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遠征的軍團
- 諸神的黃昏
- xiaoshiyi02
- 5351字
- 2014-07-11 08:47:54
國王隱瞞下了炎魔回歸的事實,他害怕這個消息給全國造成恐慌,更讓他害怕的卻是一旦恐怖的氣息在全國蔓延開來,他的王位將岌岌可危。他頒下嚴令,任何走漏消息的人都將受到嚴懲。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人們看到國王的軍隊正大批調往前線,戰爭將至的秘密已是昭然若揭。大家都在紛紛議論,以為他們的國王又要去征服新的領土。
“埃瑞克,聽說軍隊這幾天又在征兵,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文森特問道。
“我也在納悶,最近也沒聽說發生什么事了?。俊卑H鹂俗焐想m這么說,心里卻十分著急,他想難道艾德萊斯他們的陰謀被蒙梅發現了,準備派兵征剿??蓛H憑幾個亡國之臣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蒙梅又怎會如此地興師動眾?還是說蒙梅野心太大,真的想把亞特蘭德斯全部納入納米維迦帝國的版圖?埃瑞克想不明白。
“咦,那不是狄特里希嗎?他怎么也在這兒?”文森特認出了他們童年的伙伴,“狄特!狄特!這邊,快來?。 ?
狄特里希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竟是文森特,他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進而轉變為掩飾不住的欣喜,在對他的部下交代了兩句之后便走了過去。
“文森特,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我和埃瑞克都已經進入皇家騎士學院兩年了,你說我們還能干什么?”文森特白了他一眼。
“埃瑞克?他也來了?”狄特里希聽到埃瑞克的名字時皺了下眉,似乎對以前的事還耿耿于懷。
“當然,他現在可是學院重點培養的目標。先別說我們了,你怎么會在這兒?”
“你還不知道?戰事將起,我們馬上就要開赴前線了?!?
埃瑞克本想知趣地離開,但聽到帝國即將開戰,他很想知道這次的目標究竟是誰,于是又走了回來。
“打仗?跟誰呀?”文森特也很想知道。
“不知道,長官沒有詳說,只說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摩瑞亞?!?
“摩瑞亞?難道是矮人?他們不是都已經投降好多年了嗎?”埃瑞克有些吃驚。
“當然不是跟他們打,他們現在是我們的盟友。”狄特里希解釋道,但眼神中還是可以看出對埃瑞克的敵意。
這下,埃瑞克再也呆不下去了,只好說:“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狄特,都這么多年了,你不至于吧?”文森特對此感到很是無奈。
“哼,誰讓他當年從我身邊搶走了艾絲緹,此仇不報枉為人!”果然狄特里希對這件事還是念念不忘。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剛剛說你們并不是要對矮人開戰,那你們去摩瑞亞干什么?”文森特可不想失去一個打聽消息的好機會。
誰知狄特里希聳了聳肩,表情略顯尷尬地說道:“詳細情況目前只有最高指揮官有權知曉,我們得到了目的地才能被告知?!?
“原來是這樣,”文森特思索了幾秒,突然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這么多年你還是只是個小兵??!”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誰說我只是個小兵?我現在可是第六集團軍二連的中隊長!”狄特里希挺起了胸膛,但卻并未顯得理直氣壯。
“行了,你小子混得真不錯,這總可以了吧。”文森特笑嘻嘻地說,卻又加了句,“六年,才混了個中隊長,還真行!”
看到狄特里希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樣子,他才停止了玩笑:“開個玩笑嘛,何必這么認真呢?行了,你去忙吧,我就不耽誤你了,”末了,又加了個“中隊長”,臉上還帶著些許妖媚的表情。
埃瑞克并沒有回學院,而是去見了埃德拉斯,當他把這個消息帶給埃德拉斯的時候埃德拉斯也想不明白。蒙梅到底想要對誰開戰?
“你覺得蒙梅有沒有可能是想完全殲滅矮人部族?”埃德拉斯問道。
“這也并非完全沒有可能。只是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矮人既然已經全線退到了地下,他們現在的實力也絕非人類的對手,蒙梅雖然野心極大,但也不太可能做出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埃瑞克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也認為這不太可能。可他為何要發兵到摩瑞亞呢?那里除了矮人到底還有什么東西?難道是它?”埃德拉斯的臉突然表現得極為恐慌。
“是什么?你想到了什么?”埃瑞克也緊張起來。
“如果真是它的話,那我們可真的麻煩了?!?
“你說的‘它’到底是誰?”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告訴過你的世界五大元素領主?”埃德拉斯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記得,風、火、雷、水、土,這五個元素領主……”埃瑞克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驚恐地望著埃德拉斯,說道,“你是說……”
埃德拉斯緩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火元素領主——炎魔費爾南迪斯。若它果真回來了,那人類的命運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
皇宮中,國王正在召見索斯,他聽著索斯的匯報,臉幾乎皺成了一團。先頭部隊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炎魔全殲了,這場仗還怎么打下去?維爾托德現在雖然駐扎摩瑞亞,密切監視著炎魔的一舉一動,可終究起不了什么作用,一旦炎魔出現,恐怕他們也難以幸免。
“陛下,求和吧?!蓖邆惞贿€是貪生怕死,戰爭才一開始就想著求和。
“瓦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勸陛下投降,究竟安的什么心?”群臣聽到瓦倫這么說,不禁都發怒了。
“你們安的什么心?明知打不過,難道還要去送死嗎?我這是在為陛下考慮?!?
