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者號的一間寬闊船艙里。
艦隊副司令埃爾頓·伊斯蒙向伊戈報送著艦隊的傷亡情況和俘獲敵艦的情況。
大家匯聚一堂。
除了埃爾頓以外,軍團副統(tǒng)領奧斯威爾、玫瑰團團長萊安娜、次子團團長康達爾和“渡鴉”斯奎多都來了。
“戰(zhàn)艦上,我們損失了兩艘大型三桅劃槳戰(zhàn)船、四艘普通劃槳戰(zhàn)船和三艘平底船。
此外,還有一艘大型三桅劃槳戰(zhàn)船、兩艘大型三桅帆船和兩艘普通劃槳戰(zhàn)船受到了眾創(chuàng)。
船上的船工會對重傷的戰(zhàn)艦進行簡單的維修。
之后再讓幾艘修整完備的大型三桅劃槳戰(zhàn)船把重傷的戰(zhàn)艦拖去塔斯,到那兒的造船廠修理。”
“埃爾頓,”伊戈“嘶”了一聲,皺著眉頭開口道:
“我怎么不記得有戰(zhàn)艦重傷?
我們不是損失了三艘三桅劃槳戰(zhàn)船、兩艘三桅帆船、六艘普通劃槳戰(zhàn)船和三艘平底船來著?”
其實埃爾頓所說的數量并沒有錯,而伊戈這么說也只是別有用心罷了。
畢竟不管怎么樣,這些戰(zhàn)艦始終是風暴地拜拉席恩家族的。
只要拜拉席恩動動手指頭,這些戰(zhàn)艦就不得不屁顛屁顛地劃回去。
所以,只有將戰(zhàn)艦據為己有,才能把他們化為自己的力量。
而只有沉沒的船才不會劃回去……
埃爾頓被伊戈的話整得一頭霧水,直到一旁的斯奎多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他才恍然大悟。
“哦哦,大人,我們確實是損失了你說的那個數目,是我記錯了。”
“以后這種事可要謹慎一點,埃爾頓,從今往后不許再出現(xiàn)這樣的紕漏。”
“是的,大人。”埃爾頓咬著牙點點頭。
“哎對了,你說船上的船工對戰(zhàn)艦進行了簡單的維修。
如果我讓他們把戰(zhàn)艦完全修好,他們能做到嗎?”
埃爾頓立刻搖頭,“船上的隨船船工技藝不佳,做簡單的維修保證船不沉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如果大人還想要那些戰(zhàn)艦再次登上戰(zhàn)場,勢必需要一些熟練的造船工。”
看來工匠是個大問題,伊戈目前知道的有熟練造船工的地方只有兩個。
一是塔斯島。
二是潮頭島。
塔斯島雖然有些造船工,但是數量并不算多。
而且還受到風息堡的嚴格管控,都幾乎可以算是風息堡的私有財產了。
上次伊戈想要改造戰(zhàn)船而借用一些造船工,都是經過了博洛斯·拜拉席恩好一番為難才借來的。
但是潮頭島就不一樣了。
作為整個維斯特洛最強大海軍的基地,潮頭島的造船廠里有的是熟練工人,尤其是船殼鎮(zhèn)。
就算是多恩、風暴地、河間地和北境的造船工加起來,也不如船殼鎮(zhèn)一個海港小鎮(zhèn)里的熟練造船工多。
唯一的問題是……
“海蛇”科利斯·瓦列利安目前與龍石島的關系并不好。
上次伊戈得到的消息是戴蒙與科利斯關系稍微緩和了一些。
但這“稍有緩和”,應該還沒到自己可以去挖科利斯墻角,而不惹怒對方的程度。
看來工匠是個大問題,伊戈心想,不只是修復戰(zhàn)船,還有督造新的戰(zhàn)船。
總不能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吧?
