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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用違其長大明將亡
天啟七年八月二十二乙卯,熹宗崩而無后,兄終及弟,皇五弟信王朱由檢繼位登基是為崇禎。
父兄相繼暴斃,大明風雨飄搖,十七歲的少年天子初登大寶,折騰幾日下來,不免心力交疲。
八月二十五戊午,酉時許,夕陽西下,漫天紅霞映照之下,大明京師仿佛染上了一層血色,看上去竟如同戰場一般,給人烽火連天之感。
紫禁城里那密密麻麻的鐵甲禁衛是排滿了出入通道兩側,如臨大敵。
乾清宮御書房中,方才登基繼位的崇禎卻靠坐在龍椅之上,低垂著頭,貌似累極睡著了。
這垂頭的摸樣多少有些詭異,若是他被逼上煤山自縊,頭仿似也是如此垂著的。
不過此處并非煤山,此時他身邊的太監非止一個,左右除了王承恩尚有方正化,且還有個魏忠賢站在御案跟前。
王承恩和方正化皆垂首恭立,魏忠賢卻是在悄摸摸打量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小皇帝。
這廝的臉色那就如同在演川劇一般,時而陰沉,時而狡黠,時而失落,時而擔憂,甚至有時還會漏出些許驚惶來。
“轟隆隆”,天空忽而響起一陣滾雷之聲,就如同戰鼓雷動一般,經久不息。
晴天霹靂!
這是何意?
御案前,魏忠賢不由悚然一驚,轉頭看向窗外。
龍椅上,崇禎也猛地睜開眼睛,緩緩抬起頭來。
這是何處?
他剛明明坐在飛往京城的飛機之上,只是飛機莫名就飛進了一團雷云之中,而后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他便如同喝斷片了一般失去了意識,再睜眼便已到了此處。
大明?
朕是剛登基繼位的崇禎皇帝!
朱覺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胸前的五爪金龍,腦海中頓時一片凌亂。
崇禎皇帝,亡國之君!
他學的雖非文史專業,這段歷史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大明王朝還有十七年就要亡了!
現如今的大明是內憂外患不止,天災人禍不斷,貪官污吏橫行,吏治敗壞,國庫空虛,民不聊生。
接下來的大明那更是小冰河天災延綿不絕,赤地千里,餓殍遍野,農民起義此起彼伏,建奴不斷襲擾入寇,朝堂官員爭權奪利,亂臣賊子通敵賣國......。
大明王朝可謂病入膏肓,無藥可醫,這可如何是好?
朱覺并未驚慌失措,他只是在琢磨,心若冰清,天塌不驚,成大事者心智首要堅定。
他乃商場上有數的風云人物,白手起家都能打造出資產億萬的商業帝國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前世種種,如同浮云般在他腦海飄過,他并沒有什么不舍。
現如今來到即將滅亡的大明,他也沒有什么畏懼之心。
既來之,則安之,既坐上了這帝王之位,那就應該考慮如何坐穩這帝位,保住大明。
若是用前世的話說,大明王朝只是經營不善瀕臨破產而已,并非無藥可醫。
說到經營,經營一個商業帝國貌似和經營一個封建王朝差不多,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他對治理經營不善還是相當有經驗的。
大明王朝為何會經營不善瀕臨破產呢?
這經營是靠人來經營的,并非自動經營,經營不善的問題那幾乎都是人的問題。
大明王朝之所以經營不善歸根結底就一個問題,那就是用人不當。
上位者的核心能力就在于識人用人,天啟、泰昌,乃至萬歷好像壓根就識不清人,也用不好人。
諸如沈一貫、方從哲、韓爌、葉向高之流暫且不論,他的前任天啟就是沒把魏忠賢用好才導致今日之局。
魏忠賢何許人也?
