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關門。”萬博倩伸出指甲一彈門框。她化了個淡妝，貌似也是去大學城區鬼混回來了，朝著芬格爾的方向飛了一眼，問：“這么棘手的么？A級一般不都是教授的心肝寶貝么？”

芬格爾好久沒遇到愿意正眼看自己的妹子了，一臉得意地轉向葉勝：“嘿嘿嘿。”

葉勝：“我有女朋友的，我警告你不準過來啊！”

之前芬格爾亂開警車的破事就這么算了，慪氣的葉勝把身子轉回來。他寧愿背對著一把槍都不愿意背對著芬格爾。

“05級，力學系，萬博倩。”萬博倩自我介紹，“根據校方指派，前來支援二位。”

“03年入學，未畢業，葉勝。”葉勝打了個招呼，“根據校方指派，前來支援二位。”

“04級，未畢業，芬格爾。”芬格爾低著頭，“根據校方指派，前來拖累二位。”

“等會兒！”萬博倩倏地睜大了眼睛，“你不是去年畢業的嗎？缺考啦？”

芬格爾把頭埋得更低了。

“他是降級了。”葉勝毫不留情地戳穿廢狗的真面目。

萬博倩簡直不敢相信這二逼青年就是和自己男朋友一屆的A級精英，接到諾瑪消息時那顆波濤洶涌的內心頓時凋零得只剩下四個字：慘不忍睹。

“打人不打臉啊！”芬格爾狗腿地迎上去，將萬博倩手里的“班尼路”紙袋攬到自己手里，“哎呀，雖然你先我一步畢業，但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我的學妹了，中國人都這么客氣的嗎？第一次見面還帶禮物……”

“什么禮物？這是要交接的資料，”萬博倩一愣之后，壓低聲音斥責，“拿好，都是我今年的業績，很重要的心血。”

“很重要的心血你拿班尼路的袋子裝著……”芬格爾委屈巴巴，但嘴不閑著，模仿黃渤彪了一句，“牌子，班尼路！”，換來了學弟學妹的怒目而視。

“這里面存了這幾年所有出過混血種的家庭資料，諾瑪已經幫忙排除了大部分，現在到你們手里的是外地的流竄團伙，就和犯人的自稱一樣，是群行腳商。”

萬博倩提起這事就來氣，雖然她的言靈是能夠辨別混血種的“血系結羅”，但也不用把在野混血種資料分類這種文科差事也分給自己吧？

在野的混血種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血緣稀薄到連黃金瞳都點不亮，和普通人差距不大，不過由于龍血自帶亢奮，性格上可能有點超雄；另一種是血緣極其隱性，到一定年紀了才表現出來，在這分類下的多數人都被卡塞爾招收了，但也有行動軌跡飄忽不定找不到人的和心高氣傲不愿入學的。

這次臨時任務就是找出一個已經犯了罪的混血種，逮捕或者處決，絕對不能讓龍類的存在暴露于大眾視野。

“我中國歷史學得少，這個行腳商，是干什么的？”芬格爾完全沒有學長的風范，舉著手提問。

“我看你連諾瑪發的信息都沒看吧？”葉勝覺得自己鼻梁骨都快被自己捏薄了，“行腳商是商人中最沒地位的一種，古時候說的是‘車船店腳牙’這五種人，車夫、船夫、店小二、腳夫、牙人。通常沒有固定店鋪，在商道上走南闖北，魚龍混雜，這次的目標代號是‘牙人’，

一個月內已經出了超過十樁失蹤案了，懷疑與牙人有關，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是個商人。”

“在秘黨歷史上也有行腳商活躍，上世紀就有個路姓的混血種前輩，將行腳商當做情報傳遞的工具。”萬博倩補充。

“那不就是我同行嗎？”芬格爾興高采烈。

“你的……同行？”葉勝猶豫著問。

“在下的新聞部在學校里可是能掀起腥風血雨的！”芬格爾驕傲。

“腥不腥不知道，不過守夜人論壇上，那個ID狄克推多的新生對新聞部可謂是恨之入骨啊，”萬博倩同情，“鑒于你還沒畢業，回校時記得小心謹慎。”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屈尊降貴，找個大社團避避風頭。”芬格爾眼中全是新聞工作者對真相的渴望，滿滿都是為了事業愿意獻出生命的大無畏精神！

葉勝對這次任務的未來走向絕望了，還好來了個萬博倩。這波不能說是雪中送炭，那也是個觀世音救苦救世了。

萬博倩也不負眾望，雖然接到通知比較晚，但還是挖出了一點消息，“牙人沒有殺人記錄，失蹤者也沒有誰說是要交贖金的，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在古代，牙人的業務除了房地器物牲口外，還包括另一種買賣——就是人口，這類窮兇極惡的職業人販子叫做生口牙人，

建國后已經沒有行腳商的說法了，不過諾瑪查到和牙人同期出現的一家送快遞的公司，叫……什么……什么通。”

芬格爾和葉勝異口同聲：“哪都通！”

萬博倩：“對！”

葉勝：“丟件率首屈一指。”

芬格爾：“快件當手榴彈扔。”

葉勝：“同城郵件一星期才寄到。”

芬格爾：“他家投訴電話比熱線還忙，我就沒打通過。”

葉勝：“上禮拜我剛逮了他家一個快遞員，沖著小女孩脫褲子放屁來著！”

萬博倩：“……”

民怨已經這么深了嗎？而且葉勝你這么入戲的嗎？干脆畢業后也別進執行局了，競爭上崗吧！

這個與芬格爾初次見面的妹子，在第一天就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這個哪都通的老總我已經查過了，是個幌子。而且這破快遞的人員組成極其復雜，手底下雜碎賊多，隨便支使，貿然行動很容易打草驚蛇。”

萬博倩只想趕緊解決此事，她突然發現自己這個剛畢業的成了此次行動的專員，她還擔心和芬格爾呆久了會被傳染成二逼，葉勝剛才的行為就是前車之鑒。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混進他們內部？”葉勝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貼了個‘小二逼’的封號。

“初步判斷牙人不光管快遞，他還和古代的行腳商一樣，各種灰色產業都插一腳，所以才有那么多外來打工人當他小弟，”萬博倩想了想，說：“混進去不難，問題是你一個底層打工人怎么可能接觸到牙人，又不是做銷售的，銷冠還能面見老板……額？”

“你倆，都看著我干嘛？”芬格爾莫名其妙地看著目光變慈祥的二位“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