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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評論第1章 雪落凡塵,大道飄行九萬里
大冼王朝。
華陽城。
寒冬,大雪紛飛。
酒樓內,食客滿座。
一群書生聚在一起,桌上溫著酒,嘴里大肆談論。
“郭兄,在下前些日偶讀上古書法大著《蘭亭集序》,從其所悟,習得《春秋十二法》中筆法的《一字定乾坤》,有機會,向郭兄討教一下。”
名為郭兄的男子笑道:“討教不敢說,切磋倒是可行,《春秋十二法》為儒修經典,我輩儒修者,皆以悟《春秋十二法》為目標,陳兄能夠從其所悟,真乃天人之姿,可喜可賀。”
另一名書生也接口道:“在下也才剛剛從《劍仙詩集》中悟得《春秋十二法》中詩法的《十步殺》,這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甚是絕妙,也想找機會向郭兄請教一二。”
郭兄對他說道:“這《十步殺》乃上古大賢李劍仙所創,據說修到高深處,可十步內殺人于無形,千里之內,無人可擋,也可謂算是詩法中的佼佼者,若周兄已修煉到此境界,在下可就不敢與周兄切磋了。”
“哪里哪里,周某悟性有限,也就剛悟,剛悟,郭兄乃我輩儒修奇才,對儒修見解頗深,能讓郭兄指教,是周某的榮幸。”周書生連忙拱手。
另一名書生給郭兄遞了一杯酒,對那姓陳和姓周的書生說道:“陳景泰,周文正,郭兄溫酒,還一口酒沒喝就被你倆請教來請教去,郭兄在文殊院修習,哪有時間跟你們切磋,我看待會你們就跟我切磋得了,剛好我也剛悟了《寒食帖》中《春秋十二法》指法的《一指破天門》,剛好手癢。”
“楊兄,可別。”陳景泰和周文正異口同聲的擺手,陳景泰說道:“楊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一指破天門》已修行數年,早已入二品境界,我們哪敢跟你動手,今日難得郭兄出來與我等讀書人相聚,你就別添亂了。”
“是誰在添亂?”楊笠大笑道:“一直就你倆在這說,這天這么冷,先讓郭兄喝口酒成不。”
被這幾人這么吹捧,那郭兄臉上也露出甚是受用的笑容,無所謂的道:“無礙,無礙,大家都是讀書人,難得有時間聚在一起,看得起郭某,是郭某的榮幸,來來來,大家一起喝。”
“郭兄,請…”
……
在這群書生旁邊的一張桌上,一名灰衣青年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聽著這群書生的高談闊論。
他叫許長風,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月有余。
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些許的了解。
這個世界,修行昌盛。
武修,儒修,佛修,道修,魔修,妖修…甚至就連這酒樓里送酒的小二都能通過打雜悟得其中修行法門。
萬法皆可修。
這群書生,就是一群儒修者,以讀書修行。
許長風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從沒想過,讀書也能修行。
從昨晚到今日,華陽城都大雪紛飛。
他觀雪有悟,來這酒樓一是想喝點酒驅寒,二是想趁此機會在此感悟一番,可沒想這群書生在一邊嘰嘰歪歪的,讓他著實進不了狀態。
那群書生還在繼續:
“郭兄,文殊院乃大冼儒修修行之國院,聽聞北方北蒙近日蠢蠢欲動,不知郭兄在院內,可聽聞有關于皇室傳出來有關于北蒙的消息?”楊笠對郭兄問道。
“暫未聽說。”郭兄搖搖頭,隨即笑著道:“北蒙地處天寒之北,覬覦我大冼已不是一日兩日,每年入冬都會聽聞他們蠢蠢欲動的消息,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打過來了嗎?放心吧,既然皇室未有消息,那就證明還相安無事,我雖然剛入文殊院不久,但是文殊院作為大冼的第一儒修國院,皇室之中要是有什么消息,還是能傳到文殊院的。”
陳景泰說道:“聽聞北蒙魔修,妖修以及各種奇奇怪怪的修行者盛行,不知他們要是打過來,我大冼能不能應付?”
