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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亡靈鎮

  • 諸神的黃昏
  • xiaoshiyi02
  • 6934字
  • 2014-07-11 08:47:54

攝政王要求見面的意圖很簡單,就是想要埃瑞克把凱爾也帶上以聽后差遣,他的想法與公爵他們一致,認為血精靈一直以來都生活在森林深處,早就習慣了隱藏自身,對于偵測和追蹤,恐怕沒有哪個人類可以與他們相提并論。

埃瑞克還一直在猶豫要怎么跟攝政王開口要人,想不到他自己卻先提了出來,倒省卻了一番口舌。不過埃瑞克沒想到的是,他是先知口中的神諭之子,在血精靈眼中是比攝政王還高貴的存在,只是開口要幾個隨從,攝政王又怎么可能拒絕。

埃瑞克謝過攝政王,想了想又說道:“這個任務十分危險,很可能就回不來了,你們可得做好準備。”

攝政王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中閃過一絲的不快,他說道:“我們雖常年生活在陰影里,但也絕非貪生怕死之徒,所有的血精靈都渴望榮耀。”

埃瑞克聽攝政王如此說,他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連忙解釋道:“攝政王陛下,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非……”他的話還沒說完,攝政王便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凱爾會帶幾個人跟你們一起進入亡靈鎮,到時候一切的行動他們都會聽從你的安排。”

埃瑞克看出攝政王已明顯下了逐客令,他意識到必定是自己剛才的一番言論讓攝政王誤以為自己對血精靈的輕視,于是他只好告辭離開。文森特與凱爾等人一直等候在營帳外,見埃瑞克出來便上前打聽道:“出發的時間決定了沒有?”

“后天黎明在這兒集合,”埃瑞克又對凱爾說道,“關于你們的人你再挑選幾個,不用太多,三四個就夠了。”

“放心吧,隨從人員我已經挑選完畢,到時候我們會準時在此等候。”凱爾說完也告辭離開了。

埃瑞克對于這個任務心里是一點底都沒有,他當然明白此行的危險,同樣也知道蒼白騎士意味著什么,尤其是在埃瑞克見識了它的手段之后,心中更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但話已說出口,行程也已經定下了,他當然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不過,他擔心的并非是他自己,而是那些將要跟著他一同前往的人,尤其是文森特,他可不想文森特發生什么意外。其實,他更加擔心的是艾絲緹,盡管表面上看來她已經答應不會跟著一起去,但誰知道她會不會中途悄悄跟上來,這種事對于艾絲緹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看來這兩天得時刻注意著她。”埃瑞克這樣想著。

維爾托德派出的侍從已經趕回了首都,他將幸存者的敘述原封不動地報告給了國王,當國王聽說曾出現在吉爾尼斯坦的怪物如今在摩瑞亞也出現了的時候,他著實大吃了一驚。國王傳喚了一個衛兵,他說道:“你去把霍夫國王叫來,就說朕有事找他商議。”

衛兵應離開一聲便下去了。很快吉爾尼斯坦的國王便出現在了議事廳,他看上去似乎比剛來的時候要好一些了,神情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那么萎靡。他象征性地朝帝國國王行了個禮,便沒好氣地問道:“不知把我叫來有什么事情商議?”

國王對索斯說道:“你將剛才告訴朕的話再給吉爾尼斯坦的國王說一遍。”

于是索斯又將之前他報告給國王的話重復了一遍,而霍夫卻越聽越激動,終于他忍不住驚叫著說道:“就是它們!就是那些怪物毀了吉爾尼斯坦!也是它們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說完又開始哭了起來,似乎索斯的話又勾起了他痛苦的回憶,他喃喃地說道:“我可憐的妻兒……”

“看來那些怪物已經進入了帝國的境內,可它們究竟是怎么躲過崗哨的視線的呢?”蒙梅自言自語地說道。

沒有人能回答國王的這個問題,一時間整個議事廳都沉默了下來。

“你,”國王指著索斯說道,“立馬返回摩瑞亞,告訴維爾托德一定要弄清楚這些怪物究竟是怎么繞過我們的眼線的。”

