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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浮出海面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這夜晚的余輝真是好看,淡淡的印射在沉沉的海面上,海水整齊又嘈雜的宣泄著,狂涌著,惡魔般迷幻著仿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泛著暗夜里唯一潔白的浪花一層層的爬上我的裙角,再畏畏縮縮的撤離,像是海的精靈般,微小又美麗的驚醒了我卻又不敢繼續打擾。放心我不是美人魚,我沒有退化那美麗的魚尾成為我的雙腳,我沒有閃爍的魚鱗化為細膩的肌膚,只是,我怎么會在海水里。我深吸一口氣,卻滿是咸濕的海水,皺了皺眉頭,我的確不是美麗的人魚公主,看,我連海水的味道都不適應。

等等,我明天就要和莫言舉行婚禮了,我現在竟然有心思在這里賞海,我真是……連忙起身,卻又萬般無奈起來,我站在沒及我腰身的海水中間,四處無依無靠,我應該往什么方向。反復尋覓著,卻見遠處忽閃忽閃的亮著燈光,終于松了口氣。就朝那個方向,應該沒錯的。剛走一步,腳底便一股竄心的疼,觸及全身,再走兩步,依舊疼痛,我想我的腳心可能是受傷了,從疼痛范圍來感覺的話,不出意外應該是腳心了。還是先去岸邊再說吧,拖著沉重的雙腳,一步一步往海邊走去。

可是,為什么我會這身打扮?我從來不愛穿長裙的啊!我從來只穿牛仔褲的啊!等等,為什么我現在會是在海邊?我明明是和姚雯在一起的啊!姚雯呢?不對,這身裝扮明明是姚雯的啊!怎么會……?難道我們遭人綁架了?難道姚雯為了保護我……?怎么可能?

透著海水摸了摸,我除了這身裝扮,再沒有任何隨身的物件了,口袋里空空蕩蕩,手機,錢包都沒有。廢話,我都淪陷在海水里了,那些身外之物還有可能存在在我的身上嗎?我用手掐了掐太陽穴,搖晃了下腦袋,清醒,我需要清醒的頭腦。天沉沉的暗了下來,每走兩步都要被回潮的海水擊退一步,再怎么努力都前進不了幾步,歇息的時候我睜大雙眼到處看,身邊的一切都是看不清的了,只聽見海水惡劣的嘲笑聲,有些陰森。大口呼氣,鎮定,我一定不能畏懼,一定要堅持下去,隨著浪花沖擊的地方一直走。

海水從我的腰身到膝蓋再到腳踝,我有些興奮,應該是離岸邊不遠了,隱約聽到了警車鳴笛,隨著一閃一閃的光亮望去,果真有不少的人,似乎在搜索什么。

努力朝那個方向前進。

前方的那個黑色背影越來越清晰,挺拔的脊梁,低垂著腦袋,透過微涼的燈光,看背影就知道是我的未婚夫莫言,他一定是來找我的,我有些感動,有種死亡邊緣拉了回來終于見到深愛的那個人的感覺,三兩步高興著朝他奔去,止不住嘴里還喊著他的名字,“莫言!莫言!”

前方的那個男人聽到喊聲立即轉過身體向黑暗處張望著,跟隨著聲音朝我走來,“是……顏靈嗎?”聲音顫顫微微,似乎是不敢相信卻又極力想證明,激動的難以想象。

“莫言!莫言!是我呀!快過來!”我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還好他來了,我終于看到他了,心里掠過一絲悲涼,為什么我的心里會有酸楚的悲涼呢?為什么我掩飾不住的哭不像是為了重逢反而是為了離別呢?我不是應該高興的嗎?我不是死里逃生了嗎?

莫言走過來拉住我的手,他的身影在警燈的反射下微微的透露的光,一絲一絲的鉆到我的身上,反射出淡藍色的光。而這雙極力緊拉我的手,突然泄了氣,我明顯感覺到剛才強烈有力的大手,突然軟弱下來,仿佛精氣全部散去般。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一個失望的聲音從那峻拔的身體中鉆了出來,“姚雯,你不該跟我開這個玩笑。”說罷依舊拉著我的手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姚雯???沒搞錯吧???他叫我姚雯?我的未婚夫竟然拉著我的手叫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我滿腦子的問號問號問號。

“莫言,你……”我急著解釋,不,應該是質問。

“別說了。”莫言打斷我的話,“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不會放棄的。”

“莫言,我……”我需要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我要明白。

“就算你們都不相信顏靈還存在,就算警察找到她的尸體,我都不信她會離開我!我不信!”莫言的聲音有些哽咽。

慢些,尸體??顏靈的尸體??我??我的尸體??怎么可能?開什么國際玩笑?我不正站在這兒的嗎?怎么會是我的尸體?一定是在給我開玩笑,這么大的排場,一定是莫言給我準備了一場驚喜!

