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答案在風中凌亂
- 龍族:我的師兄不可能是個女孩
- 全網無案底
- 2388字
- 2024-12-02 21:00:00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他們是真實存在的。”楚子涵說。
兩人又一次回到鬼樓附近,當晚留下的打斗痕跡的確是存在的。
二到三樓破裂的大洞已經被封好,二層受損最嚴重,欄桿和部分走廊都不翼而飛,清洗最干凈的還得是血跡,如果不是路明非在樓梯間找到了自己落的鑰匙。他都要以為那倆玩意兒真是鬼怪了,遇到陽光就會滋滋冒煙然后消失。
“不在犯罪現場久待是常識吧?”路明非剛發出聲音,就看見走在前面的楚子涵側過半張臉,用眼角的余光掃視他。然后他突然意識到這句話是把自己一伙也歸到犯罪分子一檔了。
他剛要重新開口狡辯一下,楚子涵后退一步,不由分說地拉過他蹭上的胳膊,細心地卷起他的袖子,垂著眼,“你就任由這樣不處理一下?”
夏天氣溫高,路明非居然連個繃帶都舍不得纏,就那樣把遍布整條胳膊的挫傷悶在衣服里。
路明非有點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其實我回去用自來水沖一下就好了。”
楚子涵眼皮也沒抬:“天這么熱,不弄干凈,感染了怎么辦?”
她睫毛很長,低頭的時候會把眼睛里那份冷厲的瀲滟也遮下去,眼皮的形狀清晰得好像畫出來的。路明非突然意識到,算上這一次,他已經和楚子涵有了三次很近距離的相處了。
第一次是在咖啡廳,氛圍是少年的你。
第二次是在夜總會,氛圍是逃學威龍。
第三次是昨天在這,氛圍是生化危機……
“那就走吧。”楚子涵打斷了路明非腦子里溝槽的回憶。
“走?去哪?”路明非被她這理所應當的語氣鎮住了,這語氣倒也不是男女朋友間的那種親密,更像是一個大哥和小弟間的熟絡。這倆的區別就是:路明非覺得自己哪天就算是在楚子涵面前沒忍住講葷段子,對方也不會生氣。
“你家。”
“啥?”
楚子涵騎上了她心愛的小電驢,05年正是電動車發展的井噴時期,誕生了許多奇葩的造型:比如楚子涵屁股下這輛,雖然昂貴且用的是當年很新的鋰電池,但造型酷似一輛女款自行車,甚至還有倆不知道啥用處的踏板。
“那個,學姐……”
楚子涵沒回應,只是考慮到路明非有條胳膊不方便,于是動作自然地拽著沒受傷那只手往自己腰部攬了攬。
路明非隨著她的動作立刻僵硬成了一塊石頭,踉踉蹌蹌地退了兩步直到從小電驢上下來,從脖子到耳朵尖都紅了,然后反應過來——這個時候不說清楚一會兒就糗大了。
“那個,學姐,我的意思是,男子漢坐在女孩的電動車尾很遜。”
楚子涵瞪大那雙杏眼,點點頭表示懂了,她一向冰雪聰明……
但有的時候,努力是徒勞的,路明非坐在楚子涵懷里,表情像是風干的豆腐塊。
“那個,明非,你頭低下來一點,我看不見路了。”
“好……”他輕輕的笑,笑容像是荒蕪了幾百年。
楚子涵第一次到路明非家里來,還沒來得及脫鞋就先讓門口橫著的雨傘絆了一下——小城到了夏末就不剩多少雨水了,上一次降水還是那天,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主人一定是懶得要長蘑菇了,居然還沒收起來。
路明非從鞋柜里翻了雙待客用的拖鞋,楚子涵看到鞋柜上一包干洗店洗完后送回來的衣服,標簽是兩天前,大概是不急著穿,至今沒拆包。
“這些不是我的東西,也不方便亂動。”路明非注意到了楚子涵的微表情,撓著頭解釋,他還是很愛“整潔”的。
剛放暑假,嬸嬸就帶著路鳴澤去外面見世面順帶挑兩個合適的輔導班,預計要在暑假完后進入高中的第一次月考拿個好成績,叔叔倒是樂得老婆不在,連續幾天下了班就去耍,深夜才醉醺醺地回家就睡。
所以路明非一副剛被群X過的造型其實到現在都無人發現。
楚子涵的目光在屋里掃視了一圈,茶幾上的馬克杯,沙發上扔著的小毛毯,陽臺上的盆景花,全是三三成對的。她知道路明非和叔叔嬸嬸表弟一起住,那么答案很悲哀,還缺一個。
“學姐,我房間在這。”
楚子涵再起步時差點又被絆一下,穿著小白短襪踩人字拖屬實有些難受。
外面的客廳就已經讓人寒心了,房間內部更是慘案一樁,只見椅子上扔著襯衣和背心,床上鋪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有《李爾王》這種嚴肅文學,也有《阿衰》這種通俗漫畫,書桌上還有大量折紙和玻璃瓶,下面蓋著一臺待機的筆記本電腦,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讓人躺下了。
楚子涵默默地看了路明非一眼,把他安在角落那個用來墊腳的折椅上,然后替他收拾起了床鋪。
路明非蜷縮成一小團,痛并快樂地打量著楚子涵修長的腿,又很快羞澀地別過頭去,默默地咽著口水。
楚子涵回過頭來:“這些東西你平時放哪?”
路明非沒敢回頭,弱弱地說:“白天床上,晚上地上。”
楚子涵:“……”
有的時候努力是種徒勞,她快速地把床上的書收成兩摞,在同樣亂七八糟的書桌上騰出一塊地方來擺好,又把電腦放在床頭柜上:“來,先躺下,上次買給你的傷藥還有吧?在哪?”
“哎,這是我小時候和鄰居小女孩一起收集的貝殼耶,謝了學姐!”
“藥,在哪?”楚子涵整張臉都冷了下來,眼神像是要殺人。
路明非指了指書桌下面的小櫥子。
楚子涵繼續說:“去床上把衣服脫下來。”
“沒叫你褲子也脫!”片刻后她又說。
“哦,學姐你語氣那么嚴肅,我還以為得脫光。”路明非磕磕絆絆地把褲子提起來,“現在想想是有點耍流氓。”
楚子涵翻找了一下,不一會兒就把放著濕巾和藥的小盤子放在一邊,拿起盤子里的棉簽和消毒水。
路明非趕緊說:“別麻煩,我自己來。”
“你自己怎么來?”楚子涵低著頭。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先把挫傷最嚴重的部分用消毒水沖洗,再用衛生棉球一點一點地擦凈,“要是我手重了就說一聲。”
美少女親自替你療傷當然不能喊疼,所以路明非一邊“嘶”,一邊說著“不疼”。
楚子涵不想戳破他,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更快意味著更疼,最后囑咐道:“這次一定要把繃帶裹上。”
“至少,至少讓我自己來……”路明非哭喪著臉。
楚子涵也不是那種觀察未成年半果體的Chi女,她移開目光,打量起他的屋子,這一看,就看見垃圾箱里的面包渣和包裝袋,于是問:“你今天都吃了什么東西?”
路明非正纏著繃帶,用傷到那只手指了指垃圾桶。
“從早上到現在?”楚子涵小臉更冷了,“昨天呢?”
“面包袋蓋著的那個泡面桶。”
楚子涵險些破冰,她沉默了得有半分鐘,才恢復了本來的音色:“你每天就是這么過的?”
路明非滿臉的理所應當:“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