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醴長歌:圣墟之外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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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序章 赤水裂天·酒魄初醒
《赤醴長歌:圣墟之外五千年》序章
赤水裂天·酒魄初醒
暮色中的赤水河宛如一條凝固的血色綢帶,在《圣墟》世界的崇山峻嶺間蜿蜒盤繞。兩岸烏蒙山高聳入云,如同一柄柄直指蒼穹的利劍,透著冷峻與威嚴。郎酒莊園坐落在河畔,琉璃瓦上積著千年不化的霜雪,在殘陽的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光,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莊園深處,六道身影圍坐在一尊古樸的青銅酒鼎旁。這尊酒鼎歷經歲月洗禮,表面布滿了神秘的紋路,散發著古老而莊重的氣息。鼎中玉液酒本應是世間極品,此刻卻泛著死寂的灰白色,宛如一潭死水,再無往日的靈動與光彩。
李清照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裙,氣質婉約,她輕抬皓腕,以指尖輕輕觸碰酒面。剎那間,漣漪蕩開,卻在瞬間凝成冰棱,寒意四溢。她秀眉微蹙,輕聲嘆道:“這酒,連愁緒都釀不出了。”聲音中滿是失望與惆悵,仿佛失去了靈魂的寄托。
劉伶則是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他仰頭將一盅酒一飲而盡,醉眼朦朧,眼神中透著幾分迷茫與不甘。“當年我醉臥竹林,酒氣能引山鬼共舞,”他忽然大笑著,笑聲中帶著幾分自嘲,“如今這圣墟瓊漿——”話音未落,他猛然將酒杯擲出,酒液潑灑在地面,所到之處,黑煙騰起,地面竟如同被腐蝕一般,變得焦黑不堪,“不過是一潭腌臜死水!”
就在此時,河心突然傳來一陣雷鳴般的巨響,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杜康緩緩起身,他身著玄色長袍,長袍上浮現出金色的酒紋,神秘而莊重。“赤水河本是三界酒脈源頭,”他目光深邃,凝視著對岸,“而今酒魄散落人間,圣墟玉液自然失了魂。”他抬起手指向對岸崖壁,只見一道裂痕正在緩緩滲出猩紅液體,宛如赤水在泣血,“看,連赤水都在泣血。”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中皆是一震,隱隱察覺到一場巨大的危機正在逼近。
蘇軾一襲青衫,風度翩翩,他輕輕拂開袖上飄落的落花,優雅地拈起一枚酒曲。“玉帝封我等為酒仙,原是要鎮守這酒脈龍脊。”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可若連凡塵酒魂都湮滅了——”說著,他掌心發力,酒曲瞬間化作齏粉,飄散在空中,“仙釀何存?長生何益?”話語中充滿了對現狀的擔憂和對未來的迷茫。
李白突然縱聲長笑,笑聲豪邁而灑脫,腰間青蓮劍鏗然出鞘。劍光如電,劃過天際,竟劈開云層,顯現出一幅奇異的畫面:敦煌壁畫中的粟特商隊正將酒壇傾倒,酒液落地瞬間化作熊熊烈火,焚盡西域魔軍。那畫面栩栩如生,仿佛將眾人帶回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諸位可還記得?”李白劍尖輕顫,畫面如破碎的星辰般消散,“酒魄本是人間烽火、血淚、詩情所凝!”他的話語擲地有聲,仿佛在喚醒眾人內心深處對酒魄的記憶與信念。
