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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夕陽下,漠野一片金黃,一襲紅衣在大漠中飛揚。身后,一群黑衣人像波浪一樣卷來,刀光冷得刺眼。馬背上的女子看著紅衣上彌漫的紅色,閉了眼,任憑馬奔馳。忽然一個聲音傳入耳中:“你們為什么要追殺一個受傷的弱女子?”她睜開了眼,急急叫道:“快走!不然不僅救不了我,你也會葬身于此的!”可是,話音未落,黑色的旋風已經包圍了飄逸的少年。乒乓之聲在天地間奏起肅殺的曲調。……一道劍影凌空而出,身形狼狽的少年掩抑不住眉宇間的神采奕奕。紅衣女子睜大眼睛,道:“你——殺了——他們。”少年牽過馬,沒有回頭:“走,我送你出沙漠。”她回頭望了望,黑衣人首領的眼睛沒有閉上,仿佛癡癡地望著這無盡的荒原。她嘆了口氣,眼前這少年殺氣很重,但又覺得他是值得信賴的。

她是波斯教即將成為圣母的圣女,偶然的機會發現了教內明爭暗斗的腐化黑幕,不甘成為傀儡,決心逃往廣袤的中華大地尋找自己的人生。于是,她成了叛徒,剛才的一幕天天都在上演。少年問:“敢問姑娘姓名?”紅衣女子答道:“水月鏡花的水月。那你又是怎樣的人呢?”少年頓了頓,道:“在下云生,師承龍君,是為師白云山上所拾。”話畢,一番若有所思的樣子。水月像是勸慰,卻又肯定地說:“云生,你定會成為一個風云人物的,就憑你手中的劍。”云生的眸子閃亮起來,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劍。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又問:“你的傷怎么樣?”水月笑道:“不礙事,醫藥本是我必學之術。”兩天了,他們漸漸不再用言語交談,因為水袋已沒有濕潤的氣息,然而沙漠的邊緣依然可望不可及。二人一籌莫展;這時,云生奮筆疾書,把寫好的信插入馬背上的袋子,自言自語道:“也只能這樣了。”他回頭問水月:“這馬識路能力強嗎?”水月似乎已知道云生要做什么,點頭道:“青兒行的。”云生會意地笑道:“這是我師父親手研植的百合花,我們的駐地有一片百合花園,希望青兒能夠循著氣味找到它。”水月讓馬兒銜著百合花香袋,輕撫著馬背,“到有這種香味的地方找人來救我們,青兒。”馬兒長鳴一聲,撒開了蹄子,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玉鏡高懸,夜里的荒漠寒氣逼人。云生和水月都很清楚,三天以后無人來救,也只有等待黃沙的掩埋了。臉色蒼白的水月挨著云生,喃喃地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云生也很衰弱,還是以平靜的微笑作為回答;眉宇間透著堅定。碩大的日頭從地平線上升起,水月毫無生氣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她好想閉上眼睛,即使她知道這一閉上也許就是永遠的沉睡。云生靠在石壁上,看著她說:“千萬別閉上眼睛。”水月眨眨眼表示知道,然而意識漫漫渙散,那雙月兒般的眼還是支撐不住閉上了。云生發瘋似地搖晃她,用干啞的喉嚨吼道:“你聽!青兒它的蹄聲!”水月努力地睜開了眼睛,定定地望著遠方……

剎那間金光萬道,瑰麗的紅霞在送走舊的太陽,光線從天邊暗下來,一隊人馬近了;可是水月和云生都閉上了眼。“快!給他們灌水!”一位儒雅的中年人指揮道。喂完水后,他們仍然處于昏迷狀態。一杏衫綠裙的清麗女子焦急地踱來踱去,啜泣著:“師哥,你會沒事的。”她試圖把云生拉到氈子上,但怎么也掰不開云生緊握水月的手,也只能無奈地等待;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流了下來,擔憂混合著猜忌。不知過了多久,云生醒了過來。他立刻喚醒水月;水月慢慢正開眼,看見了青兒,知道自己又躲過一劫。她搖晃著站起來,端正身子,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口中吟唱著禱告詞。夕陽的余暉下,一個落入凡塵的精靈悄然蘇醒,曠野間寂靜無聲,眾人心中一片虔誠,凡塵雜念隨風而去,只是靜靜地沉浸在暮色里。