“遵命。”索斯行了個禮便告退了。

“看來戰爭已經全面爆發了。”國王輕聲說著。

出發的時刻到了,月亮被云層所覆蓋,連漫天的星星也被遮擋,這讓這次執行任務的人心中更是被一片陰影所籠罩,感到惶恐而不安。不過,這對于偵察任務來說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天氣,這也更加能隱藏住眾人的行蹤。不過因為是潛入,他們也無法騎馬,只能步行前往亡靈鎮。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埃瑞克輕聲說道。

一行人快速地朝著亡靈鎮的方向移動。亡靈鎮位于大裂谷的西端、烏鴉嶺腳下,是與吉爾尼斯坦邊境相接的一個邊遠小鎮,離凱撒大軍駐軍的地方倒是不遠,在夜色的掩飾下,埃瑞克等人悄無聲息地潛進了亡靈鎮。說是潛入,其實并不準確,這本就是一個死鎮,甚至連動物都沒有,即便大搖大擺地進入也沒人會發覺。但埃瑞克卻并不這么認為,越是看似安全的地方便越是危險,行差踏錯一步,或許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而當他越是深入亡靈鎮的時候,心中那股莫名的慌亂愈發嚴重,而凱爾等血精靈原本就對危險有著異常的敏感,他們早已是振臂待戈,擺出了戰斗的姿態,準備隨時迎接敵人的突襲。

“所有人集中在一起,注意不要遠離人群。凱爾,你注意我們的身后,當心敵人從后面偷襲。”埃瑞克輕聲說道。

眾人團成一團,又放慢了腳步,亦步亦趨地走著,注視著周圍的動靜。鎮上由于太久沒人活動,房屋早已是破敗不堪,房門大開,隱約可以看到里面蛛網叢生,屋中保持著鎮上最后一刻的模樣,有的桌上還擺放著一些沒來得及吃的食物,食物早已發霉變質。地上,桌椅上鋪滿了灰塵,木質的地板也已霉變而顯得有些松動,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而房屋的周圍也由于長時間沒人打理,已經生出了許多一人多高的雜草。

突然,雜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這下可讓一行人原本就緊繃的的神經一下子繃得更緊了。他們紛紛拔出了自己的武器,準備著迎接即將來臨的戰斗。然而,等了片刻卻什么也沒發生,甚至連悉簌聲也停止了。

“可能是風吧。”文森特試探著說道,又有些自嘲,覺得他們完全是在捕風捉影,是在自己嚇自己。

“小心一點總是沒錯,所有人留在原地,我過去查探一下。”埃瑞克說道。

“我和你一起吧。”凱爾不等埃瑞克回答便率先走了過去。埃瑞克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在后面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忽然,草叢中又開始發出窸窣的聲音,走在前面的凱爾楞了一下,發現里面確實有什么東西,并且似乎是想跑,他大叫一聲:“什么人?”接著縱身一躍,跳進草叢中,一把抓住了里面的生物,往后一拉將它拉了出來。

此時眾人才發現凱爾抓住的竟然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凱爾惡狠狠地問道:“你是誰?”幾乎是同一時間,埃瑞克也說了句話,他的語氣充滿了驚訝,而這也算是回答了凱爾的問題:“艾絲!”

索斯又回到摩瑞亞,當維爾托德聽說國王要他弄清楚那些畸形的怪物是怎么從吉爾尼斯坦境內出現在帝國境內的時候,他忍不住抱怨道:“弄清楚?這究竟要讓我怎么去弄清楚?先是該死的炎魔,現在又是那些畸形怪物。”

可這終究是國王的命令,即便再不情愿,維爾托德也只能無條件地執行。他叫來一個士兵問道:“狄特里希回來了沒有?他從凱撒那邊帶回了什么消息?”

