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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伍員吹簫乞吳市專諸進炙刺王僚(2)

周敬王即位的元年,也就是吳王僚八年。當(dāng)時楚國太子建的母親在鄖陽居住。費無極怕她給伍員做內(nèi)應(yīng),就勸平王把她也殺了。太子建的母親聽到消息,暗地派人去向吳國求救。王僚便派公子光去鄖陽接太子建的母親。走到鍾離,楚將薳越率兵攔截,并飛報郢都。楚平王拜令尹陽匄為大將,同時召集了陳、蔡、胡、沈、許五國的軍隊。胡國的國君叫髡,沈國的國君叫逞,兩人親自帶兵前來。陳國派大夫夏嚙,頓國、胡國也派大夫帶兵前來助戰(zhàn)。

胡、沈、陳的兵馬在右邊扎營,頓、許、蔡的兵馬在左邊扎營,薳越的大軍居中。

公子光也飛報王僚,王僚和公子掩余率大軍一萬,罪犯三千,來到雞父安營下寨。兩邊還沒互下戰(zhàn)表,趕上楚國的令尹陽匄得暴病死了,薳越就代替他統(tǒng)領(lǐng)眾軍。公子光對王僚說:“楚國剛死了大將,軍隊已經(jīng)喪失了士氣。

諸侯跟著來的雖然不少,但都是些小國,而且全是因為害怕楚國,不得已才來的。胡沈兩國的國君,年紀小不會打仗。陳國的夏嚙有勇無謀。頓、許、蔡三國早就厭煩楚國的發(fā)號施令,心里不服氣,就不會賣力氣,七國一塊打仗可不是一條心,薳越職位不高沒有威信。咱們?nèi)绻直却蚝⑸颉㈥惾龂麄円欢〞优堋_@三國的兵馬一亂,楚軍必然震驚畏懼,就可以出兵把他們?nèi)繐魸ⅰU埓笸跸扔美先鯕埍T敵人,讓精兵在后面準備出擊。”王僚同意了他的計劃,把軍隊分成三部分,自己親自率領(lǐng)中軍,公子光在左,公子掩余在右,吃飽了嚴陣以待。先派那三千罪犯,去胡亂沖擊楚軍的右營。

當(dāng)時正是七月的末一天,兵家都忌諱這天打仗,因此胡、沈、陳三國,都沒做打仗的準備。等到聽說吳兵殺來了,才出營迎戰(zhàn)。吳國的罪犯本來就沒有紀律,一會兒跑一會兒停,三國的軍隊以為吳兵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就彼此爭功,追殺罪犯,一點兒隊形都沒有了。乘此機會,公子光率左軍突然出擊,正遇上夏嚙,一戟就把他刺下馬來,胡沈二君慌忙奪路而逃。公子掩余的右軍也殺到了,倆人好像飛禽入網(wǎng),跑也沒處跑,都讓吳軍抓獲了。

士兵死傷無數(shù),生擒八百多人。公子光命令將胡沈二君斬首,卻把士兵都放了,讓他們?nèi)蟾娉淖筌娬f:“胡沈二君和陳國的大夫都被殺死了!”許、蔡、頓三國將士,嚇得膽戰(zhàn)心驚,不敢出戰(zhàn),各尋逃路,王僚帶著吳國的大軍,像泰山壓頂一樣沖了過來,楚國的中軍還沒擺開陣形,就被沖垮了一半。吳兵隨后追殺,只殺得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薳越被打得大敗,逃了五十里才脫險。公子光直入鄖陽,去迎接太子建的母親。薳越收拾殘兵敗將,只剩下不到一半,聽說公子光孤軍去鄖陽,就連夜趕去迎擊。等楚軍到了鄖陽,吳兵已經(jīng)離開兩天了。薳越知道追不上了,仰天長嘆說:“我奉命把守昭關(guān),卻不能抓到伍子胥,這就是無功;現(xiàn)在既喪失了七國的軍隊,又丟了原太子的夫人,這就是有罪。沒立一個功勞而犯了兩條大罪,我還有什么臉回去見楚王?”于是自縊而亡。

楚平王聽到吳軍來勢兇猛,心里十分害怕,就命囊瓦為令尹,代替陽匄的職務(wù)。囊瓦出主意說:郢都城池狹小,不如在東邊再修一座大城。新城修好以后,比舊城高七尺,周圍增加二十多里,因為舊城在紀山南面,就把它改名叫紀南城,新城仍然叫郢城,把國都遷到了那里。然后在西面修了一座城,好像新城的右胳膊,取名叫麥城。三座城池的形狀像“品”字,聯(lián)絡(luò)有序,楚國人都認為這是囊瓦的功勞,只有沈尹戍笑著說:“囊瓦不專心修德政,卻平白無故大興土木,如果吳兵殺到,就是有十座郢城又有什么用處?”囊瓦要洗雪雞父之戰(zhàn)的恥辱,就大批建造戰(zhàn)船,操練水軍。三個月后,水軍訓(xùn)練好了,囊瓦就率領(lǐng)船隊,順著長江直逼吳國的疆界,耀武揚威一番,然后返回。公子光聽到楚軍侵犯邊界的消息,連夜帶兵趕來援救,到邊境時,囊瓦已經(jīng)回去了。公子光說:“楚軍剛剛得意而返,守衛(wèi)邊界的軍隊一定不會防備。”于是派兵偷襲巢城,又攻破了鍾離,凱旋而歸。

