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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始于輸贏止于熱愛
寫在前面:電子競技(Electronic Sports)
當你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你可能會在心里說:電子競技,我懂......。
但是,這四個字所代表的,如果你從未親身經歷過,你窮盡一生也理解不了,真的。
那一年,我把自己看得很低,為了成績,我有無盡的底線,我有超級好的脾氣,我可以忍受一些不滿,也可以承擔很多身心苦痛,我始終保持著內心的那份信仰、單純、喜愛和榮譽感,去堅持著當時我所認定的。然而,那個年代只能用幾個成語來形容,它們分別是:混亂之治!人才輩出!群雄稱霸!
你可能會說:這很正常啊。
我會回答你:確實,人才輩出已經不需要刻意去驗證,古往今來哪怕再過去幾十年,依舊如此,尤其是在電子競技這個行業,群雄稱霸亦是電子競技永久不變的話題。但是你遠遠想不到“混亂之治”這四個字,卻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至少是我的。我接觸電子競技這個行業不能算早,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當時我訓練特別刻苦,有時甚至一天訓練十二個小時,我自認我的電競水平至少還能堅持五年,雖然我的腰背部和腕部還有頸椎部屢遭疾痛。然而一切突變于一場比賽,在那個夏天。
舊事不太想說,反正我記得當時我哭的挺傷心,還哭了好幾場,直到很多年后我讀到過一句話,別哭,哭多了,就不相信眼淚了。這時我才陡然驚醒,原來那只是我的一段青春,一段夢而已。
只是這個夢持續的時間好長,想起往事,天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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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本小說的初衷源于七月初的第一個周末,和攝影師CHEN去吃夜宵,碰到一群歡樂的高中生,三男兩女。
小城已是漆黑一片,但他們卻顯得格外高興,他們在隔壁大聲歡笑、大口喝酒,還站起來大聲唱歌,唱《一百萬個可能》,唱《心如止水》。
多么美好,真的。
在我看來,不管是藍天白云,還是燈光昏黃,那是熊熊燃燒的青春,這就足夠了。而現在,我和CHEN只能隔著一個桌子的距離靜靜地羨慕著。
不過一個桌子的距離,卻仿佛有一個世界之遙。
CHEN那天顯得格外開心,不停地在我耳邊嘀咕:“真好,真好,真的,可惜我們沒有了。”
那天我和CHEN喝了好多,以至于我們和那幾個孩子怎么喝到一起的都忘記了,喝到不能再喝的時候,話題莫名其妙的多了起來,最后聊到了時下很火的手游《王者榮耀》以及《英雄聯盟》S8總決賽,最后聊到了即將在中國舉行的TI全球邀請賽。其中一個女孩子指了指旁邊那個看起來蠻瘦弱的高個子男生:“他打游戲特別厲害,感覺一點不輸那些電視上的職業選手。”
CHEN莫名其妙地插了一句:“你旁邊這個叔叔以前就是打電競職業的,你可以咨詢咨詢他。”
他們似乎都挺驚訝。
“真的?”
“真的。”
“那你覺得我能不能打職業,我段位......。”
我打斷了他,問了句:“你為什么打游戲?”
他沒有說話。
我又問了句:“那你為什么想打職業?”
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晚我說了很多,我告訴他們比賽的輸贏,不在于系統認定的勝負,而在于在無數的對決中找出與你一樣努力發光的人,他(她)將以亙古不變的姿勢永久存在于你的記憶里,在不經意間明晰而熱烈的提醒你:這是你的青春,愿你活在自己的年紀里,不必為青春而迷茫,翻山越嶺,一路風景。
我想說得其實還有很多,思前想后,其實再多,也不過是這個電競世界里微茫的只字片語。
愿你們愛你們現在玩的電子游戲,哪怕再過多少年,依舊喜歡那種“大家加油!”的口號,依舊為隊友一句”撐住,這局能贏”的語音而感動!
愿你們愛你們現在的年輕活力,也愛你們以后的歷經滄桑。
或明天,或夢里,愿你們一路前行,感動所有風和日麗!