這廝就是個陰險狠毒的真小人,用來對付那些道貌岸然的文官的確是天克,這才是其特長。
小人是可用,但要發揮其特長,且越是小人就越要拿捏住,不能任其胡來。
天啟卻是把魏忠賢特長丟一邊,直把這廝當張居正用,國事全托付,任其胡來!
張居正何許人也?
其治國之能不說千古第一,那也少有人能與之相比,萬歷光憑其留下的家底都當了四十八年的皇帝。
天啟把個魏忠賢當張居正用,結果就只當了七年皇帝,二十三歲暴斃!
小人不是這么用的。
泰昌暴斃之后大明朝堂本就已危機四伏,東林和齊楚浙黨那都想架空皇權,掌控大明,攫取利益,不給他們足夠的利益,那就會暴斃!
天啟用魏忠賢這陰險狠毒的真小人來對付文官倒是沒錯,但用其對付文官就要讓其全心全力對付文官,不能讓魏忠賢因其他事分心,更不能不管不顧,任其胡來。
比如治國,魏忠賢要治國那就得依靠文官,哪怕強如張居正也得用一大幫文官來治國。
這就是前后矛盾了,讓其對付文官又讓其用文官治國,他十有八九會反過來被文官利用!
齊楚浙黨紛紛投到魏忠賢麾下之時這廝就已經開始被文官給帶偏了,朝堂之上本就是東林和齊楚浙黨在爭奪皇權,養著齊楚浙黨那豈不是養虎為患?
魏忠賢還以為齊楚浙黨投入其麾下那就是自己人了,豈不知這些拉幫結派的文官一旦打入閹黨內部天啟乃至其自身都危如累卵。
現如今大明朝堂之上的文官那都直想當皇帝的是個傀儡就好,他們是拉幫結派爭權奪利,但面對當皇帝的他們都是一個態度,那就是摁住,摁不住就斃了!
皆因他們要爭權奪利那就先得把當皇帝的廢了,不讓當皇帝的掌權。
若是當皇帝的掌權,他們有什么權可爭,又有什么利可奪?
魏忠賢代天啟掌權那也是當皇帝的掌權。
他們能讓泰昌暴斃難道就不能讓天啟暴斃嗎?
是故,天啟莫名暴斃!
這就是用人不當的結果,魏忠賢這種小人那就得拿捏在手,讓其全力收拾東林和齊楚浙黨,任由這廝把齊楚浙黨當自己人養著,不出事才怪。
話說小人如何拿捏呢?
這世上不乏小人,不管前世今生,小人那都多得很,拿捏小人的手段自然也多得很,比如揪小辮子、借題發揮、借刀殺人、鷸蚌相爭等等朱覺皆是信手拈來。
一念及此,他緩緩抬起頭來,盯著眼前的魏忠賢一言不發。
這廝三角眼、輕薄嘴、鼻如鉤,瘦如猴,典型一副小人嘴臉,果然真小人也。
魏忠賢被盯得,慌神了。
小皇帝怎么突然間就如同變了個人一般?
那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原本小皇帝也就是個白皙稚嫩的翩翩少年而已,但這眼神一變,整個人貌似就不同了。
他竟然覺著小皇帝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獨有的威壓,壓得他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難道,當了皇帝就會變成這般摸樣嗎?
天啟也是皇帝啊,他為何感覺不到一絲威壓呢?
他終究扛不住這貌似洞悉一切的威壓,微微低下頭來。
朱覺見狀,這才威嚴道:“魏公公,皇兄才二十出頭,且勤于勞作,身體強健,你與皇兄一同游玩落水,為何你一點事沒有,皇兄卻忽然暴斃?”
啊!
此事如何說得清?
魏忠賢真不知如何說,皆因此事太過荒誕不羈了。
他都六十多了,且養尊處優多年,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先帝卻是方才二十出頭,且天天做木匠活,身體真不是一般的強健。
他還假假意思幫先帝打過下手呢,也就是遞下器具,幫忙抬下物件什么的。
先帝是揮舞著斧頭、鋸子、刨子、榔頭什么的忙活幾個時辰都沒事,他哪怕打半個時辰下手都會累得腰酸背疼啊。
他這身板和先帝一同游玩落水,先帝暴斃,他卻一點事都沒!
