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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李梅決定下個月十五號給酒吧結算,然后辭職。滿打滿算,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一月有余了。我原本打算讓她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地度過這段時間的,可那該死的肖紅玉,總是見縫下蛆地和我過不去。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夢游的時候把她們家祖墳給刨了?

一天,我和李梅正在食堂吃飯,突然看到肖紅玉挽著張義的胳膊也向這邊走了過來。話說這肖紅玉也真夠厚臉皮的,以前當領班時尚且還懂得遮遮掩掩的注意一下影響,這一貶為平民,整個一沒皮沒臉沒羞沒臊了,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就挽著奸夫出來招搖了,她也不怕張一凡一個看不過眼,回頭再把他們的“廁震”給抖落了出來。

我和李梅悄悄地使了個眼神,剛準備偷偷開溜,張義卻在這時叫住了我。我只好停下腳步,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李梅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來。

張義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何西,聽說你這段時間的表現很不好。我只想奉告你一句話,不要在工作的時間做其他的事情,否則,我肯定不會輕饒你。”

我低眉順眼地說了一聲:“好的經理。”

肖紅玉卻在旁邊可著勁兒地煽風點火,“經理,我勸你還是別說那么多了,說不定某人已經找到財大氣粗的靠山,很快就要回頭炒你的魷魚了。”

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腦袋上。這賤人,工作上罵我猶可忍,可現在居然還得寸進尺地影射我被大款包養,這也他媽的太欺負人了。

李梅比我更火,上前一步就吼了起來:“肖紅玉,你說誰呢?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在這里汪汪什么?”

肖紅玉冷笑一聲說:“你著急什么?我只是說某人,怎么你就偏要對號入座地認為我在說你的朋友呢?難道何西真的被人包養了?不然你為什么這么敏感?”

李梅哪里比得上肖紅玉的牙尖嘴利?被她那番話一噎,半天都不知道該怎么還擊?

我把李梅拉到自己身后,故意提高了聲音說:“來,來,大家都看過來,看過來。”

張義沒想到我會突然一嗓子就嚎了出來,趕緊甩開肖紅玉的手,側身站到了一旁。

我一看大家都把目光射過來了,便繼續說:“各位同事,現在我想來個有獎競猜,猜中答案的,我請他吃一個禮拜的夜宵。”

有幾個男孩故意起哄,嚷嚷著說:“快說,快說,猜什么?”

我故弄玄虛地背著雙手,悠哉悠哉地在食堂里走了幾步,然后說:“若我們酒吧出現了一個專門在背后搞破鞋的爛婊子,你們覺得會是誰?”

食堂里立刻鴉雀無聲,剛才還起哄的那幾個男孩無一例外地縮起了脖子,那慫樣,都恨不得找烏龜認祖歸宗去。其實,這本來就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即便是每個人都知道我在說肖紅玉,但礙于經理在場,誰又敢為了我那區區一個禮拜的宵夜而強自出頭?

而我的目的,也純粹是一時興起,想要惡心一下肖紅玉而已。要是有人強出頭了,我還會心疼那一個禮拜的宵夜錢呢。

此刻,看著她那一會白一會紅,一會憤怒一會頹廢的表情,我心里就跟翻身農奴把歌唱似的,甭提有多痛快了。小樣,跟姑奶奶我玩損招,你還真不是個兒。

張義臉上終于掛不住了,一甩手就獨自離開了。

我懷抱雙臂,單等著肖紅玉落荒而逃時再呼吁大家一起給點掌聲。她臉皮再厚好歹也是一女的,被我又是搞破鞋又是爛婊子的一頓影射,我就不相信她還能裝模裝樣在這里屹立不倒?

可是,我還真是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一陣手忙腳亂的狼狽過后,她竟然不動聲色地來了一句:“何西,你說那么多干什么?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我忍不住抖了一下。就沖著這臨危不懼,鎮定自若的樣子,我就能判定,這女的鐵定不是凡人,怪不得既可以攀上經理,又可以守望老板,同時還能把張一凡掌控在手心里。

表面上來看,那次的正面交鋒是我略勝一籌,但我的心里,卻沉甸甸地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越來越透不過氣。直覺告訴我,一場徐徐展開的陰謀就像一張隱形的網一樣,越縮越小,越收越緊。

突然有一天,李梅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了酒吧天臺上,急吼吼地問:“何西,他們都說你秘密地做了那位吳氏集團的老總吳東的情婦,是真的嗎?”

我入墜云霧,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狗屁謬論呀?我連吳東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呢?怎么可能做他的情婦呢?

