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殘酷少女的行事綱領
- 龍族:我的師兄不可能是個女孩
- 全網無案底
- 2216字
- 2024-11-22 22:00:00
下午最后一節是自習課,路明非在補讀后感。
徐巖巖在桌子底下給籃球隊隊員發短信,他既是文學社的舔狗,還是趙孟華的馬仔。他哥徐淼淼負責另一個班的人員召集,他負責這個班的招兵買馬。
趙孟華這個人十分挑剔,你讓他打3V3的半場他嫌不夠正式,表示一定要湊夠5V5的全場才能吸引到妹子駐足。
這時期智能手機還在娘胎里沒孵出來,不智能的也還沒來得及在眾學生里普及,一個班也就那幾個風云人物配了。而檔次低的學生之間,主要的交流方式依然是傳小紙條。
徐巖巖把捏好的小紙條放到路明非桌上,路明非無可奈何地又幫他們傳了一輪紙條,伸手碰了碰肥仔的背:“讀后感,下課要收,快寫!”
徐巖巖在心里衡量了趙孟華和陳雯雯的“江湖地位”,覺得陳雯雯這只白天鵝自己這只癩漿包是指望不上了,跟著出手闊綽的趙孟華撿點邊角料啃還比較有前途。
他于是又蠢蠢欲動地撕下一張小紙條,提筆寫了幾行字,回頭點了點路明非的桌子。
“還來?這都第三張了,請諸葛亮嗎這么大費周章?”路明非第三次抄書被打斷,滿臉“寸止”的糾結表情。
“啊?我就傳了兩張給你啊。”徐巖巖表示摸不著頭腦。
路——明——非!
另一側靠窗坐的蘇曉檣看著自己傳給衰仔的紙條被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一股無名火起,揉成團就直接扔了出去,正中路明非的腦袋。
給我的?路明非受寵若驚。
他剛上初中那會兒,讀了很多歷史方面的書,會在放學時和同學們自豪的分享,因為他的父母是考古學家。
一幫中二病同期生就吊兒郎當地并排往前走,聽著路明非講“野史”,占了半條街的路面。后面就一次次響起汽車喇叭聲,然后隊伍中立刻有個兄弟收斂了搖擺的幅度,老老實實地鉆進自家的車絕塵而去。人一個個地少下去,最后往往只剩下路明非一個人,繼續搖擺著向前。
如今三年過去了,考古學家的父母杳無音訊,放學后連愿意和他一起搖擺,哪怕只是搖擺一小段路的朋友也不見了。
然而等路明非扒開一看,又是上午關于楚子涵的質問。蘇曉檣看陳雯雯不爽,卻是楚子涵的小迷妹,也可能是對楚子涵能以女兒身暴打小混混感到心神向往。
“大小姐,我不知道啊,我和楚子涵真的不熟,要不你直接去問她。”路明非在紙條上這么寫。
反正蘇曉檣在楚子涵面前橫不起來,以學姐的人氣和本領,一定能處理得比我多嘴強。
“楚學姐今天請假了。”
路明非看著返回的紙條發呆,他抽屜里躺著一把折疊整齊的Burberry雨傘。
卡塞爾學院本部,中央控制室,大屏幕上的數字歸零。
一個高挑瘦削的身影仰頭緩緩吐出一口氣,沒人能辨清他的年齡。他的臉上覆蓋著黑色的面罩,一根輸氣管通往小車上的鋼瓶,脖子上布滿暗紅色的瘡疤。
“任務完成,”他身邊還坐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光頭,“施耐德,你不應該總這樣神經緊繃,這對你的呼吸道不好。”
“我從來不知道腦神經元連著的是呼吸管道。”面罩人的聲音和他的形象一樣,低沉粘稠,仿佛破損的風箱般,鐵灰色的眼睛掃過不著調的小老頭。
“這是學院近十年最嚴重也是最意外的事件,幫我接通任務專員。”
他不是在對小老頭說話,回應他的是中控電腦。
“這里是B007號專員雷蒙德,任務完成,沒有遇到異常事態。”
“事發地點損毀很嚴重吧?”小老頭站起身問。
“曼施坦因教授,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不是前執行專員的車上確實有死侍造成的損毀,我甚至不敢相信任務地址沒錯。”
雷蒙德眺望著這個沿海的小城,任由暖色的晚風吹到臉上。遠處是一片寬闊的湖面,毗鄰湖邊,高架路上車流涌動,車燈匯成一條光流。
執行部就是在這個地方損失了歷史前十的專員?雷蒙德晃了晃頭,他穿著一身熨帖嚴肅的正裝,戴著金屬框的眼鏡,細細的鏡框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低頭摸錢夾,勾在下巴上的長發擋住了小半張臉。
他想起來這里時查閱過的本地神話資料,沒來由地覺得這個小城像是個畫了半面妝的妖怪。
“沒有任何痕跡?”
“什么都沒有,專車已經由校工部回收,楚專員的私人物品預定由執行部回收。”
“私人物品?”
“是一沓照片,沒有它們的身影,是一對母女,很多很多張,他應該是隔一段時間就去拍一次,拍攝時間是間斷的。”
雷蒙德摸出錢夾里的照片,看著上面的人:小女孩一臉倔強地走在前面,拉著母親的手,母親彎著腰在苦笑。
“我可以申請繼續執行前輩的任務嗎?”他問。
“那不在你的權限范圍之內,甚至我們也不知道他的任務究竟是什么。”施耐德的發言總是帶著一股寒意,“你敬愛的校長剛才給你發了一條短信,那就是拒絕的理由。”
“是的,我收到了,可“你太亮了”是什么意思?我中文學得不夠好,這是所謂的通假字嗎?”
B007號專員雷蒙德,執行部這一代新人王,“B”級血統,言靈是序列號28的“熾日”,能在領域內放射強度達到4000流明的烈光。
烈光無法殺死敵人,但雷蒙德的領域就是個直徑五十米的巨型白熾燈泡。任何對手想接近雷蒙德,就等于進入了一枚白熾燈的內部,眼睛都睜不開。因此這個并不高階的言靈被看作強到變態的bug言靈。
“每個執行部的專員都懷著對龍類的仇恨,但不是每個專員都能將仇恨化作利刃,雷蒙德還不夠成熟,只能作為收刀的刀鞘,早點打消他摩拳擦掌的勁頭說不定能讓他活得更久。”
卡塞爾學院本部,校長那略帶風騷的聲音通過主控室的專線傳到兩位教授耳中。
他明顯是在喝酒,曼施坦因和施耐德能聽到玻璃杯的碰撞聲。但校長的辦公室里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他在和誰干杯?
照片上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她藏起遺留的刀,躺著床上發著燒,囈語不停。
仇恨,是種類似于某些中藥材的東西,性寒,微苦,沉淀在人體中,散發著植物死亡后的清香,可是天長日久,卻總是能催生一場又一場血肉橫飛的爆炸。
這是場儀式,仇恨祝愿每一個帶著恨意生存的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