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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殺戮前夕
盛夏,空氣帶有些許粘稠,仿佛用力拉扯就能拽出糖絲。
清文小鎮上行人三三兩兩,這里時不時會有幾輛馬車駛過,馬蹄飛疾,塵土飛揚。
“咳咳!”
云權忙用衣袖遮掩口鼻,他環顧周圍的一切。
“讓讓!別擋道啊!”一滿頭大汗小商販,推著裝滿青果的小木車,從云權身邊走過。
小商販身上酸臭的汗味讓云權蹙眉,他目光落在小木車上的青果,這清文小鎮盛產青果,這種青果果香濃郁,釀出來的果酒入口綿柔唇齒留香……
不遠處,一醉翁從鄉間酒館頭重腳輕的走出,酒館門口幾棵枝繁葉茂的古榕樹下有乘涼的老嫗,乘涼老嫗正呵斥頑皮的孩童,隨后孩童哇哇的大聲哭起來,老嫗趕緊上前細細聲的哄著……
清文小鎮就像一個世外桃源一般,那種特有的安逸與祥和讓人情不自禁的沉醉于其中。
云權嗅著酒香,他走進了鄉間酒館。
這座屹立在這個小小的村鎮——清文小鎮上的酒館。看起來雖普通,但卻也透著淡淡的典雅。
這一切的一切,使得整個小鎮都籠罩在一種溫馨、自然和安詳之中,仿佛是一首和諧的交響曲。
但是站在酒館大廳里的云權可沒時間欣賞這些,他注意的是在這和他有同樣目的的另外兩人。
在他的眼里,說不算是絕對的重視,但起碼也有幾分警惕了
在一旁的明寒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的壓抑氣氛,但他可管不了這些,他滿腦子都在想的是今天來了那么多單的生意,老爸肯定高興壞了,沒準還會多給他幾個金幣的零花錢。
現在已十六歲的明寒身材十分地修長挺拔。
那一雙明亮的眸子天真無邪,散發出少年的稚嫩,顯得是格外的英俊、有著出奇的靈氣,當然還透著一股英氣。雖長時間穿著舊青衫,但還是十分的帥氣的。
那不算長的頭發垂在身后。明寒挽起袖子來,露出了他結實的手臂,肌肉線條分明,散發出一種明顯的活力。
他算是這家酒館的少主人,這是由明寒的父親明羅所開,他有時就回來父親的酒館里打打雜。這座小酒館,生意不算太好也也撐得過去,也因此他是鎮上少數買得起修心法,可以修煉元力的人。
云權看了看周圍,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了下來,要了一壺熱茶。他高舉著茶壺,輕輕地往茶碗里倒著茶,如涓涓細流般,咕嚕咕嚕地倒進茶碗,過了好久才將茶碗填滿了。
他端起剛才倒好的茶,茶碗上縈繞著些許熱氣。他把茶碗放在唇間,輕輕地珉著。
明寒看著他,眼里顯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鄙夷:連喝一個茶都要那么得矯情。
而就在這時,“嘭”的一聲,云權坐著的凳子瞬間瞬間爆裂開來,化作堆堆木屑堆積在光滑的灰巖石板上,隨著淡淡的微風徐徐飄揚,在投射進來的陽光的照耀下,就猶如那金色的塵沙。
明寒頓時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但他卻并沒有像想象中的摔落下了,而是安然自若地坐在虛空之中,隱隱約約看見下面盤旋的氣體,雙腿毫無顫抖之意,繼續品著手里騰香的熱茶,好像真的坐著一張虛無的氣凳一般。
漸漸地碗中的茶已經快要見底了,他端詳著茶碗上那一圈圈的簡單花紋,臉上劃過一絲笑意,那一點笑盤踞在那種褶皺的臉上,顯現出幾分詭異。
他將手中的茶碗猛地一下子摔在地上,茶碗以及杯中的水瞬間化作一縷白煙,飄散在空中,之后寥寥升起。
云權對空中的白煙虛空一抓,白煙瞬間被這強大的吸力硬扯了過去。白煙盤旋在他的手中,好像一只被困在囚籠里的白龍一般,騰飛飄轉。漸漸地,那一縷白煙竟越來越實質,越來越可視。
這時掌心又是一股強大的吸力,白煙瞬間收縮,手掌急轉直下,白煙就猶如一只離弦的利箭一般,重重地打在了灰巖石板上,但詭異的是卻聽不到任何聲響。
白煙接觸到地上的那一刻,瞬間沸騰起來,龐大起來,猶如即將噴涌而出的恐怖巖漿一般。漸漸的,白煙慢慢凝聚成形,最后竟幻化成一個石凳。
石凳表面十分光滑細膩,好像經過千萬年的細心打磨一般。窗外的陽光刺進了酒館,灑在石凳表面,泛起陣陣粼光,這一切都是那么得美妙。
云權輕輕地坐在上面,感受著石凳所帶來的冰涼。
而在一旁的明寒,看著這早已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安煒,我勸你最好還是別湊這個熱鬧了,就這點小把戲還在我面前賣弄。”云權波瀾不驚如湖水般深沉的聲音在大廳里回響,帶著點挑戰和威脅的意味。
云權微微地轉轉頭,目光瞟向了旁邊桌上的一位中年壯漢。
那位身材魁梧名叫安煒的人,仰天發出了幾聲爽朗的大笑。他站了起來,繼而坐在了云權的對面。
