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堂內(nèi)。
蘇雪妍的眼神充滿疑惑和焦慮。她不敢置信地問著她的父親蘇曄:“父親,真的是徐心然造反嗎?”
蘇曄心情煩躁,他嘆了口氣,無奈地回答:“現(xiàn)在旗幟都是太平軍的,宣傳也說漢川徐家就是太平軍的前身,應(yīng)該是沒錯的。”
蘇雪妍鏗鏘退了一步,她忽然明白為什么之前徐心然對自己那么冷淡了,也明白他要在今年干什么了,自己該怎么辦。
在徐心然離開漢陽后,蘇雪妍也關(guān)心了北方局勢,聽說北地蝗災(zāi)遍地,連續(xù)持續(xù)好幾年,旱災(zāi)也不停,江河枯竭,井泉見底,河道揚塵,赤地千里無人煙,別說糧食,就是水也是千里難尋,百姓苦不堪言,易子而食也是經(jīng)常發(fā)生,現(xiàn)在真的是十室九空。
官府腐敗不堪,士紳為了自己利益不出一分錢,反而向百姓加征遼餉、剿餉,官府也不進行賑災(zāi)導(dǎo)致現(xiàn)在情形。更別說建奴時常南下劫掠百姓,蘇雪妍也一度絕望,不知所措,現(xiàn)在想想或許推翻朝廷是更好的選擇吧。
隨后蘇曄又說到:“聽說說是魏國公府逼的,但昨晚屠殺了那么多士紳,一看就是早有所圖,早先真是瞎了眼了。”
蘇雪妍明白徐心然早就有起義的想法說道:“殺害的都是惡紳,平時是經(jīng)常欺男霸女,倒還好。”蘇雪妍還是忍不住給徐心然說好話。
蘇曄吹胡子瞪眼說道:“我們鄉(xiāng)賢士紳為國為民操勞,就算一些欺壓百姓,但是也不能連全家都不曾放過,反倒被殺害,這個徐心然簡直大逆不道,早晚會被大明鎮(zhèn)壓下去的。”
蘇雪妍莫名地看著父親:“不是你們這鄉(xiāng)賢士紳兼并土地,欺壓百姓,大明還會如此嗎?”
蘇曄也明白士紳的劣根子,但是也不能全殺害啊,他們中還有那么多仁義之輩,清流君子豈能隨意處置。
在蘇曄眼中,鄉(xiāng)紳依然是高人一等,他難以接受徐心然的方式,徐心然就成了無惡不作之輩。
一些士紳平日里滿口仁義道德,一派清流君子模樣,背地里卻男盜女娼,只管伸手貪財,一談起國事,捶胸頓足,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tài),說起美女又是風(fēng)光雪月,這臉皮程度,足以有不少迷惑性。
下午
府衙廣場中,徐心然準(zhǔn)備進行公審,讓指導(dǎo)員中的旗長全鐸負(fù)責(zé),此處的公審跟所謂的不一樣,現(xiàn)在公審更像宣布罪惡然后斬首示眾,不用百姓進行過度參與。
沒辦法,對于漢陽府不是長占據(jù),百姓參與過度,等著太平軍走后,會被其他士紳針對,等著打下城池不走的時候再按照‘百姓說不殺那就放在牢房中干掉,百姓說殺那就當(dāng)場干掉。’
其實公審可不容易,要想發(fā)揮出效果,得有一定的控場能力,不激發(fā)百姓的激情,使場面冷場甚至大面積誣告等突發(fā)情況效果甚至是相反的。至于如何知曉其行為,漢陽府附近那是由于暗衛(wèi)很長時間的調(diào)查知曉,等著以后調(diào)查就更難了,沒辦法那么迅速了。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們,都知道我們太平軍的來歷,我們一樣都是百姓子弟組成的軍隊。”
“我們?yōu)槭裁醇尤耄且驗闆]飯吃,為什么沒飯吃,因為沒地,為什么沒地,那是因為地都被這些惡紳兼并了,使我們成佃戶,一加稅一天災(zāi)便只能舉家逃亡。”
全鐸一臉激昂的說道
“我們太平軍今天公審李,王,趙,張等家的罪惡,李家行為是因為兼并土地逼死百姓,為人橫行霸道因擋路被鞭死數(shù)條人命!王家囤積糧食,抬高糧價!還有趙家在五年內(nèi)殺害足足十余人!!”
足足說了一盞茶的時間,漢陽府士紳著實不少。
“所以我宣布斬立決!”
侍衛(wèi)一把抓住頭發(fā),一刀下去,血灑在地下,也灑在臺下民眾心里。
本來都神色呆木的神情有了其他的神情,也明白這一些士紳老爺脖子也不是金子做的,一刀下去也會流血,平時被他們欺壓的民眾甚至整個心都激動起來。
來此的百姓多是沖著那兩銀子而來,家庭在城中住著但是也并不富裕,甚至很多是窮困潦倒,更別說還有流落在此的流民,聽到全鐸說的話,都感覺心中有一股怒火,面對士紳平時都不敢抬頭看他們,今天可是好好的看看了,甚至看著他們頭掉下來,卻沒有絲毫的害怕。
全鐸明白再挑逗下去,百姓就要開始高呼殺了他們了,但是此次的目的已達(dá)到,便下令全宰了。
看見民眾的反應(yīng)徐心然甚是滿意,便下令在府衙招收青壯入伍,這地方跟漢川不一樣,不需要在意走光了沒人管著城池了,等著徐心然一走,武昌府立開派人來接收城池,然后再向崇禎匯報‘武昌府大破流寇,收復(fù)漢陽府,逼流寇西遁’。然后崇禎一拍桌子,武昌府相關(guān)人員再度提拔。
在下午的陽光下,府衙的大廳顯得溫暖而明亮。陽光透過大廳的窗戶灑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府衙內(nèi)的氣氛顯得寧靜而肅穆。
徐心然的眼神銳利,他站在那里,看似年輕,但那份沉穩(wěn)和決斷在他的身上透露著一種領(lǐng)袖的氣質(zhì)。李定國和張摯兩人雖然是跟隨在他身邊的部將,但他們都深知徐心然的智謀和決策力。
徐心然語氣堅定:“李定國,你帶人去武昌府附近,找到船只就搶奪一些。我們需要盡可能多的船只,這樣才能運送更多人和物資,也能迅速招募更多的壯丁。等走后,我們必須防止敵人的追擊,這些船只將是我們的生命線。”
李定國抱拳領(lǐng)命,李定國在這近一年里,已經(jīng)歸心了,他心中早已對徐心然抱有敬佩之情,畢竟徐心然這里比在張獻忠那里好太多,不只是對他好,對于器械知曉甚多,想出來的體系甚是厲害,對待手下也算是寬仁厚德,又有雄才大略之心。
隨后,徐心然又轉(zhuǎn)向張摯:“張摯府庫銀兩分發(fā)下去了嗎,那么多咱們帶上反而是太大負(fù)擔(dān),這一次在士紳身上弄的銀兩更多,足足二百多萬兩,糧草更是有五十萬石,現(xiàn)在是操心咋帶走,府庫那一些就給百姓吧。”
張摯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統(tǒng)領(lǐng),我覺得在船只夠的情況下,不只是報名的,愿意跟著咱們走的,可以都帶上,就如同劉備攜民渡江,可以給太平軍增加一些光輝,咱們現(xiàn)在實力老弱也是可以帶走的。
徐心然點點頭,滿意地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這二天就安排好,后天一早就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