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劫難逃
- 權(quán)游:龍焰王冠
- 愛喝朗姆酒
- 3744字
- 2024-08-26 01:00:00
濕冷的潮頭堡地牢里。
伊戈·維水蜷縮在角落的草席中。
和他關(guān)在一起的,是另外一名馬上就要被絞索帶去見陌客的走私者。
走私者滔滔不絕地為伊戈解釋著七子審判的含義。
“七子審判是一種安達(dá)爾人的傳統(tǒng)習(xí)俗。
為吸引七神前來主持正義,指控雙方各出一隊由七人組成的人馬進行戰(zhàn)斗。”
“戰(zhàn)斗中,如果指控者陣亡或者投降,則指控撤銷,被指控者宣判無罪。
如果被指控者陣亡或投降,則是眾神宣判他有罪,審判也就此結(jié)束。”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審判者和被審判者都得湊齊七個人!
人們普遍認(rèn)為,如果一個人連相信他、愿意為他而戰(zhàn)的六個人都找不到,那這個人顯然是有罪的。”
聽著他的話,伊戈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他只有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愿意為他而戰(zhàn)的六個人……
而且就算他找到了。
憑借魏蒙德和瓦列利安家族的勢力,不費力就能找來六位武藝高強的騎士,輕輕松松就能擊碎自己的隊伍。
伊戈原本還想依靠一對一比武審判的不確定性來獲得勝利。
但沒想到,魏蒙德壓根不打算給他一絲生的希望。
和伊戈發(fā)起的比武審判一樣,對于魏蒙德發(fā)起的七子審判,伊戈根本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
而且,如走私者所說。
魏蒙德發(fā)起的七子審判也是伊戈要求的比武審判的一種,并沒有否定他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
“何必多此一舉?”走私者道:“維斯特洛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過七子審判了?!?
他叫瓦特,曾在學(xué)城進修過一段時間,因為家里的一些變故流浪君臨。
在餓死之前,他被船長收留。
憑借著在學(xué)城時當(dāng)學(xué)徒的經(jīng)歷,瓦特成為了船上的船醫(yī)兼廚子。
現(xiàn)在一樣不會有……伊戈心想。
他微閉著雙眼,腦袋中一遍遍地想著對策,卻始終想不到辦法。
“我湊不齊六個人,瓦特,你是騎士嗎?”
“瓦特,陰溝老鼠的名字,就該做陰溝老鼠的事情?!贝t(yī)瓦特道:
“我只是個學(xué)藝不精的醫(yī)者,只會燉咸魚的廚子。
我父母給我取名瓦倫格,是希望我成為一名精明算計的商人,好繼承他們的財產(chǎn)。
但很明顯,我讓他們失望了。我還是成了瓦特,一只任人宰割的陰溝老鼠。”
伊戈更加絕望了,他當(dāng)然知道瓦特不是什么騎士,這不過是他臨死前的病急亂投醫(yī)。
“你在潮頭島有朋友嗎?”雖然知道不可能,但伊戈還是問道。
“陌客算嗎?”瓦特笑道:“我馬上就要去見他了?!?
伊戈受夠了船醫(yī)瓦特的嘮叨,獨自徘徊到另外一邊,蹲坐在角落里。
遙想前世,他窩窩囊囊一輩子,最終還是死于一場意外。
穿越來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本想憑借穿越者腦袋里的知識闖出一片天地。
但沒曾想,沒有一些特殊能力的輔佐,他連自力更生都難以做到。
命運這么會捉弄人嗎?
伊戈痛苦,懊惱,憤怒,但又無可奈何……
在這個世界,他依舊只是個小人物。
和瓦特一樣,他也是一只隨時會被大人物踩死的陰溝老鼠……
人在面臨重大事件的前夕,反而會睡得異常踏實,伊戈也不例外。
靠著冰冷潮濕的鐵欄,想著想著,伊戈的意識很快消沉下來,進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依舊是那座海邊的絞刑臺。
伊戈看見了瓦特紫得駭人的臉和套在他脖子上的絞索。
羽毛漆黑如夜的烏鴉在不停啄食著瓦特突出來的眼球。
伊戈想動,卻動彈不得,他依舊像昨天那樣被綁在絞刑臺上。
迎面走來的,依舊是一位銀發(fā)男人。
但……
不同的是,那人似乎并不是魏蒙德,也不是馬倫丁。
那是一個長相冷酷,銀發(fā)被隨意梳到腦后的男人。
“你是誰?”伊戈緊張地問道。
男人默不作聲,他的手里拎著一只漆黑的容器,有點像煮牛奶用的長柄鍋。
他來到伊戈身邊,伊戈也得以看清他的面龐……
戴蒙·坦格利安!
