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監(jiān)守自盜
“來人是我大哥袁彬……”袁夏樂了,“他膽子真大,還在公門混啊。”
“那我們要上去打招呼嗎?”喜鵲說道,“我還想見見你大嫂,侄子侄女……”
“不要,老婆。”袁夏說道,“人家在這里隱姓埋名的,我要是揭穿他,那我嫂子娘家要把我嫂子抓回去怎么辦?”
“大哥為啥隱姓埋名?”喜鵲不明白了。
“因為嫂子是我大哥拐來的。”袁夏說道,“沒有婚書的那種。”
“王捕頭……我們已經(jīng)按您吩咐把所有的門關了,人員控制了。”有衙役上來稟報,那鎮(zhèn)遠鏢頭似乎在和袁彬在說些什么,而衙役們一個個敲開客房的門給客人做登記。
這迷迷糊糊出來個王仁,他是逃出來的,說白了就是沒身份的。這沒文書,但是報個名……不難。
“你說你叫袁彬?家住尚衣坊?”袁彬看著睡眼懵懂的這個凌家小家丁只是覺得眼熟。
“王捕頭,他是我弟弟。”袁夏說道,“我們都在凌將軍府隔壁的黃家做下人,我們家夫人是凌府的小姐。這些家丁小廝什么都是服侍夫人的,我們這次去邊關是探親,夫人擔心凌老將軍。”
袁彬看著面前的弟弟,再看看睡眼懵懂的小舅子,也算猜中了一些,于是說道:“原來是凌將軍府上的家眷,既然我們有緣,不妨談談你的看法,這銀子在哪里,我看你這不忙不慌的樣子看來似乎對案子是胸有成竹了。”
“不急……大哥……看戲。”袁夏說道。王仁似乎清醒了些,他盯住了袁彬:“袁彬,我認識你……我姐呢……”
“我這小兄弟喝多了。”畢方一把蒙住了王仁的嘴,“官爺,他真喝多了。”
看戲……袁彬沒心思與王仁較勁,這王仁是誰,他心里最清楚,只不過……他看見了袁夏身后站著的畢方更是有些驚慌。這位爺……怎么出來了,他不是娘子的未婚夫嗎。
“公子……京城的事是我對不起你……”袁彬說道,“望您放過我們給條生路。”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畢方微微一笑,“都過去了,我是凌家姑爺名喚黃畢方,本業(yè)是繡工,在京城里有一家繡坊。”
“黃公子,我不好意思……改日請你們來我家吃飯……”袁彬都不知怎么說。
那鏢頭看這王捕頭也沒讓人找銀子,只是與一些京城來的人敘舊,于是提醒道:“王捕頭,既然銀子還在客棧,那就快找,這客棧也不安全,萬一山寨上下來幾百強盜,我們這不就走不了嗎?另外,你應該通知衙門多叫些人,最好讓守備將軍帶軍隊來,這清風寨毒瘤該除了。”
“李鏢頭莫急,這趟鏢丟得奇怪,想必你們鏢師里也有奸細,這還是應該先抓奸細,是不?要是奸細繼續(xù)里應外合,我們這些人招架不住,這是他們的地盤啊,萬一他們動起手,我們這些人都不一定有性命離開。”
“清風寨的強盜不是沒有殺人的習慣嗎?”有個鏢頭說道,“我們可都是按道上規(guī)矩做的,他們是江湖人,自然應該是懂規(guī)矩的。”
“有個叫監(jiān)守自盜的說法。”袁夏突然說道,“如果不是清風寨干的,是你們的人演了一場戲……那就不好說,莫非真以為拿了這些錢,落草為寇就比跑鏢輕松?總鏢頭你……”
“你憑什么冤枉我……”李鏢頭說道,做賊心慌的人很容易露馬腳。
“就憑你這句話。”袁夏得意地說道,“我可沒睡著,看見了整個過程,你自己把銀子卸下……”
“胡說……你要是知道,就應該知道銀子在哪?”李鏢頭說道。
“我知道,因為我家的布匹絲綢等不見了,銀子就在我們凌府的車上……”袁夏說道。
“原來你這賊偷了我們的銀子,還反咬一口,王捕頭抓他們,這些人才是盜銀賊。”李鏢頭大聲說道。
“我人少抓不了。”袁彬傲慢地說道。
“還有我們的五十人,他們只有二十來人。”李鏢頭說道。
“我們看你們抓就是了。”袁彬說道。
“我們是凌將軍府上的家人,怎么會偷銀兩?”李管家上前一步說道。
“那……”李鏢頭直接一刀往李管家身上砍去:“抓住這盜賊頭……”
有理沒處講,這一下子把王仁酒嚇醒了。李管家以一當百,一套拳法如落花流水那么自然。
“收工,把這些鏢師捆起來,慢慢問。”袁彬說道。
“你們放我們走……否則這客棧里的炸藥炸死你們……”李鏢頭這是破釜沉舟了啊。
袁夏卻嬉皮笑臉說道:“炸藥?你的人和炸藥都讓人帶走了,我忘了一件事,我還看見有五六人乘夜色摸進客棧,把店里的掌柜和伙計綁進了地窖,還拿走了本來在地窖的東西,一包包的,是不是炸藥?對了還有些零散的,你們也太不小心了,廚房里也放,要是那邊走水,廚師伙計掌柜的就沒命了。”
喜鵲的眼神變了,她對夫君崇拜起來。一把摟住了夫君。
“大哥,低調(diào)處理,你找些車夫苦力,我借你十個家丁,還與就是拿著這個手令去府衙借些兵丁,我們一起去邊關見凌將軍。”
“要不要那么張揚啊。”畢方說道,“我……我不跟你一起了。”
袁夏這才反應過來。凌巧娘說道:“我知道我夫君難伺候,其實你根本不是他的下人,是暗探吧,羽林衛(wèi)的暗探,袁夏,你去忙你的事吧,他不喜歡讓他自己走。他這里還有王仁服侍呢。”
“娘子,王仁干活不行闖禍行,不知誰服侍誰……”
“我們還有李婆子,”凌巧娘說道,“還有我陪著你,還有喜鵲……”
這明擺著隊伍要分成兩支了。
“我們會早到吧。我打算棄車騎馬早點到邊關,馬可比車快,”
看著畢方穩(wěn)穩(wěn)坐在馬上,巧娘笑了:“夫君,如今你才是我們的領頭的將軍了。可要保護好我們這些老弱哦。”
清風寨并沒有派人再行動,這件事本就不是他們想干的,就算客棧是清風寨所開,他們也沒膽子吃下去那么多銀子,何況如今局面已經(jīng)不一樣了,時機已經(jīng)過了被動了。除非他們要找死。
巧娘幾個倒是策馬揚鞭也瀟灑。
“那個清風寨的賊人不處理了嗎?”巧娘問道。
“袁夏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主謀是李鏢頭,山寨的人就算了吧。”畢方說道,“我們這位袁將軍可是大好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