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川鹽血釀
- 赤醴長歌:圣墟之外五千年
- 蓮花妙手
- 2101字
- 2025-06-21 09:56:09
赤醴長歌:圣墟之外五千年
第二卷·溯古尋源·酒魄涅槃
第181章·川鹽血釀
一、暴雨中的血色預警
暴雨如箭矢般傾瀉而下,砸在川鹽古道斑駁的青石板上,激起層層水霧。李清照勒緊韁繩,蓑衣下的男裝早已被雨水浸透,緊貼在身上。她身后,三十架騾車在泥濘中艱難跋涉,車輪深陷泥沼,發出吱呀的呻吟。酒壇與鹽包用油布層層裹緊,卻仍掩不住那股混雜著赤水河泥腥的醇厚酒香。
“李掌柜!”馬幫頭子老刀疤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那道從眉骨裂到嘴角的刀疤在昏暗天色下泛著詭異的暗紅,“前頭黑虎崖的棧道,昨日叫山洪沖垮了半截。”他的聲音里帶著焦慮,騾隊若被困在此處,不僅貨物難保,更可能遭遇不測。
李清照瞇起眼睛,望向云霧繚繞的崖壁。腰間的青銅酒樽突然劇烈震顫,樽內那滴在序章落下的血珠,此刻正泛著詭異的青芒,仿佛在預警著某種危機。“繞道烏蒙山。”她果斷甩響馬鞭,驚起林間棲鴉。馬蹄踏碎積水,濺起的水花在夜色中泛著幽光,“酉時前必須趕到播州土司府。”
鴉群撲棱棱飛散時,一滴黑血悄然落在她手背。李清照瞳孔驟縮——那血中游動著細如發絲的赤蟲,正是《酒經》石刻記載的“瘟蠱”!這種來自苗疆的邪物,一旦入體,便會引發瘟疫。她立刻用酒擦拭傷口,卻發現酒液接觸黑血的瞬間,竟騰起刺鼻的白煙。
二、瘟疫籠罩的播州城
播州城頭飄著帶血味的炊煙,整個城池籠罩在詭異的死寂中。蘇軾掀開瘟疫棚的草簾,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令人作嘔。棚內橫七豎八地躺著數百名病患,他們脖頸處都鼓起雞蛋大的毒瘡,瘡口滲出藍瑩瑩的膿液,在地上匯成腥臭的水洼。
蘇軾蹲下身,蘸取膿液置于鼻尖,眉頭緊鎖——這氣味中,竟摻雜著熟悉的赤水河泥香,與他正在釀造的“真一酒”如出一轍。“蘇先生!”藥童捧著陶罐踉蹌奔來,臉上滿是驚恐,“按您的方子蒸了酒糟,可這……”
陶罐中的酒液沸騰如活物,表面浮著層猩紅菌膜,隨著熱氣扭曲變形。蘇軾以銀針刺破指尖,血珠墜入罐中的剎那,菌膜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果然。”他神色冷峻,拂袖震碎陶罐,酒液落地化作千百條赤蟲,在地上扭動爬行。“有人在酒曲里混了赤水瘟蠱。”
窗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蘇軾推開木窗,只見李清照的商隊穿過瘟尸橫陳的街巷,酒壇上的“郎”字封泥泛著幽幽青光。騾車碾過積水,濺起的水花中竟帶著血絲,與城中的瘟疫氣息交織在一起。
三、土司府下的陰謀
土司府地窖陰冷刺骨,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血腥的混合氣味。李清照毫不猶豫地摔碎一壇酒,琥珀色的酒液蜿蜒成溪,在地上勾勒出詭異的紋路。她拔出金簪劃破掌心,鮮血滴入酒溪的瞬間,奇異的景象浮現——赤水河底,無數刻著蒙古符文的鐵樁深深釘入河床,將河底釘出蜂窩般的孔洞,黑血不斷從孔中涌出!
“蒙元禁酒是假。”她的指尖微微發顫,聲音中帶著憤怒與震驚,“他們是要斷赤水酒脈,引瘟蠱入世!”原來,所謂的禁酒令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摧毀華夏酒魄的根基,用瘟疫瓦解中原。
地窖石門轟然洞開,土司楊價拎著顆血淋淋的人頭踏入,臉上掛著陰鷙的笑:“李掌柜好眼力。”他將人頭擲向酒溪——正是馬幫頭子老刀疤。“可惜播州的鹽酒古道,今夜就要改姓孛兒只斤了。”話音未落,他獰笑著撕開人皮面具,額間的狼圖騰赫然顯現——竟是蒙元薩滿巫師!
李清照反手抽出藏在鹽包中的軟劍,劍身刻滿《金石錄》銘文。劍出鞘的瞬間,地窖中的酒壇紛紛震顫,仿佛在呼應劍中蘊含的力量。而薩滿巫師則舉起骨杖,杖頭的骷髏眼窩中閃爍著幽綠的光,一場生死對決一觸即發。
四、詩酒破邪的生死之戰
劍鋒與骨杖相撞,迸出幽藍的火星。薩滿巫師揮舞骨杖,口中念念有詞,毒煙如毒蛇般向李清照撲來。她旋身避開,青銅酒樽順勢拋出。樽中血珠化作血霧彌漫,所觸之處,鹽粒簌簌爆裂,竟在虛空凝成《醉花陰》詞句:“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
然而,最后“人比黃花瘦”未及顯現,薩滿骨杖已刺穿詞幕。沖擊力將李清照震得踉蹌后退,撞倒酒架。數十壇“真一酒”轟然炸裂,酒霧彌漫間,一只沾滿藥渣的手突然伸出!
“接住!”蘇軾破窗而入,擲來一枚青瓷藥丸。李清照毫不猶豫地吞下藥丸,剎那間,渾身毛孔滲出赤色酒氣,體內涌動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以劍為筆,蘸酒為墨,在空中狂草《夏日絕句》:“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劍氣縱橫,如游龍般沖向薩滿巫師。狼圖騰在劍光下寸寸碎裂,巫師發出凄厲的慘叫。隨著最后一聲怒吼,他的身體轟然倒地,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
五、暗流涌動的新征程
地窖重歸死寂時,蘇軾正用銀針小心翼翼地挑出薩滿心口的赤蟲。“他們在赤水河釘入九百根‘斷龍樁’,對應北斗九星之位。”他將赤蟲封入酒葫蘆,神色凝重,“每根樁都浸過瘟蠱母血。”這些樁子不僅截斷了酒脈,更成了散播瘟疫的源頭。
李清照擦拭劍上血污,忽覺掌心發燙——那滴序章留下的血珠,此刻已凝成赤紅琥珀,內里封印著半闕《醉花陰》。“去烏蒙山。”她斬斷薩滿腰間的銅牌,露出底下刻著“四渡赤水”的石碑拓片,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真正的酒脈陣眼,在紅軍埋酒洞。”
暴雨依舊未歇,但東方已泛起魚肚白。三十架騾車再度啟程,車輪碾過泥濘,鹽包縫隙滲出縷縷酒香,混著血腥味飄向赤水河。河底的斷龍樁裂縫中,隱約傳出萬千冤魂的啜泣,仿佛在訴說著被壓抑的酒魄之怒。而烏蒙山深處,新的挑戰與秘密,正等待著他們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