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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7評論第1章 蘇醒的記憶
崇禎十一年春。
漢陽府,漢川縣城外一座墳墓前。
徐心然跪在墳前。燒著紙錢喃喃道:
“還有半年守孝就結束了,也是時候好好安排接下來的路了”
磕完頭后,轉身對旁邊一位老年人道
“回去吧,吳叔。”
漢陽府是現在為數不多的寧靜
路上難民愈來愈多了,北方先是旱霜再是旱災,這幾年大災小災從未斷絕,陜西的災情也一年比一年嚴重,聽商旅說北方可怕到極點。
樹木干枯如焦木,枝丫稀疏,毫無生氣可言。周圍的草地和石頭一片焦黃,缺乏生機,不,連草地都沒有,有的也都被災民吃光了,整個大地仿佛被籠罩在晦暗無光的幽冥之中。
而沿著官道前行,道路兩旁亂石叢生,呈現出一片凄涼荒蕪的景象,宛如世界末日后的殘垣斷壁。
漢陽府目前還是安穩,在崇禎九年闖王高迎祥被明軍俘殺后。農民軍也陸續投降,李自成也被趕到大山里去了,等崇禎十二年五月,張獻忠、羅汝才等降而復叛,李自成也從大山深處殺出,也難免波及到這。
路上徐心然看見村民們勞作的場景。村民們彎著腰,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衣衫,但他們仍然堅定地耕種著土地,生活的希望在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
但是稅賦益重。坐在紫禁城的崇禎也不知民間疾苦。遼響每畝土地加征銀九厘,到地方既得利益者借機大發國難財,翻十倍,百倍。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在這個世上活著也是一種痛苦,要是在之前徐心然還準備繼續讀書考取功名,博一個好的功名。現在自己多了上輩子的記憶。不可能再平平靜靜過下去了。
徐心然的父親,湖廣漢陽府人,在他去世之前,曾是一位從商的普通糧食商人。在此之前一直想著考取功名,他雖未能中舉仕途,卻在商道上積攢了一些家資,足夠維持徐家稍富裕的家庭。
崇禎九年秋,父親在北方遭到建奴的劫掠,慘遭身亡。這個消息如同一道毫無預警的閃電,狠狠地擊中了本是文弱書生的徐心然的心靈。父親的離去讓他倍感痛苦,也更深刻地領悟到這個時代的殘酷和無情。
此后,每當夜幕降臨,他都陷入頭痛欲裂之中。過了一年身體慢慢變得更加強壯,也是古怪。
一年前,腦子多了很多奇怪的記憶。比如自己上輩子的工作。各種各樣的高樓大廈,堪比天高。里面的裝飾眼花繚亂。還有那直沖天際的鐵鳥,不知道什么力量才能那么強大。或是一種叫做高鐵的大車,日行千里。
慢慢記憶融合到一起,明白自己的前身今世。知道是那夢中的景物是什么。
上輩子的記憶也是不全的,關于人物的都很模糊,記不清他們的名字,他們的長相。只知道有這個人。還好對于一些知識還算記憶猶新。
“哎!孟婆湯喝一半也是難受啊,真是好奇上輩子的女友什么樣子”
心里如此想著進入漢川縣城,自己的宅子坐落在城東靠近城墻的地方。門口幾個小孩在這爭吵著,走近一些,長相憨憨的陳虎跑了過來叫喊道。
“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徐心然迎上打斷道“那么大聲干啥,今天給你們的功課做完了嗎?別說又跑出去了。”
不等他回答。
一個小屁孩跑過來抱著徐心然大腿說“少爺,中午你出去后,他們下午跑到城外河邊抓魚去了誒,好大一條呢。”,
摸摸小腦袋瓜子,徐心然邊進屋邊說到
“你們也不嫌冷天氣還沒轉暖就下河了啊,你們剛才吵啥!”
跟那個陳虎差不多大的接話說
“他們剛才出去河邊。他們回來路上遇到趙家的趙文燦了。陳虎跟那些人打了一架。他們在商量怎么找趙文燦的麻煩。少爺,今天我的功課我做完了,不知道某人做完了沒。”
說完斜斜看著那個陳虎。
陳虎笑著接腔:“李義睿,是不是打魚沒叫上你,鬧性子不高興了?”
徐心然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插話道
“陳虎沒受傷吧,你們哥幾個出去多帶幾個家丁,這一段時間忙完趙家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陳虎憨笑抓了抓頭說
“他們都進不了我的身,放心吧”
“出門還是多注意一番,去把我那個弓箭拿出來,一起去練習一番,功課沒寫完的別去。去補完,等著我們回來。”
徐心然笑道。
這幾個小孩都是這二年在家慢慢覺醒記憶,知曉得有幾個心腹,不管干什么都得有信任的人使喚。就在流民中找幾個孤兒收養,這一共收養了七個。
那個長相憨憨最大的,今年十八跟我一樣大,跟著徐心然已經有二年,一身力氣用不完似的叫陳虎。
這個瘦高的國字臉叫李義睿,別看怪瘦今年十七弓箭玩的很溜,之前沒有家破的時候,是襄陽府的一個獵戶。
還有王程遠和周錦這二個在流民中很是機靈,二個今年都十六,感覺很有緣分就收留了,王程遠稍大幾個月成了他們幾個的老三。今天沒在這估計去看書去了,他們二個對書籍很是喜愛。對此很用心,希望能報答徐心然。
還有三個小家伙,連父母都不知道,就跟著姓徐了,分別叫老五徐榮,老六徐玉,老七徐莽,今年就才十二歲。聽他們說六歲就跟著遠走他鄉了,來漢川乞討過到現在,去年要被其他流民謀害就救了下來。
進入院內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大理石的假山。轉過假山,小小的三間廳,廳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是廂房,這一大院是父親從商之后攢下家資買的。
繞過大院進入后院,這本來是一個花園,父親去世之后把它改成練習場,欣賞花草可欣賞不來。知道歷史的徐心然,明白大明已經沒救了,得做好準備。前世對于滿清那可是意難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