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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敦煌醉影

《赤醴長歌:圣墟之外五千年》

第二卷·溯古尋源·酒魂初誕

第230章·敦煌醉影

【開場詩·李白吟】

「君不見,月窟駝鈴碎星河,胡姬旋舞胭脂涴;

醉魄敢吞西域雪,一劍挑破天魔鎖!」

——青蓮劍鳴,驚起沙丘千丈雪

1.血壁驚宴

敦煌的月窟像被捅穿的酒囊,慘白的月光混著沙粒傾瀉在莫高窟的壁畫上。夜風掠過洞窟時,竟裹挾著濃烈的腥甜氣息,如同陳釀百年卻已腐壞的葡萄酒。粟特商隊的駝鈴早啞了,十七窟的《伎樂圖》卻詭異地活了過來——反彈琵琶的飛天眉目流轉,薄紗下的肌膚泛著青灰,指尖滴落的猩紅液體落地即燃,在洞窟石板上燒出蜿蜒的血線。那血線如同活物,順著壁畫紋路游走,將原本鮮艷的色彩浸染成妖異的絳紫色。

“是‘血醅酒’!”李清照的金簪驟然發燙,簪頭玉珠“咔”地裂開細紋,裂痕中滲出暗紅液體。她疾退三步,腰間的青銅酒樽嗡嗡震顫,樽內殘存的楚醴翻滾如沸,九頭巴蛇浮雕滲出冷汗般的粘液。“西域魔酒借畫還魂了!”她的聲音帶著寒意,金簪符文亮起,卻在觸及血線的瞬間黯淡下去。

蘇軾的竹簡懸空展開,簡上墨字被血線映得妖異。“《酉陽雜俎》載過此術——以百人血釀‘醉生夢死酒’,飲者魂化壁畫永生!”他的話音未落,壁畫里的粟特商人突然凸出墻面,羊皮酒囊鼓脹如瘤,囊口噴出紫黑霧瘴。霧中伸出白骨嶙峋的手,指甲縫里嵌著風干的葡萄皮,抓向李清照的酒樽。

李白仰頭灌盡葫蘆里最后一滴酒,醉眼乜斜著抓來的骨爪:“某的劍,餓了。”青蓮劍鏗然出鞘,劍鋒劈開霧瘴時竟帶起《將進酒》的詩句殘影。金色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六個大字化作鎖鏈,纏住骨爪。骨爪觸及詩影的剎那,如雪遇烈陽般滋滋消融,壁畫里頓時響起凄厲的慘嚎。然而,更多的壁畫人物開始扭曲變形,反彈琵琶的飛天竟從壁畫中踏出,薄紗下隱約可見腐爛的肋骨。

“酒魄克魔酒,詩魂鎮妖魂!”陶淵明的桃花瓣飄入血線,瞬間燃起青焰。但火焰接觸到飛天裙擺時,竟轉為幽藍,將桃花瓣吞噬。“但壁畫不毀,魔酒永存!”他的聲音帶著焦急,《桃花源記》殘卷上的桃林圖開始滲血。

此時,洞窟地面突然裂開縫隙,涌出粘稠的黑漿。黑漿中浮現出無數半透明的人臉,他們張著嘴無聲嘶吼,臉上還凝固著飲酒時的癡笑——正是被“醉生夢死酒”吞噬的魂魄。

2.琵琶裂陣

反彈琵琶的飛天徹底掙脫壁畫。她足尖點過之處,沙地綻開血紅蓮花,蓮心滲出粘稠的酒液。粟特商隊幻影從酒液中爬出,手捧鑲骨酒碗跪地齊誦:“醉生——夢死——”誦經聲化作實質的音波,震得莫高窟崖壁簌簌落石。音波中夾雜著西域胡琴的嗚咽,和著詭異的鼓點,仿佛在奏響死亡的樂章。

劉伶突然踉蹌闖入音波中心,腰間的夜郎巫鈴叮當亂響。他的腳步看似凌亂,卻暗合某種古老的巫舞節奏。每次跌倒都恰好避開音波殺機,最后竟一頭撞進飛天懷中。“美人兒,”他癡笑著扯飛天的瓔珞,渾濁的醉眼里閃過一絲清明,“你的琵琶……走調了!”