“回稟元帥,他還沒有回來。”

維爾托德原本還在想若是狄特里希回來了,或許能夠得到一些從前線傳來的消息,然而狄特里希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維爾托德開始懷疑狄特里希是否已經遭到了不測,否則連索斯都已經回到營地,而狄特里希卻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他不得不再派出了一支小隊,小隊由法瑞恩中士帶領,循著迪特里希小隊的線路,希望能夠尋找到他們的蹤跡亦或是他們的尸體。

維爾托德的猜測并沒有錯,狄特里希確實遭遇了攻擊,在他離開營地的第三天,他所帶領的小隊便遭到了獸人的突襲。此時的迪特里希正帶著他的小隊堅守在一個小山坡上,下面圍著兩三百個獸人,他們已經被困在這里好些天了,所攜帶的食物也快要被消耗殆盡,士兵們精疲交加,但也只能強打精神堅守山道。而在獸人的幾次進攻中戰死的士兵,尸體也沒來得急掩埋,幾天下來已經開始散發出了陣陣惡臭。

然而如今的獸人部隊早已不同于最初所見到的那樣,它們已經配備相當的裝備,頭上帶著鐵質的頭盔,上身也已不再完全赤*裸,身上的盔甲覆蓋住了要害部位,左臂裸露著,而右臂卻佩戴著手甲,皮制的肩甲上裝配著骨質的飾品,好像兩顆尖利的象牙,尖牙的下方鏤出了骷髏的形狀。手中的武器也不再如當初那般粗糙,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把黑色的鋒利的巨劍。它們叫囂著,咆哮著想要沖上山頂,將山頂的人類屠戮殆盡。

“隊長,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看到山下氣勢洶洶的獸人軍隊,一個士兵焦急地碩大。

迪特里希此時也毫無辦法,他也只能對那個士兵說道:“希斯,讓兄弟們守住各個要道,一定不能讓那些綠皮怪物沖上來。”

“可是……”希斯還想繼續說什么,卻被迪特里希打斷了:“別可是了,執行命令!”

希斯見自己的中隊長已經這樣說了,也只能大聲回答一聲“遵命”,盡管如此,但當他轉身離開時,還是忍不住低聲抱怨著:“堅守?這種情況你還讓我怎么堅守?”

獸人又開始集結部隊準備進攻了,這已是它們的第三次進攻,幾乎每一次進攻迪特里希就會損失好幾名士兵,若不是他們占據著地利的優勢,恐怕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而這一次,獸人似乎不想再拖下去,想要一舉殲滅這些人類。它們高舉著武器,大聲咆哮著,霎時間呼喊聲響徹大地,這讓本就已經疲憊的人類軍隊更加心驚膽顫了。

忽然,獸人軍隊如潮水般涌上山來,接連的襲擊讓人類士兵幾乎快要感到崩潰了,他們勉強拿起武器想要抵擋住獸人的攻擊,可人數的差異,體質的差異甚至是心理上的恐懼,又如何能抵擋得了這猛烈的進攻。

迪特里希幾乎想要放棄了,可作為一名軍人的榮耀又讓他必須堅持下去,即使是戰死也不能向敵軍低頭,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有投降的可能,獸人一心要將他們置于死地,投降同樣意味著死亡。

獸人已經沖破了第一道防線,轉眼之間就殺了好幾個人。哀嚎遍野,迪特里希的士兵早就喪失的戰斗的信念。此時,他們看到獸人殘忍的殺戮更是沒了繼續的勇氣,有的人開始丟盔棄甲,想要逃離這地獄般的地方。這一來,更多的人開始效仿,也做出了逃跑的舉動。

“全都給我回來!”迪特里希叫著,舉劍劈死了一個離他最近的逃兵。當士兵們看見自己的指揮官開始斬殺逃兵的時候,幾乎全都憤怒了。

“殺了他!只有殺了他我們才能離開這鬼地方!”不知道是誰這么吼了一句,卻吼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不再對付獸人,轉而沖向了自己的指揮官,他們認為只要殺了迪特里希,自己就能逃掉了,亞特蘭蒂斯大陸如此寬廣,難道還找不到一個藏身之地嗎?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自己早已被獸人團團圍住,雖然他們占據的地方易守難攻,然而一旦敵軍攻上來再想要逃掉又談何容易。但他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考慮這些了,只是一味地想要逃掉,要逃就只能殺了迪特里希。

