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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這好像是個局

1937年12月27日上午9點,馬亮、朱圭山、何素譜、張星五、唐伯成五大漢奸率領(lǐng)各自麾下的小漢奸們,在濟南經(jīng)二路普利門夾道鞠躬,歡迎侵華日軍進城,共謀日后的大富貴。

但漢奸可以共賣國,卻不可以共富貴。

在未來權(quán)利分配的問題上,五大漢奸明爭暗斗,互不相讓,很長一段時間里,濟南三天一爆炸,兩天一刺殺,整個城市被他們搞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

1938年的1月30日,是丁丑牛年的最后一天。這天下午,五大漢奸分別接到一個電話,邀請他們當(dāng)晚8點鴻升樓一聚,商討次日凌晨一起去城南佛慧寺燒開年第一炷香的事。

漢奸們心知肚明,開年第一炷香沒什么好商討的,關(guān)鍵是商討日軍特務(wù)機關(guān)對未來權(quán)力的分配方案,他們五個是否遵從、臣服。

打電話的人名叫廖文克,普羅大眾對此人知之甚少,但五大漢奸當(dāng)初能共同行動集體向皇軍靠攏,全都是此人周旋之功。

有確切消息稱,廖文克將會出任即將成立的省公署總顧問,號稱日本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所以廖文克的這個邀約,很可能代表了日軍特務(wù)機關(guān)的意志。

于是當(dāng)晚7點鐘,五大漢奸準時出門,踏上了赴約的道路。

但誰也沒想到,7點30分,廖文克趕赴鴻升樓的途中,座駕被一輛無牌卡車撞翻……

此時,距離戊寅虎年的大年初一,已經(jīng)只剩四個半小時……

……

阿二是被二姨太的呼救聲吵醒的。

他以為他睡前吃了兩粒安眠藥,至少能睡三五個小時,也勉強算是過了一個安逸平靜的新年,但桌上那臺三成新的座鐘顯示,現(xiàn)在時間才晚上8點半,這也就意味著他其實只睡了四十幾分鐘,連一個小時都不到。

“難怪我頭疼的厲害……”

阿二有點惱火,但二姨太的呼救聲還在繼續(xù)從后花園方向傳來,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她在問候常震的十八輩祖宗,含媽量更是高的離譜。

他揉著太陽穴,摸黑走到閣樓后窗處往外瞄了一眼,就見常震帶了兩個人,蠻橫無禮的拖著二姨太穿過后花園直出后門。

后門外的半邊街上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車子已經(jīng)提前啟動,等常震推搡著二姨太把她送進車廂,車子立刻呼嘯而去。

“???”

阿二有些疑惑,在這棟別墅里,常震雖然很有排面,但終究不是他主子廖文克,他怎么敢對待廖文克的二姨太這么囂張?

隱約聽到別墅前院好像有動靜,他邁步到了閣樓的前窗處。

但見前院大門洞開,兩輛大卡車從司里街上拐進院子。

大約二十幾名便衣特務(wù)率先從第一輛卡車上跳下來,然后在別墅主樓門口列隊。

阿二辨認的出來,這些特務(wù)個個腰里都別著至少一把槍四個彈匣,甚至還有人多掛了兩枚手榴彈。

這時候,在后院那邊忙完的常震橫穿別墅門廳,走到特務(wù)們面前立定腳跟。

特務(wù)們大約是已經(jīng)提前領(lǐng)取了各自的任務(wù),常震話不多說,只是揮了揮手,那些特務(wù)立刻像是幽靈一樣四散開來,消失在了除夕夜的夜色之中。

緊接著,常震去敲了敲第二輛卡車的車門。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帶著八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小護士,率先從后車廂里跳下來。

后續(xù)跳下來的是七八個穿著護工衣服的小青年,他們從卡車上搬下來好多件醫(yī)療器械,最后跟在醫(yī)生和護士的背后進了別墅。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每個人都像是一部精密儀器上的零件一樣,一經(jīng)下了車,就自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靜默,快捷,所以肅殺。

很有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味道。

阿二皺眉。

不等他細想,樓前那兩輛卡車快速駛離,停到了前院一角,隨后又有一輛卡車開進前院,開赴主樓門口。

卡車明亮的車燈照亮前路,也照亮了主樓門口的常震。

阿二可以清晰看到常震左側(cè)額頭上破了一個洞,有血沿著臉頰流下,幾乎淹了他整個左耳;還有常震左側(cè)中山裝的前襟,已經(jīng)接近被鮮血全部染紅染透,但目測不像是他自己的血。

此時常震忽然抬頭,朝著四樓閣樓的窗口望過來。

阿二向后撤了半步,避免跟對方對視。

等他聽到樓下有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傳來,再次向外張望的時候,第三輛卡車已經(jīng)開向前院一角的停車處,而且常震也不見了。

“……”

阿二再次皺皺眉頭,常震怎么不見了?難道他發(fā)現(xiàn)我剛才在往外窺視了?