“為陛下?不見得吧,恐怕你是在為你自己考慮吧!”
“蓋伊,你別……”
“夠了!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在爭吵不休!”國王終于發怒了,“瓦倫,以后別讓朕再聽到求和兩個字!朕征戰沙場幾十年,何時有過求和?以后誰若再提求和,朕定斬不赦!索斯,朕再增派1000人馬,暫由你帶領趕往摩瑞亞,與維爾托德匯合?!?
“遵命?!?
“好了,你先退下吧。明日一早你就出發。”
“陛下,不如找其他國王求助吧。”索斯走后,有人這么建議道。
可國王只是搖了搖頭,他心里明白,自己當年征服了那么多國家,現在僅剩的幾個人人自危,且都將帝國視為最大的敵人,若讓那幾個老小子知道了炎魔出現在納米維迦境內,說不定會趁機出兵,內憂外患之下搞不好自己多年的基業就此毀于一旦。
然而自那次突發事件之后,一連幾天摩瑞亞方面都沒有任何動靜,炎魔真的還在這里嗎?礦坑的入口已經被完全封死,維爾托德曾幾次派人想要進去救援,奈何始終打不出一條通道。
“情況怎么樣了?”維爾托德向手下的一個衛隊長問道。
“入口已被完全封死,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打開?!?
“什么叫想盡一切辦法?難道你的意思是就這么把我們的兄弟扔在里面嗎?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就算是把整座山夷平,也要給我挖出一條路來!”
“報告長官,有一對矮人正向著我們行進?!?
“矮人?”維爾托德突然想起矮人最擅長的便是開采和鍛造,說不定他們能有辦法打通入口,“快派出使者迎接?!?
果然,矮人們花了一天的功夫就打通了山道。山道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硫磺和尸體被焚燒的味道,令人幾欲作嘔。氣味散盡,搜索小隊進入了礦坑,炎魔再一次失去了蹤跡,而先前進來的部隊的尸體就散落在四處。尸體已被完全燒焦,他們有的趴在山壁上,有的抱成一團,但都可以看出他們死前的痛苦。
“報告長官,之前進去的20人已經全部找到,沒有一個人幸存。”
“將他們好好安葬了吧?!本S爾托德雖然早已料到會是這么個結局,可當他聽到這個消息時身軀忍不住微顫了一下,眼眶也有些濕潤。
募兵的次數愈加頻繁,人人自危,全國上下都籠罩在了一層恐怖的陰云中。國王即將開戰,可卻不知是向誰開戰,未知的恐懼折磨著每個人,恐怕再這樣下去城中所有已成年的男丁都將被征入伍,開赴前線。
“埃瑞克,你這幾天怎么總是悶悶不樂的?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文森特問道。
“文森特,我們恐怕要上前線了?!?
“我們?這怎么可能,我們可還沒畢業呢?!蔽纳貙ΠH鹂死洳欢〉囊痪湓捙媚涿?,可看到埃瑞克并沒有一絲玩笑的樣子,他又問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
埃瑞克卻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輕地吟唱起來:
至尊烈焰尋眾生
至尊烈焰馭眾生
至尊烈焰滅眾生
禁錮眾生歸于黑暗中
吟畢,埃瑞克又問道:“這首詩你聽說過嗎?”
“當然知道,這不是……”文森特似乎想到了什么,驚叫著說道,“難道……”
“噓——”埃瑞克阻止了文森特繼續說下去,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怎么會是它?”文森特還是不敢相信。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希望我是錯的。”
“可是,你怎么會想到是它?”
