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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窺探先機

“老孔,沒騙你吧!怎么樣,不錯吧!”

深夜,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兩個乞丐老頭揉著圓滾滾的肚皮從華陽城城門走出。

老孔滿足的笑道:“不錯,不錯,要我說啊,這寧國公不愧是好面子的人,這壽誕的宴席比起華陽城最好的酒樓醉香樓都要好上一籌。”

老邱哈哈笑道:“那是,而且這寧國公看來人也算不錯,咱倆混進去被抓住了,這寧國公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在這么多客人的目光下把咱兩個叫花子迎上宴席,好吃好喝的招待,看來此前咱倆都是多慮了。”

“壽誕嘛,來者皆是客,他也總不至于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下把咱倆趕出來吧!”老孔回了一句。

老邱道:“不管如何,今夜算是謝謝這寧國公了,不然咱倆得餓上一晚上。”

隨即老邱又搖了搖手里的酒葫蘆:“我還順了一葫蘆酒出來,明天也有酒喝了。”

老孔緊了緊身上破爛不堪的長袍:“趕緊走吧,這雪又大了,太冷了,許長風那臭小子說這雪要到明日午時之前才會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信他你就是傻子。”老邱沒好氣回了一句。

“嗯?對了,你有沒有打包帶出來吃的。”突然想起什么,老孔停下腳步。

老邱道:“那么多好吃的,我吃都沒時間,哪有時間打包。”

“我也是。”老孔尋思道:“那咱回去后,那臭小子問起來,咱倆怎么回答?”

“就說咱倆入城來找吃的唄!”

“可那小子的鼻子很靈的,能聞到咱倆身上的酒肉香味,你說他好歹給咱帶了饅頭,咱這什么也不帶,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是有點不仗義,那你說怎么辦?”

老孔也想不到好辦法,搖搖頭:“算了,就當扯平了!”

兩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朝破廟的方向走。

只是距離破廟方向不遠后,兩老頭就越來越奇怪。

“老孔,是咱倆走錯了嗎?”

“沒錯啊,就是這個方向啊!這還沒五里地呢,咱天天住這,怎么會錯?”

“那…廟呢?”

兩人站在距離原本破廟位置不遠處的茫茫雪地上,四處張望,兩臉的發懵。

“廟哪去了?”

兩人左看右看。

這么大一座廟,憑空消失了?

不遠處,只有一個鼓起來的雪包。

兩人連忙朝著雪包走去。

來到雪包面前,兩人已經沒有了嘻嘻哈哈的樣子。

皆是一臉嚴肅。

老邱皺著眉,隨即衣袖一揮,巨大的力量如狂風揮出,那雪包上一層厚厚的積雪頓時被揮散。

露出了下面的破廟廢墟。

老孔皺了皺眉:“老邱,師父罰咱倆行乞十年悟道,悟這世間疾苦,不得使任何力量,這最后一年了,你可別搞事,我可不想再做十年乞丐。”

老邱毫不在意:“我就是掃一掃雪,你用手去刨啊!”

說著,老邱走近那破廟廢墟。

一邊翻著那些露出來的房梁一邊朝著里面聞著:“這些房梁都有被燒過的痕跡,還有血腥味,還有被燒焦的尸體味,看來這里發生了一場大火和打斗,有不少人被燒死了。”

老孔一驚,也連忙走上來:“許長風那臭小子不會被燒死了吧?”

老邱搖頭:“放心吧,那臭小子精著呢,而且我發現他身上有秘密,今日從華陽城回來時,我感覺他身上突然有了修為,也不知這小子去城內有了什么奇遇。這破廟的大火和打斗應是落腳的人造成的,那小子估計早就跑了。”

“廟沒了,那咱倆今晚…”老孔突然想起什么。

老邱也想起來了。

隨即兩個老頭迅速轉身朝著華陽城門的方向跑去。

“過了子時,華陽城的城門就關了。”

“許長風這臭小子,咱倆出去一趟,他就把家給搞沒了。”

“別廢話了,趕緊跑,沒時間了,進不去城,咱倆今晚得在這天寒地凍的雪地上過夜。”

距離華陽城城門不遠后,老孔和老邱遠遠的看到那扇大門緩緩關閉。

砰!