他眼球微微轉(zhuǎn)了兩圈,接著松開扒著窗臺的手指,回到床邊的單人沙發(fā)上落座。

不多時,有腳步聲自下而上,由遠及近,最終停在閣樓門外。

“震哥,您這是……”

“不關(guān)你事,不要多問!”

“……是!”

“阿二這里一切如常嗎?沒什么異常動靜吧?”

“沒有,晚飯前他和往常一樣,問我要了兩片安眠藥,說要睡個踏實覺!不過我剛才聽著閣樓里好像有走路的動靜,應(yīng)該是醒了。”

“吃了安眠藥能醒這么快嗎?”

“阿二精神衰弱,常年失眠,從去年開始,兩片安眠藥對他就已經(jīng)基本無效了。失眠嚴重的時候,一晚上要吃五六片。震哥放心,他在屋里自己溜達兩圈,就又睡了。”

“……盯緊點!里面有任何異動立刻進去看看,確保阿二老老實實的!”

“震哥,阿二只是老板的替身,至于這么緊張他嗎?再說,他已經(jīng)被咱們關(guān)了六年多,以前也沒見……”

“哪兒這么多廢話?關(guān)他六年多他就是老實人嗎?不要忘了,老板一直懷疑他是紅黨!”

“震哥息怒!對了,剛才院子里人來人往的,老板是不是出事……”

“不該問的不要問!”

“知道了……”

今年的除夕夜無月亦無星,閣樓里黑漆漆的,猶如深邃不可見底的深淵。

聽著門外的對話,阿二坐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里,無聲的揉著太陽穴。

頭依舊很疼。

疼到仿佛整個大腦裂開了一樣,完全沒辦法思考。

他無聲的嘆息一聲,從沙發(fā)坐墊縫隙中摸索著找出來幾根針灸用的金針。

“幸虧穿越過來的時候沒忘了家傳的神奇針灸術(shù),要不然我還真就無計可施了……”

阿二左右開弓,捻著金針刺入了自己頭部幾處穴道……

十分鐘之后。

常年失眠積攢下的疲憊感絲絲縷縷的褪去。

大腦恢復(fù)高速運轉(zhuǎn)的狀態(tài)。

“廖文克應(yīng)該受了很重的傷!而且,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受傷了!”

后院里被強行送到車上帶走的二姨太,以及前院集合的特工、兩個醫(yī)生八個護士、各式各樣的醫(yī)療器械、始終未窺見絲毫訊息的第三輛卡車等等,被阿二串起來,最終推導(dǎo)出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可以解釋常震為什么緊急把二姨太送走,院里的警戒和防衛(wèi)力量為什么大幅加強,還可以解釋第二輛卡車上搭載的為什么是醫(yī)生、護士和醫(yī)療器械。

至于單獨進院的第三輛卡車,有可能是運送傷者的——之所以不使用救護車,同樣是為了掩人耳目。

然而,這只是按照常理推導(dǎo)出來的結(jié)論,而廖文克恰恰是不能按常理來推導(dǎo)的人不是嗎?

阿二是紅黨早期成員,為執(zhí)行一項絕密計劃,已經(jīng)在廖文克身邊潛伏了六年多,所以他非常清楚廖文克的做事風(fēng)格。

“那么,今晚到底是什么情況?出什么事了?”

阿二皺皺眉頭,瞥了一眼桌上的座鐘。

此時時間是晚上的8點42分。

36分鐘后的9點18分,有敲門聲猛地響起。

不經(jīng)阿二應(yīng)聲,常震自顧自的開門進來,啪的一聲開了電燈。

這會兒的他,額頭上的血洞已經(jīng)包扎過,也換了身干凈的中山裝,唯獨一雙眸子還是血紅血紅的,一身煞氣。

“阿二,你在沙發(fā)上坐著干什么?怎么不睡?”

“今天是除夕夜嘛,想起以前沒被你們抓回來的自由日子,還有跟家人一起快快樂樂過大年的往事,醒了就睡不著了。”

“……”

常震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跟我走,老板要見你!”

“老板?”

阿二心說真是困覺來枕頭啊,我正想怎么拐彎抹角的打聽一下早些時候來的三輛大卡車究竟什么情況,你就來帶我去見老板廖文克。

聽你的!

“愣著干什么?找打么?”

“不敢不敢!常副官您先請……”

阿二常震下到三樓,沿鋪了紅色地毯的走廊走到盡頭,就到了別墅主臥。

主臥房內(nèi),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道,各式各樣的醫(yī)學(xué)檢測儀器分列兩排,擺在主臥大床兩側(cè),但并沒有開啟使用。

而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正坐著兩個人談話。

其中之一正是這棟別墅的主人廖文克,他穿了綢緞睡衣,右小腿加了夾板固定,應(yīng)該是腿骨骨折了。

見到這樣的廖文克,阿二心頭不由得微緊。

既然廖文克只是斷了一條腿,那他又是連夜送走二姨太,又是集合醫(yī)生護士各式各樣醫(yī)療器械的給誰看?

這好像是個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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