這次埃瑞克卻只是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此時,索斯已帶著增援部隊趕到了摩瑞亞,狄特里希也在其中。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從礦坑中涌出的巖漿依舊沒有凝結,而自從礦道被打通之后,雖然沒有見到炎魔的身影,但它的那些小嘍啰卻涌現了出來,此刻正在山間游蕩,似乎在尋找著肆掠的目標。
維爾托德已經決定要長期駐守在這里了,他派出了幾支小分隊晝夜不停地監視著礦坑和那些炎魔之子的一舉一動,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向他稟報。營寨的范圍被擴大了,防守也更堅固了,士兵們在營地門口布下荊棘,各出口也有衛隊在巡邏著,以防元素們的偷襲。然而元素們只是在山間游蕩,從未靠近過營地,更沒有想要離開此處禍亂四方的意思。一連幾日相同的匯報,讓維爾托德迷惑了,他不明白元素們究竟在干什么,更想不通它們究竟在籌劃著什么。
可維爾托德還是只能留在這里,觀察著,等待著。這里的一切都透著詭異的氣息,好像炎魔此刻正醞釀著的是一場更大的陰謀,而在這場陰謀的背后似乎還站著另一個身影。
烏云覆蓋了天空,終于要下雨了。
“真希望這場大雨能熄滅這些該死的火焰!”一名士兵說道。他實在不想再待下去,這簡直都快要讓他發瘋了。
雨最終還是落下來了,可并沒有像那個士兵希望的那樣熄滅這些火元素。雨水還沒接觸到這些火焰便被蒸發成了蒸汽,又回到了空中。
“該死,這都是些什么怪物!”那名士兵見到眼前的一切又抱怨了一句。
那支由矮人帶領的去尋找元素領主下落的隊伍也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在翻越了龍脊山脈,越過了死亡沼澤,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所有的人幾乎都絕望了,他們想要放棄,隊伍里的嫌隙也越來越大。
“都是這些該死的矮人,竟然召喚出了這么一個怪物。”隊伍中不停的有人在咒罵著矮人。
矮人只是默默地忍受著,因為這一切確實是他們自己造成的,當初國王烏爾夫?風暴之錘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就曾反對過,不僅他反對,其他很多矮人也都反對,可國王被復仇的念頭蒙蔽了雙眼,一意孤行,最終釀成了此等慘劇,連他自己也成了犧牲品。
“如果當初不是你們,國王也不會這么做?!卑俗炖镟洁熘0丝刹桓易寗e人聽到,他還要依靠這些人類來尋找元素領主呢。
貝爾法斯特的大街上已經不再像曾經那樣車水馬龍了,即使偶爾有人,他們也是急匆匆地走過,不做絲毫停留——誰都不知道厄運會何時降臨在他們頭上,他們可不想被強征入伍,奔赴前線。畢竟,他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最近幾天,連皇家騎士學院的訓練都停止了,大家都在私下議論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都已經派出第三波人了,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關于炎魔現世的猜測,埃瑞克只是告訴了文森特,并讓他不要到處亂說,所以文森特總是覺得像有什么事梗在心里,卻找不到發泄的對象。
艾絲緹來找過埃瑞克幾次,埃瑞克也曾向她打聽過他的猜測是否屬實,可艾絲緹詢問了她父親好幾次,都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凱撒公爵只是說這件事關系重大,不可隨便透露便將她打發了??稍绞巧衩兀H鹂擞l覺得他的猜測是對的,而他也越來越感到絕望。炎魔既已現身,可卻遲遲沒有聽說任何有關它的消息,世界被看似安全的假象包裹著,這讓埃瑞克很是擔心。這種情況下越是安靜,災難一旦爆發,必然就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國王這幾天也是寢食難安,他后悔當初沒有徹底消滅矮人部族,以致釀成了今日之禍。
“陛下,吉爾尼斯坦的國王求見?!笔虖墓賮韴?。
“霍夫?他來干什么?”國王小聲嘀咕著,卻還是讓侍從官將吉爾尼斯坦的國王請了進來。
“蒙梅,大事不好了!”霍夫一見面就扔來這么一句。
“炎魔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泵擅窙]好氣的說道。
“炎魔?”霍夫似乎并不知道這件事,“炎魔怎么了?”
“難道你想說的并不是炎魔又重新出現的事?”蒙梅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事能讓霍夫這么驚慌失措。
“炎魔也出現了?”霍夫的臉變得更加恐懼,他大聲說道,“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蒙梅也隱約感到出事了。
“吉爾尼斯坦淪陷了?!闭f完這句話,這位老國王竟哭了起來。
“什么?敵人是誰?”蒙梅的眼睛瞪得連眼珠子都快出來了。
“不知道?!?
“不知道?”蒙梅差點被氣笑了,這國王,自己的國家都沒滅了,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它們就這么從天而降,見人就殺,簡直就是一群惡魔,”霍夫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拼了命才逃出來,可憐我的妻子和兒子……”他又哭了起來。
“你沒看清它們都是些什么東西?”
“我哪里還敢去看??!再晚一步我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被舴虼蠛按蠼械?,“蒙梅,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當務之急,顯得弄清它們的來歷。”蒙梅讓侍從官將凱撒公爵傳進了皇宮,讓他派人去徹查此事。
最近埃瑞克晚上總是做同一個夢,夢里有個聲音在跟他說話,但卻始終看不到人,也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么,而他每次醒來都感覺身體中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在涌動著,要想找出一個宣泄口,他的身體就像要爆炸一般,這種感覺幾乎把他折磨得神經衰弱了。文森特卻對此不以為然,他想不明白埃瑞克干嘛要為夢中的事情發愁,這種東西他一向都是不在乎的。連埃瑞克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他總是想要聽清夢里那個人在說什么,似乎他要告訴埃瑞克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當人們還在不停猜測的時候,國王突然下令讓學院中的所有學生立即做好準備,他們將前往吉爾尼斯坦支援凱撒的部隊,與他們同往的還有5000名才征召入伍的士兵。這個命令讓所有人全體嘩然,他們想不通國王為何會頒布這么一道圣旨,尤其是那些才被招進來的學生,更是被這個命令嚇呆了,他們從未想到自己真有一天會走上戰場,而這僅僅只是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