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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卷:黑暗之潮 引子 傳說

我是一個游吟詩人,亞特蘭蒂斯大陸上記錄與講述傳說的游吟詩人。我已記不起我到過多少地方,也早已忘記走了多久。只是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將我記錄下的傳說講給那里的孩子們聽,所以人們都叫我德拉貝多(Troubadour拉丁語,游吟詩人),至于我原本的名字,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我駕著一輛馬車走在泥濘的小路上,嘴邊哼著我自己寫的歌謠。夕陽已在我背后沉沉落下。“走了三天了,應該快到了吧。”我心里這樣想著。

似乎前方已有村落隱約可見。

村里的人們都很友善,他們招待我在這里住下,又切了幾片牛肉和面包給我。

人們告訴我這里叫薩爾維,是赫頓瑪爾邊境的一個小村莊。赫頓瑪爾,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而當他們得知我就是德拉貝多的時候,幾乎全村的小孩子都來了,圍著我要我說故事給他們聽。

我微笑著,抱起一個孩子放在我的腿上,又環視一周,說道:“你們想聽什么故事呢?”

“我要聽巨人大戰的故事。”

“我要聽龍的故事。”

“星歌森林里真的住著精靈嗎?”

“……”

孩子們爭相說道。

到底該說點什么好呢?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好吧,今天就講一個關于他的故事吧。”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巨人嗎?”

“是不是精靈?”

“都不是,”我微笑著摸了摸其中一個小孩子的頭,繼續說道,“很久很久以前,那曾是一個傳奇的時代,而他本身便是這亞特蘭蒂斯大陸上一個最大的傳奇……”

他的名字叫索拉?艾斯佐克。

第一章諸神之戰

沒有人知道宇宙到底是怎樣形成的,一些人說是一場劇烈的爆炸,將那無窮的黑暗和混沌開辟成了一個豐富的,奇妙的世界。而另一些人認為,正如宇宙的運行與存在一般,都是由絕對而純粹的力量所創造,而那股力量便是神。

盡管世界的起源至今仍爭論不休,但可以肯定的是,創造這一切的必是由一個強大的種族按照自己的意愿將萬物的基石帶到了當初的混沌,又為之后的生物創造了生存的模式與發展的軌道。

而這個種族便是泰坦。十二個泰坦創造出了宇宙最初的模型,又賦予了萬物所必須的元素:風,火,水,雷,土。而后他們又從自己的身體里分裂出了十二個多米努斯(主神)分管由他們所創造出的宇宙。這十二個主神便是生命之神埃辛雷吉,光明之神朱諾,大地之神尼彌西斯,時間之神赫斯提亞,奧術之神朱庇特,元素之神厄洛斯,夢境之神美狄亞,戰爭之神比亞,智慧之神琉喀忒亞,天空之神尤拉諾斯,愛之神伊麗絲和死亡之神拉格諾斯。他們也是這個宇宙的主神,擁有各自的本領以及分管的區域。在此之后,他們又創造了許多彌亞(亞神,比主神次一級的神)來幫助十二主神。隨后,泰坦們便陷入了近乎永久的沉睡。

億萬年來,十二主神各司其職,統管著整個宇宙,驅逐邪惡,維持著萬物的秩序。

跟所有的生命體一樣,有善良的地方必然存在著邪惡,當初泰坦創世時的純粹能量也沒能避免,所以十二主神的任務除了完善宇宙,還有就是清除邪惡。于是他們在扭曲虛空建造了一個叫做禁魔監獄的地方,專門羈押這些邪惡的生命。扭曲虛空只是一團混沌的虛空,里面變化莫測,沒有時間與空間的限制,進出的方法除了眾神再無其他人知道。

而億萬年的時間也使宇宙已進化出了無數的生命,他們生活在各自的星球,祥和而安寧。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那么一天,其中的一個主神會背叛了他其他的兄弟,判離了他們曾經所堅持的信仰,而他的背叛,也使得泰坦所創造的宇宙陷入了深深的危機。

萬神殿內,十一位子神正商議著什么。“拉格諾斯呢,他怎么還沒到?”說話的是生命之神埃辛雷吉。

“我的兄弟,急著召我前來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正說著,死神的身影在殿前慢慢浮現。

“禁魔監獄的守衛之前來報,監獄此時正招到大批邪惡生物地襲擊。”天空之神尤拉諾斯說道。

“禁魔監獄?這怎么可能?監獄的位置除了我們再無其他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得知的?”死神看上去也有些詫異。

“我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當初建立禁魔監獄的時候,特意選擇了扭曲虛空,而進出扭曲虛空的方法除了我們也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大地之神尼彌西斯說道。

“行了,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怎么解決。這一次他們來勢洶洶,看來已籌劃了許久,必須立即想出應對之計。”埃辛雷吉阻止了眾神的猜測。

