拍著桌子感嘆:“你說平時遲到,成績不好也就算了,起碼沒傷害到別人,可沒想到一犯就是這么大的錯啊。路明非同學的特殊情況我們也清楚,可父母不在了,你也應(yīng)該對他多加管教啊。”
路明非心里突然抽痛。
“老師,我爸媽只是出國了。”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糾正著這一點,他沒想到老師也說這種話。
嬸嬸又咳了一聲,“路明非,給學長和老師道歉。”
“我爸媽只是出國了……”路明非置若罔聞,低頭呢喃,“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在很小的時候,路明非幻想著拯救世界。但到了十五歲,爸媽都沒有寄信過來讓自己去駕駛EVA,看來這世界多半是拯救不成了。
但是路明非印象里父母是給自己寄過信的,由一個白頭發(fā),氣質(zhì)很優(yōu)雅的老頭轉(zhuǎn)交。后來他仔細回味了一下,覺得那又是一場夢。
“卡塞爾……”他恍惚間說出了夢中聽到的名詞。
“道歉!”嬸嬸第三次吼完路明非,轉(zhuǎn)過頭又對教導(dǎo)主任獻媚地笑,“傷到的學生,我來賠償就好。”
不用說,用的是路明非父母寄過來的錢。
路明非心里掠過幾次反抗的想法,但當他抬頭看見學長得意的表情和嬸嬸慍怒的臉時,又很快偃旗息鼓。
這不是,就不打算給申辯的機會么?路明非低著頭,覺得有些難過和困倦。他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他沒有緣由地堅信父母是在做某種偉大的事業(yè),比考古偉大得多,所以他無法忍受那種言語上的侮辱。
他別過頭看著窗外的陽光,還有盛夏舒展開來的嫩綠新葉,通過思維發(fā)散的方式來逃避現(xiàn)實。
從明天開始就要晴轉(zhuǎn)多云了,氣象局說是有臺風要登陸,要記得帶傘。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辦公室傳來敲門聲。
“請進。”
進門的是一個女生,路明非悄悄地斜眼去瞟。
他先是看到了一張年輕而清麗的臉。
穿著校服的身形很高挑,黑長直的頭發(fā)束著高馬尾,臉上沒有過多表情——是個漂亮的,又有些冷漠的女孩子。
“楚子涵?”他一下子就認出了來者是誰。
楚子涵,仕蘭中學偶像級角色。這個時間點正是青春言情小說風靡的時候,而這些小說里通常會有一個白月光型的校花角色,她出身豪門,成績優(yōu)秀,體育全能還平易近人。
楚子涵四大要素占了三個,除了平易近人外各方各面都堪稱完美,是仕蘭中學創(chuàng)學以來,唯一受歡迎的風紀委員。
關(guān)于此事,路明非亦有話要說——他在第一次見到楚子涵時,腦子里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脫口而出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面癱師兄!!”
面癱也就算了,畢竟楚子涵表情確實不多,師兄就過分了啊,哪有這么前凸后翹的師兄?
自此,路明非沒眼力見的傳說又新增了一個,第一個是進校那天當著某美少女說另一個美少女是班花,換來了非常疼的踩腳。
“路明非,你下去寫一份檢討交給楚子涵同學,先檢查一遍,這次就不記過了。”教導(dǎo)主任說。
聞言,路明非懸著的心終于死了,有氣無力地哼唧,“好。”
嬸嬸直接伸手掐到路明非腰上,使路明非佝僂的腰桿稍微挺直了點,道歉態(tài)度看著誠懇了一丟丟。
楚子涵緩緩回頭,很是認真地打量路明非,她剛在門口豎著耳朵聽了好久的八卦,算著教導(dǎo)主任的廢話該講完了才敲門。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她聽到了那三個字。
而路明非心里則是咯噔一聲,他又一次幻視到奇怪的場景,于是果斷地抬手就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被他揍的學長、教導(dǎo)主任、嬸嬸以及正仔細打量他的楚子涵,四人皆是虎軀一震。
“倒也不用自殘謝罪。”教導(dǎo)主任一臉驚恐地說。他決定以后對路明非好一點了,不然這精神不正常的小子哪天在學校里自殺怎么辦?
“不要太傷心,”楚子涵從口袋里掏出濕紙巾,貼到路明非腫起來的臉上。
“檢討我?guī)湍銓憽!背雍瓬惤艘稽c,自以為旁人沒聽見地繼續(xù)安慰。
她決定從今天起多留意這個汗流浹背的少年……有點呆,吐字不清,似乎有自殘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