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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6評論第1章 海邊的絞刑臺(求追讀)
120AC。
潮頭島。
船殼鎮(zhèn)的海岸邊,立著一座冰冷的絞刑臺。
絞刑臺上,伊戈·維水和其他四位幸存下來的走私者被反捆著手腳,等待審判。
十余個胸前裝飾有銀色海馬的士兵手持利劍,圍在他們身邊。
看著眼前這一幕,伊戈忍不住搖頭嘆息。
作為一個穿越者,混到這份上,他也是獨一份的存在。
這是他穿越來的第十一年,在這個世界,他接替養(yǎng)父成為了一艘走私船上的水手。
這是份薪水微薄的工作,只能填飽肚子。
作為一名穿越者,伊戈當然也有過夢想,也出去闖蕩過。
但他遠遠低估了這個冰與火、鐵與血的殘酷世界。
這個世界階級固化,像他這種出身低賤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攀升途徑。
最終,年齡和金錢成了束縛他的絞索,陌生的父親和私生子的身份成了砸碎他前途的鐵錘。
他好像又落入了和前世一樣的無底深淵……
直到……
像往常一樣,趁著夜色,伊戈所在的走私船正要靠岸。
可就在這時,一艘瓦列利安家族的小型劃槳戰(zhàn)船在意外中發(fā)現(xiàn)了他們。
走私船風帆小,槳手也少,根本不可能逃脫戰(zhàn)船的追捕。
在歷經(jīng)一番掙扎后,伊戈所在的走私船還是被戰(zhàn)艦捕獲。
窮途末路的走私船船長沒有選擇動刀動搶,而是和平地讓那群瓦列利安士兵登上了甲板。
船長想要和平解決爭端,但沒曾想,一個瓦列利安軍官二話不說就拔劍砍來。
毫無防備的走私船船長被利刃劃破肚腹,大片鮮血揮灑到甲板上,白花花的腸子不斷往外流。
一時間,船長哀嚎不止,濃濃的血腥味很快就彌漫在潮濕的空氣中。
寂靜又緊張的氣氛很快便被打破。
在伊戈和幾人的帶頭下,本來已經(jīng)放下武器的船員們突然再次拿起武器。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愿意冒著觸犯王國律法的風險登上走私船。
而見到船長如此遭遇,所有船員的心都涼了半截。
走私者一但被捉住,最少也是丟掉一只手掌。
但看起來這群瓦列利安士兵根本不打算給他們失去手掌保命的機會。
看來只有奮起反擊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戰(zhàn)斗很快打響,而這好像也是那群瓦列利安士兵想要看到的。
他們武裝齊備,利劍在手,對走私者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
伊戈拿著手斧,左右開弓,很快便干倒了先前那位率先動手殺害了他們船長的瓦列利安軍官。
但緊接著,他也被突然飛來的橡木盾砸中面門,昏倒過去。
……
待他蘇醒時,船上早已血流成河。
船長、大副以及其他二十多號船員全部喪命。
而給他們陪葬的,不過是四五個瓦列利安船員,也包括先前伊戈砍倒的那位瓦列利安軍官。
憤怒的瓦列利安士兵本想將伊戈在內(nèi)的寥寥幾名幸存者殺死沉海。
但不知為何,卻被他們的船長攔了下來。
那位瓦列利安船長顫抖著,念念有詞地要將伊戈等人交給什么魏蒙德·瓦列利安爵士親自審判。
而這位魏蒙德·瓦列利安爵士,就是正在宣讀伊戈等人罪行的審判官。
“你們以走私罪,被判處失去一只手掌。
另外,因襲擊皇家海軍‘伊蒙王子號’的船員,你們被以叛國罪判處絞刑!”
就在審判官魏蒙德高聲宣判的時候,他身邊另外一位正坐在椅子上看熱鬧的銀發(fā)年輕人卻笑出了聲。
“對于死人而言,手和命根子一樣沒用。魏蒙德,何必多此一舉?”
聽聞此言,魏蒙德·瓦列利安頓時暴跳如雷。
眼睛血紅的他一把鉗住年輕人的衣領(lǐng),貼在他臉上,近乎是吼了出來:
“那是我的兒子!為了守護王國,守護瓦列利安家族的合法權(quán)利,他慘死在了這些雜種手下!
這些罪名一點都不多,馬倫丁!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親手處死他們!”
