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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會逼婚修羅場
水晶吊燈折射著冰冷的光,將江城頂級酒店宴會廳映照得如同白晝。空氣里浮動著昂貴香水和食物的氣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這是葉氏集團一年一度的年會,也是江城商界名流的社交盛宴。
葉蓁蓁,葉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此刻卻像一件被精心包裝的展品,端坐在主桌最顯眼的位置。她身上那件私人定制的香檳色禮服裙完美勾勒出168cm的身高優(yōu)勢,栗色的長卷發(fā)被造型師打理得一絲不茍,只有幾根不聽話的呆毛頑強地翹在鬢角,泄露出一絲主人的不耐。精心描繪的桃花眼下,是常年碼字熬出來的、用昂貴遮瑕膏也蓋不住的淡淡青黑——俗稱熊貓眼。
她努力維持著嘴角上揚15度的標準弧度,聽著臺上西裝革履、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父親葉宏遠侃侃而談集團輝煌業(yè)績。冗長的發(fā)言像催眠曲,她的思緒早就飄到了昨晚卡在關(guān)鍵情節(jié)的那本古言小說上——冷酷將軍和落難公主在破廟躲雨,氣氛正曖昧,就差一個吻了……嘖,現(xiàn)在只能坐在這里當吉祥物。
“……因此,集團未來五年的戰(zhàn)略重心,將放在東南亞市場的深度開拓上!”葉宏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他頓了頓,目光精準地鎖定了主桌的葉蓁蓁,臉上露出一個慈父般、卻讓葉蓁蓁后背瞬間繃緊的笑容。
“借此機會,我也想分享一個私人的好消息,與集團的戰(zhàn)略發(fā)展息息相關(guān)。”葉宏遠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葉蓁蓁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她。
“那就是,我的女兒,葉蓁蓁,”他伸出手臂,指向葉蓁蓁,像展示一件稀世珍寶,“將與‘宏宇資本’的少東家,周澤宇先生,在三個月后舉行訂婚儀式!這不僅是我們?nèi)~周兩家的強強聯(lián)合,更是為集團東南亞業(yè)務(wù),尤其是泰國市場的布局,奠定最堅實的基石!”
“轟——!”
如同平地驚雷。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恭賀聲和酒杯碰撞的脆響。
“恭喜葉董!恭喜周董!”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葉小姐真是好福氣!”
無數(shù)道或艷羨、或探究、或帶著商業(yè)算計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葉蓁蓁身上。她感覺自己的笑容僵死在臉上,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她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身邊母親低聲提醒她“保持微笑”的指令。
周澤宇?那個仗著家里有幾個錢,眼神總帶著油膩算計,私生活混亂到讓她生理性厭惡的紈绔子弟?強強聯(lián)合?基石?葉蓁蓁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怒火從腳底直沖頭頂,幾乎要將她精心維持的淑女面具燒穿。
她下意識地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周澤宇。那家伙正端著酒杯,一臉得意地接受著周圍人的祝賀,眼神掃過她時,帶著一種“獵物到手”的志在必得。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爸!”葉蓁蓁猛地站起身,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在嘈雜的恭賀聲中顯得有些突兀。
葉宏遠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銳利如刀地掃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蓁蓁,坐下。這是大事,要懂事。”那眼神分明在說:別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葉家的臉。
母親在桌下用力按住了她的手,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葉蓁蓁深吸一口氣,指尖冰涼。她環(huán)顧四周,一張張笑臉在她眼中扭曲變形,像一張張華麗的金絲網(wǎng),正鋪天蓋地地朝她籠罩下來。這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黃金牢籠。
“抱歉,失陪一下。”她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一句話,維持著最后一絲體面,拎起裙擺,快步朝著宴會廳側(cè)門走去。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急促得像她即將失控的心跳。
奢華的女士洗手間空無一人,只有感應(yīng)水龍頭發(fā)出細微的流水聲。葉蓁蓁反鎖上隔間的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才敢大口喘氣。剛才強撐的鎮(zhèn)定瞬間瓦解,她捂著胸口,感覺心臟快要跳出喉嚨。
“三個月后訂婚?和周澤宇那個豬頭三?開什么國際玩笑!”她對著光可鑒人的隔間門板低聲咆哮,桃花眼里燃著熊熊怒火,“老頭子是不是被東南亞的陽光曬昏頭了?還是周家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強強聯(lián)合?我看是把我當棋子聯(lián)姻還差不多!”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那幾根呆毛徹底放飛自我。“說什么讓我歷練,讓我接觸集團業(yè)務(wù),結(jié)果呢?轉(zhuǎn)頭就把我賣了!還挑在年會上當眾宣布,生怕我跑了是不是?”葉蓁蓁越想越氣,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證明自己?在他們眼里,我最大的價值就是聯(lián)姻,就是那塊‘葉氏千金’的金字招牌!我寫的書?我熬的那些夜?在他們看來都是不務(wù)正業(yè)!”
她掏出手機,屏幕亮起,壁紙是她自己畫的Q版女主舉著鍵盤喊“碼字暴富”。手指劃過屏幕,點開那個只有零星幾個粉絲的微博小號“碼字搬磚的葉子”。置頂微博是她一個月前發(fā)的:【立Flag!新書《鳳棲梧桐》必火!不靠爹,靠自己!目標:稿費養(yǎng)活自己,逃離金絲雀生活!】下面只有三條評論,一條是編輯禿頭張的催更,一條是廣告,一條是阿勇的“加油葉子姐!”