“哼,還有什么好想的,那些邪惡的生命本就是要全部消滅的,既然現在他們自己送上來了,正好趁此機會一網打盡,也省得今后我們再去尋找。”戰爭之神比亞握了握腰間的長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兄弟,你還是這么沖動。在沒弄清楚他們是怎么找到進入扭曲虛空的方法之前就貿然進攻的話,搞不好會陷入險境。還是……”拉格諾斯微笑著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還是先好好商議一下,弄清他們真正的目的再作打算吧。”

“拉格諾斯說得不錯,但坐在這里又能想出什么好辦法,不如先過去看看情況。”智慧之神琉喀忒亞說道。

當眾神趕到扭曲虛空入口的時候,禁魔監獄的結界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守衛被全部殺死,而監獄里的惡魔已被悉數救出,無數惡魔擁擠在扭曲虛空入口,可他們并沒有進一步行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監獄的守衛除去少部分撤離出來之外,其余都封鎖在了扭曲虛空中。此刻,正被惡魔們瘋狂地肆虐,仿佛是在報復曾經天神對它們的行為。守衛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然而惡魔卻并沒有結束它們的暴行,依然用著各種手段折磨著這些可憐的,奄奄一息的守衛。

“可惡!”比亞被這眼前的一切徹底激怒了。

“監獄已被他們完全攻破,為什么它們竟還留在原地,既不逃走,也沒有任何行動?”說話的是夢境女神美狄亞。

“似乎它們并不知道進出的方法,否則又怎么會留在這里等待我們的到來。可是它們究竟是怎么進去的呢?”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既然它們無法出來,何不將錯就錯,把它們全都封印在扭曲虛空中。”拉格諾斯說道。

“那監獄里的衛兵該怎辦?難道我們就棄他們于不顧嗎?”伊麗絲畢竟是愛神,不忍心放棄救援。

“他們應該有此覺悟。”比亞說道。

“可是……”愛神還想反駁,卻被比亞揮手打斷了。

“人死后可以去往冥界,然而你們應該知道神死后只能遁入永恒的虛空。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埃辛雷吉也有些不忍。

“難道現在還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嗎?”死神也同意比亞的做法。

埃辛雷吉看了看其他的主神,想聽聽他們的意見,可他們卻同時搖了搖頭,似乎只能如此了。

“好吧。”

十二主神開始吟唱,宇宙中織起一道道白色光線猶如一張巨網,網越織越大,慢慢籠罩住了整個扭曲虛空,可就在法術即將完成之時,拉格諾斯的手中卻突然泛起一道紅光。雙掌攤開,,紅色的光球擊向了那張巨網。

“嘭——”的一聲巨響,吟唱被打斷了,巨網也消失了。法術反噬,除死神之外其余眾神無一例外都受了重傷。

“拉格諾斯,你都干了些什么?”

“還不明白嗎?它們都是我帶來的。”死神放聲大笑,“想不到竟然如此輕松就騙過了你們。”

“什么?”眾神似乎不相信他們所聽到了,異口同聲地叫道。

“你們沒有聽錯。沒有我的帶領,他們又怎么能進入扭曲虛空。只是我沒有告訴他們進出的方法,所以即使他們攻破了監獄,救出了同伴,也只能留在原地等待我的到來。”

“為什么?”

“為什么?你們竟還好意思問我為什么?億萬年的時間,我替你們南征北討,消滅了多少惡魔,可我得到的是什么?只有一片荒蕪的死地和億萬年的寂寞。憑什么你們受盡全宇宙的愛戴,而我就必須要承受恐懼和詛咒?憑什么你們可以統治多彩的生靈,而我就只有一群亡者伴隨?現在,是時候改變了。”說完,拉格諾斯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扭曲虛空的結界被打開了。霎時間,無數惡魔蜂擁而出。

“我的兄弟,在可有挽回的余地之前,收手吧。”大地之神瑞亞說道。

“收手?我的兄弟,到了現在還不肯醒悟嗎?萬神殿的歷史今天必將改寫。而我,拉格諾斯將成為今后萬神殿唯一的統治者。哈哈哈!”

“兄弟,你現在正走向一個危險的命運,你所要成為的正是當初我們共同發誓要消滅的。”美狄亞的眼睛始終輕輕地閉著。

“我的兄弟,你應該知道即使你擁有惡魔的幫助,但我們十一人聯手,你也絕沒有抵擋的可能。”比亞自信地說道。

“是嗎?”拉格諾斯左手一揮,一道紅光射向埃辛雷吉。

埃辛雷吉抬手勉強筑起了一道白色的屏障,可那倒紅光卻絲毫不受阻擋一般穿過屏障,射向埃辛雷吉的胸口。屏障碎了,埃辛雷吉胸口處的護甲也被擊得粉碎。

“你……”