許久,審判官的憤怒才得以平息,他再一次轉(zhuǎn)身面對著伊戈等人。
“你們有權(quán)選擇披上黑衣,為王國戍守極北的長城,我將親自派遣船只將你們送到東海望。
為了抵御北方的敵人,我會保留你們的持劍手。
同時礙于你們罪孽深重,我會判處以砍掉你們的左手作為懲罰。”
本來,伊戈還以為能有幸披上黑衣,前往長城先茍活著,之后再另想辦法。
但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
而且聽剛才魏蒙德的意思,他們似乎誤殺了他的兒子?
與先前那位瓦列利安船長的行為聯(lián)系起來,貌似也合理了。
既然是殺子之仇,伊戈不相信他會這么容易放過他們。
他對這個世界熟悉又陌生。
相較于這個被學士和歌手稱為“血龍狂舞”的時間段,伊戈更熟悉未來百年后的事情。
那時,蘭尼斯特家族的某個侏儒,就曾要求當時腐敗至極的都城守備隊司令披上黑衣,前往長城。
而他當時相威脅的手段,就是如果對方不聽話,他就在對方坐船前往東海望的路上,“讓海浪不小心卷走他”。
即使選擇披上了黑衣,伊戈也不知道魏蒙德會不會暗中動些手腳。
更何況,披上黑衣的代價還有失去左手!
聽了審判官的話,伊戈身邊有三人先后要求以失去左手為代價,披上黑衣。
除了選擇披上黑衣的三人以及伊戈之外,只有一人選擇留著左手被吊死。
要手,還是要命?
伊戈想要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的腦袋迅速過著劇情里的的一幕幕,雖然時間不同,但律法和風俗總歸不會改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終于!
在同一位蘭尼斯特侏儒身上,他找到了答案!
看來只能這么辦了……
這個答案只會造成兩種結(jié)果。
一是留著左手和尊嚴去死。
二是留著兩者自在逍遙地活下去。
“讓公正的天父來決定我是否有罪吧,我要求比武審判!”
按照律法規(guī)定,只有貴族和騎士才能要求比武審判。
伊戈當然不是什么騎士,但又不是每一位雇傭騎士和自由騎士都被記錄在冊。
只要他一口咬定,就沒人能否定他要求比武審判的權(quán)利。
在維斯特洛,就算是國王,也很少拒絕比武審判。
只不過,要想贏下比武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伊戈這幅身體不過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在這個世界的年輕人里,營養(yǎng)不良很是常見。
但還好,做水手很費力氣,常年的水手生涯讓他擁有了不錯的體魄。
而作為一名走私船上的水手,雖然不會用劍,但用手斧可不生疏。
最后再加上一顆靈活多變的頭腦,勝算還是相當大的。
“比武審判?”
聞言,眾瓦列利安士兵頓時一陣吵雜,名叫馬倫丁的瓦列利安也大笑了起來。
“你是騎士?別逗我了,小子。”
馬倫丁·瓦列利安從椅子上站起,把手搭在一臉愁容的魏蒙德爵士肩上。
“你怎么看也不像個騎士,倒像個連女人都沒騎過的童真的男孩兒,哈哈!”
他在拿伊戈開玩笑,而伊戈卻早已編好了故事,還順道把自己也騙了進去。
一個好的故事,要有一個牢靠的現(xiàn)實基礎(chǔ)。
伊戈選擇的現(xiàn)實基礎(chǔ),是他那少見的瓦雷利亞外貌——銀發(fā)和淡紫色眼睛。
“我來自龍石島,我的父親是某位高高在上坦格利安。
在他拋棄我和母親之前,他曾親自訓練過我,并以自己的寶劍冊封我為騎士。
我還在圣堂守過夜,在七神面前發(fā)過誓,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大人。”
“坦格利安?你說你父親是某位坦格利安?”
魏蒙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的目光掃視過伊戈如雜草般散落下來的銀色頭發(fā)和紫色寶石般的眼睛。
“誰是你父親?”一旁的馬倫丁來了興致,他繞過魏蒙德,徑直走向伊戈。
伊戈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的理由是他并不知情。
事實上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甚至母親都不知道。
他只有一個繼父。
繼父說某天深夜,一個孩童哭鬧的聲音出現(xiàn)在他的門前。
等他出門查看的時候,只有一個皮膚煞白的女人一閃而過。
一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和一把銀鹿被留在了他的門前。
嬰兒的腦門上,用鮮血寫著“伊戈”,還有私生子的姓氏。
“伊戈”是為了告訴男人他的名字,私生子的姓氏是為了讓他能夠平安長大。
畢竟沒有一個平民敢隨意傷害貴族的孩子。
即使是個私生子,也要掂量掂量私生子的貴族父親會不會有所報復。
繼父可能是唯一可以求證的人了,但伊戈這個繼父,也在幾年前死了。
“我猜猜,難道是韋賽里斯?”
