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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張義一看到來者,忙不迭地搬過了一張凳子,點頭哈腰地請他坐下。而不知何時出現的劉小月?也羞羞答答地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眼看就要蹭到那美男子的身邊了,卻被他身邊的練把式冷冷地攔了下來。

劉小月悻悻地抿了抿嘴,不敢再往前去,只用溫柔如水般的目光,癡癡地盯著他。

而之前一直躲在暗處當縮頭烏龜的肖紅玉,這會兒居然也走了出來,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不停地對著那男子搔首弄姿,頻送秋波。

我終于明白劉小月談到他時為什么那么義無反顧了,如此一眼萬年,傾國傾城的極品男子,的確有讓所有女人都為他俯身到塵埃里的魔力。

他悠然地翹起二郎腿,聲音清潤地說:“吳總,我就是這個酒吧的老板,你找我有事嗎?”

吳江愣了一下說:“怎么?你也知道我的來歷嗎?”

幽冥老板淡然一笑說:“堂堂沈氏集團的二當家,誰人不識?”

吳江越發的不可一世了,冷“哼”一聲說:“知道就好。”說著話,又上下打量著他說:“原來你就是這酒吧的老板,我當是什么牛頭馬面呢,沒想到卻是一個小白臉,來吧,報一下你的名字。”

幽冥老板說:“無名之輩,就不必報了吧。吳總看起來火氣很大,能不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是怎么沖撞到你了嗎?”

吳江說: “好吧,看你也算識相,我就給你實話實說吧。前幾天哥幾個來你的酒吧包場消費的時候,卻被人稀里糊涂地打了一頓。我算是皮外傷,可我那兩個兄弟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呢。可笑我吳某縱橫江湖這么多年了,居然在你的地盤上被人揍了一頓,知道的人會說我流年不利碰到瘟神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這酒吧老板故意讓人整我的呢?”

幽冥老板接過張義泡好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在旁邊的茶幾上,說:“所以,你就要來砸我的場子對嗎?”

“我明人也不說暗話。沒錯,今天我就是來報仇的,我也不管誰是這兒的老板,只要不讓我痛痛快快地報這個仇,我就跟他過不去。”

幽冥老板漠然地說:“報仇我不攔你,可圍困我的酒吧,阻止我日進斗金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張義,按照酒吧平常的收入,別忘了去吳氏集團找吳東把損失補回來。”

張義連忙點頭答應。

吳江見這名不見經傳的酒吧老板居然狂妄到要找自己的哥哥索求賠償?立刻勃然大怒地罵了起來:“連我都很少見到我哥,你是個什么東西?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地去我們集團找我哥?再說了,即便是要賠償,也得你先補償我呀?我和我的兩個兄弟,從肉體到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這筆賬怎么處理呢?”

練把式向前一步,兇狠狠地說:“混蛋,嘴巴給我放干凈一點。”

幽冥老板立刻揮手制止了他,說:“吳總,這并不沖突吧,你們入院治療,期間產生的所有費用,有我們酒吧一力承擔,而我們酒吧遭受的損失,自然也要有你們吳氏集團承擔。”

吳江擺擺手說:“怎么不沖突?我們才是受傷害的一方好吧?你以為只賠償我們醫藥費,就能彌補那些創傷嗎?我告訴你,不能!”

“那依吳總的意思,該怎么辦呢?”

“第一,你得把上次打傷我們的那兩個娘們給我拎出來。”

“哦,難道吳總和你的哥們,都是被兩個小娘們打傷的嗎?”

“不是她們還能是誰?我包場時酒吧里已經打烊了,除了那兩個小娘們,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幽冥老板用骨節纖長的手指握住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悠然地問:“能說說看嗎?她們到底是怎么打你的?”