楚平王聽到兩座城池被攻破,大驚失色,從此得了心病,久治不愈。到了周敬王四年,病勢沉重,就把囊瓦和公子申叫到床前,把太子珍托付給他倆,然后就咽了氣。囊瓦和郤宛商量說:“太子珍年紀還小,而且他的母親原是聘給太子建的,并不是正宮。公子西是長子,而且為人正派寬厚,立長子就會名正言順,正派寬厚有利于治理國家,真要立了公子西為王,楚國就有依靠了。”郤宛把囊瓦說的話,都告訴了公子申。公子申氣憤地說:“要是廢了太子,就等于宣揚君王的丑事。太子是秦女生的,可他的母親已經(jīng)立為夫人,還能說太子不是嫡出嗎?放棄嫡傳就會失去人心,國內(nèi)國外都會厭惡。囊瓦這樣說,他是不是瘋了?再這樣說,我一定殺了他!”囊瓦害怕了,就侍奉太子珍主持平王的喪事,并繼承了王位,就是楚昭王。囊瓦仍然當(dāng)令尹,郤宛為左尹,鄢將師為右尹,費無極因為是太子的師傅,所以和三人共同執(zhí)掌國政。

卻說鄭定公聽說吳國派人把太子建的母親接了回來,趕緊派人帶了珠寶玉器、簪子耳環(huán)追著趕著送過去,想以此來解除她對鄭國殺害公子建的仇恨。

太子建的母親到了吳國,王僚送給她一座宅院,讓公子勝侍奉她。伍員聽說平王已經(jīng)死了,捶著胸膛痛哭起來,一天到晚哭個不停。公子光感到很奇怪,就問他:“楚王是你的仇人,聽到他死的消息,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怎么反倒哭起來呢?”伍員說:“我哭的不是楚王,而是恨我不能親手砍下他的腦袋,以洗雪我的仇恨。”公子光也跟著他一起嘆氣。后人有一首詩寫道:父兄冤恨未曾酬,已報淫狐獲首邱。手刃不能償夙愿,悲來霜鬢又添秋。

伍員恨自己不能親手殺了平王以報血海深仇,一連三個晚上沒睡著,心里想出一個主意來,就對公子光說:“公子要辦大事,還沒有找到機會嗎?”公子光說:“我白天晚上都在想,就是找不到機會。”伍員說:“如今楚平王剛死,朝廷里沒有能干的大臣,公子何不秉告王僚,趁楚國喪葬混亂之機,發(fā)兵伐楚,然后乘機圖霸?”公子光說:“要是王僚派我當(dāng)領(lǐng)兵的大將,那可怎么辦?”伍員說:“公子假裝從車上摔下來傷了腳,王僚就不會派您去了。然后您再推薦掩余、燭庸當(dāng)大將,再讓公子慶忌聯(lián)絡(luò)鄭衛(wèi)兩國,一塊進攻楚國。這樣一下子可以除掉王僚的三個羽翼,王僚就死在眼前了。”公子光又問:“三個羽翼已經(jīng)除掉,但延陵季子還在朝中,能讓我得逞嗎?”伍員說:“吳國和晉國剛剛和好,可以命令季札出使晉國,王僚一定同意。等他回國的時候,您的大位已定,他還能再把您給廢了嗎?”公子光不由得下拜說:“我能得到伍子胥,實在是老天爺賜給的。”第二天,公子光就用乘機伐楚的好處勸說王僚,王僚很高興地答應(yīng)了。

公子光說:“這事本來我應(yīng)該效勞,怎奈我因為從車上摔下來,把腳摔壞了,正在醫(yī)治,不能擔(dān)此重任了。”王僚問:“那么誰可以當(dāng)大將呢?”公子光說:“像這樣的大事,不是特別親信的人,決不能交給他。大王自己挑吧。”王僚說:“掩余、燭庸行嗎?”公子光說:“正合適。”公子光又說:“向來是晉國和楚國爭霸,吳國總當(dāng)屬國。如今晉國已然衰弱,楚國老打敗仗,諸侯和他們離心離德,還不知道投靠誰好。如果派公子慶忌去招集鄭國衛(wèi)國的兵馬,聯(lián)合起來進攻楚國;再派延陵季子去晉國講和,順便察看中原有什么破綻;大王在家訓(xùn)練水軍,為將來作準備,這樣霸業(yè)就有希望了。”王僚聽了很高興,就派掩余、燭庸率兵伐楚,季札去晉國講和,惟獨不派慶忌出去。

單說掩余、燭庸領(lǐng)兵兩萬,水陸并進,圍攻潛邑。潛邑大夫堅守城池并不出戰(zhàn),派人去郢都告急。當(dāng)時楚昭王剛剛繼位,年紀還小,大臣又只會吹牛拍馬進讒言,聽說吳國軍隊圍攻潛邑,滿朝文武一個個驚慌失措。公子申說:“吳軍乘我們辦喪事來進攻,要是不出戰(zhàn),只能說明咱們軟弱可欺,勾起他們打進來的野心。依我看,大王應(yīng)該火速命令左司馬沈尹戍率步兵一萬援救潛邑,再派左尹郤宛率水軍一萬,順流而下,截斷吳兵的退路,使他們腹背受敵,吳國的軍隊肯定會被打敗。”昭王非常高興,就派二人從水陸兩路前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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