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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澄心劫火

《赤醴長歌:圣墟之外五千年》

第二卷·溯古尋源·酒魂初誕

第241章·澄心劫火

開場詩(李白執劍立于殿梁,朗聲長吟)

「春花秋月燼成塵,血墨凝魂泣鬼神。

若問澄心何所祭?一江詞魄葬孤臣!」

一、夜宴驚變

南唐宮闕籠罩在濃稠如血的霧靄中,琉璃瓦上凝結的水珠泛著詭異的暗紅。李清照踩著滿地破碎的月光,指尖拂過澄心堂的雕花窗欞。檀木上黏著半片燒焦的《虞美人》殘稿,墨跡被雨水暈染,宛如美人血淚縱橫的面龐。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混著未散盡的墨香,令人窒息。

“李重光在焚他的詞稿。“蘇軾的聲音從梁上傳來。他倒懸的身影宛如一只蟄伏的夜蝠,袖中竹簡垂落,簡上的甲骨文如活物般游動,最終拼成刺目的“亡國“二字。“宋軍的鎖文鏈已纏住金陵文脈,再燒下去,江南三百年詩魄將永錮地底!“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焦急,竹簡上的紋路因震動而微微發燙。

堂中央,李煜赤足踏過滿地宣紙,蒼白的腳掌踩在墨跡未干的詞句上。火盆中,“雕欄玉砌應猶在“的墨跡正被火焰吞噬,每一片飛灰都化作青灰色的鎖鏈虛影,蛇一般纏繞上殿柱。劉伶突然從房梁墜落,酒葫蘆重重砸在火盆邊緣,炭火四濺:“蠢材!這哪是焚稿避禍?“他揪住李煜的衣襟,醉眼通紅,“你在拿南唐文魂獻祭!“

李煜空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卻被更深的絕望淹沒:“不燒...他們不會放過我...不會放過南唐...“他的聲音沙啞,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扼住咽喉。

殿外忽起殺聲。宋軍玄甲撞破宮門,為首將領張洎高舉青銅詔板,板面刻滿《破陣子》詞牌,字縫滲出黑血:“奉旨鎖拿違制私釀——!“李清照腰間的青銅酒樽驟然發燙,樽內楚地椒漿劇烈翻涌。她猛然醒悟:宋軍以禁酒為名,實為抽取酒魄煉化鎖文鏈!所謂的“違制私釀“,不過是他們摧毀江南文脈的借口。

“你們這些劊子手!“李清照怒喝,金簪在月光下泛起冷芒。然而,詔板釋放的鎖鏈已如潮水般涌來,瞬間纏住了殿內所有的詞稿。

二、詞魄泣血

千百條鎖鏈從詔板射出,纏住殿內散落的詞稿。被縛的墨字發出凄厲的悲鳴,“胭脂淚“三字炸成血珠,“相留醉“裂作玉屑。李煜癱坐在地,腕骨浮現出青紫的勒痕——那是文魂被抽離的印記,每一道痕跡都在訴說著江南文脈的痛苦。

“救詞魄!“蘇軾翻落梁下,竹簡展開如盾。甲骨文“酒“字化作金芒撞向鎖鏈,卻反被《破陣子》詞牌絞碎。張洎發出刺耳的獰笑:“酒仙?不過是被圣墟豢養的看門犬!“詔板黑光暴漲,澄心堂地磚轟然開裂,露出深埋的青銅巨棺——棺蓋刻滿赤水河巴蛇紋,正是當年汨羅江底鎮妖棺的孿生器!

李清照面色凝重,金簪劃破掌心,血滴入酒樽:“醉魄馭龍驂赤豹——!“她蘸血凌空書寫,補全的《九歌》殘句帶著磅礴的氣勢撞向青銅棺。棺蓋劇烈震顫,九只陶壇虛影浮空,然而壇口并未沖出酒龍,反而流下墨汁般的淚——南唐文魂已被煉成棺中祭品!

