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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略帶歉意地看著坐在地上的我,伸出手說:“起來。”

我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慌中回過神來,見他伸過手,便本能向后面縮了縮。

他也不以為然,慢悠悠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說:“如果我沒猜錯,你不止一次地想要和我單挑吧?怎么?才剛領教了我的一點功力?就慫成這樣了?”

還真被他說對了,他那如野豹一樣的兇狠和迅捷,的確把我嚇慫了,我承認,真要跟他過招,估計我連半分鐘都支撐不了就得趴在地上哭爹叫娘。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在他面前輸了氣勢。我一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死鴨子嘴硬地說:“老板,你說慫就慫吧,反正你是老板,我絕對不敢和你打。”

他揚了一下濃黑的眉峰,說:“這么說來,你是在故意讓著我?”

我知道這個話題再討論下去自己肯定會漏氣,便指著茶幾上的雞尾酒說:“老板,雞尾酒,快要過期了。”

他淡淡地說:“過期就倒掉吧,今天阿布不需要喝酒。”

“既然如此,那你讓我過來干什么?”

“做飯,我肚子餓了。”

變態,騷包,請本小姐做頓飯居然要砸1000塊大洋?御廚都不一定有我這么高的出場費。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短兵相接,他已經很了解我的這種脾性,知道我一般保持沉默的時候都是在心里罵他,所以,他微微歪著腦袋,斜睨著我說:“何小姐,不用忙著罵我,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老板,我哪里敢罵你?我……”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急忙申辯。

他微微瞇起眼睛,那凌厲寒光一下子就吞沒了我試圖狡辯的話。我不敢再強詞奪理,神態恭謹地說:“老板請說,什么問題?”

“作為一個未成年人,你剛才那樣一瞬不瞬看著我,算不算偷窺?”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只覺得臉上“騰”的一下,就開始火燒火燎了,甚至連耳后根,都難以幸免地滾燙起來。

的確,作為一個連戀愛都不知什么滋味的小姑娘,居然直勾勾地盯著一個男人看的癡癡傻傻,垂涎三尺,甚至連人家什么時候醒的都不知道?這……這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我把這輩子積攢的無賴招數都挨個地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可遺憾的是,無論拎出哪一個,都是那樣的欲蓋彌彰,蒼白無力。

萬般無奈,我只得掛上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干巴巴地說:“老板,誤會,誤會,……我去做飯,我去做飯。”

說著,我后退了一步,再后退了一步。

眼看著就可以躲到廚房的懷抱里了,他卻向我招了一下手說:“別忙著躲,來來來,咱們兩個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是我覬覦你這未成年人呢?還是你看我長得帥就想入非非呢?”

我越發的無地自容了,兩只手背在身后使勁地絞呀絞,似乎只有這樣的自虐才能讓我不至于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估計他也擔心劇烈的羞愧會讓我像團火一樣轟轟烈烈的自燃起來,便緩和了語氣說:“好吧,這個話題太深奧了,咱們可以暫時先放下,但你看了我半天,總得給一點評價吧,我,帥嗎?”

我本來想順著桿子拍拍這位大爺的馬屁借以開脫自己,但一張嘴卻很誠實地說:“你很漂亮,但這樣的漂亮長在你身上實在有點暴殄天物……。”

我不敢說下去了,因為他突然瞪圓的雙眼布滿了恐怖的殺氣,我趕緊縮了縮脖子,倉促地說:“我去做飯,我去做飯。”

我三步并作兩步成功,終于成功地逃進了安全而又可愛的小小廚房。回頭看看他并沒有不依不饒地追上來,提到嗓子眼里那顆小心臟才終于落回到了胸腔里。

為了不讓他分出心思再揪我的小辮子,那頓飯我做的特別用心,有入口極化的粉蒸肉,香濃柔軟的炸丸子,清脆爽口的香酥藕片,還有五味具全的大燴菜。

把菜一一地擺到茶幾上后,我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反倒是那只大狼狗,威風凜凜地盤踞在沙發上,極其傲慢地盯著我。

自從上一次親眼目睹過它的奄奄一息后,我對它就沒有了以往的敬畏之心了。哼,不就是一只依靠藥物維持著生命的紙老虎嗎?有什么值得耀武揚威的?而且,明明就是一只狗,還非要學人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真是不懂事。

我故意忽略了它目光之中的不友善,踮起腳尖就往臥室里看,香噴噴的飯菜都已經上桌了,那位既刁鉆又古怪的爺,怎么還不出來享用呀?

我正在東張西望,卻被“砰”的一聲巨響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我一回頭,就發現我那盤五味俱全的得意之作大燴菜居然從茶幾上摔到了地板上,而之前那些還鮮靈靈的,令人胃口大開的各色蔬菜,頃刻間就哭喪著臉,變成了人見人厭的殘羹冷炙。

當我看到大狼狗那條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爪子時,立刻就炸毛了。我指著它,吼:“你這破狗……你是不是想死呀?”

那該死的大狼狗居然傲嬌地轉過臉,一副不稀罕搭理我的牛逼樣?