這如何說得清?
小皇帝不會以為是我干的吧!
他眼珠子亂轉了好一陣,方才顫聲道:“陛下恕罪,微臣,微臣屬實不知怎么回事。”
這小辮子揪得你慌神了吧?
朱覺聞言,假意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他并非是胡亂在問,他是在借故揪魏忠賢的小辮子。
天啟肯定不是魏忠賢害死的,這個毋庸置疑。
皆因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哪個皇帝如同天啟一般寵信這廝了。
魏忠賢心里肯定清楚得很,換個皇帝對其沒有任何好處,只有壞處。
這廝肯定也知道,太監的權力皆靠當皇帝的授予,若是沒有當朝皇帝寵信,那什么權力皆無。
他正是篤定魏忠賢不敢謀害當皇帝的,才敢拿此事來拿捏這廝。
那么,天啟到底為何突然暴斃呢?
皆因那些文官拿魏忠賢沒轍!
魏忠賢這廝操練了一萬鐵甲護衛時刻守護左右,進宮都要帶著,防得滴水不漏。
哪怕他們能讓天啟和魏忠賢一同落水,那也有大堆的人去救,他們是一點辦法沒有。
是故,那些文官只能將其靠山天啟給害死,而后借此事唆使繼位登基的崇禎收拾魏忠賢!
朱覺細細想了想,隨即面無表情道:“皇兄暴斃,你說朕該懷疑誰?”
你果然懷疑我!
這可如何是好?
京營、錦衣衛、禁軍、東廠等皆在我掌控之中,小皇帝不懷疑我懷疑誰?
魏忠賢駭然色變道:“陛下,此事真跟微臣無關啊。”
朕知道此事跟你無關,朕就是要揪住你這小辮子,讓你心慌意亂,如此這般才好拿捏。
你掌控著京營、錦衣衛、禁軍、東廠,卻連當皇帝的都保不住,你怎么解釋?
朱覺還是面無表情道:“魏公公,謀害先帝那可是要凌遲處死,誅滅九族,你知道嗎?”
他并非危言聳聽。
這是史實。
歷史上崇禎就是聽信了東林和齊楚浙黨的,定下閹黨逆案,要給魏忠賢判個凌遲處死,誅滅九族!
那時彈劾魏忠賢的還就是投身其麾下的齊楚浙黨!
崇禎或許覺著順勢為之,收拾了魏忠賢,便能掌控朝堂大權了。
結果,其后還是東林和浙黨輪流掌控朝堂大權,崇禎換了五十個內閣大學士,殺了兩個內閣首輔,六個兵部尚書,七個總督,十一個巡撫都沒用!
朱覺自然不會聽信東林和齊楚浙黨的,魏忠賢這廝還是很有用的,這廝用得好了能把東林和齊楚浙黨連根拔起,全收拾了,前提就是要拿捏在手,不能任其胡來。
魏忠賢聞言,卻是嚇得大驚失色道:“陛下,微臣沒有害先帝啊!微臣怎么可能害先帝?”
這廝都嚇得語無倫次了,拿捏得差不多了,該收回權力了。
朕得借這機會把朝堂大權慢慢收回來,不能讓你只手遮天。
這大明的天就是朕。
朕雖然已不是朱由檢,但這天下已然是朕的了,朕能讓你只手遮天?
朱覺滿臉凝重道:“若皇兄一事真與你無關,那就麻煩大了,你覺著他們為什么要害皇兄啊?”
他們為何要謀害先帝?
先帝可是什么事都不管啊。
魏忠賢這會兒著實心慌意亂,腦子都有點不靈光了。
他琢磨了一陣,還是無奈道:“陛下,這個微臣也不知啊。”
你若是知道怕就不會落得歷史上那下場了。
朱覺微微搖頭道:“皇兄太寵信你了,知道嗎,朝堂大權皆由你一人掌控,他們若不害死皇兄,如何謀奪朝堂大權?”
