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天外之戰

第零章　天外之戰

白塔是聯邦最高的建筑，高約近千米，是聯邦的象征，更是聯邦科技管理局所在，安全級別甚至要高于聯邦總統府邸的護衛。從白塔上方千米升起向四下籠罩的防護罩為整座城市提供安全屏障，讓城里的人享受陽光的同時，免遭風雷雨雪和強大魔獸的侵襲。它本來是透明無色的，現在卻顯得有些模糊，那是還沒來得及從防護罩上滑落的戰爭殘骸——大大小小的尸塊、機械碎片、大片大片各種各色污濁的體液，有敵人的，也有我們的。防護罩上不時升起的一朵朵五彩漣漪，那是流彈、大塊物體和防護罩相撞的痕跡。

戰爭還在進行，越來越近。

白塔之巔。

這是一片近百米方圓的空地，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雙手負后，歲月的滄桑在他的臉上留下刀斧般刻下的痕跡，讓他的面容看上去疲憊而堅韌。視線里，防護罩外面如鷹鷂般發射著曳光彈的戰機翻滾著撲向長空中巨大的戰獸，城市外面遠遠的地面上升起的一條條扭曲的空氣波和一顆顆升起的導彈在空中劃過，爆炸發出的火光在戰獸的身上不停的燃起，但和龐大的戰獸身體比起來，那一團團火光更像是一顆顆的燃盡火星，一閃即逝。四條戰獸龐大的身軀，幾乎遮蓋了半個天空，而它們還是在數萬米高空之外，不時地有長長的怒嘯聲響過，那是受傷戰獸的嘶鳴。密密麻麻看上去如蒼蠅般的小的戰獸和戰機糾纏在一起，試圖用自己的身軀去撞擊，阻擋。稍大一些的用自己的身體不斷地攻擊著防護罩，魔獸群吐出一團團火焰和冰焰消耗著防護罩的能量。

城市之外，已經滿是瘡痍，原本的農田，草原，森林，山川、河流等等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被一層烏蒙蒙的東西覆蓋——是灰燼，以及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燃盡后剩下的。除此之外，還能分辨出有顏色的只剩下戰獸的尸身，紅的、綠的、褐色的，這些都是小一點的戰獸，大戰獸都是黑色的軀體，即便躺倒下依然如小山一般。

“局長，走吧！”老者身后的黑衣男子小聲提醒道。

“今天走了，也許這片天空就再也看不到了。”老人的聲音透露出依依不舍，更多的是惆悵和落寞。

“我們還會回來的！”他自己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勸說的蒼白。

震耳欲聾的響聲傳來，夾雜著猛烈的風和迎面而來的滾滾熱浪，帶動整個白塔都劇烈的搖晃了幾下，一條粗大的黑影從天空中劃過，那是最大戰獸的尾巴掃擊防護罩引起的波動。

老者穩住身子，努力使自己站立的更直一些，看著天空中的肆虐，良久才轉身道：“走吧。”

電梯迅疾落下，從最高處的255層來到最地底的十九層。

地下十九層，是一個廣闊的空間，有幾平方公里大小，高近百米。洞穴頂部有不知道來源的光投射下來，明亮異常。從空中看下去，洞穴地面上的建筑仿佛是一圈圈的車輪，從最外圍是幾十米粗細的管子，呈輻射狀向里面延伸，層層疊疊，到中間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蝸牛狀物體。最中間的建筑有幾百平米，是一所完全透明的空間。和地面上的空無一人不同，地下的世界繁忙而平靜，如同一臺精密的儀器，穿著白色防塵服的人們忙忙碌碌，緊張有序。

老人從電梯里走出來，幾乎所有的人都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目光在老人面容上停留。一個穿上將軍服的人迎上來剛要說什么，老人揮揮手制止他的詢問，目光環視一下，向前走了幾步踏上了屋子正中間的指揮臺。

老人拿起卓上的麥克風，看著四下一個個熟悉的面容，沉聲道：“很遺憾——”話還沒說完，上將也沖上了指揮臺大聲道：“局長，等一等。”見老人扭過身盯著自己看，忙道：“局長，你是不是——”

“是！”老人沒有猶豫立刻接聲道。

“可是，外面的戰斗還在繼續——再說我們還不一定會輸，還有，別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們還有機會，總統——”上將的話有些猶豫，還是說了出來：“還沒下最后的決心。”

“我所有的行動，在之前已經得到了總統的全權授權，這個是你知道的，需要我重復嗎？”

“可是——”

“沒有可是了，如果有可能，我不會。”

兩個人的對話通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空間，所有的人都明白兩個人這番對話代表著什么。

“局長！”

“局長！”

“局長！”

異口同聲，幾乎是下意識的呼喊。

老人轉過身子，再次環視了一遍跟隨自己多年的這些人，這種情況，其實不用再多說什么，每一個人在進入基地前都已經知道了，這樣的一天一旦到來，無法逆轉，每一個人早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不必再過多說。

“所有最后應急數據輸入完成了沒有？”老者問道。

老人的問話，代表了他的態度。

他的態度，說明了他的選擇。

既然有了最后的選擇，那么所有人必須按照原定的操作執行。

該誰回答，該誰負責，那么就要回答，負責。

“數據全部輸入。”

“最后矯正設定空間軸最新坐標——完成沒有？”

“已經完成。”

老人回過身看了上將一眼，命令道：“通知外面，五分鐘后打開通道。”

“是！五分鐘后打開通道，執行命令！”上將敬禮，離開。

“動力艙準備！三分鐘注入能量，準備倒計時。”

“是，三分鐘后注入能量，三分鐘倒計時，開始！180、179、178……”

“命令：‘游子計劃’啟動，”聲音在這里稍頓，接著道：“關閉城市能量防護罩，所有能量轉入傳送陣，不用再留。修行者自由作戰，時間兩分鐘。”

老人說完，緩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道：“現在，剩下的人祈禱吧！”

……

……

10、9、8、7、6、5、4、3、2、1

星空中炸出一團燦爛的火光，局長猛地張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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