曉園

合月亭里,暮雨嘆息道:“如此良夜,豈能虛度?”水月笑道:“鬼丫頭,又想點子戲弄你師哥啊?”暮雨眨眨眼睛,對著水月耳邊一陣嘀咕。“師哥,你看今晚月色多好,不如我們到亭子里猜猜謎,喝喝酒,水姐姐也去的。”也不管云生答不答應,暮雨已強把他拽出了房門。幾杯酒下肚,還不見水月,暮雨擺擺手:“別干等了,我們先玩猜謎吧。”云生來了興致,道好。他喝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沒理由他一個都不中啊。這時,荷塘飄來一個白影,黑發遮住臉龐,只露出一只發光的眼睛。暮雨附耳道:“師哥,鬼!”云生勉強睜開雙眼,定了定神,帶著幾分醉意道:“劍——給我,讓我去——會會它。”暮雨悄悄把劍藏在背后,故作驚慌道:“哎呀,劍不見了。”云生晃悠悠站起來,對著鬼就是一掌,鬼輕易地躲開了;云生一個趔趄跌入水中。暮雨跑過來,大笑不已,然而看見云生一點點下沉,頓時慌了神,“水姐姐!別玩了,我師哥他好象好象不行了。”“鬼”束起頭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水月二話沒說跳入水中,救云生上岸。暮雨問:“他沒事吧?”水月切了切脈,說:“并無大礙,有可能會發燒,快把他抬回房去。”送云生回房后,暮雨悶悶不樂地說:“師哥會討厭我的,都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水月說:“小雨,不會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今晚發生的事,他還是會和原來一樣疼你的。”暮雨俏皮地笑了,使勁地點點頭。

一清早,暮雨和水月就躡手躡腳地到云生房里去。剛推開房門,她們就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龍君正在給云生傳送真氣,他滿臉通紅,額上布滿汗珠,凝聚雙手的內功正傳入云生經脈。而云生蒼白的臉不時地抽筋,痛苦不堪的樣子。一柱香后,龍君提氣放手,她們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云生。“云兒太不懂事了,我一再告誡他不可下水;現在恐怕無力回天了。”正在替云生把脈的水月有些疑惑:“為什么,為什么他的脈搏時而細微,時而——沒有,仿佛仿佛心臟收縮已不受他控制。龍君憐惜地看著昏迷的云生,陷入了回憶,”當年我因紅綾之死退隱江湖,帶著我和她的骨肉,小雨,隱居白云山。那天夜晚,小雨熟睡,我去山間散步,見溪中有一物閃著金甲,以為異物,飛劍出鞘,甲落卻聞嬰孩鳴哭。我近身看,一嬰孩正沉入水中。我把他救起來時,還有呼吸。雖然云兒命大,但從那時起,他的心肺便與常人不同,不能入水。哎,那金甲本是護身金絲軟甲,也因我的一時之錯,里面的一封信也模糊不清,這么多年來我都只能告訴他是個孤兒。老天不應該這樣對云兒,連一個贖罪的機會都不給我!“暮雨發瘋似地搖頭,苦澀的淚水使話語含糊不清:”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死你啦!“忽然,她拿起劍沖出去,揮劍亂砍,曉園樹傾花摧,百合碎片漫天紛飛,凄美如鳥。水月追出去,龍君擺擺手,嘆氣道:”不必了,就讓小雨發泄發泄吧,我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暮雨余恨未消,長嘯一聲,向前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她哭累了,再也邁不動雙腳;輕輕飛起落在一棵大樹的低枝上。

不遠的地方一場殘酷的廝殺正在展開,血腥籠罩著整片樹林;但她沉浸在悲痛中,毫無察覺。一聲凄寂的鳥叫打斷了她的思路,循聲望去,卻看見了一雙有堅定眼神的眼睛,像云生。暮雨本能地走了過去,沒有想到這是她人生的轉折點。鋪著還流淌著溫熱的血的尸體的地很軟,而她以為只是厚厚的落葉覆蓋了大地。四個掌門模樣的人顯得有些狼狽,其中一位臉上紅色的新疤淌著血,肌肉在抽搐。對面是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她看到的那雙眼睛的主人。懂武功的人就能看出雙方正處于對峙階段,而暮雨稍微地傾向一方,勝負已分。她又看了看那雙眼睛,雪亮得讓人不寒而栗,再看看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雖然無法說話卻投來乞求的目光。暮雨下定決心,朝那些掌門走去,輕車熟路地施展著點穴手法,然后抱拳道:“各位前輩,得罪了,一個時辰后穴道自會解開。這位姐姐看來傷得不輕,請各位放她一馬。不要試圖運功掙脫,可能會血氣倒流。”最后一句是她胡諏嚇唬人的,她哪里知道暮家點穴法真有此厲害。說完她心虛地攙扶著吐血了的女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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