“你們想干什么?”迪特里希歇斯底里般地叫道。

可沒人回答他。人群在快速地移動,他們急切地想要殺了這該死的指揮官。就在此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獸人的慘叫,緊接著便是成片的獸人倒下。他們看到一群騎兵沖了過來,健壯的軍馬,馬上的軍士清一色的白色鎧甲,右中拿著彎刀,左手提著韁繩,來獸人中來回穿梭、砍殺,每次經過都有一個獸人或被斬于馬下,或死于亂蹄之下。

“居然是那群馬夫?”這時有一個士兵回過神來,帶著疑惑的表情說道。

埃瑞克怎么也沒想到躲在雜草中的竟然是艾絲緹,他原本以為她已經放棄了跟來的打算,可沒想到她竟然還是悄悄地跟在了他們后面。

“你真是太胡鬧了!”盡管埃瑞克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還是可以聽出語氣中的責備,他確實不想艾絲緹跟著他們冒險,畢竟這已經不再是小時候的游戲了。

“我只是擔心你嘛。”艾絲緹委屈地說道。

“不是讓你別跟著嗎?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危險?”埃瑞克說道。

“算了吧,既然她都已經跟來了,就讓她跟著吧。”凱爾似乎隱約看出了埃瑞克和艾絲緹的關系,在一旁勸解到。

“不行,我們不能帶著她!”埃瑞克回過頭對文森特說道,“文森特,你也別跟著去了,把艾絲安全送回去。”

“不!”文森特和艾絲緹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是命令!”埃瑞克這些徹底生氣了,他甚至忘記了控制自己的音量,直接吼了出來。

文森特見埃瑞克真的生氣了,便不好再多說什么,他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改變埃瑞克的想法了,只能拉著還想爭辯的艾絲緹離開,只是他并不甘心,原本都已經走到這兒了,卻因為艾絲緹的出現連帶著他也被趕了回去。他一邊走一遍抱怨著說道:“真不知道你干嘛要跟來,這下好了,連我也被你連累了。”

艾絲緹卻并不搭理他,她現在心里委屈極了,自己只是擔心埃瑞克的安全,他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對自己這么兇。一想到埃瑞克剛才對自己的態度,艾絲緹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文森特見艾絲緹快要哭了,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話說得太過分,他本想安慰幾句,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聲嘆息。

埃瑞克并沒想到自己剛才的那聲大吼驚醒了亡靈鎮沉睡多年的亡靈,也是這一聲吼,讓文森特和艾絲緹差點葬身于此。

兩人慢悠悠地走著,畢竟這是往回走的路,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并不會有什么危險,可就在此時,林中突然刮起了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真奇怪,怎么突然起風了?”文森特四下探望著說道,同時也變得謹慎了起來,畢竟這里還是亡靈鎮境內,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從某個地方鉆出什么鬼怪。文森特拉起心不在焉的艾絲緹加快了步伐。

然而不管他們跑得多快,文森特總感覺身后有雙眼睛在盯著他們,而這種感覺在他們即將接近亡靈鎮入口時變得更加強烈,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可剛回頭文森特便后悔了,心中萬分的苦澀,因為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個早已沒了人形的人。不,或許不應該再把它稱為人了,他的臉已經腐爛,一塊一塊的爛肉就這么吊著,其中一個眼眶已經空無一物,而另一顆眼珠雖然還保留著,但卻吊在了眼眶外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幾乎不能遮體,鞋子也已經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露在外面的一雙腳也只剩下了裸露的骨頭。

那張滿是爛肉的臉此刻正對著文森特他們笑,這顯得更加詭異而恐怖,文森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而艾絲緹更是被嚇得完全傻了。突然,那個東西一下撲了過來,文森特把艾絲緹往旁邊一推,迅速側過身子躲過了攻擊,接著拉起還沒反應過來的艾絲緹就往回跑,他想只要追上埃瑞克,他們就能得救了。

此時的埃瑞克也正因為剛才那陣怪異的風而疑惑,風中似乎還帶著一股血腥味,讓人從心底里感到發怵。他讓身邊的人都提高警惕,自己也拔出了掛在腰間的佩劍。

突然,身后傳來了文森特驚恐的叫聲:“埃瑞克,食尸鬼!”

