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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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凌晨四點半,歇斯底里,紛亂嘈雜的幽冥酒吧終于漸漸疲軟下來,迷離昏黃的燈光之下,只有寥寥幾個客人還在沒完沒了地醉生夢死。
還有三十分鐘,就是我們酒水推銷員下工牌,換工服,然后下班的時刻了。每到這個時候,休息室里面的氣氛就分外高漲。
以身材豐腴著稱的性感美人張歡一邊描眉畫眼一邊和身邊的女孩說:“李梅,我?guī)闳ヌ璋桑纱碳ち耍抢锩娴膸浉缫粋€比一個有型。”
叫李梅的女孩膚白貌美大長腿,不言不語的時候絕對是一個能讓人噴鼻血的主,但只要一開口,那就是烏云滾滾,漫天黃沙。“有多帥?健康嗎?陪睡嗎?要錢嗎……?”
張歡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夠新潮夠前衛(wèi)的了,被她連珠炮的一通發(fā)問,頓覺牙疼腿軟胃抽筋,過了半天才顫巍巍地來了一句:“李梅,你這么生猛,不擔心自己嫁不出去嗎?”
李梅華麗麗地甩動了一下大波浪卷發(fā),很霸氣說:“呸,嫁什么嫁?多俗呀,等老娘將來有錢了,我就去找沈家大少,不為別的,就為親一親他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一旁的青可鄙夷地撇撇了嘴,論容貌,她比起李梅略遜一籌,但是,因為有領(lǐng)班肖紅玉做靠山,她卻又比普通員工多了幾分專橫跋扈。此刻聽李梅如此大放厥詞,便毫不客氣地:“李梅,心夠野的呀,連沈家大少都可以拿來意淫?你確定不用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嗎?”
張歡也不失時機地補了一刀:“的確需要看看心理醫(yī)生。正常人誰敢去惦記沈家大少呀?那可是一個神一樣的人物,全鳳凰城的名媛們都還排著隊等著一睹風采呢?輪幾百年估計也輪不到你一個一窮二白的打工妹。”
“就是,李梅真夠花癡的。”
……
一時之間,整個休息室的女孩跟找著樂子似的,七嘴八舌地可著勁兒地擠兌李梅。李梅這廝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被大家這一通圍攻,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實在忍無可忍了,才把一條腿踩到凳子上,擺出一個搞怪的姿勢大聲說:“你們懂個屁,老娘這是有理想有追求,要做就做沈家大少的女人,那才不枉活了一場?”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房門“砰”的一聲打開了。我們的領(lǐng)班肖紅玉踩著七寸半的高跟鞋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這肖紅玉堪稱幽冥酒吧的鎮(zhèn)山之寶,烈焰紅唇,胸大如球,超短裙下兩條腿又豐腴又細嫩,白花花的直晃人眼。尤其是走起路來,那叫一個波瀾壯闊,性感妖嬈。據(jù)說來幽冥酒吧消費的男士們,有一半是垂涎她的性感慕名而來的。
而另一位當?shù)闷疰?zhèn)山之寶的絕色美女,則是我的姐姐劉小月,劉小月眉如遠山,目如秋水,穿衣打扮雖沒有肖紅玉那么豪放,但靜靜地往那兒一站,卻自有一股風流雅致從骨子里流瀉出來,讓男人根本就移不開目光。
兩位鎮(zhèn)山之寶容貌相當,地位也不相伯仲,一個是酒水推銷部的領(lǐng)班兼經(jīng)理張義的情人,直接掌控著酒吧所有員工的生殺大權(quán),而另一個則更厲害,是酒吧老板的情人兼秘書,雖沒有什么實權(quán),但一道枕頭風吹出來,威力就相當于能夠飛沙走石的超強臺風,整個酒吧都會為之顫栗一番。所以,遑論普通員工了,就連經(jīng)理張義,都會對劉小月禮讓三分。
肖紅玉仗著自己非凡的交際手腕和不俗容貌,自然不服氣劉小月比自己的地位略高一籌,于是卯著勁的和她明爭暗斗,總想伺機奪取一姐的地位,無奈幽冥酒吧的老板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她空有一腔抱負卻沒有用武之地,只好把一身邪火發(fā)泄到我們這些沒什么權(quán)利的小蝦米身上,尤其是對我,那簡直就是秋風掃落葉,要多無情有多無情。
此刻她的突然出現(xiàn),就跟在沸水中陡然投進了一塊巨大的冰塊似的,沸騰而又喧囂的氣氛頃刻間就降到了零下幾度。大家都比較忌憚她的刀子嘴,刀子心,外加蠻橫霸道不講理,所以大部分人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有青可笑吟吟地站起身,殷殷地說:“姐,你來了。”
其實工作時間是嚴禁私攀交情的,但她為了顯示自己非同尋常的身份地位,從不叫“領(lǐng)班”,總是一口一個姐的叫的分外流暢。
肖紅玉卻并不拿她當回事,淡淡地“哼”了一聲,就算是打招呼了。她看向李梅,說:“五點有人包場,你留下來加班,負責推銷酒水。”
