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人
- 諸神的黃昏
- xiaoshiyi02
- 5513字
- 2014-07-11 08:47:54
傳說只有在找到主人的時候,奎爾德拉?永恒之芒才會散發光芒。精靈王泰爾佩瑞安死后,奎爾德拉沉寂了千年,直到埃瑞克的出現才喚醒了她沉睡的力量。在埃瑞克被失蹤之后,寶劍便再一次重歸平靜。如今,精靈王之劍重現光彩,是埃瑞克回來了?還是她另外選擇了主人?
文森特不相信奎爾德拉?永恒之芒會放棄埃瑞克而重新選擇主人,一把擁有自己思想的神器怎會如此兒戲?埃瑞克一定還活著。
“埃瑞克,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容易死的!”文森特好像發瘋一般大笑起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艾絲緹和埃德拉斯。
雖然他們還是沒能找到埃瑞克,但畢竟奎爾德拉?永恒之芒已經重生,這已是不可爭辯的事實,埃瑞克一定還活著,盡管這不過是一廂情愿,他們依然相信找到埃瑞克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希望,總是能給人活下去的動力;希望,她是那么的美好。但有時期望越高,所換來的失望也就越大。
艾絲緹每天都會跟著艾德萊斯站在閃金鎮口等待某一天埃瑞克會突然出現。可埃瑞克卻始終沒有現身。
這天晚上,艾絲緹又從夢中驚醒,她夢到了埃瑞克,夢中埃瑞克血淋淋地站在她面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她再也睡不著了,便起身走了出去。
“埃瑞克,你到底在哪里?”艾絲緹漫無目的地走著,街上已是空無一人。她多么想埃瑞克突然出現,她多么想抱住埃瑞克說她好想他。
她就這么獨自走著,竟然走到了黑暗森林。夜晚的黑暗森林更得顯陰森恐怖,艾絲緹突然有些后悔了,她不該獨自出來的,現在竟然還迷了路。周圍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她害怕極了,可她卻怎么也走不出去。
草叢中發出了窸窣的聲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跟著她,隨時準備撲出來。“誰?誰在那兒?”艾絲緹驚恐地望著,不敢再邁動一步。
等了許久,什么也沒出現。“或許只是風吧。”艾絲緹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就在艾絲緹準備繼續尋找出去的路時,突然一只森林猛虎竄了出來,惡狠狠地盯著艾絲緹。“啊!”她一聲驚叫,本能地想轉身逃跑,可身體卻像生根了一般邁不動步。猛虎越來越近了,似乎已經觸手可及,艾絲緹心里害怕極了。
“埃瑞克,你究竟在哪兒?快來救我!”我絕望地哭喊著,“埃瑞克——”突然,猛虎將她撲倒在地,對準她的咽喉一口咬了下去,她似乎已經聞到了老虎口中那濃烈的腥臭,看到了它那鋒利的尖牙。死亡,已經觸手可及。艾絲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然而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而猛虎卻已倒在她的身旁,喉嚨已經被割斷,鮮血流了一地,也流到了她的衣服上,血跡早已凝固,看樣子干了很久了。“誰救了我?”艾絲緹心里十分疑惑。
一個背影面向著她,這個背影雖然并不高大,卻透著一種安全感,似乎在他的身邊永遠都不會遇到危險。“是他救了我嗎?他到底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兒?”一連串的疑問在艾絲緹心中浮現。
可當那個背影慢慢地轉過身來,臉龐逐漸浮現在艾絲緹眼前的時候,所有的疑問都不再重要。那個她想念了無數夜晚,以為再也見不到了的人如今就在她的面前。她呆住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真的是埃瑞克嗎?
