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彈道尾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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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偷襲瑪瑙灣
“彪哥,合作愉快!”
“陳總,合作愉快!”
陳勇將水晶杯中琥珀色的路易十三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液在喉間化作一團烈火。
落地窗外,夕陽為彪哥的私人山莊鍍上金邊,那架停放在停機坪上的貝爾407直升機像只優雅的金屬蜻蜓——這是他上周送給這位金禹集團太子爺的“小玩具“。
“陳總,這筆三十億民用無人機訂單,我可是幫您打通了裝備發展部、后勤保障部和技術服務部的三條線啊。“
彪哥放下酒杯,微笑著遞來鋼筆,筆帽上鑲嵌的鉆石在合同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陳勇伸手接過筆:“這筆生意能做成,離不開彪哥的幫助,這份友情兄弟我是銘記于心。下個月迪拜航展的邀請函,我已經讓人送到您飛機上了。”
“陳總果然法力無邊,連本次迪拜航展的票都能搞到。據說此次航展之所以一票難求,是因為主辦方重金請來,一架日軍偷襲美國珍珠港時的零式戰斗機做飛行表演。”
彪哥輕輕轉動左手小指上的翡翠扳指,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陳勇龍飛鳳舞地簽下名字,余光瞥見女秘書Lisa的黑絲長腿,正無意識地輕蹭他的西褲。
她今天特意換了雙鞋跟高出0.5公分的Jimmy Choo,包裹在黑絲中的小腿線條在會議廳燈光下若隱若現。
這姑娘跟了他二年,從實習生做到董秘,最懂什么時候該遞酒,什么時候該遞房卡。
“陳總,我給您準備了本山莊最奢華的總統套房,您要不要去休息一會,晚上咱們繼續,不醉不歸!”
簽好合同,又喝了兩杯閑聊,彪哥時不時地看向停機坪上的那個小玩具,小玩具里還坐著兩個陳勇給他精心挑選的西歐大洋馬。
他早就心癢難耐了。
“我去醒醒酒。“
陳勇心領神會朝彪哥邪魅一笑,起身時晃了晃,Lisa立刻攙住他的胳膊,隔著阿瑪尼西裝他能感覺到那對飽滿的柔軟正緊緊貼著手臂。
走進電梯間,陳勇聞著從Lisa脖子上飄出來的Chanel Perfume,這是他去年在巴黎時裝周上隨手買的,沒想到她一直用著。
電梯上升時,陳勇盯著液晶屏跳動的數字,突然想起今早刷到的軍事論壇帖子——《零式戰斗機是否被過度神話》。
作為資深軍迷,他在評論區留貼:
《零式優點是機動性強,爬升快,機身輕盈,火力猛;
缺點是打火機體質,無防護,無自封油箱中彈必起火,俯沖僵尸,盤旋一流橫滾末流,無雷達;
零式有兩大死穴:菊花(機尾)和腰(油箱和發動機在中部),對付它的辦法是點射打油箱,長射切機翼,打中即可。》
署名——盟軍總部。
不到半個小時,他這個帖子遭到群噴,因此他和一些軍事盲流吵了一千多樓,吵著吵著就從珍珠港吵到了1941杜立特轟炸,1942珊瑚島、中途島,打火雞,瓜島,1945核爆東……他被幾十個屌絲和吃瓜群眾嘲笑是嘴炮沒輸過現實沒贏過的鍵盤俠,最后他一怒甩出送給彪哥那架小玩具的發票,以及各大航展門票,強勢鎮壓爭論。
這世上如果有什么是錢辦不到的事,那就說明錢的數量單位還不夠。
總統套房里陳勇穿著浴袍躺在席夢思上,床邊掛著黑絲,浴室里傳來嘩嘩水流聲。
先瞇一會養精蓄銳,等會一睜眼看看Lisa會帶來怎樣的驚喜……
朦朧中,陳勇腦海忽然出現一個屏幕,無數條信息連續彈出:
〔軍方剛剛解密一份穿越者檔案!〕
〔1941年珍珠港里有個飛行員和你同名同姓,也叫陳勇!〕
〔有個女孩也叫Lisa,她居然是……〕
〔你絕對想象不到他的戰機座艙里發現了什么——〕
這是……陳勇一愣,他突然聽見一陣尖銳的嗡鳴。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在芝加哥和東京航展上聽見過無數次……是零式戰斗機的引擎聲!