與熱愛且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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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原定名為《以電競之名》,琢磨半天,《我的名字叫秦》似乎也沒有差多少,然后...就開始寫這個故事了。
這第一段,與正文關系其實并不大,只是因為我突然想這樣寫一段故事,算是了卻自己的一個武俠夢,突兀之處,還希望各位看官能夠體諒一下。
2008年前后,在經過稚嫩的幼苗成長階段后,“電子競技“這個影響深遠的龐然大物開始大顯神威,之后甚至直接參與到了一代人的成長,十幾年后,回想來看,才發現當初的自己是那么得微茫,那么得渺小,像一片破碎的葉子,在風雨中飄飄蕩蕩,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我很羨慕,羨慕中帶著些許嫉妒,羨慕現在的電競從業者,嫉妒那些正為電競肆意揮灑青春的”你們“。
2019年,我很想對自己說,對吳韓說:都過去了,這就是青春,太過美好。如果選擇什么方式都是一種浪費的話,電子競技何嘗不失為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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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秦》的故事開始于“泉城”,這座屹立在中國北方SD省的省會城市,歷史悠久,久遠到千萬字也不能描寫出其中的些許棱角。
這座以重工業推動經濟發展的老牌城市,以泉水聞名于世、被眾山圍繞著的城市,它還有一個故事,從幾臺電腦開始......。
這是,另一個世界。
刺眼的陽光斜掛在蒼翠尖銳的樹葉上,微風中,它們輕輕搖曳著,那一片生機,仿佛整個世界剛從一個漫長黑暗的睡夢中蘇醒過來。
鷹眼統帥哼著一個羞怯的調子,腳步輕起輕落,一枝枝赤色的飛鏢向前方破空而去,那利刺破甲入骨停聲處,是一個面容粗獷半跪在血地上的中年將士,此時的他早已面無表情,急促的呼吸聲中伴著不堪的苦澀,緊握黃金巨斧的右手因為太用力支撐身軀,指甲早已深深刺入了掌心之中,那鉆心的疼痛和從破碎的金甲中滴落的血珠,無一不在宣示著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戰士此刻的屈辱和憤怒。
鷹眼統帥輕嘆了一口氣,戲謔般哼唧道:“你真的看清楚了嗎?”
聽到那不屑的嘲弄,此刻半跪在地上的黃金武士緩緩抬起頭,那深邃堅毅的眼底竟然泛起了一絲用語言難以形容的復雜情緒,那絕對不是失敗者該有的,反而更像是勝券在握的陰謀家臨死前的驚天謀劃,那激動、期待、興奮的眼睛中流露出刺眼的光芒。
“黑暗中,你將看到一顆黃金心臟,它將指引我再次重生!”黃金武士那漠然的臉龐上竟然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隱隱含著英雄末路的凄涼“而你,你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面對著將死之人毫不掩飾的驚駭之語,鷹眼統帥的心神微微一怔,口中低喝一聲,瞬間從天空之上掠來三只金光環身的飛鷹,聲息停落間便將他團團圍住。
也正在此時,一股驚天動地的氣息,早已醞釀許久,此時也不堪寂寞的突然出現在鷹眼統帥腳下,那紫色的海流漩渦好似風暴般,猛然散開!
“可惜了,早一秒或者晚一秒我就中招了。”鷹眼統帥長長吁了一口氣,自嘲一笑,敏銳的向四周望去,密匝的樹林中似乎有點點星火微光,凝神靜聽了片刻,迎面而來的風息中亦夾雜著簇簇的腳步聲。鷹眼統帥神色鎮靜的在心中冷哼一聲,權衡掂量了一番后,竟毫無畏懼之容。
大戰!一觸即發!
一陣咿呀咿呀的木漿聲,劃破了風聲,一艘鬼火輝煌的巨舟,破舊不堪的雙帆鼓鼓張風,直馳而來。那巨舟似乎已經失去控制,隨著風向,直向鷹眼統帥撞了過來!
“叛國之將,速來受死!”聲音幽沉且帶著滿滿的憤怒,鷹眼統帥對著不可見之處怒吼道。
迎面海風中,飄過來一陣濃重的血腥氣味。長戟先行,點點寒光,戟尾吊著幾個黑色的枯骨人頭,微微搖動間,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響,那持戟者是一個年輕將士,身材挺拔勻稱,慘白的面色卻無法掩去他那英俊的輪廓,只是若你正面看去,劍痕、刀痕、火痕密密麻麻如跗骨之蛆遍布臉上,唯一可辨的是那滲著鮮紅血滴的眼窩,愈看愈是驚愕,恐怖絕倫不足以形容眼前這位沖鋒在前的小將,那鬼火照耀下的厚重身影中,似一只惡鬼匍匍從地獄裂口中爬出!
