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配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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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一頂小轎一頭驢
前言
前陣子電視劇悲劇看多了,就想給自己一點糖,于是想寫喜劇模式篇幅不長下飯文。那種沒壞人的小說應(yīng)該是不多的,于是就有了興趣。這是我進行第一次修改,主要修改情節(jié)未完善以及文字上錯誤。
第一回一頂小轎一頭驢
大黎京城自古繁華,這京城的中央就是天子的皇城,皇城的外面是服侍皇城里的那些官員和雜役住的內(nèi)城,內(nèi)城緊貼這皇城的東北西三面,內(nèi)城之外才是京師三教九流的聚集地,商賈聚集于此,后來由于城里人口眾多,這又在南面建了城墻,俗稱南城。凌將軍府當(dāng)然位于內(nèi)城,府門掛著鎮(zhèn)北公府四字也有百年歷史了。最近這段時間,京城不可謂不熱鬧,到處都在辦喜事。
秋風(fēng)起,晴日高照,這也算是個良辰吉日吧。凌府的后門打開了,門前停著一頂兩人抬的小轎,兩個吹鼓手,小轎邊上是一頭驢,驢上騎著一個穿著紅衣的人,他帶著紅色的幃帽,這是一種帶著面紗的斗笠。斗笠之下此人實在讓人大跌眼鏡,他正在繡花,這哪有人在娶親的時候這么做的?這鼓樂手喜樂一吹,小門中一男子背著新嫁娘出來了,這大概就是新娘的兄弟吧,只見他身材魁梧,一身錦袍,這新嫁娘這身衣服也是京城絲繡坊的頂級繡品,鞋子上鑲嵌滿寶石,尤其那珠子是圓而大,看著就不是凡品,后面跟著陪嫁的丫頭長得花容月貌,手捧一檀香妝盒。又有挑夫十八人,挑著新娘嫁妝,皆是大木箱子。這與新郎家的接親隊伍成了鮮明對比。
“就這?”男子都愣住了,“你家這用心操辦了沒?這可是我們凌家女兒,我家嫁丫頭花轎都比這好。”
“我家公子說,不過娶一傻丫頭,何須花什么銀子,如果將軍有什么不滿意,退婚就是。”牽驢的是個帥氣的小伙子,兩道劍眉之下眼光爍爍,那英俊的臉看得凌府一幫來看熱鬧的婆子丫頭流口水。身上雖是粗布衫,難以擋住這秀美的容顏。
捧妝盒的丫頭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大公子,別多事了,回頭咱們都交不了差。”
“我……”凌大公子強調(diào)說道,“這是我妹子,這般丟面子的轎子我實在看不下去。”
“既然要面子,凌府為何后門送親?你們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洛陽紙貴,家家戶戶嫁女,不是我黃家小氣,是喜轎難雇。”小伙子說道。他朝騎驢的新郎看了一眼,眼角露出那種得意地笑容。
媒婆上來扶住了新娘塞進了花轎,那新娘全身軟綿綿的,好像是睡著了。
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起來
“傻丫頭也有人娶不錯了。”
可凌府這小姐傻到什么程度沒人知道,只說前些日子又出來見過人,那是因為要急著嫁人。有人說這小姐長得不錯有些像凌府的二公子,凌將軍大公子凌風(fēng)虎背熊腰,長得健壯,只是容貌上吃了些虧,還有就是有人說他有勇無謀,娶的是杜太師家的小姐,而二公子凌云卻是玉樹臨風(fēng),乃京城美男子,文武雙全,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入仕朝堂,只是他的妻子楊子衾出身并非名門世家,而是原本府里楊管家之女,大家都不解,多少名門閨秀像高攀這位公子,難道就是這丫頭就有心機。也有種說法,那就是由于兩兄弟一同娶親,結(jié)婚當(dāng)日新娘走錯了房間。
“那凌小姐也算不錯,就是笨了些。”
“笨?那是癡傻好不好。”有人說道,“生活不能自理,我聽張媒婆說她斜眼流哈喇子,不知冷暖,會臥于糞堆之上……”
“我看這回凌府人一定給她灌藥了,免得出丑……”有人說道。
“這豈不是母豬捆了上花轎……”有人笑了,“你看那新郎……”
新郎在繡花沒抬過頭,他的屁股一動也沒動,實在詭異,還是那牽驢的小伙一一行禮,指揮著迎親隊伍,那媒婆看了也是搖頭。
“烏龜配王八,倒也是對的,我看那男的智商也不高。”
“那黃家繡活好是家傳的,這黃公子可是獨子,只不過死心眼,我從來沒看見他說過一句話,也許就是啞巴。”