“埃瑞克!這是真的嗎?埃瑞克!你真的回來了!”艾絲緹沖過去一頭扎進了埃瑞克的懷里,似乎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害怕夢醒后又會再次失去他。
一切都是真的。
埃瑞克左手摟著艾絲緹的腰,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整個閃金鎮轟動了,整個北郡轟動了,整個納米維迦帝國也轟動了。
當文森特一聽說了這個消息,便立即從北郡趕了回來。埃瑞克的家已被閃金鎮的鎮民圍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急切地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從巨龍的手上活下來的。
“埃瑞克!”文森特從人群中擠了進去。當他看到那張熟悉的,以為永遠不會再出現的臉龐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驚呆了。盡管他一直相信埃瑞克還活著,可他在真正看到埃瑞克后,他還是呆在了原地,無法移動。
“文森特……”埃瑞克笑了笑卻沒有接著說下去。因為已不必再說任何話,也沒有任何語言能夠描繪出他們此刻內心的激動。他們相視一笑,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良久,文森特放開埃瑞克,又取下了他一直配在腰間的奎爾德拉?永恒之芒,鄭重地交給了埃瑞克。
埃瑞克輕撫著劍身,仿佛手中并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而劍身的光芒也在此時散開,發出的低吟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埃瑞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文森特想不明白埃瑞克到底是怎么從巨龍手上逃生,而這幾個月他又去了哪里。
“那天,你們走后……”埃瑞克望著遠方,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三個月前,黑暗森林。
“來吧,你這個怪物。”埃瑞克說著拔出了佩劍。
紅色巨龍看著這把精靈王泰爾佩瑞安曾經的佩劍,一把曾斬殺過龍族最強大的勇士奈薩里爾斯的單手劍,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懼意。巨龍搖了搖它那碩大的腦袋,似乎想要趕走心中的恐懼。突然巨龍沖向了埃瑞克,抬起它的前爪拍了過去。
埃瑞克本能地舉起劍抵擋,可他如何能抵住巨龍的一擊,身子在那一瞬間飛了起來,又撞到一棵樹上。劍被擊飛了,樹干也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被撞出了一個坑,埃瑞克又被反彈到地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僅此一擊,已讓他失去了還手之力。而此時,巨龍又向他走了過來,一腳踩了下去。肺里的空氣仿佛被完全擠出體外,呼吸越來越困難。
“結束了嗎?”埃瑞克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在天上,巨大的爪子緊緊地抓著他的身體,指甲嵌入了肉里,稍微動一下,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埃瑞克選了個最舒服的方式躺著,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舒適——不管是肉體還是內心。
“這怪物到底想把我帶到哪兒去?”埃瑞克這樣想著,忍不住探出頭往下張望。這時他們早已飛出了黑暗森林,下面是一片草地,草地中央有一泓湖,湖水碧綠幽深。遠處延綿著光禿禿的血色山脊。
巨龍在慢慢降低飛行的高度,越飛越低,在越過湖水上方的時候突然將爪子探進了水中,平靜的湖水猶如被劃破一般,蕩起了層層波紋,湖中的魚兒也被驚得四散逃去。埃瑞克毫無防備,猛地吸入了一大口水,嗆得他差點窒息。
巨龍松開爪子,將他丟在了草地上。埃瑞克還沒從剛才的嗆水中緩過氣來又被這重重地一摔,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他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嘔吐,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恨不得能馬上死去。
“為什么不殺我?”埃瑞克終于止住了咳嗽,可身體還是很痛,傷口還在流血。
“主人……想要……見你。”巨龍操著生澀的通用語說道。
“你的主人是誰?”