這話有道理啊!
若是先帝不死,朝堂之上那就是我說了算啊。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小皇帝這意思是不再寵信我了嗎?
魏忠賢連忙道:“陛下,微臣向來忠心耿耿啊,朝堂之事都是先帝命微臣去管的,微臣不是想一人掌控朝堂大權啊。”
你忠心耿耿嗎?
朱覺又假意滿臉凝重道:“朕若是如同皇兄般寵信你,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朕嗎?”
你寵信我,他們就會連你也害了?
這真有可能!
魏忠賢愣了一愣,連忙表忠道:“微臣誓死護衛陛下。”
你誓死護衛有何用?
朱覺微微搖頭道:“皇兄駕崩了,朕若是再如同皇兄般寵信于你,他們肯定還會想辦法謀害朕,而后找個聽他們話的藩王來繼承大統,他們估計都已經選好藩王了,到時你就是接連害死兩位皇帝的元兇,必定千刀萬剮,誅滅九族!”
你不會為了保命而收拾我吧?
魏忠賢慌神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小心防范,他們不會再有機會了。”
你如何防范?
你手底下齊楚浙黨一大堆!
朱覺緩緩搖頭道:“魏公公,你知道你手底下誰忠誰奸嗎,若不是你手底下出了問題,皇兄會暴斃嗎?”
誰忠誰奸?
這誰分得清?
他手底下小人太多了,他自己就是個真小人啊,他自然知道小人的心思。
當初他巴結魏朝和王安就是為了往上爬,爬上去之后他就把魏朝和王安全害了!
現如今巴結他的這些小人有幾個能信?
魏忠賢只感覺腦子里都亂成一鍋粥了。
他想了想,干脆道:“陛下,您覺得誰有問題,微臣立馬收拾他。”
現如今滿朝文武沒問題的又有幾個?
此時齊楚浙黨、東林,乃至宣黨、昆黨等恐怕都已經抱成一團準備奪取朝堂大權了。
他們對于當皇帝的對于你來說那就是一伙的,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你知道嗎?
你卻還把齊楚浙黨當自己人。
這就是引狼入室,你知道嗎?
朕的身家性命還能靠你來護著嗎,你護住天啟了嗎,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朱覺還是緩緩搖頭道:“朕也不知道誰有問題,朕只相信承恩和正化沒有問題,這樣吧,你擬旨,擢承恩司禮監秉筆,掌印御馬監,擢正化司禮監秉筆,提督東廠。”
原本崇禎是在等曹化淳,皆因曹化淳是他的大伴,從小伴著他長大,兩人關系可不是一般的親。
奈何曹化淳已然被魏忠賢給整到金陵城待罪去了,而后來的伴當太監徐應元就是魏忠賢安插在信王府的親信,崇禎自然不會信。
這會兒朱覺卻是不用等曹化淳了,他決定先提拔王承恩和方正化。
此二人皆出自信王府,且歷史上王承恩陪崇禎煤山自縊,方正化忠貞不屈,力戰而亡。
這是用生命詮釋的忠誠,毋庸置疑。
魏忠賢聞言,卻是不由得變了臉色。
御馬監可是掌控著禁軍,東廠那更不必說了,小皇帝這是要奪他的兵權啊!
這個時候他能把兵權交出去嗎?
若是小皇帝奪了他的兵權就收拾他怎么辦?
他眼珠子轉了一陣,還是硬著頭皮道:“陛下恕罪,承恩和正化都只有二十出頭,若是擢司禮監秉筆且掌印御馬監,提督東廠,微臣怕惹來非議啊。”
你怕是掌權掌習慣了,也想把當皇帝的當傀儡了。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朕得幫你改正。
朱覺聞言,立馬擺出個豬腰子臉,冷冷的道:“魏公公,這就是你的忠心耿耿嗎,你連朕的話都不聽,朕要你何用?你若是想讓朕如同皇兄般信你用你,那就聽朕的好好辦事,朕保你無事,如若不然,朕保你千刀萬剮,誅滅九族!”