伊戈知道他,他就是先前被馬倫丁誤會為自己父親的那人。
雖然并不是很熟悉這個時間線,但對于這個時間的某些重要人物,伊戈還是多少聽說過一點的。
就比如這位曾在血龍狂舞里攪動風(fēng)云的坦格利安親王,他是返祖巨龍“血蟲”科拉克休的騎手。
男人用微笑回應(yīng)伊戈的目光。
隨后,他翻轉(zhuǎn)手腕,將手中容器里的液體全都倒向了伊戈的頭頂!
那是一種冒著白煙的赤金色流體,濃稠,滾燙,就像镕金!
伊戈下意識想要躲避,但捆綁的手腳讓他無處可逃。
他想要張嘴嘶吼,卻也張不開。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夾帶火舌的液體金屬淋遍他的全身。
從頭發(fā)開始,他的所有毛發(fā)和衣服都在高溫下化成灰燼。
但意外的是,身體并沒有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灼燒,只有微微的灼熱感遍布全身。
不久,金屬便凝固成了固態(tài)……
凝固的金屬就像紋身一般爬滿伊戈全身,呈現(xiàn)一種黃褐色,就像未經(jīng)氧化的青銅。
伊戈抬頭看去,只看到了戴蒙·坦格利安似笑非笑的面龐。
繩索已經(jīng)因高溫化成灰燼,伊戈慌忙撐地后退!
后退……后退……
直到腦袋直接撞在了身后冰冷的鐵欄上。
伊戈的后背冷汗直冒,眼中漸漸有了光亮。
他醒了。
瓦特還在酣睡,輕微打著鼾聲,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整間牢房。
伊戈止不住地喘著粗氣,好久才從剛才的夢境中恢復(fù)過來。
戴蒙·坦格利安、滾燙的銅水和那滲人的微笑,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伊戈以前也經(jīng)常做這樣的夢,而夢境也常常會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應(yīng)驗。
憑借對這個世界的部分了解,他知道狼家有些孩子會做這樣帶有預(yù)言性質(zhì)的夢。
他們管那叫做“狼夢”。
比如百年后的布蘭登·史塔克和瑞肯·史塔克,就曾做過這樣隱晦而又帶有預(yù)言性質(zhì)的狼夢。
難道自己體內(nèi)流著史塔克家族的血?
伊戈也曾猜疑過,但這在他身上幾乎毫無應(yīng)驗的痕跡。
他沒有一丁點史塔克家族的外貌特征——長臉、黑褐頭發(fā)、灰色眼睛。
反而,他生得一副活脫脫的瓦雷利亞形象——
銳利的頜面、銀色頭發(fā)、淡紫色眼瞳,也怪不得總有人把他當(dāng)做里斯人。
最終,猜測也就不了了之。
“你叫什么?”
一個幽暗的男聲突然從伊戈的背后傳出,把正在沉思的伊戈嚇了一跳。
伊戈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起,轉(zhuǎn)身面對著正高舉火把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間,伊戈以為自己仍未從夢境中醒來,他又看到了夢里的那個銀發(fā)男人——
戴蒙·坦格利安。
他長著一張冷酷的面龐,嘴角卻掛著微笑,眼睛是深邃的紫色,銀色頭發(fā)則被他繚亂地梳到腦后。
“你叫什么?”戴蒙或許以為伊戈沒聽到他的問題,又開口問道。
“伊戈,”伊戈小心地后退了兩步,謹(jǐn)慎地回答道:“伊戈·維水。”
“維水?你是哪位大人的私生子?”戴蒙繼續(xù)追問。
我不知道,伊戈剛想說,夢里的種種又一次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戴蒙、滾燙的銅水和滲人的微笑……
“……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也沒人和我說過?!?
伊戈一邊分析著剛才那場夢的含義,一邊回答著戴蒙的問題:
“我只記得我的名字,伊戈·維水,僅此而已,大人?!?