“我不正站在你面前的嗎?什么尸體不尸體的?不吉利喔!”

莫言仿佛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依舊沒有轉過頭來望我一眼。

“莫言!”我有些生氣的小跑到他前面,因為腳心的疼痛讓我的姿勢并不是很美觀,“莫言……”我的語言是那樣的無力,燈光越來越明顯的印射在莫言的臉上,這個我深愛的男人的臉上。驚愕,他眼角微微的泛的光亮,眼神低垂著,頭發理亂,胡子拉扎。這個明天即將與我舉行婚禮的男人,竟是這般的失魂落魄。怎么會,怎么可能會,為什么會?

警察拉起了警戒線,朋友和同事們都在,沒人理會我,我感覺在他們的言語中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到抬起頭便望見他們碩大的淚滴都可以淹沒我。警察跟幾個附近的居民做著筆錄。莫言松開我的手,無力的走向人群稀少的地方,坐了下來。我也跟了過去。卻被他一手擋住。“姚雯,別跟過來了,我想好好靜一靜。”

什么?還叫我姚雯?我幾乎是怒了。沖到同事群堆里,隨手拉住一個人問,“我是誰?”

對方被我問的摸不清頭腦,“姚雯,你搞什么啊?”還是姚雯?我再拉住一個問他我是誰,人們用驚異的目光看了看我,然后繼續墜泣,我便這樣沒人理睬。

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大家的神志都不清楚了?還是……還是我?我?是不是我穿著姚雯的衣服,所以大家都誤以為我是她了?等等,姚雯呢?是不是姚雯出什么事了?如果姚雯出事了,那么大家為什么看到我都叫我姚雯呢?不對,如果姚雯就是我的話,那我呢?我怎么了?

我有些亂,頭腦想不清楚,條理怎么理都理不順。濕答答的頭發慢慢干了。身上的衣服也被體溫捂干了,天色微微的藍,不知道幾點了。太陽稍稍的露出了頭目,有些真相大白的感覺。人群依舊沒有散去,莫言也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搜救隊拿著一只鞋跑過來就警官說,還是沒有搜救到任何人,警官也是一宿沒睡,聲音宏亮高亢的喊了聲,“你們是死的么?繼續去搜!搜不到別給我報道!”

鞋……像發現了新大陸般,那不是我的鞋嗎?我的目光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只鞋。藤木編制的絲帶孤單的蕩落下來,沉默的似乎在哀悼自己失散的主人。“那是我的鞋!”我叫了出來。周遭的人們目光全部集中到我身上,然后嘆息著搖搖頭。那就是我的鞋啊!為什么大家要有這樣的表情?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為什么大家都以為我是個瘋子?瘋子?我不是!

積蓄了一整夜的不安,我沖去莫言身邊,抓住他的衣服反復搖晃,“莫言,是我啊!你看看我!我是顏靈啊!你看看我啊!”莫言的眼袋腫腫的,不耐煩的攤開我的手,示意我別鬧。我依舊不罷休,“你到底怎么了嘛!大家,大家到底怎么了嘛!你跟我說好不好?都快天亮了!今天我們要舉行婚禮的啊!你這個樣子我們……”

“別鬧了好不好!”那聲音仿佛是從喉嚨里鉆出來的,強大又有沖擊力,“你現在就給我消失!消失!消失!!!”

我愣住了。面前這個男人,這個今天要與我舉行婚禮的男人,這個今天之后就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公。他叫我從他身邊消失。我不是做夢吧?我捏了捏自己的臉,疼,我沒有做夢。如果這不是夢的話,為什么我深愛的男人會不認得我?如果這不是夢的話,為什么他還會說出傷害我的話?到底怎么了?

清晨的風亮亮的掠過我的頭發,輕撫著凌亂的頭發飄過我的眼簾,癢癢的,天空很溫和,不像是做夢般,真實柔和。腳心依舊疼痛,但也不及心口的疼。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是我結婚的日子。這個時候的我,應該是在家整理著裝,等待姐妹們,不應該是這般失魂的游蕩在海邊。對,我應該是在家里,是在家里。

想到這,便三兩步的沖去高速公路上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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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有話想說.親們.看到這里不妨收藏此文吧.夏夏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謝謝!此文是夏夏的第一部小說.積攢了不少勇氣和堅持.希望親們能夠看到夏夏在用心寫字.親們的支持就是最能讓夏夏前進的力量.

感謝每一個觀看此文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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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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