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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飲盡梨花春
“小和尚,你再來嘗嘗我這杯梨花春味道如何,啊~”
張賀還未睜開眼,就聞到一股要命的甜香味兒。他試著側過臉去,臉頰卻陷入一片香軟之中。
張賀有些心急,想要漸漸推開,誰知那香甜越來越濃了起來。他聽到一陣輕哼,打個激靈忍不住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粉面含春的美嬌娘懷里。
那女子身披薄紗,如雪的紗衣包裹著玲瓏的身段,紗衣外半截手腕戴著朱砂手串,笑意盈盈,眼波流轉地推來酒杯:“怎么,佛祖允你進這極春樓,倒是不允你睡我懷里了?”
什么佛祖?什么極春樓?難道自己穿越了?
張賀縮回脖子往后退去,女子卻順勢坐在在他腿上,讓他逃脫不得。他著急之下,摸了摸自己的頭皮,三千青絲已去,紅塵浪子不再。一夜之間,他竟然成了禿驢了!
他記得自己明明正在家里給手機充電,忽然間渾身上下如觸電一般,然后他就沒了知覺。一睜眼哪能想到自己竟然穿越了,而且正依偎在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懷中。
“一定是手機漏電”張賀自言自語道。
卻不想美人受了他的冷落,早已收起酒杯,撅起了嘴:“姐姐的手怎么了?不好看嗎?”
這美人名喚杏云,是極春樓有名的名伎,這金陵城里多少商賈富豪競逐而不可得,今天可真是便宜了這個小和尚了。張賀上下打量著杏云,不免嘖嘖稱奇,這女子真是勾人心魄啊。
她一面說,一面舉起修長的玉手,在張賀面前翻過來又覆過去,十根蔥白手指纖長,真如白玉雕出。張賀盯著她的手,眼見女子的手從他眼前略過,一路覆上她的面頰、脖頸、香肩……又調皮地從半露的山峰上掠過,忽又猛地一把抓住了張賀的手。
薄紗隨著女子的動作滑落下來,露出她雪白的脖頸和羊脂玉一般的鎖骨。張賀看呆了,面頰通紅,一陣口干舌燥中莫名其妙地嘟囔出一句“阿彌陀佛”來。
“姑娘,這是哪一朝的哪一年?”
女子“噗嗤”一笑,櫻唇在他耳畔一點,緊貼過來,躺在了他的肩窩里,笑盈盈地說道:“你喝糊涂啦!哈哈哈哈這是我大梁的大同五年呀”
張賀抱著懷里的佳人,眼神開始逐漸迷離,大梁是蕭衍的南梁還是朱溫的后梁?
他把那杯湊過來的酒,一飲而盡,又問道:“那這是在金陵還是汴梁?”
杏云見這小和尚這般情狀,倒也不惱。只見她扭身提著雞首壺一邊繼續為他斟酒,一邊嬌媚地說道:“小師父,此處不遠便是秦淮河。你說是在金陵城還是在那什么梁?嗯?”
“是南梁,而且是太平世界!”
張賀心中有了答案,順勢攬住她的腰肢,將頭貼在她耳邊問道:“那你可知我是誰?”
“你呀”杏云調笑著,手卻擰著這和尚白凈的耳朵:“小淫僧!”
說完又將酒杯放到他嘴邊,看著這個眉清目秀的稚嫩和尚,眼睛澄澈,飽含醉意。杏云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斟酒。
而一旁的張賀卻自己把杯子湊近了酒壺:“我再飲一杯,你便答我,怎樣?”
說來也怪這古人的酒喝起來香甜清冽,喝進肚中后四肢百骸有說不出的舒暢,張賀竟有些迷戀這個味道。
其實杏云姑娘并不知曉他的姓名,但見她嬌紅著臉,說道:“小和尚,你先把這壺酒一飲而盡,別說答你的話,就算是……。”
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離得那么近也已然聽不清了,但杏云的一雙手竟開始游走起來。
張賀大學時在社團混的極好,每晚都是興盡而歸,對自己的酒量自信之極,況且剛才嘗了一杯,這梨花春酒力頂多不過十度。他心中極為自信,卻不露聲色地指了指桌上的雞首壺:“是這壺沒錯?”
“當然”
“那我要躺在姑娘懷里喝。”說著,張賀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你且喝完,下一壺酒我自然讓你躺在我懷里”
只見他脖子一仰,剩下的大半壺酒消失在了起伏的喉結中。
他喝完踉踉蹌蹌地走近杏云,不料剛走了兩步路,便被酒壺里的迷藥迷暈過去。
杏云重新披上衣服,看著躺在地上昏睡著的小和尚說道:“平常人三杯梨花春就不省人事了,你竟還能中途醒來胡言亂語一番,還真是個有本事的花和尚。”
“那也得極春樓的酒烈,極春樓的頭牌夠惹人愛憐才是。”一個粗厚刺耳的聲音從后廂房傳來,進來的卻是一個身著短衣、腰挎長劍的年輕人。
此人面容清癯,走路時撐著一副威儀的派頭。只是和這兇狠的聲音實在不匹配。跟著他進來的還有左右兩人,左邊是藍衫白袖的文士,右邊一人像個武夫身著紅藍色錦袍。
杏云盈盈拜倒,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奴家參見世子殿下,不敢受殿下如此夸獎。”她的聲音本就嬌媚,這句話里又多了七分的溫順恭敬,任誰聽完都想貼近耳邊。
杏云說罷便抬起云鬢,看著這位臨賀王世子,只見他面色深沉,目光中有一絲褒獎。
“你先起來吧。”
“但不知這和尚該如何處置?”
藍衫白袖的文士看了眼世子:“煩請杏云姑娘去樓下叫幾個幫手,將這小和尚先扔出去。”
“你的賞賜自然不會少,昨日吳郡有人送來珊瑚手串,明天自會有人戴在你腕上。”世子低頭瞥了眼極春樓的頭牌不緊不慢的說道,杏云正伏在地上,一抹雪白如兔子一般竄動。
杏云知道臨賀王府的寶物定然價值不菲,這邊磕頭拜謝后就走出門外去了。
“這和尚是何來頭,今晚為何來此?“蕭見理蹙著眉頭問道。
那圓臉錦袍人答道:“這個小禿驢頗通此道,想是偷溜出來尋快活的吧”
藍衫文士撫須道:“此人絕無可能是來尋花問柳找快活的,這里的媽媽對他面生的緊。依我看應是某個寺院派來監視殿下的。”
那錦袍人沒想到自己剛一開口便被潑了冷水,皺起眉頭思忖著:“和尚出了廟門,身上肯定有度牒。”
只見錦袍人走近癱倒在地的張賀,仔仔細細的翻查他的衣物,說著:“卞參軍,是不是監視,也要先知道這和尚的身份才行。”
不多時錦袍人就將摸到的度牒,呈給世子。
“原來是涵元寺的內傳弟子,叫歸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