“你還記得你母親的模樣嗎?”
這位坦格利安親王似乎來了興致,他隨意地把手搭在裝飾華麗的劍鞘上,上前問道。
“我不知道,我養(yǎng)父說那是一個皮膚白皙的女人?!币粮耆鐚嵉纴?。
戴蒙·坦格利安的眼里像是突然有了光,仿佛看到了某種希望。
但他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反而轉(zhuǎn)身走向地牢的出口。
在馬上就要融入黑暗中的時候,他又突然轉(zhuǎn)身。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誰?”
“我不問,是因為我知道你早晚會告訴我?!币粮旯首魃畛?。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春曉王子”的次子、“血蟲”科拉克休的騎手、坦格利安親王戴蒙。
“我是戴蒙·坦格利安,”戴蒙不出伊戈所料地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但他隨后的一句,卻讓伊戈驚掉了下巴。
“你的父親?!?
……
七子審判前夜。
潮頭堡陰冷的地牢里。
戴蒙·坦格利安正在牢房里為伊戈磨著劍,他的身邊圍著五六個獄卒和一名掌管地牢的長官。
“羅斯·拉蓋特帶著葛蘭登和巴隆今夜就能趕到,他們都是都城守備隊里的好手,尤其是拉蓋特。
他身高七尺,簡直就是個巨人,還善用長劍和鐵錘,曾經(jīng)一錘敲死過一匹馬。”
伊戈在旁邊聽著,在獄卒的幫助下,他正試穿戴蒙為他專門找鐵匠打造的盔甲。
“除此之外,還有御林鐵衛(wèi)馬爾布蘭和伊利克·卡蓋爾爵士。
他們也都是好手,用劍的功夫不輸于我,長槍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天,戴蒙·坦格利安一直在為伊戈的七子審判忙碌著。
七子審判如果被提出,常常連國王都沒有終止的權(quán)力,一個坦格利安親王就更不必多說了。
所以他大肆在都城守備隊和御林鐵衛(wèi)招攬人手,想要讓魏蒙德不戰(zhàn)而退。
但戴蒙失望了,魏蒙德也是個一根筋的。
他根本就沒想過臨戰(zhàn)投降或撤銷指控,反而積極備戰(zhàn)。
他大肆尋找維斯特洛的能人異士,一心想要置伊戈于死地。
兩方就這樣各自準(zhǔn)備著,只等大戰(zhàn)來臨。
戴蒙給伊戈帶來的劍很趁手,揮舞起來也沒什么難度。
但問題在于,伊戈并不是很熟悉用劍。
他本想用手斧上場作戰(zhàn),但被戴蒙拒絕了,他聲稱那不是正派人該用的武器。
但伊戈畢竟不會用劍,戴蒙也想過將伊戈暫時帶出地牢訓(xùn)練。
但應(yīng)科利斯·瓦列利安要求的國王韋賽里斯突然插手,強命戴蒙“不準(zhǔn)將他的野種帶出牢房”。
于是,戴蒙只好在地牢里,對伊戈進行了為期幾天的訓(xùn)練。
憑借這些訓(xùn)練,伊戈也簡單掌握了一些用劍的技巧。
伊戈試著揮舞利劍,戴蒙卻道:
“殺人的事讓拉蓋特和伊利克去做,他們都是各自隊伍里拔尖的存在。
你只要防守,明白嗎?伊戈,別丟掉小命就行?!?
“我明白?!币粮甑馈?
不論是在這個世界的經(jīng)歷,還是前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他都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父親沒什么感情。
伊戈想知道自己獲勝的機會有多大,于是,他在心里盤算起己方出戰(zhàn)的人選:
羅斯·拉蓋特、葛蘭登·戈德、巴隆·拜奇、伊利克·卡蓋爾和洛倫特·馬爾布蘭。
一…二…三…四…五……
再算上自己,怎么算也都只有六個人,而七子審判必須要湊齊七個人!
“殿下?!?
伊戈并不習(xí)慣叫戴蒙父親,就像戴蒙也不習(xí)慣叫伊戈為“伊耿”。
戴蒙表示那才是他的真名,“真龍”伊耿,而非是“雞蛋”伊戈。
“七子審判要湊齊七個人,而我們只有六個……”
對此,戴蒙只是咧咧嘴,深邃的眼睛里透露出一抹常人難懂的瘋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