“我為什么就不能來呢?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安煒拿起桌上的茶壺,對著嘴直接一飲而盡,他斜著眼看向云權,眼里竟是不屑與嘲諷。
“呵!我是誰?流云城云家的人,帝國一流的名門世家。而你呢?一介莽夫罷了。”
對面的安煒放下了茶壺,用手楷了一下嘴邊的水漬,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知誰當年與我比試,結果被我打成了個半殘廢。”
他的身子微微向云權傾了傾,戲謔地挑了一下眉。
“你說是吧!”安煒仰天大笑,豪邁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夾雜著淡淡的元力波動,刺耳的聲音沖撞著明寒的耳朵,使他忍不住緊緊地捂住了耳朵,腦中傳來一陣陣高速的震蕩。
云權的臉色有些鐵青,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左腿,厭惡地瞟了安煒一眼。
幾年前,云權與安煒初遇約定比武,當時云權看他衣著寒酸,必定不是什么貴門之人。太過大意,竟被打傷了左腿。經過極力的救治,腿總算是保住了。在平時他的腿疾還不算明顯,但在與人激戰時卻大大地影響了他的速度。
而在幾年后的此刻,安煒再一次對著自己狂妄的笑著,露出他臟兮兮的牙齒。
一股針鋒相對的氣氛漸漸彌漫開來,沉沉地壓抑在這酒館空氣之中。
就在這時,一聲嬌媚的女聲傳來。“兩位別那么大的火氣嘛!”這聲音柔弱而魅惑,足以酥化所有男人的心,不過這在云權和安煒聽來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緊接著,旁邊一位身材火爆,衣著暴露的女子走了過來。在空氣中漸漸彌漫出她身上濃厚的胭脂味,蓋過了酒館原本的木香,刺鼻不已。
她身上帶著各式各樣的飾品,在射進酒館的陽光照耀下,微波粼粼,蕩出一陣光的漣漪。腳脖上的鈴鐺“叮鈴!叮鈴!”地響著,充滿了誘惑的意味。
她慢慢走來,輕輕扭動著腰肢,還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吼叫。旁邊一桌的那個人直僵僵地坐著,風吹拂著他的長袍。兩個眼窩已空無一物,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他倒茶的動作還維持著,茶水持續地如水柱一般地注入茶碗里,很快就滿了,水漫了出來,浸濕了大片桌子。
明寒手端著的茶壺“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茶水在地上靜靜地淌著。他不受控制地倒在一旁的桌子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就像是被人一把抓住了胃,他好想嘔吐,耳邊傳來一陣陣高頻的蜂鳴。
看到這,一旁的所有頓時被嚇得慘白,有些連腿都已經軟了,一個一個踉蹌地跑出了酒館。
她若無其事地斜著坐在凳子上,手輕輕地交叉著放在桌上,透出她玲瓏的身軀,顯得更加風情萬種,嫵媚動人。
“風默,你來湊什么熱鬧!”云權既畏懼又厭惡地說道。他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就猶如一朵盛開的嬌艷玫瑰一般,看似美麗鮮艷,但也別忘了它身上的利刺。
“這東西人人平等,誰有實力誰就有權擁有它,所以我為什么不能來呢?還有,我奉勸你們一句,最好多留一點元力,一會兒逃跑好用,千萬別因此丟了性命啊。”
“對了,你可不能走哦!姐姐可是需要人來服侍的呢。”她對著一旁的明寒輕輕說道,一陣討好央求的意味,感覺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風默嬌嗔地笑了笑。兩鬢的秀發飄搖著,露出她光滑白嫩的額頭,顯得是特別愉悅。她向著對面的云權挑了一下眉,微微扭動著腰肢,拋出了一個媚眼,一陣誘惑的意味,不過這在云權看來卻是極為惡心與厭惡。
隨著風默的加入,酒館的氣氛并沒有緩解,反而變得更加壓抑起來,更多了幾絲危險的氣息。在一旁的明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依然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之中,完全已被嚇呆了。
他只能低著頭,默默地輕聲地做著手中的工作,連腳步都不敢用力邁下。害怕萬一驚擾了他們,自己可就得命喪黃泉。他的那一顆心在不斷地起伏著,止不住地喘著粗氣。
“喂!光給我們喝茶算什么意思?酒!給我們上酒來!”明寒被這突如其來的雄壯聲音嚇出了一聲的冷汗,不禁愣了愣,有些失神,但隨后立馬飛似地趕忙跑去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