他猛然睜開眼睛。
下一秒天花板突然塌陷,陳勇眼睜睜看著水晶吊燈砸向自己,剎那間他竟看清了吊燈里反射的景象:
一架涂著太陽火機標的零式,從灰色云積層里俯沖而下,冷冽的炮口開始預熱轉動,寒光閃爍。
黑暗吞噬意識的瞬間,陳勇聞到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氣味——不是Lisa的香奈兒五號和她身上的氣息,而是……海腥混著酒精的味道。
……
“嗡嗡嗡……”
遠處傳來一陣螺旋槳的震動聲把陳勇吵醒,他感到頭昏腦漲,睜眼沒有看見穿著性感黑絲的Lisa,映入眼簾的是藍天白云,金色朝陽從兩側長有棕櫚樹的大落地窗里涌入,灑在潔白床單上,不遠處湛藍海灣里停滿軍艦,幾只海鷗從艦旗上方掠過。
其中一艘巨艦艦艏上有醒目字母和編號:USS Oklahoma,BB - 37。
老軍迷陳勇失聲道:“這是,這踏馬的是俄克拉荷馬號戰列艦?它不是在1941年12月7號沉沒了嗎?”
“詹姆士少尉,你終于從昏迷中蘇醒了。”
一位金發碧眼的女中尉說話間走了進來,白大褂下的軍裝勾勒出妙曼的身姿,她嘴角微揚,碧藍色眼神有些復雜。
陳勇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豪華的病房里,屋里沒有別的人,女中尉是在跟自己說話,他想坐起來,卻渾身無力。
“誰是詹姆士少尉?我是誰?我怎么在病房里?”
陳勇記得三十歲的自己在彪子的山莊里,簽了一份三十億元的無人機合同,一番慶賀,喝暈后被女秘書Lisa扶回房間休息,怎么醒來躺在海邊的病房里了?
“你是詹姆士.小桑德羅.杜立特少尉,你這是腦震蕩后遺癥,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不過沒關系,你的記憶會逐漸恢復。體力也是。”
女中尉說著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聽診器。
“我是詹姆士.小桑德羅.杜立特?我腦震蕩后遺癥?杜立特?這名字好熟悉。”
陳勇懵了,下一秒他就像是被一雙無形大手掐住了脖子,瞪大眼睛看著床頭的日歷——1941年12月7日。
對于一個研究二戰的老軍迷來說,他對這組數字太印象深刻了。
這是日本偷襲珍珠港的日子。
也就是這個日子后的第三天,祖國正式對日宣戰。
我這是穿越了嗎?
一股寒意從陳勇的后脊骨升起:1941年12月7日,俄克拉荷馬號戰列艦——扭頭看著海灣里那艘巨艦,他呆了幾秒——我他媽的穿越到珍珠港了?
“我給你檢查一下!”女醫生展開聽診器,準備放在他的胸前,忽然一陣螺旋槳飛機的轟鳴聲傳來,震得女醫生胸前的聽診器亂抖。
“這幫飛行員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才幾點就開始訓練,還是超低空飛行。吵死了。”
女軍醫說著氣鼓鼓地走到窗戶前,“我要把他的飛機號抄下來,好好教訓一下,他違反了第18號飛行規定。”
下一秒不遠處有一架螺旋槳飛機超低空掠過,機身上涂著一個醒目的膏藥旗,編號為AI1-102,在清晨的陽光里格外顯眼。
“零戰?”
陳勇一眼認出這是架零式戰斗機,來自赤城號航空母艦,它們曾經在長城的上空耀武揚威。
零式的前輩們參加過淞滬會戰,是中國空軍的惡夢。
在南京大屠殺時九六式充當開路急先鋒,在雨花臺戰場上方投下數百顆近失彈,將一個團的官兵震死在戰壕里。
中國空軍領軍人物高志航上校,就是死在它的炮口下。
這些惡魔曾經實施過“疲勞轟炸“,造成超1.2萬平民死亡。
它們還制造“隧道慘案“,令千人窒息而亡。
它是侵華日軍的空中打手,是沾滿中國人們鮮血的空中劊子手,那醒目刺眼的太陽火機標,是所有國人心里抹不去的屈辱和憤怒。
AI1-102里的AI1是赤城號航母的艦號,1代表零戰機型,02代表機號。
“哆哆哆……”
機炮聲如鼓槌轟耳,幾道赤色彈跡從AI1-102號零戰的機翼上噴涌而出,地面上一輛吉普車中彈原地彈起,迅速被大火包圍,從駕駛室里滾下來兩名士兵,渾身是火在地上打滾,邊上幾名士兵顯然被嚇到了,呆了兩三秒才大呼小叫的跑過去幫助滅火。
“嗚!”