靠俘獲敵人的戰(zhàn)艦來擴充自己的力量屬實愚蠢。
雖然石階列島缺少適合造船的樹木,也沒有合適的造船廠可供使用。
但這些都是后話了,沒有造船工,一切都是白搭。
看來,如果有必要,自己還得北上一次,伊戈心里盤算著。
“繼續(xù)吧。”伊戈扶額擺了擺手,示意埃爾頓繼續(xù)說下去。
“艦隊傷亡了五十多名海員,其中屬水手損失嚴重。
但這樣的傷亡已經非常小了,在以往的戰(zhàn)爭中,我們損失的都至少是這個數目的三倍。”
“說說殺敵和戰(zhàn)利品方面吧。”眼見氣氛有些低迷,伊戈催促道。
一聽到伊戈這話,埃爾頓霎時來了勁頭。
“我們殲敵殺敵無數,下面大概報上來的數目是殺傷敵軍海員五百余人,但我覺得真實的殺敵數目應該是這個的一半。
另外,還俘虜了四百余人。”
五十比二百五,已經是個相當夸張的戰(zhàn)損比了,伊戈難耐激動的心。
“另外是俘獲的戰(zhàn)艦。
除卻那些沉沒和燒毀的戰(zhàn)艦,我們一共俘獲了八艘大型三桅帆船、十一艘普通劃槳戰(zhàn)船和九艘平底戰(zhàn)船。
這些艦船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但問題不算很大,我們的隨船船工就能維修。”
也就是說……伊戈估算著自己目前能倚仗的海軍力量。
風暴地艦隊目前還剩下了四十八條船,而俘獲的戰(zhàn)艦總共有二十八條。
也就是等待艦隊簡單修整過后,自己就能擁有一支囊括七十六條船的艦隊!
其中大型戰(zhàn)艦還占艦隊的將近三成!
這支艦隊的規(guī)模已經超過大多數維斯特洛領主的艦隊。
能在伊戈之上的可能就只有瓦列利安家族艦隊、鐵群島艦隊、青亭島艦隊和王家艦隊了。
但要想憑借這支艦隊與三女兒作對,恐怕還差點意思。
泰洛西、里斯和密爾各個都是海權邦國,海上力量雄厚。
可能就只有幾年前戴蒙和科利斯對石階列島發(fā)動的戰(zhàn)爭將他們的海軍力量消減了一些。
但依靠這么長時間的和平,估計三女兒的海軍力量應該又發(fā)展回了最鼎盛時期。
畢竟他們連雷查里諾都不再仰仗了,雷查里諾就像個用過的玩具一樣被他們拋棄。
短時間內想要造船是不可能了,造船是個需要長線規(guī)劃的大事。
而自己如果想要與三女兒作對,恐怕需要一些其他力量介入。
伊戈腦中慢慢浮現(xiàn)出了維斯特洛的地圖。
青亭島?
不不。
鐵群島?
如果鐵民愿意聽從他的調遣的話……
君臨?
還是算了。
最終,他的視線還是停留在了潮頭島上。
看來……這一趟潮頭島是非去不可了。
埃爾頓的匯報結束后,緊跟著匯報的是萊安娜和奧斯威爾。
他們匯報了戰(zhàn)士的傷亡。
在士兵方面,伊戈損失的倒不算多,只傷亡了三十幾號人,其中一半還是受傷的。
相較于士兵的傷亡,伊戈更加關心另外一件事。
“雷查里諾的尸體找到了嗎?”
伊戈先入為主地認為雷查里諾已死,而實事也證明,他猜測的沒錯。
“我的人在洞穴深處發(fā)現(xiàn)了雷查里諾的尸體。
那個該死的地方錯綜復雜,還布滿陷阱。
在我們找了個泰洛西人做向導的情況下,還折損了五個戰(zhàn)士。”
“尸體能分辨清楚是雷查里諾嗎?”
伊戈有點不敢相信他的第一個大敵就這么死了。
“那是一具焦尸,但我們在尸體的手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
說著,萊安娜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鑲嵌著寶石的黃金指戒。
“按照雷查里諾的親信所言,這個戒指正是雷查里諾隨身佩戴的。”
伊戈剛想伸手去拿戒指,萊安娜就眼疾手快地又塞進了懷里。
“你不相信我?”萊安娜斜睨著伊戈。
“我只是想看看那個戒指而已。”
又不是想占為己有。
伊戈沒有把后半句話說出來,他攤攤手以示作罷。
死了就好,總算結束了!
伊戈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
……
當他們回來時,血石島已經淪陷,甚至就連黑血島與禿鷲島都落入敵手。
灰心喪氣的船長只好下命離開。
傍晚清冷的海風吹拂著,船長盯著霧蒙蒙的大海,嘆出一口氣。
突然,一個模糊的物體闖入了他的視線。
是敵人?
還是逃跑的自己人?
船長不想賭,他還不想死,但那物體在他視野里卻越來越清晰。
是自己的船靠近了他,還是霧要散了?
船長不知道。
但他的眼睛告訴他,那個越來越清晰的物體是一只小船與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