一聽說有人包場,李梅的眼睛立刻變成了粉紅粉紅的桃心狀,而沒有被欽點的姐妹們,則都是清一水的羨慕嫉妒恨。誰都知道,能夠包下整個酒吧狂歡的東道主,不是肥的流油的暴發(fā)戶,就是數(shù)錢數(shù)的手抽筋的資本家。碰見這樣的貨色,只要忽悠出去幾瓶人頭馬,馬爹利……,那一個月的工資就能穩(wěn)穩(wěn)地跳到了四位數(shù)。這種所有人都趨之若鶩的大餡餅,居然砸到了花癡李梅的頭上?大家自然很不服氣。
李梅立即跳了起來,“啪”的一聲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極其響亮地說:“是,服從領(lǐng)導的指揮。”
我卻在心里樂開了花。蠢貨,都已經(jīng)被人賣了還在一門心思地想著數(shù)錢,她也不想想,人得腦殘到什么程度才會在凌晨五點來酒吧飲酒作樂?再說了,要真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也該砸到青可的腦袋上才合情合理嘛。
肖紅玉看著她嘴唇都快裂到耳邊的得意狀,冷冷地說:“得意什么呀?你又不是主角,你的任務(wù)是協(xié)助推銷,而人家欽點的主角,是她,何西。”
正在悠哉悠哉準備看大戲的我頓時被嚇了一跳,但僅僅幾秒過后,我就鎮(zhèn)定了下來,說到底,也不過是有人看中了我這副皮囊想借著包場為由借機來揩幾把油而已,真沒必要這么大張旗鼓地耍花槍。心里雖這樣想,但表面上,我卻擺出了一副十足的慫蛋模樣,囁嚅著說:“為什么……是我?我害怕……。”
肖紅玉又開始抓著這個機會對我極盡諷刺和鄙視:“你問我嗎?我怎么知道?說不定呀,這是你那位好姐姐為你安排的破處儀式呢,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我猛然攥緊了凳子的扶手,真恨不得跳起來給那賤人的腦袋開個瓢,但我的聲音,卻越發(fā)柔弱的像只小綿羊:“領(lǐng)班,你……說笑了。”
比起我的膽小懦弱,李梅卻虎虎生威的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竟然不管不顧地沖著肖紅玉舉手抗議起來:“領(lǐng)班,我抗議,為什么要我給這個嫩芽子做配角?你瞧她,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整個就是一大累贅。憑什么我自己唇焦舌敝地好不容易推出去幾瓶洋酒了功勞要算她一半……?”
“住嘴。”肖紅玉冷然打斷了她的話,陰陽怪調(diào)地說:“李梅,你是漂亮,可是,你有嫩芽子那副讓男人一看就如遭雷劈似的清純素雅嗎?你有她那張一掐就能流出水似的嬌嫩皮膚嗎?……認命吧,這個陪襯你要當就當,不當就……。”
“別,別,我去,我去……。”李梅就跟變色龍似的,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柔弱不堪的小女子。
肖紅玉說:“好,就這樣定了,快去準備,五點鐘準備接待客人,其他人都給我利索點,準備下班。”說完,又踩著高跟鞋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剛一離開,李梅就沖到了我的面前,粗魯?shù)刈プ∥业南掳停_始虎視眈眈般細細打量。
青可在旁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李梅,認命吧,我姐說得沒錯,你和嫩芽子之間,差了滿滿一貨車的膠原蛋白。”
李梅不敢公然和她對抗,只是對著我兇巴巴地說:“嫩芽子,聽著,今晚你給我警醒點,千萬別給我丟臉。”
來酒吧這兩個多月,我早已把這貨的性格特征給摸清楚了,典型的喳喳呼呼,有頭無腦,就她這智商,給姑奶奶我當小跟班都不配。但本著息事寧人的處事哲學,我只得唯唯諾諾地說:“好的。”
李梅不再理我,轉(zhuǎn)過身就開始涂脂抹粉,打扮的跟唯恐不被人非禮似的,要多妖嬈有多妖嬈,而我,卻悄悄地往隨身配帶的腰包里塞了一把水果刀。
凌晨五點,那位包場的客人終于閃亮登場了,雖然隔了好幾張桌子,可我還是一眼認出來是錐子臉。我對這家伙之所以過目不忘,除了他那張標志性的錐子臉外,還有初見到我時他那不加任何掩飾的花癡表情,兩眼發(fā)直,口水直流,那傻逼模樣搞的我跟被癩蛤蟆咬了一口似的,惡心的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我早已料定他一定會尋找機會進一步接觸我這個他眼中的清純小妹。可沒想到僅僅隔了一個禮拜而已,他就巴巴地前來犯賤了。也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倒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
錐子臉剛剛走進大廳,就有兩個腦肥腸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也相跟著走了過來,幾個人寒暄幾句,便走向了二樓的豪華包廂里。我暗呼糟糕,這要是動起真格來,三個男人兩個女子,估計很難占到上風?