一道凄厲尖叫在頭頂響起,就像死神獰笑,令陳勇汗毛倒豎。
他在電影院看〔珍珠港〕時,聽到過這聲音。
這是航彈下墜時引信發出的呼嘯聲。
但再牛逼的電影院,也營造不出這種讓人感到垂死的壓迫感。
很明顯,這是真的。
這里真的是珍珠港。
我肯定是穿越了。
陳勇感覺下一秒自己就會粉身碎骨,他想躲避但四肢酸軟無力,上半身剛抬起又倒下。
“是航彈!趴下。”
女中尉大喊著跑回,一把抱起陳勇滾到了床底。
下一秒屋頂似乎被什么擊穿,一股無與倫比的爆炸聲在陳勇的身邊響起,排山倒海般沖擊波灼的他渾身亂顫,瞬間腦袋里只剩下白色,所有意識全無。
不知過了多久,陳勇眼前直冒金星,心發慌,想嘔吐,耳邊有無數只蒼蠅嗡嗡叫。
外面的喇叭里有人在驚慌失措地大喊:
“這不是演習,螢川國發動戰爭,我們遭到空襲,瑪瑙灣遭到倭族的偷襲,再說一遍,這不是演習,這是戰爭,所有人各司其職,立即投入戰斗……”
陳勇終于弄明白一些事情,自己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了平行世界里的星云聯邦合眾國,一個叫做詹姆士.小桑德羅.杜立特的少尉身上,這家伙是名菜鳥飛行員,至于是因為什么昏迷的記憶有些模糊,好像是訓練時摔了一下。
這個平行世界里沒有日本,和其相對應的是螢川國。
簡稱螢族或倭族。
這個世界也沒有美國和珍珠港,相對應的是星云聯邦合眾國的瑪瑙灣。
在這個平行世界里,自己國家的名字叫東乾國,現在正遭螢川國的蹂躪。
剛才救自己的女軍醫叫尤娜·貝利,是名中尉,看眼神和語氣,應該和自己的關系不一般。
現在頭腦還很暈,目前他只記得這些。
不是,我踏馬剛和一群屌絲在軍事論壇里杠零式,最后拿出購機合同將他們無情鎮壓……
陳勇傻了,屌絲穿越也就罷了,銀行卡里有十位數的大佬也配穿越?
二戰時期的飛行員大多數是短命鬼,特別是此時面對零戰,更是短命到不能再短命……這個穿越果然是絕了。
“詹姆士,你沒事吧?”
尤娜從傾斜的床底下爬起來,顧不得自己身上沾滿泥土,先把陳勇拖出來。
陳勇呼吸困難,不停咳嗽,目光所及,病房被炸塌大半,大火燒得醫療器械啪啪炸,藥味和濃煙刺鼻。
尤娜拽著陳勇:“咱們得快點出去。”
陳勇還是力乏:“門著火出不去了,得從窗戶里跳出去!”
尤娜拎起椅子,用力砸開玻璃已被震碎的窗戶,剛把陳勇架到外面,房間轟然倒塌。
天空彈跡縱橫,無數架飛機在投彈,一枚枚巨大的褐黑色炸彈就像冰雹砸向大地,砸進房間,瞬間屋倒墻塌,灰塵伴隨著濃煙和火光沖天,聲勢嚇人。
博福斯40毫米防空機炮開火還擊,在湛藍色天空里炸出赤色爆炸波。
戰艦上的機炮紛紛噴吐火舌。
更多士兵朝防空陣地跑去。
“嗚……”
一顆航彈呼嘯而下,朝鋼筋混凝土澆筑的倫道夫炮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