陶淵明則一直沉默不語,此刻他默然展開《桃花源記》殘卷,古老的字跡竟化作紛飛的桃花,飄向赤水。河水觸碰到桃花的瞬間驟然沸騰,一幅幅歷史畫面在水面浮現:巴蜀巫覡祭壇上神秘的儀式、楚地龍舟競渡時的熱鬧場景、盛唐酒旗招展下的繁華市井……“溯游五千年,重聚酒魂。”陶淵明抬起頭,眸中映出輪回漩渦,眼神堅定而執著,“誰敢同行?”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向眾人發出挑戰。
李清照神情毅然,她拔下頭上的金簪,毫不猶豫地刺破指尖,一滴鮮血滴落河中。血珠沉入河底的剎那,河底緩緩升起九尊獸面酒樽,每一尊酒樽都雕刻精美,散發著古樸的氣息。樽內赫然盛著商周青銅酒、戰國楚醴、漢宮椒漿……這些都是歷史長河中珍貴的酒文化遺存。“我的漱玉詞集,缺了最后一闕。”李清照輕撫酒樽,聲音清冷而堅定,“須得親歷酒魄誕滅,方能補全。”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未知挑戰的準備。
劉伶見狀,大笑著拋出酒葫蘆。酒葫蘆見風即長,瞬間化作一架青銅鹿車。車轅上刻滿了《酒德頌》符文,散發著神秘的光芒,輪轂竟是兩枚漢代銅錢,透著古樸與厚重。“乘醉而去,踏史而歸!”劉伶豪邁地躍上車頭,腰間絲絳墜著的夜郎國巫鈴叮當作響,仿佛在為這趟未知的旅程奏響序曲。
杜康神情凝重,他咬破食指,在河面畫出血色符咒。剎那間,赤水突然倒流,一條由星光鋪就的通道緩緩顯現,通道盡頭隱約可見儀狄在巴蜀深山中點燃第一簇釀酒火堆,那是酒文化的起源之地。“此去需歷九劫,”杜康沉聲道,聲音中充滿了警告與囑托,“酒魂歸位之日,便是圣墟重煥之時。”眾人聽了,心中皆是一緊,卻也更加堅定了前行的決心。
眾人剛剛登上鹿車,赤水河底突然出現巨大的漩渦,河水瘋狂翻涌,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即將破土而出。剎那間,一條蛟龍破水而出,它身形巨大,額生獨目,口中噴吐著紫焰,所到之處熱浪滾滾。“區區謫仙,安敢撼動圣墟根基!”蛟龍的聲音如雷鳴般震耳欲聾,震得烏蒙山石紛紛崩落,煙塵四起。
李白毫不畏懼,他縱身迎上,青蓮劍在手中挽出朵朵酒花,宛如詩中的意境化作了實體。《將進酒》的詩句從他口中吟誦而出,化作金色鎖鏈,朝著蛟龍纏去:“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李白大喝一聲,劍鋒凌厲地劈落,金色鎖鏈瞬間炸裂,如星雨般散落,“奔流到海不復回!”蛟龍發出一聲哀嚎,龐大的身軀墜入河中,鮮血染紅了百里水面,場面極為壯觀。
陶淵明迅速展開殘卷,桃花紛飛,形成一道結界,將鹿車牢牢裹住,沖入星光通道。在最后一瞬,蘇軾回望赤水,只見河畔紅軍四渡赤水的石碑泛起微光。他微微一愣,隨即輕笑出聲:“原來如此,”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了然,“酒魄火種,早埋在這山河血脈里……”這一發現,讓他對此次旅程又多了一份信心與期待。
待眾人離去,赤水重歸死寂,唯有一瓣桃花靜靜地浮于酒鼎之上。鼎中原本灰白的液體漸漸透出琥珀光澤,變得晶瑩剔透,仿佛恢復了生機。液體表面隱約映出一幅幅畫面:杜康在商周祭壇上虔誠地捧起第一抔酒糟,那是酒文化的開端;李白于敦煌月下與粟特人開懷痛飲葡萄美酒,盡顯豪邁灑脫;李清照在上海租界醉仙樓毅然摔碎鴉片煙槍,展現出堅韌不屈的精神……
烏蒙山巔,一個身影若隱若現,傳來一聲嘆息:“以五千年紅塵煉酒魄,究竟是他們渡了人間,還是人間渡了他們?”問話者手中拿著一本經卷,上面赫然題著《圣墟·酒神本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