伊戈沉默不語,馬倫丁·瓦列利安自問自答:
“你這是在有損國王陛下的聲譽!眾所周知,韋賽里斯愛他的王后,就像‘人瑞王’愛亞莉珊。”
“我想應(yīng)該不是國王陛下。”見對方都這么說了,伊戈只好出言否定。
“那是誰?貝爾隆王子死于十九年前,伊蒙王子還要早,而你絕對沒有十九歲。
你總不能是老王的兒子吧?別開玩笑了,小子,你頂多十五六歲……
等等!我忘了還有一個人……你不會是……戴蒙的兒子?
那個混蛋,哈哈哈,你還真有可能是他的野種!”
在馬倫丁的分析下,伊戈早就滿頭大汗了。
如他所言,伊戈只有十五歲。
按道理沒成年是不可能成為騎士的,除非他的父親是維斯特洛舉世皆知的大人物。
這也是有例子的,就比如百年后的“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玫瑰家的洛拉斯·提利爾,都在未成年時就被冊封為了騎士。
所以伊戈才會如此編排。
按照自己的外貌,他故意說父親是某個坦格利安,以此來增加自己騎士身份的可信度。
“不過是龍石島上來的龍種……”魏蒙德·瓦列利安喃喃自語道。
馬倫丁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魏蒙德。
“看他的樣子,還真有可能是戴蒙的種,從鼻子到嘴巴,再看整張臉,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果他真是戴蒙的野種,你可就得小心了,小心別被戴蒙那條瘋狗咬到。”
魏蒙德毫不理會馬倫丁,他來到伊戈面前,開始了他的問話。
他像是根本就不打算給伊戈比武審判的機會,這也印證了伊戈先前的推測——
即使選擇披上黑衣,也難逃被下黑手的命運。
“名字?”
“伊戈,伊戈·維水。”
“伊耿?”
“是雞蛋,大人,伊戈,雞蛋。”
“年齡?”
“十五歲。”
謊言太多反而更容易露餡,這次伊戈決定說實話,畢竟他也已經(jīng)編好了后面的故事。
“所有人都清楚,十五歲的孩子不可能被冊封為騎士——”
“——這就是戴蒙的作風,你忘了,表兄?戴蒙被冊封為騎士時也相當年輕。”
“閉嘴,馬倫丁!我沒把你當啞巴,你也不要把我當傻子!”
回頭訓斥完年輕的表弟,魏蒙德繼續(xù)問道:
“作為騎士,你的個人紋章是什么?
別給我說是黑底三頭龍,戴蒙是瘋子,又不是傻子。你終究姓維水,而不是坦格利安。
小雜種,沒有國王陛下的準許,你永遠都是維水!”
這個問題伊戈沒有想過,他腦袋飛速思考著。
突然,他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我的紋章是紅底上的黑色三頭龍。”
在維斯特洛,私生子往往會在父親的紋章上進行更改,以作為自己的紋章。
而伊戈正巧想起了一位坦格利安國王私生子的紋章。
那位姓“黑火”的龍家私生子像維斯特洛大路上其他的私生子一般,將父親家族的紋章顏色反轉(zhuǎn)。
他把原本坦格利安家族黑底上的紅色三頭龍,轉(zhuǎn)變?yōu)榱思t底上的黑色三頭龍。
魏蒙德被伊戈的話震驚到了,問到這兒,他終于有些相信這小子很可能是戴蒙的野種了。
這個雜種小子受到過的教育,完全不是一個賤民兒子該有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伊戈所知道的這些,其實都是從前世帶來的。
如果他真是戴蒙的野種,自己恐怕不能用這么簡單的方法弄死他。
但看他的樣子,都混到這份上了,恐怕戴蒙也沒有多待見他。
呵,不過也就是多費點事……
魏蒙德惡狠狠地在伊戈腳邊粹了一口,道:
“小子,我承認你要求的比武審判,但我也有自己的權(quán)利。”
魏蒙德·瓦列利安后退一步,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布:
“作為受害者的父親、潮頭島伯爵的侄子、瓦列利安家族的魏蒙德,我要求進行七子審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