“她們蒙住我的眼,然后又捆綁住我的手,腿,又是拳打又是腳踢的,揍的可兇了,還有我其中一個兄弟,居然被她們用酒瓶襲擊了褲襠,以后還能不能泡妞都不一定呢。”

幽冥老板微微揚了揚嘴唇,看的出來,他有點忍俊不禁。而緊張嚴肅的氣氛,也因為他的這一句話,差點變成了詼諧快樂的輕喜劇。

我終于知道這家伙的腦袋為什么瘦瘦長長的像錐子了,估計是他媽媽生他的時候把腦容量都給擠沒了,若不然,他怎么就聽不出來這幽冥老板根本就是在引誘著他自揭傷疤,自取其辱呢?怪不得他哥哥輕易不肯見他了,就這智商,連鬼見了都會發愁。

幽冥老板說:“我很想知道,吳總準備怎么對付那兩個小娘們?”

“我要把她們帶走,然后……,哼哼。”

看著吳江那猙獰的冷笑, 我緊張的直冒冷汗。要是被這人渣帶走,天知道會是怎樣的生不如死?我現在只好賭,賭幽冥老板那樣一個溫潤如玉,超凡脫俗的人,會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我知道,只要他一句話,我和李梅便可以逃出生天。

他又低頭喝了一口水,再抬起頭時,俊雅的臉龐上已經浮上了一層幽深莫測的淡淡笑意。

直覺告訴我,我自己假設的這個賭局,必輸無疑。

果不其然,他輕啟兩片薄唇,淡淡地說:“張義,還愣著干什么?把惹禍的當事人給吳總拎出來呀。”

張一凡倒是有種,立即擋在我面前說:“老板,吳總,這事跟她們沒有關系,一切都是我支使的,要帶,就帶我走吧。”

吳江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媽的給老子滾,你還不是看那小娘們水靈,想要表演一出英雄救美嗎?老子偏不給你機會。”

張一凡剛要再說什么,卻被張義拉到了一邊。

看來,這一劫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我下意識地看向了我的盟友,這一看驚悚的我差點給跪了。只見她雙眼直直地盯住幽冥老板,就跟無知無覺地被人攝去了魂魄似的,而鼻孔里,還轟轟烈烈流淌著象征著純情的鼻血。唉,犯花癡犯到如此旁若無人,生死度外的份上,也夠讓人敬仰的了。

我決定不再打擾她,抱著孤注一擲的念頭,拖著沉重的腳步,緩慢但卻堅定地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我不敢看他,但卻感覺到他的目光,如秋天滲著寒意的月光,幽幽地灑在了我的身上,半晌,我才聽到他用清潤的聲音問:“你就是那個打人的小娘們?”

說著話,他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了我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我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苦澀,卻又夾雜著冷洌的清香。但這樣高雅的味道,卻掩蓋不了他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

我必須承認,我害怕這個男人,害怕他有里到外散發出來的致命魔力,害怕他的靠近會引爆我的心臟。

但是,我必須保持鎮定,我必須處變不驚地從這群豺狼虎豹的嘴里奪得一條生路。在這世上,最愛我的人都已經離我而去了,我再也不能把全身而退的希望寄托到任何人的身上。

我躲避著他的眼神,用一種遠遠超過我年齡的沉穩,輕輕地說:“老板,我不叫小娘們。”

說完這句話,我緊張的一塌糊涂的心反而奇跡般鎮定了下來。奶奶的,懟,贏了就贏了,輸了就給他們來個胡攪蠻纏,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徑直來到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吳江面前:“這位老板,請問你憑什么要帶走我?難道鳳凰城沒有法律嗎?就算我是犯人,也應該有警察把我帶走吧。”

吳江真是一條打不死的色狼,都鬧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用那種令人作嘔的眼神從我的臉上移到我的胸口,又從我的胸口移到了我的腿上。我恨的牙根直發癢,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摳下來,狠狠地踩上兩腳。

張一凡見狀,猛然大吼一聲說:“吳總,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呢。”

酒吧里立刻響起了一陣哄堂大笑,甚至連他帶回來的那些打手,都肌肉抽搐著差點爆笑出來了。

吳江猛然清醒了過來,他惱羞成怒地指著張一凡罵:“你小子給我等著,老子早晚有一天會把你的舌頭拔出來。”但面對我時,他卻又一副賤兮兮的表情說:“好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挺伶牙俐齒的嘛,我告訴你,別給老子談什么法律,在鳳凰城, 我就是法律,只要這個酒吧老板同意我把你帶走,誰都沒有說話的資格。”

我冷笑一聲說:“吳總,你開什么玩笑,我們只是在這兒打工而已,又沒有把自己賣給酒吧?憑什么要有他們來決定我們的人身自由?”