這次巨龍沒有回答他,而是顫動翅膀沖上了云霄,埃瑞克發現巨龍剛剛站著的地方有個發光的東西,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它脫落下來的鋒利的指甲,埃瑞克撿起指甲放入了懷里。他本想趁此機會逃跑,然而偌大的草原沒有絲毫的藏身之處,逃又能逃到哪里呢?埃瑞克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還是靜觀其變吧。”他這樣想著。
很快巨龍又降落到埃瑞克的面前,接著拋出了一只血淋淋的野雞扔在他的面前:“吃……”
“我不吃生的。”埃瑞克冷冷地看了它一眼,野獸果然只是野獸,只會茹毛飲血。
“嘭——”巨龍的口中噴出火焰,野雞轉眼之間就被烤熟了。
看來別無選擇了,埃瑞克撿起地上那被烤焦的野雞撕下了一塊肉放進嘴里,焦糊的味道立刻充盈了整個口腔,但此時饑餓感和生存的欲望還是讓埃瑞克強忍著將肉吞了下去。畢竟,在生與死面前沒有人會愿意選擇死亡,既然巨龍暫時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又何必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埃瑞克狼吞虎咽地吃著,舌頭已經變得麻木,苦味也漸漸變地淡了。很快,一整只雞都被埃瑞克吃光了。他抹了抹嘴上的殘渣,又在湖水中洗干凈了手,便坐了下來。他要等待,等待著巨龍的下一步舉動。
巨龍彎下了脖子,將它的頭放在地上,然后說道:“上來。”
埃瑞克順暢地抓著它脖子上的鱗片爬了上去,騎在它的脖頸上。巨龍再次展開巨大的雙翅騰空而起,埃瑞克連忙伸手緊緊地抓住鱗片,好讓自己不會從它身上掉下去。到底什么人竟會是這只怪物的主人,而他見埃瑞克的目的又是什么?埃瑞克想不明白,但他知道這個所謂的主人也一定不是什么善類,或許是一個比巨龍還要恐怖的存在,他決定要在他們到達目的地之前想辦法逃走。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看來只能賭一把了。”埃瑞克從懷里掏出了剛剛拾起的巨龍脫落的指甲,用力刺入了它的脖頸。逆鱗一條龍最薄弱的地方,任何鋒利的東西都可以輕松地刺進去。一萬年前,精靈王泰爾佩瑞安也是因為龍的這個弱點才成功地斬下了納薩里爾斯的頭顱。然而在如此高空中,這么做無異于自殺,一旦摔下去,絕沒有幸存的可能。可是埃瑞克寧愿摔死,也不愿落入那個神秘人的手中。
巨龍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嘯,身體開始劇烈地扭動著,想要將埃瑞克從它身上甩下去。埃瑞克左手緊緊地抓住深深刺入巨龍體內的指甲,右手死死抓住鱗片,努力將自己固定在巨龍的身體上。巨龍還在劇烈地晃動著身體,一會兒急升,一會兒驟降。“看來這樣的刺傷還不足以殺死這條該死的龍。要是我的佩劍還在,一定能將他刺死的”埃瑞克這樣想著,但還是緊緊地抓著巨龍的身體。
“得盡快再想個辦法。”埃瑞克發現巨龍幾次大幅的升降使得自己的力快要用盡了,再這樣拖下去,他必將葬身深淵。由于巨龍劇烈地晃動身體,鋒利的指甲在原本薄弱的傷口處不停地攪動,將傷口逐漸撕裂得越來越大,鮮紅的血水順著脖頸流出,飄灑得到處都是。埃瑞克的臉上,手上已沾滿了巨龍的鮮血,使得那原本英俊的臉龐顯得格外猙獰而恐怖。突然,他無意中發現傷口的深處有一個什么東西在跳動,他意識到這應該就是巨龍的心臟。
龍有逆鱗,觸者即死。難怪當碰到逆鱗時龍會這么緊張,原來這是它們心臟位置的所在。埃瑞克抽出了抓住巨龍鱗片的手,緩緩伸進了它那擴大了的傷口。這下巨龍更加驚慌了,她開始做著最后的,拼死的掙扎,誓要將埃瑞克從身上甩下去。然而埃瑞克的手已經伸進了傷口,他奮力地想要留在在巨龍的身上,慢慢將靠近心臟。
“加油,就要碰到了。”埃瑞克這樣給自己打著氣。還有兩公分,還有一公分。終于,他將巨龍的心臟握在了手中。“去死吧,你這怪物。”埃瑞克獰笑著說道,接著用力一握,捏碎了這個正在跳動著的心臟,同時也捏碎了巨龍的生命。
終于,巨龍傷重之下筋疲力盡,帶著埃瑞克一同跌入了深淵。
“我死了嗎?”埃瑞克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當他醒來卻感到渾身劇痛無比,頭上纏著繃帶,“我竟然還活著?這是哪里?”