而李梅卻還在做著狠宰冤大頭的美夢,什么路易十六呀,人頭馬呀……,什么貴拿什么,很快就把小推車塞的滿滿當當。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么多的洋酒,一定會成為我們溜之大吉的麻煩和累贅,她怎么就想不到這一點呢?
我本來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勸勸這位大姐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可她卻把眼珠子一瞪,惡狠狠地罵:“嫩芽子,你腦殘吧,沒看到我在忙嗎?趕緊過來搭把手呀。”
沒辦法,我只得配合著她把價值好幾萬的洋酒推進了包廂之中。
金碧輝煌的包廂里,音樂輕柔,燈光迷離,再配上那幾位色迷迷的眼睛,整個一輕浮且曖昧的色情場所。我腳步往前一步步地走著,但腦海里卻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怎么在不撕破臉皮的前提下安全脫身?偏偏李梅察覺不到任何危險,扭著臀部就拋出去了一個媚眼,說:“各位老板,晚上好呀,既然來到酒吧,怎么能不品嘗一下美酒呢,各位瞧……。”
“美女,我們不品嘗美酒,只品嘗美人。”一個臉大如盆的男子樂呵呵地說。
三個男人立刻哄然大笑起來。
李梅終于感覺到了棘手,硬著頭皮說:“老板真會開玩笑……”
另一個中年男子一臉猥瑣地說:“怎么會開玩笑呢?我們哥幾個,就是為了美人才包場的。”
李梅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哦,不,我們是酒吧,不是夜總會,不……不提供那種……色情服務(wù)。”
從我一進來就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我身上的錐子臉似乎猛然醒悟了過來,一伸手,就從口袋里拿出了厚厚一疊百元大鈔說:“美女們,推銷酒水多累呀,我這里有兩萬塊錢,拿去吧。”
李梅盯著那疊紅彤彤的鈔票使勁兒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茫然地說:“然后呢?”
臉盆男“哈哈”一笑說:“美女,跟哥們兒裝傻呢是嗎?”
李梅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危險,剛準備拽住我逃走,卻聽到錐子男悠然地說:“美女,別費那力氣了,所有的員工都已經(jīng)下班了,酒吧已經(jīng)被我們高價包場了,你覺得,你們還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嗎?”
李梅駭然地瞪圓了眼睛:“靠,上了肖紅玉的當了。”
截止到這一刻才察覺到上當,這姐們的智商也夠讓人著急的。我也懶得理她,風擺楊柳般向前款款走了兩步,嬌怯不安地說:“老板,……難道你就準備在這里讓我們姐妹服伺嗎?”
錐子臉一聽這話,心蕩神馳的連骨頭都快酥了,當即便喜滋滋地朝我奔了過來。“寶貝,你說吧,你說我們應(yīng)該去哪里?”
我一邊“吃吃”嬌笑一邊指著隔壁的包廂說:“老板,咱們?nèi)ツ抢锇桑硕嗔耍思視π叩摹!?
錐子臉不疑有他,立刻跟在我的后面向隔壁的包廂走去,此時的李梅早已被那兩個眼冒綠光的色狼嚇的膝蓋發(fā)軟了,見我往隔壁走,也抓住我的手步步緊隨著跟了上來。
那兩個老色鬼不愿意了,粗著嗓門嚷嚷著說:“別都走呀,也得留下一個陪陪哥倆呀。”
李梅緊張地都快哭出來了。“何西,怎么辦?怎么辦?”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本來還以為她再不濟也是見多識廣的女漢子,真要遇到什么意外總不至于被當場嚇尿,可沒想到,她還真是一唬人的紙老虎,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就已經(jīng)開始拉稀了。
看來,指望著她獨當一面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我只得擺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姿態(tài)回首一笑說:“兩位哥哥,別著急嘛,一個一個的輪流來,不是更好嗎?”
那兩位像被電擊了似的,頓時癡癡傻傻地說不出話來了。
趁此機會,我和李梅快步走進了隔壁的包廂,等錐子臉樂呵呵地剛一進來,我就把包廂的門反鎖,然后“啪”地一聲關(guān)掉了包廂的夜光燈。
錐子男不解地問:“關(guān)燈干什么?”
我“噓”了一聲說:“老板,相信我,黑暗中調(diào)情,才會更有情調(diào)。”
錐子男被我這曖昧的聲音刺激的“嗷嗷”怪叫:“小美人,來吧,來非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