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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調查2

  • 星燼記
  • 孤簞簡念
  • 2062字
  • 2025-07-22 22:13:58

穆澈的指尖傳來星晶能量碰撞的刺痛感。白色光流在存儲器的接口處翻涌,像被閘門困住的潮水,每一次沖擊都讓他指骨發麻。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在霧墟邊緣執行的任務——一個持有白色星晶的黑市商人在被捕前,星晶突然毫無征兆地爆鳴,那頻率與此刻存儲器的震動幾乎重合。當時他只當是星晶過載,現在想來,那商人瞳孔里瞬間閃過的驚恐,或許是觸發了某個被深埋的指令。

“嗡——”存儲器的震動陡然加劇,表面的狐貍鎖孔紋路突然亮起,像用熒光液勾勒過的軌跡。穆澈盯著那些交錯的線條,忽然意識到這不是隨機的圖案——那是星晶研究院的地下通道分布圖,其中一道岔路的終點,正對著執法隊總部的檔案室。

他的呼吸頓了半拍。離硯曾說過,蘇曼失蹤前,最后出現在監控里的畫面就是走向研究院的地下通道。而自己去檔案室調取蘇曼檔案時,管理員說七年前的部分記錄“因星晶腐蝕損毀”,現在想來,那恐怕不是腐蝕,而是被人刻意轉移了。

視頻畫面里,蘇曼將白色星晶放進培養皿時,指尖有細微的顫抖。實驗臺的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淺影,她忽然抬手按了按眉心,像是在壓制某種疲憊?!巴砬?,你看這里?!彼描囎訆A起星晶,對著光轉動,“純白星晶的分子結構會隨記憶密度改變,當它承載的真相超過中央塔的閾值,就會出現這種藍色紋路。”

穆澈湊近屏幕,果然看見星晶邊緣有極淡的藍光在流轉,像被白色裹住的冰線——那和離硯狐貍殘片的光澤,幾乎一模一樣。

蘇晚晴的筆尖在記錄本上劃過,馬尾辮隨著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那...如果注入過量記憶,它會崩潰嗎?”

“不,它會覺醒。”蘇曼的聲音突然壓低,鏡頭外傳來實驗室門被推開的輕響,她迅速將一個銀色小盒塞進蘇晚晴手里,“這是734號的星晶樣本,比顧衍之體內的更純凈。記住,永遠別讓中央塔拿到完整的白色星晶,否則...”

她的話沒說完,鏡頭突然被一股力量撞得傾斜。穆澈看清了那個闖入者袖口的徽章——不是執法隊的銀質徽記,而是中央塔最高權限的黑曜石紋路。更讓他心頭一緊的是,那人腰間掛著的鑰匙串上,墜著枚狐貍形狀的金屬墜,與存儲器的鎖孔完美嵌合。

視頻在一陣電流雜音中中斷前,穆澈聽見蘇曼最后一聲低喝,像是在喊某個名字,尾音被尖銳的爆鳴吞噬。

他抬手按在眉心,星晶帶來的眩暈感還沒褪去。那個黑曜石徽章的持有者是誰?蘇曼沒說完的話里,藏著怎樣的警告?還有那枚狐貍鑰匙串。

存儲器的屏幕還亮著,白色星晶云的背景緩緩旋轉,像在無聲地催促。穆澈重新握住存儲器,冰涼的觸感讓他冷靜了幾分。現在他確定,七年前的“事故”從來不是意外,而是一場圍繞白色星晶展開的狩獵,而自己,或許從出生起就被系在了這場狩獵的網中央。

他忽然想起上周在檔案室看到的舊報,角落有則簡訊:七年前星晶研究院“事故”當晚,有目擊者稱看到淺藍色星晶光軌掠過圍墻。當時他只當是謠言,此刻卻與離硯狐貍殘片的光澤重疊——離硯的星晶能力是空間跳躍,那光軌會不會是離硯母親當年救走蘇曼的痕跡?

指尖的星晶突然發燙,穆澈低頭,看見掌心的白色光流里浮起細小的藍色顆粒,像被驚擾的螢火蟲。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他想起離硯說的“同源星晶會產生共振”,難道自己的星晶不僅與蘇晚晴同源,還藏著離硯母親的殘片信息?

通訊器的紅色標識還在跳動,像顆不肯熄滅的警示燈。穆澈知道,中央塔的特殊處理部門從不做無意義的聯絡,他們此刻聯系,要么是發現了他解鎖存儲器的異常,要么是顧衍之那邊有了動靜。

他走到窗邊,執法隊總部的探照燈正掃過對面的居民樓,三樓某扇窗的窗簾突然動了一下。穆澈的瞳孔微微收縮——那是顧衍之的秘密住所之一,上個月他跟蹤蘇晚晴的線人時,曾在那棟樓的天臺見過顧衍之的側影,當時對方手里把玩的金屬鏈,墜子正是狐貍形狀。

存儲器的屏幕突然暗了暗,白色星晶云的背景里浮出一行小字,像是蘇曼預設的隱藏信息:“后門程序的密鑰,在734號的星晶裂隙里,需雙頻共振才能打開——白與藍,光與影?!?

穆澈的心臟猛地一跳。白與藍,不就是自己的白色星晶和離硯的冰藍色狐貍殘片?光與影,或許指的是中央塔的秩序與被掩蓋的真相。

他摸出離硯給的芯片,芯片的震動頻率突然變快,與掌心星晶的跳動形成奇妙的共鳴。窗外的夜霧更濃了,探照燈的光束里浮動著無數細小的星晶塵埃,穆澈忽然明白,這些塵埃或許都是被刪除的記憶碎片,像散落在霧里的密碼,等待著被拼湊成完整的真相。

通訊器的紅色標識還在固執地跳動,但穆澈的目光已經穿過霧靄,落在執法隊后街的方向。那里的舊倉庫曾是星晶黑市的中轉站,七年前蘇曼的“事故”報告里,提到過倉庫的星晶檢測儀有過異常波動。

他重新看向加密通訊器,指尖懸在屏幕上,又補了一行字:“倉庫地下三層有星晶屏蔽場,帶反干擾裝置。”

發送的瞬間,掌心的星晶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隨即又沉下去,留下溫和的余溫。穆澈知道,這道光不僅是能量的釋放,更是某種契約的開始——他與離硯,白色與藍色,將在那個藏著無數秘密的倉庫里,撕開中央塔用純白光芒織就的偽裝。

夜霧中,那道淺藍的狐貍影子又出現了,這次停在倉庫的屋頂上,尾巴揚起的弧度像是在回應。穆澈的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中央塔定義的正義或許是純白的,但真正的真相,會如他們所愿嗎?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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