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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趣
“1508,請自我介紹一下。”
陰影交織勾勒的心理診療室里,艾爾·克林格溫和舒緩的聲音,從對面的光影里傳來。
隨之傳來的,還有節奏穩定的“咔、咔、咔”的聲音。
那是艾爾在一下一下的把玩手中的金屬牌。
透過煤氣燈不大明顯的光芒,隱約能看到那張金屬牌上刻畫出的角色模樣。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古典長袍,黑色卷發,戴著黑色尖頂軟帽,寬額頭,黑眼睛,瘦臉龐,右眼上戴著一枚水晶制成的單片眼鏡的小人形象。
對于這些,坐在皮質沙發上,渾身鐵鏈的囚犯并不在乎。
他背靠沙發,尋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百無聊賴的呵出一口氣,嘴角還蹙著十分濃郁的愉悅笑容。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如果換個地方。
他優雅的動作和表情,就像是一位有著良好家庭教育和出身的儒雅紳士,而不是資料案卷中,令“煤煙之城”西斯波特在近幾個月內始終不得安寧,連續虐殺十五名少女并取走她們雙手完整的十片指甲的連環殺人魔。
“我的名字是丹格斯·蘇里威德,你資料里的那些人,是我殺的。嘿嘿,其實還有更多。
“那些蠢貨們查不到的。
“哦,我不是指你,你知道的,是你身后穿著制服的那些伙計們。
“他們的頭腦實在太蠢,他們的調查手段也實在太過低劣,以至于在前幾個月的貓鼠游戲中,我贏的毫無成就感。”
艾爾翻了翻手邊的資料夾,低頭瞄幾眼,沒什么興趣的“啪”的合上。
在煤油燈的光芒折射中,丹格斯分辨出這位年輕英俊的心理醫生艾爾,戴著一副與那金屬牌上一模一樣的水晶單片眼鏡。
不過,艾爾的臉很有層次感,尤其是那雙蔚藍色的眼睛,很有魅力。
棱角中帶著柔和的飽滿線條的臉型,很英俊,很陽光,得益于右眼上的單片眼鏡,令他在這種陽光的英俊中,又增添了幾分儒雅的書卷氣質。
相比金屬牌里那張更加瘦削的臉,艾爾的顏值絲毫不遜色。
但顯然并非同一人。
丹格斯覺得,艾爾更像是在模仿……哦不,扮演,這個詞更合適。
艾爾像是在扮演金屬牌上的那個人。
但這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我喜歡聽你說,這會更有趣一些。”艾爾聲音仍舊溫和,不徐不緩。
丹格斯抬起手,似乎想正一正領帶,但“嘩啦嘩啦”的鐵鏈聲讓他意識到自己穿的并非西裝。
他環顧一下這間幽暗的診療室,瞥見角落里的酒柜。
“給我倒杯酒好嗎?這個話題,值得慢慢聊。”
艾爾沒有離開座位,但在他的手指輕輕一勾后,丹格斯面前的古典短桌上便倒好了一杯隱約有些沉淀物的紅酒。
丹格斯端正坐好,優雅而熟練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不錯的魔術表演,你是怎么做到的?這桌子下面有機關、還是你早就提前準備好了我的酒?”
“一些小把戲而已。”艾爾笑笑。
丹格斯一邊悠閑的品酒,一邊很是輕松的說著:
“你知道嗎?很久以前,其實我只是個低賤的男仆而已,那時候每天日復一日重復著的工作,就是為那些大人物們倒酒,那時的我真是做夢都想嘗一嘗那些大人物們的酒、到底是個什么滋味?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在學著模仿那些大人物們的禮儀舉止,他們可真有風度啊。”
丹格斯瞇著眼,享受似的低低哼唱著什么,接著才看向艾爾。
“謝謝你,醫生先生,你得到了我的尊重,那么出于禮貌,我也該和你分享一些我的故事和秘密。
“其實有很多已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不是嗎?
“故事的開端,是因為我倒的酒灑在了地上,然后那位夫人可愛驕傲的小公主,就用她那漂亮的修長的指甲抓在我的脖子上。
“她是真想掐死我,我能感受的到。
“但當時我唯一的想法是,那指甲可真漂亮呀。
“醫生先生,你說她要是掐死了我,后面的故事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丹格斯嘴角的愉悅笑容,越發燦爛。
似乎是受他情緒的感染,艾爾英俊的面龐上也勾勒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有點意思。”
丹格斯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小口小口的抿著:
“再然后,那十片精致的指甲,就成了我床前每日必定要拿出來欣賞一番的珍藏品,秩序在上啊,你簡直想象不到它們究竟有多美。
“它們,預示著我新人生的開始。”
“你就是那時信仰的‘秩序教派’?”艾爾用輕柔的口吻,閑聊似的問道。
“是的,在我遇見了泰德先生后……泰德先生的出現,嘿嘿,可真是為我后來人生的精彩,拉開了絕佳的帷幕啊。”
提起“泰德先生”,丹格斯的語氣中很明顯的浮現出尊重的敬意。
“你很坦誠。”艾爾簡單評價。
丹格斯的手指,輕輕叩在高腳杯的邊緣:“因為我很清楚,即便我供出這個名字,你們也沒辦法拿泰德先生怎么樣,否則,我就不是呆在這里,而是已經被送上了絞刑架,不是嘛?
“這座城市,殺不了我。
“新帝國的屠刀,落不到我頭上,也許要不了多久,換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的我,仍舊可以走在煤渣和濃霧籠罩的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耐心的選擇我的珍藏品。”
艾爾并未回答,就像默認了他的說法。
“泰德先生真的教了我許多,教我在殺了人之后如何更干凈利落的毀尸滅跡,教我如何在大城市里用不同的身份和方法隱藏自己,甚至手把手的教我如何扭正我那蹩腳的斯萊口音和偷學的半瓶子貴族禮儀。
“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不怎么理解泰德先生名字前面那一串頭銜到底都代表著什么,我只知道,他是個藝術家!
“而我,丹格斯·蘇里威德,就是他手中的畫筆。
“我們的配合精妙絕倫,我們帶給這座城市的表演與震撼,史無前例!
“我喜歡在完整的撕下她們的指甲時,看著那一滴滴鮮血滴在地上,安靜聆聽她們的求饒和慘叫,這真的很讓人癡迷,不是嗎?”
“我喜歡在割掉她們的喉嚨后,看著她們眼中的精神一點點潰散,看著她們嗚咽著捂著喉管但說不出話的模樣。
“嘿嘿,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泰德先生總是說,‘少女是這世上最美的造物’,只有在鮮血濺在我的臉上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丹格斯的講述進入尾聲,而他也剛好在這時將酒杯里的酒一口飲盡。
“我的故事講完了,感謝款待,我想我該走了。”
再一抬頭間,他驚訝的發現一直坐在對面陰影中的艾爾醫生,已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接著,他莫名感受到強烈的窒息感襲來。
仿佛空氣中漂浮著無數的“艾爾醫生”,這種詭異的感官,令他莫名有些不寒而栗。
“醫生先生?”
艾爾正了正右眼上的單片眼鏡,聲音仍舊親和力十足。
“你的想法很有趣。
“這座城市,殺不了你,但很遺憾……這并不包括我。”
噠——
艾爾將拋起的金屬牌接在手上,不會有外人看到的光霧聳動著,籠罩金屬牌的一小部分。
相應的信息從中翻涌。
「阿蒙(I)」
「同步率:72.58%」
煤油燈的燈影里,映照出了丹格斯漸漸轉變為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