郭兄笑道:“放心吧,北蒙那些不過都是些旁門左道,上不得臺面,我大冼悠悠千萬年修行歷史,無論是浩氣長存的儒修,還是威名赫赫的武修,都不是他們那些旁門左道可比的,他們要是敢打過來,郭某第一個沖在前線,讓他們見識我輩儒修者的厲害。”
“聽說這些年來,北蒙也出現了很厲害的儒修。”周文正思索著,說道。
最豪爽的楊笠哈哈笑道:“他們那些蠻人,能懂什么叫真正的儒修,再厲害,能有文殊院厲害?”
“楊兄說得不錯。”郭兄贊同的點頭:“那些偷師學藝的北蠻子即便再厲害,最多也只能偷學到我大冼的儒修外皮,在境界上,他們是無法比擬的,比如我這招從詩法中悟出來的《百花殺》。”
說著,郭兄從酒杯中單指捻起一滴酒,朝著外面紛飛的大雪彈去。
那滴酒在被彈出的瞬間,頓時化作數千道微小無比的酒滴,把那些還在空中飄落的雪花瞬間融化。
這乃才氣。
《春秋十二法》是大冼王朝千萬年來數代儒修者圣人所歸納總結出來的最高儒修法門。
詩法是通過領悟上古大賢所著詩集,從其詩中領悟出大道,以才氣化為力量。
“好,好,好…”
酒樓之中,頓時響起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哈哈,那我也來一下。”楊笠也是酒興興起,單指捻起一滴酒在指尖:“看看我這招指法中的《一指破天門》。”
咻!
那滴酒在他指尖被凝成一根繡花針,穿射而出,那一路穿行出去,直接將一條直線上的雪花擊碎。
這種儒修中的指法是通過常年握筆,從握筆的姿勢中領悟出來的,千人千面,不同的儒修,握筆姿勢不同,天賦不同,領悟出來的才氣,力量也會不同。
雖然楊笠這招沒有郭兄的那招范圍廣,但是穿透力是極其強悍的。
指法的精髓在于攻擊力強。
“好,好,好…”
一陣陣熱鬧的掌聲再次響起。
在大冼王朝,論修行地位,儒修者絕對是排在第一檔的。
所以只要是讀書人,都會受到很高的尊重。
這酒樓之中的食客們見這群儒修在這施展絕技,自然也是看得熱鬧。
“既如此,那陳某也要露露兩手了。”
那陳景泰也站起身,同樣單指捻出一滴酒。
他用這滴酒在空中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定’字,說道:“郭兄,楊兄,看看我這手筆法中的《一字定乾坤》,指教一下。”
那‘定’字寫完后,‘呼’的一聲,化作一股狂風就飛了出去。
被這狂風席卷過的雪花瞬間就定在了空中,不會動纏。
《春秋十二法》筆法,在十二法中也算是上乘的法門,以才氣灌輸字體,通過字體發揮出字體本身的意境力量。
儒修者中,能領悟筆法的,無一不是驚才之輩,這也是郭兄說這個陳景泰是天人之姿的原因。
當然,筆法也是很難控制的,若本身才氣不足,難以駕馭寫出來的字體,是控制不住這種力量的。
就在眾人準備喝彩時,這股狂風很快就消失了,陳景泰的嘴角也頓時溢出了一絲鮮血。
所有人頓時都愣了一下。
陳景泰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臉紅著拱手道:“各位,見笑了,境界不夠,沒控制住。”
郭兄笑著道:“陳兄莫要灰心,從筆法上就能夠看出,你這手已經很了不得,只要凝聚足夠的才氣,假以時日,我等都要望塵莫及。”
一旁的周文正看了看周圍興奮的食客,又看了看同伴,有些不確定道:“我是不是也要露兩手?”
“露,露,露…”
酒樓內的食客頓時紛紛喝彩。
聽聞這么多人都想見識,周文正借著酒意,信心也膨脹了起來。
他單手也捻起一滴酒,這滴酒在他指尖凝成一把細小的劍。
這時,外面正好飄來了幾朵雪花。
周文正指尖一甩,那細小的酒劍凌空飛起。
“唰唰唰…”
酒劍竄出,直接把這飄來的雪花擊碎。
然而,周文正沒想到的是,只顧著擊那雪花,沒注意方向,這酒劍擊出后,余勢不減,朝著旁邊桌上一位灰袍青年徑直而去。
“啪”的一聲。
這酒劍擊在灰袍青年的后腦勺上。
許長風沒想到躺著也中槍。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摸了摸后腦勺。
手指濕漉漉的。
索性不是血,是酒,那酒劍的力道不大,他只是感覺一點微小的刺痛感,擊中他后腦勺后就散掉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很生氣。
如果這人的修為再高點,那酒劍的凝聚力再強點呢?
