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JAY呢?”婷婷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找人,翻箱倒柜的像是在找寵物。
“大姐!你覺得他可能在化妝箱里嘛!人家早走了,演唱會一結束就溜進車子直接走人了!卸妝都不帶的!”剛被婷婷隨手抓來的男人看似他們是認識的。
“你就不能幫我留住他!”婷婷泄氣的癱坐在化妝鏡前,這里摸摸那里擦擦。
“大姐!你以為他是我小弟啊!我說啥他都聽啊!人家是星!咱們是什么呀!”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位一人一句的斗嘴,很是可愛。
“姐!我們走!別理這臭男人!”婷婷拉起我準備往外走。
“別!大姐!再怎么給我介紹下這美女吧?來都來了,我請你們喝茶!”
“去去!她是我姐!還敢打我姐的主意了!我看你是活膩了!這么晚了喝什么茶!有誠意的話我們就勉為其難的坐你的車回家好了,你說是吧?姐?”婷婷的嘴皮子功夫實在是一流,見人就噼里啪啦一陣亂侃,誰聽了都要讓步三分。
“得得!你們在門口等著,我這就帶著我的悍馬去迎接你們!”
車上我幾乎都沒有說話,一直是婷婷和那男孩在調侃著,終于到了我家,婷婷也沒讓他再送了,毫不客氣的丟給人家一句“拜拜”就拖著我上樓,我則抱歉的回頭對那男孩笑笑。
“他是你什么人?”我試探性的問婷婷。
“誰?送我們回來那個?我一哥們啊!”婷婷不屑一顧的回答。
“哥們?”我貼過臉去挑逗她。
哪里知道她仍不屑一顧的扔給我一個足矣震撼我的回答,“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男人的!”
我足足呆了五分多鐘,腦子里出現了些很奇幻的現象,這么美的美女,她竟然……
“姐?你怎么這表情?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妹妹我……”婷婷搖擺著身姿擠在我旁邊,讓我頓時坐立難安,扭捏著背上汗濕一片,又不敢表面做得太刻意。
姚雯的經歷在我看來越來越奇幻,舍棄同甘苦的男友投奔他人的未婚夫,利用身體幫助別人的未婚夫事業蒸蒸日上,為博取別人未婚夫的喜愛刻意模仿未婚夫的老婆,現在又鉆出一個同性戀的妹妹。
不是我鄙視同性戀,我對這樣柏拉圖的戀愛保持著中肯的態度,戀是美好的,可誰不希望自己戀的是有結果的呢?
“姐,我和她分了,我想搬來和你住。”婷婷安靜的倒睡在我的大腿上,我看著她忽閃的睫毛沾濕了兩滴眼淚,突然心疼的撫摸她的長發。
“嗯,沒問題。”
“姐,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戀了。”她一反常態的安靜下來,似乎是要訴說,“我們那么多的風雨都走過來了,偏偏走不到最后了?!?
我仿佛被她帶入到她的世界,光鮮亮麗包攬著枯枝蔓藤,越是孤傲的外表下越是藏著易碎的心臟。婷婷眼神中流露著楚楚可憐但又執拗堅強的目光,這是一個怎樣受社會冷落的女子。
她漸漸抽搐著身子,仔細瞧去便知道她是哭了,我沒再發出聲音,默默的陪著她,這個時候說再多的話都是多余的,有的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安慰。
“姐,我很想她,可她最后卻要嫁給別人了?!辨面米詈髱讉€字沒有說清楚就哭的很激動,“我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了,到最后,姐,我知道她會嫁人,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她會嫁人,可當她完全從我的世界中搬離,我受不了,姐,我受不了……”她哭到哽咽,“姐我現在連上班都沒辦法堅持了啊,我跑遍了好幾個城市,跑越遠越想念她,我該怎么辦???”
“乖……”我像是哄孩子般,剛才的忌諱完全不見了,更想好好抱抱這個受傷的孩子,“我們明天就去把東西搬過來,安安心心的住著。對了,你請假幾天?再多請……”
“辭職了。”
“辭職了?”我突然抑制住怒火,現在的年輕人戀愛沒的談了還要搭上工作嗎?“什么工作?。俊被饸庖簧蟻砦揖烷_始說胡話。
“姐你不會吧,我這才出去幾天啊,你變化就這么大,連我什么工作都忘了啊!你是不是談戀愛談昏頭了?航空公司??!姐!你還說……”
我做了一個中場休息的手勢,“停……”這小妮子又開始沒完沒了了,我口誤還不行嗎,“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好好洗洗?!?
“姐,你和莫言咋樣了?”小妮子完全收起剛才的悲傷情緒,樂滋滋的貼過來八卦我。
“嗯……”原來姚雯和她妹妹過多談論的也是莫言,可怎么會是莫言呢?不應該是秦川的嗎?我有些不可思議,“我上次給你說到哪兒了?”我試著打聽她們的上一次對話。
“上次啊……好像是兩個月前了吧……姐,你也知道我記心不好,我哪兒還會記得啊!我整天……”
我轉身再一次打斷她的話,“行行,你有你的理由,洗洗吧,我去給你拿睡衣?!?
“誒……姐你還沒說完哪!”
就是在前一天的夜里,秦川還在房間里忙這忙那的收拾,陽臺上的衣服已經干了,我輕輕扯下一件,放在胸口細細聞,一陣酸楚犯上心頭。好像他現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挽起衣袖把我的衣服從甩干桶里撈出來,再仔細的架在晾衣架上。他認真的表情是那樣的可愛,濃密的睫毛一絲不茍的盯著晾衣架,好像一個不注意我的衣服就是掉下來??偹阃旯ち?,他松了一口氣雙手在襯衣上亂抹了幾下,再跑進屋里看還有什么可以收拾的。
我緩緩的伸出手臂,伸到秦川該有的高度,筆劃著這樣是否就可以摸到他的額頭,幫他略去凌亂的雜發,抹去粒粒汗滴。
我的手伸到半空中,突然就停止了,這個世界也突然停止了,那個為我晾衣服的男人早就消失了,我卻還在這里幻想他為我洗衣服的樣子??晌页榛夭涣松斐龅氖直?,就那樣僵硬著,堅持著,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不敢哭出聲來。
我是這樣的想念著你,秦川。即使我們只是一天的離別,就感覺我已經永遠的失去了你。
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