“希望源于失望,奮起始于憂患!”聲隨疾步而起,重重地墜入鷹眼統帥的耳中,鷹眼統帥微微一聲嘆息,猶豫了絲毫,眉宇間卻依舊泛現著堅定之色。
“叛國之將,必殺之!”
“叛國之將,必殺之!”身后不遠的箭樓中傳來眾士兵齊齊的附喝助威聲。
箭矢亂流間,一團濃重的黑影從持戟小將身后閃出,那黑影以地為弦,以身為弓,一聲怒喝拔地而起,腳下的地面轟然間裂成數塊陷落幾分,一蓬碎土細屑也隨風疾舞。
“斬將先行!曙光榮耀!破塔者---鎧!”
身子猛的一僵,鷹眼統帥迅速反應施展了一個戰技急速倒退,電光火石間地身姿調整讓他呼吸節奏瞬間急促,面色也急速的變化著,聽著圣墟曙光鎧那宛如光明審判官的定言,鷹眼統帥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想得容易,此地便是你們亡身碎骨之處!”
思緒轉動間,一陣滄桑的聲音從鷹眼統帥身后襲來,即刻便如石入漣漪回蕩開來!
“起死回生,逆天而行!戲命師---藥農就位!”
杖落,聲停!
陣亡于箭塔不遠處的黃金武士尸體上突然被濃郁的生機團團包圍!
“不好!這是要先定生死后決勝負!”鷹眼統帥神色劇變,驚恐的神色頃刻間覆蓋在了一直神色自若的面孔上,眼看著黃金武士正掙扎著從一道道符文銘刻的大地之上如傀儡般挪動著僵硬的身軀,鷹眼統帥左手驟然召回飛鷹,右手抽出腰間長劍,鋒利無比的劍尖,猛然刺入了胸口!“心向大地,以血祭之,賜吾神力,戰無不勝!”
“茍延殘喘,嘻嘻。”清淡平和的稚嫩話語,卻如冰芒般在鷹眼統帥耳邊凝結!
“你們的生命啊,總是像從指尖渡過的細沙,在不經意間悄然滑落!花骨上蕩滌污穢的生命---花見巫女,抵達戰場!”
“秦破,你那什么情況?”
“他們五個把我包了,這波不光破二塔殺我,我估計他們會直接上高地!”
“我在上路帶兵線,馬上就破他們二塔,先不回去了!”少女獨有的輕靈嗓音,帶著淡淡的冷漠,忽然地在眾人的耳機中響了起來。
就在少女聲落未落之時,一道中氣十足的怪笑聲,猛然響起:“一個肉坦帶線推塔,等你推完他們二塔,咱們家基地都沒得嘍!”
“就是就是,鷹眼統帥肯定死了,我和我老公還有30多秒才復活,就靠一個輔助麋鹿守塔嗎?你趕緊滾回來好嗎?”說話的是一個光聽聲音就讓人骨頭發酥的花季少女聲,只是此刻全然不顧形象,氣勢豪邁地暴躁叫喊著:“快滾回來,不回來我們就退游戲了!”
結果,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再問一句,回不回來!?”聽聲音便知道此時說話的這位肯定緊緊地咬著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略微沉默兩秒之后,操縱著坦克的那位也口齒清晰、毫不客氣地回答出了一個讓人心灰意冷的答案:“不回,愛玩不玩,愛退不退!”。
噼哩啪啦一陣富有節奏的敲擊聲在眾人耳機里回蕩著,但是,這一雙靈巧的手此時卻不是為了贏取勝利而而操縱著鍵盤和鼠標,隨著屏幕上滿滿一格不堪入目的字眼、詞組、詞句飄過,兩個本就呈現灰黑色正在讀秒復活的英雄突然布滿了猙獰的血紅色。
與此同時,鷹眼統帥緊握長劍的手指微微有一些顫抖,以燃燒全部法力為代價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左右搖晃著,三只被召喚回來的金光飛鷹此刻變成了三條紅色的血鏈緊緊地旋轉纏繞在他身邊,尖銳的音爆之音,貫穿耳膜,那撕裂感十足的虛渺之音,仿佛低聲對他的主人呢喃著:同生同滅,不死不休!
陽光從人影叢叢的縫隙中傾灑而進,若隱若現地照耀在鷹眼統帥身上。
低低的一聲怒吼,澎湃的戰意緩緩從他(他)體內溢出,將彌漫在周身空間的血色濃霧,震得如有形潮水般四散開來!星星點點的金光竟從天空之上散落到鷹眼統帥的劍上!