吳江貪婪地盯著我的臉,狂吞了幾口口水后,才蠻橫地說:“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你。”

我轉頭看向張義,說:“經理,如果我現在離職,你們應該沒有理由扣押我吧?”

張義看了他的老板一樣,支支吾吾地說:“這個……,你闖出了這么大的禍,怎么能輕易離職?”

我生氣地盯著他,咄咄逼人地說:“你還好意思說我們闖禍?請問,到底是誰先拉皮條當老鴇坑害我們兩個女孩的?我們是人,不是螻蟻,難道你們為了討好客人,就完全可以罔顧我們的尊嚴和生死嗎?沒錯,當天我們的確靠著幾分小聰明僥幸逃脫了,那要是我們沒有逃脫,被他們侮辱了呢?你們又要怎樣擔負這個罪責?”

我的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卻像被放大了很多倍似的回蕩在鴉雀無聲的大堂里。不但是吳江,張義,甚至連常常對我吹口哨的張一凡,都像不認識似的上下打量著我。

任誰也想不到,一向沉默寡言,逆來順受的小女孩,竟能在一幫有錢有勢的大佬面前不卑不亢地侃侃而談?任誰也想不到,我纖弱的身板里面,竟然長了一副錚錚鐵骨。

我用眼睛的余光掃視著旁邊的幽冥老板,見他饒有興趣地背負著雙手,正在認真地聽我侃侃而談,便像受到了鼓舞似的又說:“經理我告訴你,如果你們再伙同那位吳總步步緊逼,我保證會魚死網破,把你們的光榮事跡統統爆料給媒體。”

張義瞇縫著那雙細小的眼睛,那表情就跟吞了一顆咽不下也吐不出的核桃胡似的,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退后一步,又轉而怒視著吳江說:“當初明明是你無理在先,怎么能責怪我們的正當防衛?再則,現在朗朗乾坤,人人平等,難道就因為你有錢,就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擄人嗎?這和綁架,劫持又有什么區別?你說你就是法律,那敢不敢現在就和我去法院對薄公堂,我倒很想領教一下,這個城市到底腐敗成什么樣?才會選你這樣的人來代表正義和真理的?”

吳江被我這一番連珠炮轟炸的瞠目結舌,又扁又大的嘴巴半張著,就跟一傻眼的癩蛤蟆一樣。

而花癡李梅,終于元神歸位回到現實中來了。她一見我單槍匹馬地正在獨自斗爭,急忙沖過來和我站在了一起。我正在慶幸還好這家伙沒有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好歹還知道和我共同進退。可她緊接著說出的那一句話,差點就讓我口吐老血,氣絕身亡。

她含情脈脈地看著幽冥老板,嬌羞著說:“老……老板,你要相信我們,如果不是他們太過分,我絕對不會舍得打爛那些洋酒的……。”

我狠狠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捂著腮幫子說了一句很庸俗也很無奈的臺詞:“李梅,你……你是猴子派來的救兵嗎?”

李梅看著我,一臉蒙圈。

而這時,幽冥老板卻已抓住了李梅話中的漏洞,悠然地說:“這么說,另一個參與打架的人就是你了?”

李梅滿臉的春心泛濫,我真擔心她一個把持不去撲上去熊抱人家。還好,她還記得自己是女人,只是羞羞答答地點了點頭,便適可而止了。

幽冥老板緊接著又拋來了一句:“這么說來,你們還打爛了酒吧的洋酒?”

