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爽到很爽（中）

“你叫張溪石？”

“是我。”張溪石一直微微躬身的腰不知不覺挺直了。

躬身是禮貌，挺直是態度。

老者指著旁邊卡車，卡車上面放著一個個碩大的紙箱，滿滿的裝了一整車。“看到這車東西了沒，是小姐特地吩咐下來為你準備的，時間短倉促間我們只能準備成這樣。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上用的，米是涿州的貢米，油是大名府的小磨香油，茶是明前龍井，碗、碟均出自景德鎮，被褥是蘇繡，桌椅板凳一色的紅木家具，還有電腦、手機、等等東西，這一車的東西，件件都是精品，有錢你都沒處買，總價約兩百多萬。即便是在東林大學任教，怕是你一輩子也賺不到這個錢數。”

“或許。”

“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我大概能明白！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說明白，別讓我誤會了你的好意。”張溪石答道。

“明白就好，你只是個普通人，我家小姐卻是名門之后，將來會繼承家族的全部產業，擁有巨大的財富和地位，你們兩者的地位相差太過懸殊。小姐不是你這種人可以高攀的。當然作為你退出的交換，你可以提條件，只要不過分，我們會盡力補償你。”

“不用了，你們給不起。”

“年輕人，不要懷疑孫家的實力。”

“呵呵，真的要我提？”

“只要你提，或許你可以得到你這一輩子都相像不到的財富。”

“好吧，既然非要讓我提一個條件，我的條件就是——”張溪石笑了笑接著道：“‘請你讓開！’”

“什么？”老者沒明白。

“我說，”張溪石提高了音量道：“我的條件就是‘請你讓開！’，你不覺得你擋住我的道了嗎？”

老者明白過來，冷冷地看著張溪石道：“年輕人，機會給你了。”

張溪石有些厭惡地看了老者一眼，搖搖頭，如果是孫婷的老爸過來了，還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你算什么南北？側身繞過老者抬腳跨進了鐵門，轉過身，靜靜地等老者把身子慢慢地轉過來，才直視著老者的眼睛道：“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你說。”老者的眼睛盯住張溪石，面色如水。

“你們家大小姐的事，你能做主嗎？”

“……”

“你來這里和我說這番話，你們家老爺知道嗎？”

“……”

“我和你很熟嗎？”

“……”

“看來你的口氣不比我不小啊，”張溪石冷笑道：“或者我只是個普通人，可你呢？在你們小姐眼里，我們起碼是平等的，我自己也不認為比你家小姐低多少。而你又算什么東西，你只是孫家的一個仆人，一個下人而已，你自認為比起你們老爺小姐來要低上一等，不錯了，也算是知道自己的位份。你一個奴仆，居然管起主子們之間的事情來了。你算什么東西？所以，我們主子之間的事，就不勞你一個下人費心了。還有，告訴你一件事，我和孫婷本來沒什么，不過你這么一說，倒真是讓人心動啊，如果真的能高攀上她，豈不是我就真的成了你的主子了。到時候……還真的讓人期待。”

老者黑乎乎面色掩飾不住涌上來的潮紅，多少年已經沒有人這么對著自己說話了，自己什么身份，堂堂孫家的大管家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教訓，可是偏偏對方拿住了身份說事，讓他無從反駁。

他怨毒地看了張溪石一眼，冷笑一聲，不再說話，轉身準備離去。

張溪石在后面喊道：“東西是孫婷給我的，我就留下了，你們慢走不送啊！”

孫凱亮顛顛跑過來，站在門口，看著一群人正在卸車，一件件地在門口旁的平地上堆成很大的一堆，問道：“這些東西都是給你的？”

張溪石冷冷道：“進來！”等孫凱亮跨入鐵門后，小鐵門輕柔地關閉了。

雖然讓那個討厭的老頭羞憤郁悶，但張溪石心情還是不爽，關好門，再不理孫凱亮，自己直接進了門房，拉開椅子剛坐下，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是軍事學院的張溪石老師嗎？”

“是我。”

“通知你一下，今天下午三點，在校辦會議室開會，需要你列席。”

“知道了！”

放下電話，就見孫凱亮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看著他。

“怎么了，見著鬼了？還不快進來！”

“他們叫你張溪石——老師？”

“你聽見了？”

“你是老師？”

“嗯！”

“我的那個天啊！”孫凱亮面色一下變的煞白，又變的煞紅，手足無措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老師好！”

“進來吧！別在門口傻堵著了。”

“是！”

孫凱亮向屋里走了兩步，站定。

“找個地方隨便坐。”

“是！”

屋里只有一床一椅，椅子已經被張溪石坐了，他只能坐床上，雙手撫放在膝蓋，膝蓋并攏，腦袋微低，要多規矩有多規矩。

“問你點事，你老實回答。”

“是！”

張溪石沉默半響，一直以來，關于這個世界的疑問很多，但沒有機會和一個人痛痛快快地聊過，面前的這位孫凱亮是一個恰好的人選，知道很多的東西很雜，也許，在他這里能得到一些答案。

“你知道夫子嗎？”

“知道！”

這個回答讓張溪石反而有些詫異，接著問道：“你說說看，夫子這個人。”

“夫子很多吧，一般大家說的夫子指的是孔夫子，或者還有孟夫子，一些老學究們也可稱為老夫子。孔夫子就是孔圣人，名丘字仲尼，兩千多年前的人物。修五經的那個，儒教的始祖。當過官，也被免過職，周游列國游說天下，著書立說，教書育人，有弟子三千，賢者七十二……”

這個和張溪石期望的回答相去甚遠，他打斷侃侃而談的孫凱亮道：“別的夫子還有誰？”

“孟夫子是亞圣，孔夫子之后儒教的代表人物……”

張溪石再次打斷道：“還有嗎？”

“別的出名的不多了。”

這個世界果然沒有夫子？否則，天下哪里還有其他的人敢用夫子之名。可是在原來的世界里，夫子是所有修行之始，沒有夫子就沒有修行，可在這里，明明是存在修行者的，比如剛才的老者，比如高叔。高叔沒有表現出自己是修行者，可是張溪石能感覺到出在他身上微微的元氣波動。

“你認識能修行的人嗎？”

孫凱亮苦笑道：“老師，我家就是修行的世家，你說我認識不？”

“你？”

“我是家族里的廢材，要不然你以為我能在這里？”

（今天特別忙，剛出去吃飯回來，剛寫完，大家多支持，投票，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