埃瑞克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還在想文森特又在抽什么風,自己怎么就成了食尸鬼。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文森特口中的食尸鬼——正追在他們身后的那具殘破的尸體。

“所有人,準備迎戰!”埃瑞克大叫了一聲,直接沖了上去。

凱爾及其他血精靈雖然不及埃瑞克先反應過來,但也都相繼拔出武器沖向了食尸鬼。原本他們想盡快解決掉這具追趕過來的尸體,然而就在此時,從雜草中、房屋中又鉆出了七八具支離破碎的食尸鬼,朝著眾人合圍了過來。

那支一兩百人的獸人軍隊被這群勇猛的騎士沖得四分五裂,大部分都死在了騎士們的彎刀鐵蹄之下,剩下的也都四散而去。

一個看上去像是領頭的人說道:“打掃戰場,將尸體全部焚燒。”

騎士們翻身下馬,動作整齊劃一,他們生起了火堆,將獸人的尸體一具一具地扔進了火堆中。濃煙翻滾著向上升起,焚燒尸體的惡臭混合著焦灼的氣體霎時間彌漫整個山谷,但那些騎士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味道,他們認真地執行著命令,很快便將這一百多具獸人尸體全部處理干凈。

原本迪特里希打算處理部下陣前叛變的罪行,然而當著外人卻不好發作,他上前一步說道“我是帝國元帥維爾托德部下第三中隊的中隊長,十分感謝將軍的援手。”

“不用向我們道謝,”領頭的人冷冷地說道,“我們的任務只是清繳這些綠皮生物,并沒想過會救你們。”

“不管怎樣,你們都救了我們一命,”迪特里希見對方如此自負,臉上掠過一絲不快,但馬上便控制住了,他接著說道,“不知將軍可否告知姓名?”

“我叫伊歐默,卡薩因的西部領主,驃騎王加姆林國王麾下第三軍團軍團長。”伊歐默驕傲地說道,當他提到他的國王的時候,神情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尊重。

“伊歐默領主,再次感謝您的援助之情,將來若有需要,我定當萬死不辭。”說完迪特里希朝著伊歐默行了個騎士禮便要帶著部下告辭離開,伊歐默卻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很想知道為什么帝國的人會出現在這里,并且還遇到了獸人。

于是迪特里希便將整個過程都告知了伊歐默,包括他們所遇到的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畸形的怪物,但由于國王并不想讓外界知道這個消息,迪特里希也不好說得過于詳細。

“神秘的生物?”伊歐默疑惑地看著迪特里希,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判斷信息的真假,他繼續說道,“你是說這群生物先是毀了吉爾尼斯坦,如今又出現在了莫瑞亞礦區?”

迪特里希點了點頭,但明顯看出對方并不相信自己所說的,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任誰聽來這都猶如天方夜譚,更何況據說國王封鎖了這個消息,迄今為止知道的人也不過是國內的高層,伊歐默有所懷疑也是在情理之中。

盡管伊歐默不敢相信,但茲事體大,他也不能妄加判斷,于是他請求迪特里希能夠跟他回卡薩因將此事告知他們的國王。但迪特里希有任務在身,他可不敢違背了元帥的命令,不過對于伊歐默的請求他也不好拒絕,便派了一名軍士跟他回國,他覺得或許這能夠爭取到卡薩因的結盟。他招來了他的副官,說道:“科林,這件事情你也清楚,就由你去卡薩因,將此事告知加姆林國王。”

這一下可樂壞了科林,他原本還在擔心自己剛才的叛亂行為會受到中隊長的處罰,陣前叛變,這對一名士兵來說可是死罪,不過現在好了,自己可以到卡薩因去避難,至少目前不會受到什么處罰了。不過迪特里希打的卻是另外的主意,倒不是他對部下的叛變不在意,只是值此時刻,他也不能太過嚴厲的處罰他們。

“將軍,我還有命在身,這就告辭了。”迪特里希說完,接著便帶領著部下朝凱撒的軍營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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