望著漫天的大雪,兩老頭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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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許長風被街道上傳來的嘈雜聲吵醒。

他打了個哈欠起來,推開窗戶。

沾了昨晚那個寧國公府小姐的光,這還是他第一次住客棧。

昨晚入城后,陳恪本來想直接回寧國公府。

但陳洛凝執意要先住一晚客棧療傷。

于是,就來了客棧。

現在差不多剛過巳時。

這下了一天兩夜的雪已經停了。

雪后必見陽。

街道上的積雪都已融化了大半,看來他從那雪中窺得的先機沒有假。

這雪果然是不到午時就停了。

街道上,客商在清掃門前雪。

馬車也在來往頻繁的穿梭。

尚未融化的一些厚雪留下車輪印。

小二敲響了房門。

許長風應聲后,小二端了一些飯菜走了進來。

他把飯菜放在桌上,然后給了許長風一張紙條:“客觀,昨夜與你同來的那兩人說是有急事,一早就匆匆走了,給你備了飯菜和留下這張紙條,說是你醒后交給你。”

許長風一愣。

小二退出去后,他這才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展開紙條。

是陳洛凝留的,上面大概就是說一些感謝他相救的話,然后說她有急事要先回府,許長風要是醒來,可去寧國公府尋她答謝。

許長風把紙條揉碎,早已餓了的他風卷殘云迅速把桌上的飯菜吞咽。

吃飽喝足的許長風走出客棧。

他沒有選擇去找陳洛凝。

也許去找陳洛凝,他可能會得到一筆不菲的錢財。

但對于他來說,這種主動上門讓人施舍的事情他干不出來。

昨晚救陳洛凝他雖說是心動于陳洛凝的答謝,可最終還是源于他心底那份善良。

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么一個人死在他面前。

既然抬手就能救,何必見死不救?

至于陳洛凝會不會給他答謝,他其實沒想過。

陳洛凝既然已經走了,他也懶得去尋了。

陳洛凝帶他去和他自己去,那是兩碼事。

當自己做了件好事吧!

接下來就是想著怎么賺錢生存了。

修行,修的是道,行的是心。

心有所向,方能尋得自己的道。

生存亦是如此,如果都吃不飽,還修個屁的行。

乞討了一個月,他現在自然不會再去做乞丐。

有了這觀萬物感悟的能力,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做。

比如算命。

能從大雪中悟出武學,并窺得一些先機,不知道這方法用在人身上,管不管用。

乞討的這一個月,許長風就見過不少算命的相士。

相士也是修行的一種。

萬法修行,除了武,儒,佛,道,魔,妖等這些人數眾多的主流修行之外。

還有諸多的雜修。

如醫修,行醫者以悟醫道尋得大道。

相士亦如此。

可相士修行奪天機,如果只是那些不懂相術,只靠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倒是無礙。

但真正有本事,靠相術奪天機悟道的相士,一般都沒好下場,這種相士修到高深處,都會有天命之劫。

若能渡過天命之劫,成為大賢指日可待。

無法渡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就許長風知道歷史上能渡過天命之劫的相士先賢,只有上古前的大冼人皇周文皇,以相術之道問鼎先賢之位,這等天賦和悟性,可想而知有多強。

其次就是上古大冼被奉為相術雙子的李袁二人,也是以相術之道成就大賢之位,還留下了名垂青史,讓相士者奉為至高修行典籍的《推背命法》。

除此之外,不知有多少無數天資卓絕的相士都倒在了天命之劫上,煙消云散。

所以,相術之道,沒有卓絕的天資和以天命抗衡的勇氣,是不敢走這一條道的。

許長風也不敢去輕易觸碰,他只想賺點錢,先解決這生存之道。

很快,許長風就來到經常和老孔老邱乞討的一座石橋底下。

這石橋沿河兩岸就經常有許多相士在此算命。

他打算先觀察一下。

很快,他就找到一個有人的攤位,這攤位是一個白胡子老頭,白胡子老頭的招牌上寫著:“石半仙,神機妙算,摸骨算命。”

一名衣著華麗的貴婦正坐在凳子上,伸出柔荑給老頭摸著。

許長風蹲在一邊,也在看著貴婦。

這貴婦面容姣好,一看就是大富人家。

只是許長風看著看著就怔住了。

眼前突然又出現了那種小人的畫面。

畫面里,這名貴婦被無數的黑氣纏繞,這些黑氣之中有著諸多的毒物,蜈蚣,蛇,蝎子等等。

都在狂吸她的陽氣。

貴婦不停的掙扎,但怎么都無法從這些黑氣中掙脫。

很快,貴婦就被吸得只剩一具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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