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怎么感覺有點酸
畢方滿臉不高興,這凌巧娘是不是瞧不起人呢,袁夏都不知心屬哪邊了。凌云這小子請客,沒自己的份,屋子里是呆不住了,于是跑到了前院,前院里,巧娘有正在與她嫂子楊子衾說笑,楊子衾面帶桃花似乎還帶著醉意斜靠在巧娘身上,身上果真掛著那半塊陽魚,她估計是從側院暗門過來的,暗門之事已經公開了,這兩家打通方便女眷來往,如今自己院里也多是非了。凌巧娘的手輕輕撫摸著楊子衾的臉:“子衾,你的臉真光滑,可用了什么好東西。”
“我的小姑奶奶,你不要調侃我了,如今我連胭脂都買不起了。”
“我二哥真惱你了?可為啥還給你過生日?”
“小妹,你可知道你那哥哥送我了什么……一尊送子觀音,他想要孩子了。想必他不得不討好我。”那楊子衾摟著凌巧娘有說有笑的。這巧娘還往嫂嫂耳邊說著悄悄話,然后竟然那嘴唇碰到了耳根。
畢方咳嗽了一聲,兩人才分開。
“原來是妹夫。”子衾說道,“我相公說是城外大覺寺求的觀音,挺靈驗的,對了,我讓相公也幫你們求一座來。”
“嫂子,這種事情怎么可以讓二哥去做,那都是女人做的,你與我娘子是不是閨閣中就這般親密?”
巧娘反而臉漲得通紅:“夫君,您說什么呢……二嫂子過來陪我難道錯了,家規上沒說不許吧。”
“我忘了,我回頭在家規上加一條……大庭廣眾之下不雅之舉……”畢方轉身就走。巧娘拉著嫂子子衾道:“我們回屋去,你管不著了吧。”
做什么?畢方覺得自己是不是自己找氣受了,再看邊上,丫頭喜鵲與他那家仆夫君袁夏四個爪子正在一起,這叫什么事,萬事看不順。
“他就是找茬。”巧娘說道,“不是說好婚后大家兩不相干,他生哪門子悶氣啊。”
“這事……”子衾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出了聲。“吃醋了。”
“我又沒和野男人在一起,他吃什么醋?”
“也許是我的醋,他一定想到了那種事。”
“楊丫頭,胡說,一定是我二哥沒請他,我感覺他與我二哥關系不一般。”
“按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我覺得他是生氣了,昨天你那傻二哥都不拉妹夫來家。我們這位姑爺不會真那么小氣……”楊子衾說道,她趕緊站了起來朝畢方走了過來,摘下了身上的半塊陽魚,塞回了凌巧娘的手心里:“這東西是一對,給我半個不合適,不如給你的夫君,說明白就好。”
“嫁人難道是嫁一家子嗎?說不明白怎么辦?”凌巧娘說道,“這可比做算術難多了。”
“當然的,當年凌將軍讓妹妹裝傻不就不想與二皇子扯上關系嗎?他總覺得二皇子要……要說不好那種。”
“世家間聯姻真是難題,誰讓我爹爹滿腦就是不站黨爭。他就想誰也不得罪,可偏偏誰也得罪,如今楚王殿下一直看我凌府不順眼。”
“我夫君說太子更是落井下石,配婚令一來,你嫁誰都得罪楚王,也就這個繡工無官職無家人,要是凌家出事,將來不會連累更多人。”
“那他那么怕,還弄什么送子觀音,好像我家隨時都要滿門抄斬了。他還生啥兒子……”
“凌家香火不能斷。”子衾說道,“你以前不是總那么說嗎?我夫君這回又錯了什么,真受不了你這小姑子。你打不打算給黃家續香火啊,那觀音像想要嗎?”
“怕疼……要沒命的。”巧娘說道,“我都不想他碰我。”
“你們不會還沒圓房吧,果然被杜心悅猜到了,巧娘竟然還是……”楊子衾說道,“要不要我們兩位嫂嫂教教你,男人嘛……”
“我不想生娃娃。”巧娘說道,“很痛的。要沒命的。”
“不知什么時候,你會那么怕死,怕疼,身上三個窟窿都沒見你叫疼,那生孩子難道比那疼?”子衾似乎也擔心了,“我懷疑我已經懷上你二哥的骨肉了,要是生不下來,疼還是小意思,沒命了怎么辦?”
“疼當然疼,不過你哪有那么容易沒命的,嫂子歷來好命,我是不是可以做姑姑了?”巧娘摟住了她,笑了起來,兩姑嫂可真親熱。
畢方想再看,卻看到帳子放下了,兩人在里面輕聲細語,這女人聊起天的確煩。
“我哥哥溫柔嗎?子衾,你胖了啊……他是不是……”這是巧娘的聲音。
“是啊……他可壞了……我演給你看……”楊子衾說著就往凌巧娘身上亂摸……
“子衾,外面有人……”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畢方一看來聽墻角的又多了個人,站在自己身后,原來袁夏還真八卦,于是使勁把袁夏往后推了把。
“公子,您不溫柔,夫人怎么會喜歡,主動一些,”袁夏輕聲說道,“別總看別人,我知道您忍不住。只不過女人要哄,她樂意了,就會為你付出。何況關系到子嗣,公子你也不是個拉不下面子的,不管什么人你都能哄得團團轉。但是不能不去哄凌小姐,我相信凌小姐也喜歡人哄的,就算在不解風情。”
“讓她替我生孩子?”畢方說道。
“公子娶妻不就是生孩子嗎?”袁夏說道,“黃家再生不出孩子就斷香火了,張叔說得對,如今這情況母豬都要上,否則無后怎么繼承家業。”
這什么話……畢方連忙又縮了回去,回到房間里繡幫邊上整整繡了一個時辰。只想通一件事,袁夏說得有道理。只是怎么讓娘子愿意接受自己。再難也要做啊。
黃畢方推門進了凌府,凌家二公子凌云正在書房里處理公務。
“凌云……楚王那邊有動靜嗎?”