“不可能...“李清照踉蹌后退,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她望著棺中緩緩升起的墨霧,心中涌起無盡的悲涼。那些被焚毀的詞稿,那些江南文人的心血,此刻都成了鎮壓文魄的祭品。

劉伶搖晃著沖上前,腰間的夜郎巫鈴瘋狂作響:“讓開!“他的酒葫蘆中倒出的不是酒,而是混著碎瓷的烈酒,潑向墨霧。然而墨霧只是微微波動,很快又恢復原狀。

三、詩劍斬鏈

“鏘——!“

青蓮劍破瓦而入,李白踏劍光墜地,衣襟沾滿烏江畔的蘆花。他瞥見棺上的巴蛇紋,狂笑震落梁塵:“五百年了,還在用屈原的舊把戲?“劍鋒挑起火盆殘焰,焰光凝成《將進酒》詩句: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劍勢如銀河傾瀉,詩句裹挾著磅礴的酒魄撞向鎖鏈。黑鏈崩裂處,張洎手中詔板突然浮現蘇軾筆跡——竟是“大江東去浪淘盡“!蘇軾瞳孔驟縮:“他盜了我的詞魂!“

青銅棺蓋轟然掀飛,棺內涌出粘稠的墨潮。墨汁中伸出無數慘白手臂,攥著李煜焚毀的詞稿撲向眾人。這些手臂上布滿詭異的紋路,每一道都像是被鎖鏈勒出的傷痕。

劉伶猛灌空葫蘆,醉步踉蹌踩過手臂,腰間巫鈴蕩出《酒德頌》音波:“文魂入酒方為活!“音波過處,墨臂紛紛融作酒液,地面霎時綻放出大片紅蓼花。然而,墨潮的攻勢并未減弱,反而愈演愈烈。

李清照見狀,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以我詞魂,喚文魄歸來!“她的金簪在空中劃出復雜的軌跡,每一筆都帶著血淚。血墨交織的詞句化作光盾,暫時擋住了墨潮的沖擊。

李白長嘯一聲,青蓮劍引動天雷。劍身上浮現出《蜀道難》的詩句,每一個字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力:“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雷光與酒魄交融,向著青銅棺劈去。

四、血墨重燃

激戰正酣,李清照突然瞥見李煜染血的袖口。她疾沖上前,金簪挑開衣袖,赫然發現他臂上有道猙獰的蛟龍咬痕——與陶淵明《桃花源記》殘卷的血印同源!“原來是你!“她扯下半幅羅袖,袖內甲骨文如活蛇游動,“五千年前商周蛇巫的轉世,竟成了詞帝?“

李煜痛苦地閉上眼,淚水混著血水滑落:“從我記事起...這道痕就跟著我...我以為寫詞能解脫...卻不知是在為虎作倀...“他的聲音充滿悔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挖出來的。

腕間咬痕突然迸射血光,澄心堂地底傳來夔牛震天的嘶吼。當年被鎮于洞庭湖的妖魂,此刻借文魄怨氣復蘇!蘇軾手中的竹簡炸裂,簡中飛出漢宮椒漿,酒液潑灑處,墨潮暫時退散,露出棺底刻字:

「赤水不枯,文脈永錮」

李白長嘯躍起,青蓮劍引動九天雷火。劍尖蘸取李清照樽中血酒,在穹頂刻下新詞:

「詞魄本為滄海粟,血淚燃燈照天樞!」

血字烙入棺底,夔牛的哀嚎漸漸沉入地脈。張洎手中詔板“咔嚓“裂開,板內竄出蘇軾被囚的“大江東去“詞魂,化作金芒沒入長江。墨潮徹底消散,澄心堂內重歸寂靜,唯有滿地狼藉訴說著剛才的慘烈。

尾聲·殘樽映月

李煜跪在紅蓼花叢中,顫抖著拾起半頁焦糊的《相見歡》。李清照將青銅酒樽按進泥土,樽內楚醴與血墨交融,綻出一株新苗。嫩綠的枝葉在風中搖曳,仿佛在訴說著新生的希望。

“以詞魄釀酒吧,“她望向秦淮河畔的烽煙,眼神堅定,“百年后,會有人從酒香里打撈你的月亮。“月光灑在新苗上,為它鍍上一層柔和的銀輝。

遠處,傳來隱隱的歌聲,唱的正是李煜那些險些失傳的詞作。詞魂未滅,文脈永存,只要還有人記得,還有人書寫,江南的月光就永遠不會黯淡。

收尾詞(李清照折紅蓼入樽,曼聲低吟)

《醉花陰·澄心劫》

墨燼沾衣風滿袖,澄心焚更漏。

詞魄鎖重棺,血沃紅蓼,猶記霓裳舊。

楚醴澆得文骨瘦,醉里山河皺。

殘月照空樽,千載悲歡,皆作春醅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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