我白了李梅一眼,說:“你說是不是真的?”

李梅“呸”了一聲說:“怎么可能?你要是當了吳東的情婦,還會連幾百塊錢的房租都承受不起嗎?哼,肯定是肖紅玉在背后亂嚼舌根,何西,要不今天晚上咱倆把她套進麻袋里毒打一頓吧?”

我反而冷靜了下來,原來,這就是肖紅玉為了對付我而精心籌劃的陰謀,媽的,搞得神秘兮兮的我還以為會有多高大上呢,原來,卻不過是這樣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無稽之談。

我擺弄著李梅的衣領,語重心長地說:“李大姐,不到萬不得已,咱們堅決不能用武力解決問題,不文明。”

李梅擺出一個牙疼的表情說:“少給我扯淡,你要是文明人當初就不會讓我襲擊別人的……褲襠了。現在的問題是,你要不盡快地跟吳東撇清關系,張義肯定不會放過你的。為了吳東的那個弟弟,他又是被老板罵又是被罰薪的,要是認定了你私下里給他們混在了一起,肯定會恨死你的。明白嗎?”

李梅的擔心不無道理。肖紅玉這下三濫的招數雖然上不了什么臺面,但的確夠陰險夠卑鄙,我要是想不出辦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估計張義明里暗里的都能整死我。

這是九月的中午,陽光正在毫無保留地釋放著熱量,而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卻覺得陰風陣陣,冰涼徹骨。

就在我焦頭爛額,一團亂麻的時候,又接到了去公正小區送酒的任務。

雖然我嘴上不肯承認,但心里,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種甜蜜,甚至連腳步,都變的輕盈歡快起來。

我當然不會忘記帶上那罐已經封存的完好如初的泡菜,為了不讓人質疑我上班的時間干私事,我偷偷地把它揣進了寬大的工作服里面。

當我端著雞尾酒穿行在酒吧長廊時,迎面走來的張歡促狹地朝我擠了擠眼睛,一語雙關地說:“何西,你還有必要穿這么肥大的工作服嗎?”

這句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我卻裝聾作啞地只當什么都聽不懂。

去公正小區的路上,我其實已經部署好今天的作戰方針了,今天,我就準備去給那位爺當孫子,不管他怎樣尖酸刻薄,我都要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并要適時地發揮四兩撥千斤的力學原理,化暴戾為祥和,然后趁他心情大好的時候再死乞白賴地求他取消了對李梅的處罰。

抱著準備好的一肚子肺腑之言,我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防盜門。客廳的沙發上,居然空空如也。老板不在,阿布也不在。

我把雞尾酒放在茶幾上,又把那罐泡菜拿進了廚房,然后又走回客廳,不由自主地開始搜索起那道瀟灑而又挺拔的白色身影。

主臥沒有,阿布的房間里也沒有。

我正在狐疑,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找我嗎?”

我剛回過頭去,卻如遭雷擊般愣住了。他居然赤裸著精壯的身體?就那樣從浴室里大大咧咧地走了出來。而腰間,卻只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

我“呀”的一聲趕緊捂住了雙眼,轉過身子就開始臉紅脖子粗地嚷了起來:“老板,男女有別知道嗎?你為什么不穿衣服就走了出來?”

他卻慢悠悠地說:“誰規定了洗完澡就一定要穿上衣服才能走出來?”

雖然鳳凰城開放的連男女濫交都能成為一種潮流時尚,但我畢竟來自于民風相對保守的零度小鎮,在我的觀念之中,這些行為都是變態,都是耍流氓。

我氣的渾身直發抖,哪里還記得什么什么作戰方針?什么上級下屬呀?抓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就向后方砸了過去。他往旁邊一閃,遙控器便“砰”的一聲砸在了房門上。

我憤怒地沖向廚房,剛準備摔上門,阿布卻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這家伙雖然一樣的腹黑奸詐,但這會兒看起來,卻比他那個流氓主子順眼多了。我緩和了語氣,瞪著他問:“干什么?”

他“嗚呼”了一聲,貌似有點餓了。

我熟門熟路地從角落里拿出了一根香腸,在手中晃了晃說:“阿布,我警告你,今天姐姐我心情不是很爽,你最好乖乖地別再給我制造垃圾,否則,我肯定讓你……。”

話還沒說完,阿布就撲上來搶走了香腸,末了還甩給我一記不屑一顧的眼神,那樣子分明是在說:“切,誰稀罕你?”

我忍不住恨恨地說:“流氓主子流氓狗,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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