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燼記
第七區的廢墟畫室里,淺藍長發的離硯總在星晶粉末中調弄顏料。他笑得玩世不恭,指尖沾著斑斕色彩,尾音拖得懶洋洋,活像只揣著秘密的狐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副瘋癲皮囊是刻意練出的鎧甲,用來裹住七年前母親蘇曼死于實驗事故時,凝固在心底的那滴冷淚。母親的死在他心上鑿了個洞。他在顧家別墅的磚縫里摳星晶碎片,指甲滲血也不停;反復摩挲狐貍殘片的紋路,像在觸摸母親的指紋。這場尋找與其說是復仇,不如說是抓著最后一點與母親的連接不放。直到穆澈出現,那點渴望悄然轉移:他在畫室等對方到深夜,熱可可里的糖量分毫不差,危險關頭將人護在身后,哪怕自己胳膊中彈。可特殊處理部門的槍口、審訊室里的交鋒、總星晶投下的陰影,讓這場依賴成了危險的博弈。當穆澈的槍口對準他時,他看清對方眼底被覆蓋的痛苦;當霧墟的鎖鏈磨爛手腕,他才懂有些冰冷不是熱烈能融化的。他用顏料在廢墟畫星軌,用玩笑在強權護真心,用愛意在絕望搭浮橋。只是那幅沒畫完的畫里,跳脫的藍終究難敵厚重的黑,連口型里的“我愛你”,都成了無人能懂的唇語。
·連載 ·1.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