誰人若是質疑他的決斷,他說話就是如此霸道,前世之人皆稱他霸道總裁!
魏忠賢聞言,不由嚇一大跳。
千刀萬剮,誅滅九族!
誰不怕?
說不怕的那都沒長腦子,身上割幾千刀誰受得了,割幾刀都受不了啊!
他連忙低頭道:“微臣不敢。”
你敢你就死定了!
朱覺冷冷的道:“不敢就擬旨啊,愣著干嘛?”
我!
魏忠賢憋了半天,憋得臉都紅了,這才尷尬道:“不敢有瞞陛下,微臣不會擬旨。”
哦,忘了你就是個小混混出身,壓根沒讀過書。
朱覺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揮手道:“空白圣旨拿來,承恩,你來寫。”
王承恩聞言,連忙在御案旁的小條桌跟前跪坐下來。
魏忠賢見狀,也只能從旁邊的書架上翻出兩張空白圣旨來,遞了過去。
很快,王承恩便寫好圣旨恭敬的呈了上來。
朱覺接過圣旨看了看,隨即問道:“魏公公,簽字畫押你會吧?”
這意思是讓他老老實實交出禁軍和東廠。
他若是敢不交,后果很嚴重。
魏忠賢無奈,只能拿起紅筆來,在圣旨上簽上自己的大名。
他也就會寫自己的名字,這意思就是告訴他的親信,他同意了。
朱覺見狀,這才拿過圣旨,親自蓋上大印,隨即遞過去鄭重交待道:“承恩,你即刻去接管御馬監,將宮禁好好整治一番,正化,等承恩回來了你再去接管東廠。”
王承恩連忙接過圣旨,拱手躬身告退,方正化則接過圣旨小心的塞懷里。
魏忠賢卻是滿心忐忑的站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這廝都有點分不清大小王了,得先晾一晾。
朱覺見狀,干脆看向御案上的奏折。
這是真崇禎也就是朱由檢命魏忠賢給送來的,朱由檢那是真勤勉,奏折那都是親自處理的。
大明朝廷的奏折那可不是一般的多,就登基這三日而已,堆積的奏折那就已經有三沓了,而且每沓都有兩三尺高。
他跟前還有一小疊,貌似只有幾份,應是最要緊之事。
其他奏折如何處理暫且不說,這最要緊之事自然要趕緊處理了。
他微微朝御案上掃了一眼便拿起跟前的奏折看起來。
這一看,他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總督西南五省兵部尚書張鳴鶴上奏,反賊奢崇明、安邦彥聚眾十余萬盤踞水西,圖謀復起,請調集大軍圍剿。
總督陜西三邊兵部左侍郎武之望上奏,二月十五,澄城王二殺知縣張斗耀造反,府谷王嘉胤、楊六、不沾泥隨之而起,兩路反賊已然聚眾數千攻破宜君縣城,請調大軍圍剿。
浙閩水師總兵俞咨皋上奏,浙閩海域有海盜十八支,劫掠海商,圍攻水師艦船,請調大軍圍剿。
巡撫遼東兵部右侍郎畢自肅上奏,遼東鎮已欠餉一年有余,請朝廷調撥糧餉。
甘肅總兵楊嘉謨上奏,甘肅鎮已欠餉一年有余,請朝廷調撥糧餉。
......
他原本以為大明就只是西北農民起義和東北建奴襲擾而已。
誰曾想,西南還有奢安之亂尚未平定,東南還有海盜十八支,且朝廷還欠著邊軍不知多少糧餉!
這回他不是裝的。
他是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現如今大明的形勢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危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