“來呀!”
“吾將赴火于洪流之上,不死不休!”鷹眼統帥霍然抬頭,眉頭緊皺,眼神猙獰如獸。
“吾將赴火于洪流之上,不死不休!”秦破猛然咬緊嘴唇,眉頭緊鎖,眼神卻如一潭靜水。
白云山脈,西接白塔英雄團駐扎的紅嶺,東接滄鱗峽,雄奇險峻,天下知名,而被人們津津樂道得卻是一個傳聞。
那個叫做北枝的麋鹿,傳聞血統尊貴,是海國攝政王西孥獨子,卻不知因何遭遇,成了現在人首鹿身的模樣,傳言里他以人眼為食,性格殘暴,曾一人屠一城,攝政王迫于壓力,派遣麾下最強戰力白塔英雄團圍剿,卻被他逃竄進了這白云山脈之中,于是,持續了很多年,一個撕心裂肺的鹿鳴聲常于夜深時在山林之間回蕩不休。
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具倒在無人知曉地方悄然腐化的尸體,哪怕紅楓似火,一片斑斕,他雙目不見。哪怕崖上枯藤,泉流聲聲,他雙耳不聞。
他日夜凝望著漫天星辰,許久許久,足足十年。
“十年前,我即使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也沒有救下你......”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法杖。
沉默,沉默過后,忽然有一道閃電刺刺啦啦裂開長空,照得天地一片明亮,如”星辰破暗夜!”
“一生一死一念間!”
25:55
圣墟榮耀-鎧-(ID:ZHOU):“別急!別急!鷹眼統帥的大招吟唱完了,先退一下!等兵線!別越塔!”
25:57
黃金武士-(ID:葉小雨930):“五打一啊,怕什么,對面還退了兩個,打打打!我來抗,藥農記得給我打治療,我怕傷害過載!”
25:57
海軍大將-澤爾-(ID:幸福的小駱駝):“我技能全空了,靠你們了,我這局純輔助位,沒什么作用了!”
25:58
藥農-(ID:蛙哥自命不凡):“麋鹿傳過來了,問題不大,我和巫女斷他!澤爾你幫武士抗下傷害”
鷹眼統帥忽然有些失神,直到手里長劍上的金光一點一點散去,也沒有動一下。
鎧的身影在箭流中迅速穿梭,宛如白色的光,手中長刀竟然泛出了如血的殷紅,殺意仿佛濃墨,伸手不見五指,然而,仿佛預見了一絲不安的氣息,亦或是鷹眼統帥身遭那旋轉不停的血紅鏈子仿佛編織成了一張看不見的網,此刻阻攔住了他的身形,忽然間,他的動作頓住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情交錯著掠過他的臉。
鎧的身影如同冰雪一般消融在天光里,不過一步距離,不過一個抬手,鷹眼統帥的眼前只剩下模糊一片的殘影。
25:54
鷹眼統帥-秦破:“雪哥,這鎧直接閃爍之石跳走了,他們要先破塔?嗯?黃金武士和澤爾上來了?還好還好。”
25:56
守望星辰的麋鹿--秦雪:“你邊打邊退,武士兩個普攻就夠了,退回來我先和你殺藥農和巫女,他倆魔法不多,可以打!”
秦破有點著急,輕聲問:“能打過嗎?”
秦雪的聲音頓了頓,嘆了口氣:“不知道,打打看,你往后退但別退出箭塔的攻擊范圍,我能接到你的位置!”
仿佛一陣颶風卷過來,黃金武士的金甲發出刺耳的叮當聲,斷裂的箭羽四散紛落,鷹眼統帥臉色平靜地望著疾襲而來的黃金巨斧,不急不緩的舉起手中長劍,點點星光,暴沖而出......
那一劍重而快,宛如驚電穿破了濃重的夜色,居然將黃金武士的金甲切成了數塊。
黃金武士的整個身軀似乎都被劍氣重傷,踉蹌著退后一步,只見他臉皮微微抽動牙齒一咬,交雜著怒氣,身體在半空中劃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巨斧與人合二為一,直直對著鷹眼統帥急沖而去。
只是那一劍刺出后,鷹眼統帥絲毫不與他再多糾纏早已點足掠開,黃金武士其實隱約間已經覺得有些莫名的恐懼,然而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硬著頭皮,緊握巨斧,濤濤殺意再次如浪洶涌而起,只是不合時宜得求救呼喊卻讓這份殺氣頓時折扣大減:“藥農,救我!”