“我看是人家不想娶吧……”
“這婚事是官媒配的,不管他愿不愿意。”
“你說誰是啞巴?”小伙子說道,“我家公子只是不愛熱鬧。休要胡說。”
“袁夏,莫要與人爭。”驢上新郎說話了,實在是有些意外,他的聲音很好聽。
袁夏朝新郎望了一眼,想說什么卻沒說,那新郎放下了手中的物品,下了驢,遙遙對著凌家大公子行了一個禮。
“晦氣……”大公子嘴里那兩個字很清楚。
京城著名的刺繡世家黃家如今已經(jīng)人才凋零,獨獨有一子黃畢方,那畢方公子遭遇了一場火災(zāi),父母雙亡,由老仆張叔張嬸夫妻帶大,這名義上是老仆,卻如同爹媽一般,至于這年輕的小伙夏天其實來黃家也沒多久,無人知道他從何而來。黃家不富裕,前后兩進四合院,十來間屋子,酒席擺在院子里,不過四五桌,還是露天的,將軍府也沒個娘家人來送嫁,雖說院子里是披了紅妝,但是就是一種說不出的冷清。其實這院子離將軍府不過隔了一堵墻。驢子轉(zhuǎn)個身,嗩吶吹上三口氣就進了黃家大門。
“叫他一聲妹夫算抬舉他了。”大公子凌風(fēng)說道,“要不是配婚令逼急了,我家也不會把小妹送過去。”
一直在邊上看熱鬧的大少奶奶杜心悅說道:“后院的傻丫頭,怎么凌府還給了那么多嫁妝,便宜那個姓黃的了。”
二少奶奶楊子衾嘆了一口氣:“你是不知道,她可是凌將軍親生的女兒,身份高貴,就算傻小姐得病死了,也要放不少好東西陪葬,不能省,何況如今是嫁人,我們是凌府,凌將軍豈能在乎這點東西,你們杜太師想必是清官,也不是送了十八擔(dān)嫁妝嗎?”
大少奶奶說道,“這回哪個缺德的想出來的配婚令。我家是來不及置辦更多嫁妝……只是便宜了你們這些做丫頭的,你那點嫁妝是寒酸了……我只是奇怪本來凌府的公子們怎么也要娶更好的妻子吧。官府的人怎么會把你配給主子做正妻,竟然公公同意了,服侍我的喜鵲被配給了黃家小廝袁夏那才是門當(dāng)戶對,我想一定是你那個爹貪了不少凌家的錢。”
“那是老將軍的成全,我與夫君從小就在一起,至于配婚令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太子殿下是個聰明人,說什么增加人口有利民生發(fā)展,各家不婚者日益增多……再說有人膽小,不敢挑破那層……關(guān)系。”二少奶奶笑得像朵花。
“老天是公平的,按理說太子早就娶了太子妃五年。兒子也該生了好些了吧。”大少奶奶說道,“可惜是個天閹,他無后保不住位置是遲早的,二皇子都生了四個男孩了。想必那就是因為他太缺德,這五年可沒少做什么惹眾人的事,我爹被逼告老就有他的功勞。”
“聽我夫君說那楚王的兒女那些說不準(zhǔn)有些水分。”二少奶奶說道,“不過要是大哥沒兒子,老二家多些兒郎也好,至少打架不會嫌人多。不過皇家需要的是皇族血脈……”
人家家里是注重男子培養(yǎng),可凌家偏偏是另類,凌云可不是第一次女子打扮,他這半輩子都被迫穿了紅裝,只因為為保住凌家香火。凌家世代行伍,戰(zhàn)功赫赫,可是父親不想自己跟著上戰(zhàn)場,小時候就把自己丟在了京城交給奶娘當(dāng)女孩撫養(yǎng),還故意把自己關(guān)在府里舞文弄墨,就是出府門,還得女子打扮,要不是自己努力改變這一切,用了凌云的名高中進士,哪還有機會翻身,被從邊關(guān)換回來的妹子巧娘當(dāng)然是極不滿意的,這次又被迫出嫁,以傻小姐身份出嫁給繡花的平民,自然鬧著不肯上花轎。
身穿新娘裝的凌云迷迷糊糊聽到自己老婆和大嫂一直在說話,件件事針鋒相對,從國家大事說到針頭線腦的小事,心里就煩。這楊子衾本市妹妹巧娘的貼身丫頭,嫉妒小氣,本來自己想娶的是杜心悅,與自己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那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妹妹竟然為此女動了手腳,坑了自己。楊子衾自然總針對大嫂杜心悅,這杜心悅也不肯放過楊子衾。楊子衾這丫頭怎么成為自己妻子的,其實凌云自己也不清楚,可以算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吧,就是一個家生丫頭,一直對自己有好感。
躺在床上的凌云,不知自己是真暈還是假暈,看四周知道已經(jīng)被人抬進了黃家。屋子里被褥是素色的,也沒紅燭。凌云睜眼后,只覺得覺得渾身軟綿綿沒有力氣,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這里怎么反而越發(fā)清楚這兩妯娌的講話聲了。他一手揭開了頭上的紅蓋頭。聲音從隔壁傳來,這凌府書房與黃家這前院側(cè)屋也太近了。