李梅扭頭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不淡定了,但這淑女范兒已經擺出來了,自然也不好再破馬張飛般大呼小叫了,當下便溫婉一笑說:“是,可是,那都是情勢所逼,我們真不是有意的……。”

幽冥老板不再理她,轉身叫過張義說:“張經理,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沒聽你往上報嘛。”

張義的額頭上,立刻滲出了一層汗水。而一旁的肖紅玉,也顧不得賣弄風情,身子一點點的向后移,轉眼間就躲到了柱子的后面去了。

像這種因為自己的情婦拉皮條而致使酒吧損失慘重的丑事,張義隱瞞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會上報呢?本來這件事他們不提我也不提這損壞洋酒的罪責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可這該死的李梅呀,一出場就把所有人都拖進了泥沼之中。包括我,也包括她本人。

張義到底見慣了大風大浪,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自若,說:“老板,是我管理不當,居然不知道她們還損壞了酒吧的財物?”

我一看陡轉急下的情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決定先發制人,“沒錯,的確是我們打碎了那些洋酒,可凡事都是因果報應,如果不是你們拉皮條在先,我們至于打傷客人,損壞財物嗎?”

張義說:“何小姐,是非曲直,你一個人說了也不算,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的。”

我一把拉住李梅,硬邦邦地說:“不用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就不再是幽冥酒吧的員工了,誰也沒權利再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了。”

張義還沒有反應過來,吳江卻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說:“小美人,小辣椒,我要定了你了,今天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帶你走。”

我猛然掙開他的手,向左后方快走兩步,從一張茶幾上拎起了一瓶啤酒,“砰”的一聲砸爛,然后用那尖銳的玻璃碎片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去的父母,想到了鳩占鵲巢的叔叔和奶奶,想到了無家可歸,想到了人情冷暖……,不知不覺,眼圈就悄然泛紅了。

我這個舉動果然起到了不同凡響的威懾作用,一下子就把吳江給鎮住了,他舉著雙手,忙不迭地說:“寶貝,快放下,快放下,小心你的脖子……。”

而劉小月和李梅,更是連滾帶爬地沖到我的身邊,對著我又是哀求又是哄勸的。

我不理她們,平靜地對著吳江說:“我知道,像我這樣一無所有的貧民百姓,很難與你這樣財大氣粗的人渣抗衡,但是,我卻可以用一死來捍衛自己的清白,你不是要把我帶走嗎?麻煩你千萬不要把我的尸體丟到大馬路上……。”

事發太過突然,估計劉小月早已忘記了我這禍秧子的狡猾本性了,乍一看到我如此決絕,還以為我真是萬賴俱灰,一心求死呢,驚慌失措之下,她“啪”的一聲跪了下去,膝行兩步爬到幽冥老板的面前說:“老板,老板,看在我陪你這么久的份上,救救我妹妹吧,何西,她是我妹妹……。”

我真是大為感動,沒想到劉小月平常對我不熱不冷的,關鍵的時候卻可以為我當眾下跪。如此大恩大德,我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粉身碎骨才能得以報答?

那位幽冥老板美則美矣,只是冷血了一些,劉小月哭哭啼啼地在他面前跪了那么久,他卻都是一副無動一衷的模樣。

我負氣地說:“姐,別求他,他和那位吳總本來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看到他那雙幽深的眼睛里,陡然間多了幾分戲虐的笑意。

劉小月聽到我那極其無理的言辭,更加慌了,倉皇地抓住他的手,語無倫次地說:“老板,我妹妹……我妹妹年齡太小,說話不經大腦,你千萬不要介意,我……我發誓,只要你不讓吳總帶走她,我立刻就把她送回老家去,從此決不讓她再出現在鳳凰城……。”

正哀哀哭泣的像梨花帶雨,練把式突然飛起一腳,把她狠狠地踹到了一邊,語氣森冷地說:“大膽,居然敢碰我們老板的手,你活得不耐煩了吧。”

那一腳下去,令劉小月捂著肚子,爬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而她摯愛的那個人,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我突然想到了幾天前的凌晨,她紅光滿面地對我說:“小西,你不懂。……做他的情人,真的是我的驕傲,……小西,我不僅僅是依附他,我還愛他……。只要他一句話,我情愿捧出我所有的積蓄乃至我的生命。”

我的小月姐真是個傻瓜,像他那樣高深莫測,超凡脫俗的男人,怎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愛得起的?為他愛了癡了,傷了痛了,到頭來,卻連一記憐憫的眼神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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