我氣的渾身只發抖,整不了你主子我也就認了,可要是連你這條病狗我也治不住,姑奶奶我這就咬舌自盡去。

我挽起袖子,剛剛掄起拳頭,卻聽到那狗居然無限委屈地嗚咽了一聲?我不禁愣住了,這畜生也太會察言觀色了吧,剛才還一副氣死你活該的囂張表情,我這才剛剛掄起拳頭,它竟然就擺出了這么一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這轉變,也太……。

“你在干什么?”

我扭頭一看,發現幽冥老板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好巧不巧地出現了,他看了看我揮起的拳頭,又看了看不勝委屈的大狼狗,眉頭一蹙,一句嚴厲至極的話就脫口而出了:“混蛋,你居然敢打阿布?你明知道它身體不好,居然還這樣欺負它?……”

我指著地上那碗被打翻的一鍋燴,結結巴巴地辯解:“不是……是阿布……。”

沒想到他的眼神更加陰冷了:“你居然還拿做好的菜砸阿布?你這女人怎么這么心狠呀?”說著,立刻快走兩步抱住了那只大狼狗,仔細地檢查一遍后,輕吁了一口氣說:“還好,被阿布擋開了,要不然,指不定會燙成什么樣子呢?”

而那只被抱他在懷里的大狼狗,居然一邊嗚嗚咽咽地撒嬌,一邊還趴在他的肩頭上對我得意洋洋地眨眼睛,之前的嬌弱呢?可憐呢?合著我是老眼昏花出現幻覺了?

我仰頭望著那年代久遠的天花板,抖抖索索地嘆了一口長氣,連身邊的一條狗都這么腹黑,不怪乎他那么狂拽炫酷吊炸天了?

好吧,我承認,我遜,我弱,我甘拜下風。

就這樣彷徨著,掙扎著,我往公正小區去的次數卻越來越密集了,從原來的每月一次,慢慢地發展到每個禮拜都要去一次。

有時候,我陪著一千萬個小心好不容易把雞尾酒如期送達了,那位刁鉆的爺卻看都不看,抓起來就倒進了水池里,然后頭也不抬地命令:“做飯去,我餓了。”

看著張一凡精心調制的雞尾酒就這樣被他毀于一旦,我肉疼的就跟眼睜睜看著他把一千塊紅彤彤的人民幣沖進了下水道一樣。

真是個變態的偏執狂,想讓我來做飯就明說唄,何苦要這樣既浪費人力又浪費金錢的瞎折騰呢?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拼著滅頂之災振臂抗議:“老板,你這是浪費,浪費東西是要下地獄的。”

他攤開雙手,很無恥地說:“我愿意,你管得著嗎?”

當然,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了,只要他吃飽喝足后給錢讓我回去交差,他把房子拆了都跟我無關。

至于那只腹黑的大狼狗阿布,我現在也能和它“和平相處”了,當然,這種和平只是在幽冥老板面前表演的假象。而事實嘛,哼哼,卻又是另一回事。

它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我挑逗的火冒三丈后再跑到老板身邊裝小可憐,而現在的我,最擅長則是任它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而一旦它困惑不解放松了警惕,我照著他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它那邊剛疼痛地發出了哀嚎,我這邊已經開始溫柔地勸說它走路小心點,別再撞到茶幾上或是沙發上了。

幾次迂回曲折地見招拆招后,阿布也意識到在我面前占不到便宜了,于是便鋌而走險,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我咆哮起來。

這要是以前我早已經嚇尿了,可現在,我只是鄙夷地冷笑一聲,然后便裝出一副恐慌的樣子沖著臥室里的老板連呼“救命。”

他匆匆地趕來后,先懲罰性地在阿布的屁股上打一巴掌,然后又嚴厲地說:“阿布,不得無禮。”

那巴掌雖然輕飄飄的毫無力度,但也足夠把阿布的氣焰給消滅殆盡了。看著它夾著尾巴匆忙逃向房間的慫樣,我開心的就差點“哈哈”大笑了。

當然,我還沒有那么得意忘形,尚沒忘記學著它的樣子,一邊瑟縮著發抖,一邊又擠眉弄眼地沖她扮鬼臉。阿布看著我又是扮嬌弱又是博同情的,憤怒的都快拿頭撞墻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斗智斗勇后,它終于意識到我也不是吃素的窩囊廢了,從此便不再公然地捉弄和挑釁我了。

可沒消停多久,它又研究出了一種最新游戲,那就是制造垃圾。只要老板不在,它便故意咬拖鞋,拽桌布,扯靠墊……,無所不用其極地把房間整的兵荒馬亂,慘不忍睹,然后再賊兮兮地躲進房間,看著我累的“吭哧吭哧”地收拾著殘局。

哎,作為一只靠藥物勉強維系著生命的病狗,能研究出這么多的花樣來對付仇人也是極不容易的,故此,我決定成全它這低級卻又樂此不疲的小小樂趣,大多數時候都聽之任之地看它樂呵呵像個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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