他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藤條編成的床上,床邊有一張木桌,椅子被推開,似乎剛剛有人坐過。桌上擺著幾個杯具,其中的一個杯子里殘留著一些液體,散發出陣陣藥味。房間并不大,陳設也十分簡陋,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再無其他。屋外不時傳來一陣嬉笑的聲音,那是女人的嬉笑聲。
埃瑞克走出小屋,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巨大的百年古藤老樹,樹干彎曲盤旋,枝葉繁茂。樹下圍著一群嬌小的生物,她們只有人類手掌的大小,圓圓的腦袋,耳朵略尖,背上長著兩對透明的翅膀,嬉笑著,打鬧著,好可愛的一群小東西。看到埃瑞克出來,小東西們都圍了上來,有些干脆就停在了他的肩頭。
“他告訴我們你會在今天醒來,讓我們在這里等著。你果然醒了!”小東西們嘰嘰喳喳地說道。
“你們是誰?”
“我們都是妖精啊。”
“妖精?”埃瑞克記得艾玟曾告訴他們妖精是精靈族的一支旁裔,“我怎么會在這兒?他又是誰?”
“他就是先知啊,是先知讓我們去找你的,他說你在今后會是個至關重要的人物,能夠影響整個戰局,現在你遇到了危險,需要幫忙。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就倒在血色山脈上,是他救了你。”
“先知?”埃瑞克聽說過他。他叫伊瓦達爾,傳說先知在很早以前就出現了,是亞特蘭蒂斯大陸上最古老的存在。他能夠探知過去,預見未來,每當亞特蘭蒂斯大陸上有重大事情發生,他便會出現,給人們以警示。這樣的人為何會找上他?
“那他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他說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你們自然會相見。”
什么時候才算是時機成熟?埃瑞克影響的又會是什么戰局?難道說亞特蘭蒂斯大陸上注定要發生戰爭嗎?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埃瑞克想不明白。
“這么說你并沒有見到先知?”文森特問道。
埃瑞克搖搖頭。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文森特也想不明白,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大聲說道,“哎呀,不管了,反正他總有一天還會來找你的。現在,最主要的是你回來了,而且還殺了一條龍。埃瑞克,你小子這下可要出名了!不過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居然這樣就讓你殺掉了一條龍!”
埃瑞克也沒想到他竟能如此順利地脫身,他自嘲般地搖了搖頭,又聳了一下肩,表示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果然,還不到一天,埃瑞克?艾斯嘉德這個名字便傳遍了整個納米維迦帝國,到處都傳頌著他的事跡,并給他取了個綽號——屠龍者。皇家騎士學院在聽說了他的事跡之后也破格錄取了他。
屠龍之刃閃耀著光芒
他的鋒芒已覆蓋了山川
也使日月無光
精靈之劍賦予了他
就連先知也在把他頌揚
他就像黑夜之中的火光
照亮著前方
給人勇氣和力量
惡龍已經被他征服
這片大陸還有什么能讓他屈降?
手持利刃的屠龍者啊
你將是我們的無冕之皇!
請你架起遠帆
帶領我們一同起航
騎著黑色的波浪
越過無數的黑暗港灣
去到那遙遠的西方
傳說那里有無數珍寶
澄黃的金子
晶亮的鉆石
即使有巨獸擋道
你也會把它們消滅
我們會到達白色的天堂
那里空氣新,綠草青
光芒照耀著無邊的山谷
星月也投射出溫暖的面龐
手持利刃的屠龍者啊
請作我們的無冕之皇!
在埃瑞克去北郡參加新兵拉練的前一天,埃德拉斯將他拉到屋中的一個角落里,悄悄對他說:“埃瑞克,我們的機會來了。你現在聲名鵲起,有朝一日定能得到蒙梅的信任,在他身邊任職,到時候……”說著他比了個殺頭的手勢。
“看來艾德還是不能放棄復國的念頭。難道先知預言的戰爭就是由我們挑起的嗎?”埃瑞克這樣想著。
扭曲的空間里,時間仿佛沒有了盡頭,萬物也失去了生命的光彩,一切都被灰色覆蓋。一個巨大的身影在緩緩飄蕩。突然,它跪了下來。
“主人,我找到他了。”
他在哪兒?——空氣中回蕩著凌厲的聲音。
“主人,我失敗了。”
失敗?看來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他。現在,我將賜予你第二次生命,這次,我不想再聽到失敗。否則,你應該知道會是什么后果。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