他的腦袋是不是就開花了?
他喝下那杯酒后,站起身,走到了這群書生的面前,盡量用禮貌的語氣拱手道:“各位兄臺,斗儒法的時候,能不能注意下別人?”
其余三人還未說話,那陳景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誰讓你坐在那里的?”
興許是剛才丟了臉,所以他的語氣很是不善,正想找個發泄的地方。
“嗯?”
許長風眉頭一皺。
他不是個喜歡惹麻煩的人,且也沒受什么傷,只想小事化了。
剛想發作,那個郭兄就起來拱手道:“這位兄臺息怒,我這位朋友酒喝多了,若有得罪的地方,在下這里替他賠罪了。”
“郭兄,你給他道什么歉,明明就是嘛!誰讓他坐…”陳景泰還挺不服氣。
“啪”
他尚未說完,許長風突然一甩手,隔空一巴掌打在了這陳景泰臉上,啐了一口:“自詡讀書人,斯文敗類。”
“你…”
許長風這一巴掌不僅打得那個陳景泰發懵,其余三人更是有點惱羞成怒。
許長風打了陳景泰,他們不敢說,畢竟理虧。
可他這一罵,就相當于把他們也罵了進去。
讀書人向來心氣高。
那郭兄哼道:“這位兄臺,你憑什么罵人?”
許長風也不再給面子,哼道:“我只是就事論事,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
“你這人,太不講理了。”那個剛才失手打了他一直不敢出聲的周文正也忍不住出口了。
此時,酒樓里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一些知道過程的食客都開始對那四個讀書人指指點點了。
也許是防止事態惡劣,那楊笠連忙笑著對三人道:“算了算了,他人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咱們不跟他計較,他這等粗鄙之人,我等讀書人不跟他一般見識。”
“讀了幾年書,修了幾年儒,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嗎?”
許長風嗤笑一聲。
正準備離去,那個郭兄又開口了:“似乎這位兄臺很看不起我們儒修?”
“不敢,在下向來敬重讀書人,儒修者能以其讀書入道,更是其中佼佼者,可有些人的品性就不配。”
“那不知道這位兄臺有何本事?可否指教一二呢?”
許長風指桑罵槐,饒是郭兄覺得自己脾氣很好,也已經惱怒了起來。
眼見周圍的圍觀者越來越多。
許長風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只是對方不依不饒,他只好緩緩道:“指教不敢說,可萬物萬法皆有大道之理,不要覺得只有你儒修了不起,就像這雪,這雪花飄落之時的自然規律,也是一種自然大道,觀這雪花飄落,也能修行悟道。”
“雪?”眾人愣了愣神,那陳景泰更是哈哈大笑:“在下讀書這么多年,見過各種修行之法,但還從沒見過看雪就能修行的,各位,你們見過嗎?”
“沒有。”
“沒有。”
“沒有…”
酒樓內,所有人頓時搖了搖頭。
郭兄的眼神頓時也有些戲謔了起來:“那不知你看雪,悟出了什么大道?”
許長風轉過身,面對那飄落的雪花,緩緩道:“在下觀雪落凡塵,悟得大道飄行九萬里。”
“雪滿人間。”
說著,許長風對著那窗外的雪花空手一抓,頓時,無數的雪花似乎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了。
他一揮手,無數的雪花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從窗外紛紛涌進了酒樓。
然后,酒樓內就下起了一場大雪。
處在這場雪花中的所有食客,紛紛都震在了原地。
許長風接著緩緩開口:“歲將暮,時既昏。寒風積,愁云繁…”
當許長風把這首《雪賦》讀完后,那幾個書生,早已驚得說不出話。
因為這是《春秋十二法》中最為高明的文法。
從文章中悟道。
以這樣的才氣控制雪花的手段,比他們那些高明多了。
剛才許長風也正是以這一手打的那個陳景泰一巴掌。
當他們回神想要去找許長風時,許長風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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