“怎么樣,感覺不錯吧?你們現在法力已經不所剩無幾,憑什么還能跟我作對?”拉格諾斯呲了呲牙。

其余十人看到拉格諾斯輕易就擊破了埃辛雷吉的屏障,不禁皺了皺眉。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緩緩點了點頭,同時舉起右手,嘴里開始念出了禱詞:“我以創世泰坦的名義,請賜予我們力量,用您的慈愛化解眼前的一切邪惡吧。”

只見一團耀眼的白光從他們中間緩緩升起,繼而開始慢慢擴大。惡魔們已經覺得有些刺眼,紛紛舉起手遮住眼睛。突然只聽“啊——”的一聲尖叫,一個接觸到白光的惡魔的身體瞬間消失,化為蒸汽。其余的惡魔先是愣了愣,便都尖叫著四處逃竄。

而拉格諾斯的臉上始終浮現著淡淡的微笑,他知道他們已是強弩之末,現在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而已。

“我的兄弟,就此收手吧,不要逼我們將你毀滅。”伊麗絲似乎有些不忍心。

“你們真的還有足夠的能力來毀滅我嗎?我很懷疑。”拉格諾斯舉起雙手,口中也也響起了禱詞。

沒人聽見他念的是什么,只是看見他手中的紅光慢慢聚集,越變越深,最后變成了黑色,向四周擴散。黑色逐漸吞噬了白色,四處逃竄的惡魔們停了下來,等待著眼前這場世紀之戰。

“拉格諾斯已經瘋了,在他造成更大的破壞前,結束這場鬧劇吧。”比亞向眾神說道。

“似乎已經沒有其他方法了,只能將他毀滅。我們所剩的法力已經不多了,必須一擊成功!”眾神互相看了看,又同時點了點頭。

“看來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將你們全部毀滅。”拉格諾斯狠狠地說道。

時間猶如在此刻凝固一樣。突然,一陣劇烈的爆炸傳來,站得較近的惡魔被瞬間蒸發,而其他的也被燒得夠嗆。眾神被這劇烈的爆炸彈開,眼前一片狼藉。

然而煙霧散盡,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并沒有像眾神所預料的一般,拉格諾斯依舊站在原地俯視著眾神,猶如帝王。

“現在該輪到我了吧?你們這些無能的蛆蟲,難道真的以為我會永遠屈于你們之下?”拉格諾斯撫弄著自己的指尖,輕蔑地說道。

惡魔們又圍作了一團,嚎叫著,貪婪的眼神環視著四周,時而又伸出舌頭舔舔那尖尖的吻。

“該認命了,我卑躬屈膝了這么多年,現在輪到你們了!”拉格諾斯緩緩抬起了右手。暗紅色的光芒又開始聚集,周圍的空氣逐漸燥熱。如此強大而純粹的死亡能量,只是沒有人知道拉格諾斯究竟是怎么獲得的。

“沒辦法了,只好用那招了。”眾神對望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開始緩緩吟唱,“仁慈的泰坦,眾神之神啊,請幫助我,用您的光芒照亮這片黑暗,以您的力量消滅這邪惡,為此,我愿封印我們的生命。”

“末日審判?怎么,想與我同歸于盡?你們以為我會給你們這個機會?真是太天真了,既然你們想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你們!”拉格諾斯早已聚集起了全部的力量,成敗在此一舉。

末日審判的威力足以摧毀一切,即使是強大的泰坦也逃不過它的審判,拉格諾斯畢竟不是超越泰坦的存在,自然也無法抵擋。只是他沒有想到他背叛了的兄弟們竟不惜犧牲自己來阻擋他。

銀白色的光芒在眾神的吟唱聲中四散開來,周圍的空氣已開始變得炙熱,較為低等的惡魔已然承受不了這灼熱的光芒,在哀嚎聲中化為蒸汽。盡管如此,惡魔們依舊圍著這十二主神,想要見證這滅天毀地的戰爭。而拉格諾斯也聚集起他全部的力量,要在眾神完成吟唱之前給他們以致命一擊。

末日審判的吟唱最終還是沒能完成,拉格諾斯提前發動了進攻,暗紅色的光球擊中了那團銀白色的光霧。沒有爆炸,也沒有其他任何事發生,那團暗紅色的光球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然而銀白色的光芒卻突然暴長,淹沒了眾神,也淹沒了死神。原本黑暗的宇宙霎時間仿佛被完全照亮。

“你們……”死神拉格諾斯竟然上當了,這并非是末日審判,而是神之封印,這是需要十二主神聯手才能完成的封印法術,而死神的全力一擊正好催動了法術的完成。

仿佛過了一億年,又仿佛只是億萬分之一秒,白光驟然消失,十二主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與此同時,一顆淡藍色的球體猶如流星般劃過黑暗的天際,跌落到了亞特蘭蒂斯大陸。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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