瓔珞斷裂的剎那,飛天指下的琵琶弦“錚”地繃斷!斷弦如毒蛇反噬,刺穿她自己的咽喉。紫黑血液噴濺在劉伶臉上,他卻咂嘴大笑:“西域葡萄酒?酸!”笑聲中,他腰間巫鈴迸發強光,鈴身浮現出夜郎國的圖騰,將周圍的血酒蒸發成白霧。

杜康趁機咬破食指,血珠彈向十七窟頂的《千佛圖》。佛眼觸血即開,金光如瀑傾瀉,將滿地血酒蒸騰成腥霧。霧散時,粟特幻影盡滅,唯剩飛天殘軀抽搐著爬回壁畫,斷弦處滲出“血醅酒”凝成的紫晶。紫晶表面流轉著詭異的符文,隱隱有擴張之勢。

“魔酒核心在322窟!”李清照的金簪指向北方,簪身裂痕中滲出滾燙的液體,“那里有幅《胡商遇盜圖》——盜匪的酒壇,才是醉生夢死酒的母壇!”話音未落,洞窟四壁的壁畫同時發出尖嘯,更多的妖魔從畫中涌出,手中揮舞著燃燒的酒囊。

3.盜窟焚觴

322窟內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甜腥氣。《胡商遇盜圖》中的場景已突破壁畫邊界,化作真實的煉獄。畫中強盜首領的陶制酒壇已半凸出巖壁,壇口翻涌著粘稠黑漿,漿中沉浮著無數閉目微笑的人臉。那些人臉有的帶著中原商客的胡服,有的留著西域商人的長髯,卻都保持著飲酒時的癡迷神態。

“壇里封著百年前絲路商旅的魂魄!”蘇軾的竹簡瘋狂翻頁,簡背蛟龍紋幾乎破簡而出,“母壇爆則敦煌滅!”他并指為筆,蘸著李清照金簪裂痕滲出的血,在虛空奮書《酒誥》。金色的符文如金釘刺向酒壇,卻被黑漿吞噬,反而讓酒壇膨脹得更大。

黑漿驟然暴漲,化作巨蟒纏向眾人。李白長笑躍起,青蓮劍攪動洞窟氣流:“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劍鋒過處,月光凝成液態銀漿潑向黑蟒,竟發出烈酒灼燒的嗤響!銀漿觸及黑蟒的鱗片,騰起陣陣白煙,但黑蟒的傷口迅速愈合,張開血盆大口噴出毒霧。

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殘卷倏然展開,桃花裹著劍光撞向酒壇。“咔啦!”壇壁裂開縫隙,一縷赤紅酒魄趁機鉆出——正是眾仙在汨羅江重聚的屈子酒魂!酒魄化作鳳凰,周身燃燒著楚辭的火光,與黑蟒纏斗在一起。

“以華夏酒魄,焚西域魔漿!”杜康玄袍鼓蕩,咬破舌尖噴出血箭。血箭引燃赤紅酒魄,火浪轟然吞沒母壇!劇烈的爆炸震得洞窟搖晃,壁畫紛紛剝落,露出石壁上更古老的符咒。

4.長河燼影

母壇炸裂的瞬間,整座莫高窟響起萬千魂靈的悲泣。三百里流沙倒卷上天,星月俱滅。火焰中浮出浩渺長河,河面漂著漢使節杖、唐宮金杯、波斯銀壺……酒器碰撞聲里,華夏酒魄赤如朝陽,西域魔漿黯似殘夜。長河兩岸,浮現出絲綢之路千年的繁華與血淚,駝隊的身影與戰爭的硝煙交織在一起。

李清照突然擲出青銅酒樽。酒樽懸停長河之上,樽身楚醴化作青鸞,長唳著啄碎漫天黯影。青鸞的羽翼掃過之處,魔漿發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黑煙消散。殘夜退散時,朝陽酒魄融進敦煌沙丘,沙粒竟透出琥珀光澤。

“酒魄重歸地脈了。”蘇軾拾起一粒沙,沙中映出赤水河的波光,“但魔酒未絕——”他碾碎沙粒,紫黑灰燼滲入指縫,“西域酒魔的本體,還在高昌故城!”灰燼中浮現出高昌故城的輪廓,城中矗立著巨大的酒壇,壇口冒著詭異的藍光。

李白歸劍入鞘,劍穗上多了一枚粟特人的狼牙酒符。“追?”他挑眉看向西方,沙丘盡頭殘月如鉤。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與遠處的駝隊殘影重疊。

劉伶醉臥在溫熱的沙地上,鼾聲如雷。他的酒葫蘆滾落在旁,葫蘆口滲出的酒液在沙地上畫出古老的圖騰,與莫高窟石壁上的符咒遙相呼應。

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駝鈴聲,混著酒香與血腥,消散在敦煌的夜色中。

【收尾詞·李清照吟】

「駝鈴咽,星槎裂,玉魄焚盡天魔血;

莫嘆陽關三疊雪,且看春風又度敦煌闕。」

——青銅樽收盡劫灰,沙海深處桃蕊初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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