這不是新房,喜鵲連忙去把房門插上門銷,凌云于是打開了柜門,鉆了進去,這是一道暗門,直通凌府書房。
“兩位能不能再大點聲。我在隔壁聽得清清楚楚。”凌云說道,“你們誰給我灌藥了?”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異口同聲說道:“你自己灌的。”
“巧娘干的吧。你們不用幫她騙人,那丫頭回來后就沒老實過,”凌云說道,“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自己怎么會喝這?巧娘呢,我有話跟她說,小丫頭實在不像話。以為當(dāng)了妹妹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惡不作。”
“是夫君您夸我湯燒得好吃,把灶上放著的那碗喝了,難道還是我們灌你的不成,嫂嫂對嗎?”杜心悅捂著嘴只管笑。
楊子衾繼續(xù)說道,“夫君,這打扮真像漂亮,京城孟師師怪不得美名遠揚,穿上這新娘裝更是無人能比,夫君可真疼小姑子。”
“我怎么會替巧娘出嫁?”凌云說道,“你們串通巧娘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辛苦幫她找的好郎君不要,難道真準(zhǔn)備嫁給御史家的癡呆兒子?配婚令一下誰都逃不掉。”
“夫君說黃家郎君好,可畢竟兩人不曾認識,小姐怕黃家小子不如意,與大爺商量了說一定要有退路。”楊子衾說道,“您知道大哥最疼她,慣著她,她才無法我天。你看清那黃家小子了嗎?人品才貌如何?”杜心悅說道。
“黃畢方是我為妹妹選的,我與他多年交情,能錯嗎?雖說是小戶人家,但是生活無憂,最關(guān)鍵黃家與我們府上一墻之隔,這難道有啥不好,要真不滿意,讓巧娘兩手準(zhǔn)備,中意就來黃家,不中意我找個辦法讓黃家退婚。”凌云說道,“都二十幾歲了還讓人擔(dān)心,真搞不懂我爹怎么總說她懂事?”
楊子衾說道:“夫君莫怪小姐,小姐本就是個活得自在的,您這么安排實在讓小姐適應(yīng)不了。”
“我能適應(yīng),她怎么就不能?”凌云說道,“我真倒霉,要不是她,我會娶了你這丫頭,不說別的,就你這出身……還不如黃家,她還有什么不滿足……”
“二叔啊,人無富貴一輩子。子衾有何不妥?陪著小妹一起長大,才貌雙全,他們楊佳當(dāng)年要不是獲罪朝廷,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再說我們凌府得罪人又多,哪天要是朝堂有變,你我下場未必比她好。何況我聽我爹說根據(jù)欽天監(jiān)觀星所得,我們這位小姑子可是天生富貴命,我們凌府貴人,得罪不得。”大少奶奶杜心悅說道。
子衾朝那暗道探了探頭:“我看凌府倒是這條通道挺不錯,要是有事將來我們?nèi)叶伎梢詮倪@里逃命。夫君,這是您挖的?”
“我早幾年挖的,可現(xiàn)在有個啥用,巧娘嫁給黃畢方,這也算凌家姻親了,要是抄家一起完蛋。巧娘想家可以不用走大門罷了。”凌云說道。
“這也不是二叔您想到的吧,老爺叫您做的吧,他最怕……上面的動了那份心思,要不是配婚令找不到人,我們絕對不會動黃家的院子主意。老爺也讓小姐安生些,不要惹事了。”子衾說道,“今晚不是小姐洞房花燭夜,怎么黃家會讓新娘在側(cè)屋?這黃家小子做事也太離譜,夫君你可給了他不少好處。”
“這不剛才昏睡了,怎么拜堂,子衾,你不會在十八抬箱子里真裝不少東西吧。”凌云問道。
“還都塞滿了,除了不值錢的被褥,就是金銀細軟。”楊子衾說道,“這家里如果有錢不是應(yīng)該分開來放更安全嗎?我覺得我們給少了,畢竟才十八個箱子。”
“放到黃家安全嗎?京城小道消息說這個黃畢方喜歡賭博,一有錢就去賭,所以家里至今還是這幾間舊房子。”凌云問道。
“我看還是要派人看著唄,不是還有我家喜鵲嗎?幸虧嫁這黃家就像嫁在自己家一樣。”大少奶奶說道,其實她心里也已經(jīng)不安起來。
門外陪嫁的喜鵲突然大聲說道:“小姐,拜堂了。”
凌云連忙回到黃家那邊,蓋上蓋頭,這拜堂不就也是走個樣子給人看的嗎?特別是應(yīng)付官媒派來的司儀正在查看每一項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