“靠!”看著這條充滿豪情壯志的微博,再想想剛才年會上那令人窒息的一幕,強烈的諷刺感讓她幾乎笑出聲,眼眶卻不受控制地發(fā)酸。“逃離金絲雀?現(xiàn)在金籠子直接焊死了,還帶自動配種功能!”她恨恨地戳著屏幕。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如同野草般在她被憤怒和絕望燒焦的心底瘋狂滋生、蔓延。
逃!
立刻!馬上!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就像藤蔓一樣迅速纏繞住她的整個思維,帶來一種近乎戰(zhàn)栗的刺激感。她葉蓁蓁,28歲,千億家產(chǎn)的唯一繼承人,受夠了當提線木偶!她要證明,離開葉家這棵大樹,她也能靠自己的筆桿子活下去,活得精彩!
她猛地拉開隔間門,走到巨大的梳妝鏡前。鏡中的女人妝容精致,眼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她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沖刷著手腕,讓她更加清醒。
她迅速從手包里拿出隨身攜帶的便攜式平板和電容筆——這是她靈感迸發(fā)時隨時記錄的工具,也是她此刻的“武器”。深吸一口氣,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滑動。
留書內(nèi)容:
爸、媽:
年會上的“驚喜”收到了,很“震撼”,也很“感動”。但我這個人吧,天生反骨,受不起這么大的“福氣”。
您二老總說我不懂事,不務(wù)正業(yè)。行,這次我就“懂事”一回——不耽誤葉氏宏圖偉業(yè),不擋著您二老挑乘龍快婿了。
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我的“正業(yè)”是碼字,不是當商業(yè)聯(lián)姻的吉祥物。
放心,餓不死。卡我留家里了(反正您也會第一時間凍結(jié))。別找我,找到我也不會回來。等我哪天靠稿費買得起江城一個廁所了,或許會考慮回來看看。
——您那不孝、叛逆、只想當“撲街寫手”的女兒:葉蓁蓁
P.S.周澤宇?他配鑰匙嗎?配幾把?
寫完最后一個字,葉蓁蓁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堵在心口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松動了一些。她將平板調(diào)成常亮模式,鎖屏密碼取消,確保點開就能看到這封“戰(zhàn)書”。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洗手臺最顯眼的位置,旁邊還“貼心”地放上了那張象征著她過去身份、此刻卻無比燙手的無限額黑卡——葉宏遠給的“零花錢”。
做完這一切,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個帶著點痞氣、又充滿破釜沉舟意味的笑容。很好,第一步完成。
葉蓁蓁沒有走正門。她脫下那雙磨腳的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毯上,像一只敏捷的貓。憑借著從小在這里參加各種宴會的熟悉,她熟門熟路地拐進一條通往酒店后勤區(qū)域的員工通道。昏暗的燈光,堆放著清潔用品的角落,空氣中彌漫著洗滌劑的味道。這與剛才宴會廳的奢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暢快。
通道盡頭是一扇不起眼的消防門。她用力推開,帶著寒意的夜風瞬間灌了進來,吹散了宴會廳里沾染的香水和酒精氣息。門外是一條僻靜的后巷,停著幾輛送貨的面包車。
她迅速從手包里翻出一頂壓得有點變形的棒球帽戴上,遮住大半張臉和顯眼的栗色卷發(fā),又拿出常備的黑色大框平光眼鏡戴上。禮服裙太顯眼,她咬咬牙,將外面那層薄紗的罩裙用力撕了下來,揉成一團塞進旁邊的垃圾桶,里面是一件相對低調(diào)的吊帶襯裙。雖然還是有點突兀,但至少沒那么像剛從宴會廳跑出來的落跑千金了。
做完這些偽裝,她才將高跟鞋重新穿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也讓她更加清醒。
巷口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和遠處的喧囂。葉蓁蓁最后回頭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酒店大樓,那扇她剛剛逃出來的窗戶,像一只巨大的、冷漠的眼睛。她似乎能看到父親發(fā)現(xiàn)留書后的震怒,母親驚慌失措的表情,還有保鏢們傾巢而出的場景。
“再見了,金籠子。”她低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更多的是決然。
她不再猶豫,轉(zhuǎn)身,一頭扎進了江城初冬寒冷的夜色里。高跟鞋踩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發(fā)出清脆而急促的聲響,如同她此刻擂鼓般的心跳。夜風吹起她單薄的裙擺,凍得她微微發(fā)抖,但胸腔里卻燃燒著一團火。
自由的氣息,即使混合著汽車尾氣和寒夜的味道,也讓她貪婪地深吸了一口。
下一步?找個ATM,取點現(xiàn)金,然后……找個誰也找不到的角落,繼續(xù)她的碼字大業(yè)!她葉蓁蓁,要靠自己活出個人樣!
然而,就在她剛走出巷口,融入街道上稀疏的人流時,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到酒店后門停下。車窗降下一條縫,墨鏡鏡片在昏暗光線下反射著冰冷的光。保鏢老陳銳利的目光掃過后巷,精準地捕捉到了垃圾桶里那抹突兀的香檳色薄紗碎片,以及地上一個幾乎看不見的、被踩歪的水鉆小飾品——那是從葉蓁蓁禮服上掉下來的。
老陳面無表情地拿起對講機,聲音毫無波瀾:“目標已離開酒店后巷,方向不明。衣著可能有改變,注意搜尋。重復(fù),目標已脫離監(jiān)控范圍。”
墨鏡下的目光,深沉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