“尚無,陛下并不想他有什么想法,可是您得快些讓我妹妹有喜啊。”
“我這不來討教了嗎?聽說你以前沒少偷香竊玉。”
“你哪聽來的?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就算穿女人的衣服我的確輕車熟路,但小爺我是君子,我只有子衾一妻,與他人只是風流卻并無下流,你要是跟著他們胡說,我可不管身份地位也會追究,禮部尚書,大不了不要當了。”
“你何必那么激動,只是討教,你也知道巧娘本就嫌棄我,如今靠近都難,如何讓她為我生兒育女,你作為舅子怎么也要幫我想幾個主意嘛。”
“我還真沒討過女人歡心,你別問我……”凌云看了鏡子里自己的臉傷心地說道,“楊子衾毀了我清白,我可是守身如玉,不想碰她,我明知道她是水性楊花,她的手段高明讓我破了防。”
“這……巧娘與你婆娘不一樣,她大概應該是姑娘吧……”黃畢方說道。
“我妹妹當然是,我保證她是沒有別的男人的,我哪敢糊弄您啊……”凌云說道。
“這就糟了……她會不會被你老婆教壞……”
“說啥呢,要是我老婆能教壞她,豈不是便宜你了……”
“你們都在說啥,”凌風出現了,他拿著一壺酒,似乎半醉了。
“大哥你來做什么不去陪大嫂?”
“我酒量大概真不行了……她竟然想大白天主動啃我,她又不是狗,她不是大家閨秀嗎……哪能這般主動……何況天還沒黑,你們怎么在一起?”凌風滿嘴酒氣說著胡話,“莫非二弟你厭了那個楊子衾,躲在這里會新人。”
“大哥,這是書房,他是你妹夫啊,你看清楚……”凌云搖著兄長說道,“他來找我是因為至今還與妹妹沒圓房。”
“妹夫,咱有直截了當的,一倒解憂愁。灌醉女人,想怎么都行……”
凌云說道,“你也知道咱妹妹的脾氣,惹了她,你小命都難說,爹爹都聽她的。何況她酒量本來就大,妹夫這招不行,喝不到她……”
“那不會下藥嗎?笨。”凌風說道。
“大哥,你胡說什么,那是咱妹妹。”
“是啊,她難伺候,畢竟是啃過人肉的。妹夫你要小心點,萬一被她吃了,我們凌府不包賠,你膽子大找她生孩子……”凌風說道。
“什么梗?娶媳婦不就是生孩子嗎?我不是自己一人生不了才娶老婆,配婚令不是目的就是讓我們大黎國子民多多繁育子孫……”黃畢方有些吃不消了。
遠處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上哪里去了……”杜心悅追夫來了。凌風聽到就要轉身搖搖晃晃離去了,還不忘告了別:“我又胡說了。我頭暈……媳婦說我就是沒腦子,回去睡覺……”
“大舅爺,大白天你睡什么……”畢方拉住了凌風。
“他一不知所措就是睡覺了事……”凌云說道,“妹夫不如來幫我看些東西,都是禮部急要的,我昨晚沒休息好,我家那小妖精太纏人。我這是自控力太弱,遲早死在她手里。”
這兩人是不是故意的,他們這般恩愛尷尬的反而顯示自己無能,自己從小不認輸……
“看來我求錯人了……”黃畢方說道,那臉明顯拉了下來。凌云一見如此,連忙用雙手捧住了黃畢方的臉。
“妹夫,你長得很好看,是我妹妹瞎了眼,要是我早動心了,我回頭教教她,一個女人對相公不用那么矜持,別一本正經……”
“別占我便宜……”黃畢方推開了他,“是巧娘不想為我生孩子,她好像故意躲著我,你老婆又是來占便宜……”
“妹夫……你想多了……”凌云說道,“她們都是女人,說貼己話呢,你不是也來找我?按你這么說,你我二人在一起,你心跳的厲害一定是對我動壞心了。”
“二公子,你能不能總胡思亂想了。”畢方說道,“畢竟你我之間是不可能的。”
有人笑出了聲,原來是袁夏,畢方瞪了他一眼。
“我與妹夫你是沒可能的,只怕妹夫宮里頭那假夫人……纏著妹夫。知道你停妻另娶會大吃醋,連累我妹子。”凌云說道。
“他和你不一樣,處處為我想……你連妹子都坑,才是缺德。”畢方說道,“他有自己喜歡的人,我身邊的春喜丫頭……再過兩年我定放他們出去,我不是自私的人。”
“賜死他嗎?我看他倒也是安分守己,只怕那些旁人會認為你不仁冷血。”
黃畢方笑道:“帝王之家哪有不絕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