“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這兩段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分秒不分。
藥農正欲開口,忽然覺得一陣鉆心的奇癢從眼睛里冒出來,迅速
擴散到全身,剎那間,空虛無力洶涌而來,整個身子像軟綿綿的蟲子在地上翻滾起來,藥農瞪大了眼,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咿呀的聲音。
花見巫女望著在地上抽搐掙扎,凄慘無比,顯然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的藥農訝異道:“什么情況?”
藥農-(ID:蛙哥自命不凡):“我中了麋鹿的判定技能,惡心死我了!”
花見巫女蹦蹦跳跳走到藥農身前,冷笑道:“那你倒是判定啊?”
藥農神色緩緩沉靜下來,眼神中一抹凌厲之色一閃即逝,聲音卻有些遲疑:“現在我需要藍量,他肯定會選擇判藍,但我覺得麋鹿肯定也這么想,所以我現在很猶豫。”
“你真傻還是假傻!你隨便判,即使判中了,你的藍量也足夠再釋放一次技能,”花見巫女嗤笑了一聲,仿佛對于這個年輕的用藥高手這樣的猶豫不決感到有些可笑,“你把技能打給黃金武士,然后走位退到我身后!”
“好!”藥農氣憤地剁了剁腳,臉色已經微微有些蒼白,那恍然大悟的神情讓他像做錯事的孩童一樣,只能低下頭輕聲回應。
同時同刻,麋鹿在閃爍之石的一陣疾風推動下也離鷹眼統帥不過三個身位!
“賭一把!”麋鹿本身有些嘶啞的聲線此時卻異常響亮,“賭?怎么賭?”鷹眼統帥怔怔看著麋鹿,他似乎若有所思但神色鎮靜如常。
“我一會把生死判定打給你,但你要選擇死!”
鷹眼統帥虎軀一震,手中長劍差點掉落當場。
26:03
守望星辰的麋鹿-秦雪:“你有三秒的輸出空間,全部傾瀉到花見巫女身上!”|
鷹眼統帥-秦破:“好!”
黃金武士-(ID:葉小雨930):“藥農,先救我啊!”
藥農-(ID:蛙哥自命不凡):“等兩秒,我的眩暈效果剛解除,現在是判定失敗的眩暈效果,這麋鹿會玩嗎?這時候還判我紅,呵呵......?”
花見巫女-(ID:無雙):“好兇,這兩個人怎么集火我了,我有些吃不消!”
26:05
藥農雙眉微豎,目光閃爍,胸口緩緩起伏:“往我身邊靠,我被動回血足夠了,鷹眼統帥的血量不多了,你的血量足夠撐到咱倆反殺他們了!”
花見巫女臉色有些蒼白起來,默然點了點頭,撇了撇嘴,突然柳眉倒豎,有些憤怒的叫了起來:“鎧和澤爾,你倆在干嘛啊?看戲啊?”
沖鋒中的黃金武士聞言也是楞了一下,仿佛被她那一言提醒,手一顫,手上沉重的巨斧便砸落到路面上,發出沉悶的鈍響,
原地猛地打了寒噤,心想:“我算是想明白了,剛才明明沖在我前面,直接跳到我身后,讓我抗塔抗傷害,可以啊!中國好隊友啊!”
26:07
遲了,終究什么都是遲了......。
劍光虛影中,他一頭白發如雪,整個人似乎隱隱透明起來,猶如一頭匍匐的獵豹一般彈起了身子,原本身邊淡淡的墨綠之氣忽然間驟然暴漲!藥農雙眼有些森然的盯著那越來越近的鷹眼統帥,藥農嘴角的血跡和張狂的咧嘴一笑,將那張皺巴巴的臉龐渲染的猙獰萬分:“世人只知我是藥師,卻不曾知曉老夫亦是用毒的絕頂高手,給我去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花見巫女和黃金武士幾乎同時一愣,異口同聲道,“先別放毒!先給我打治療!”話音落,毒霧起,綠茫茫的一片如裊裊炊煙隨風飄蕩,不能視物。而另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幾乎同時如蜘蛛絲般從麋鹿法杖連綿而出。
花見巫女與鷹眼統帥僅有一步之遙,目光所及之處,讓她心底
驟生一股冰寒,巫女心底震撼的喃喃道,麋鹿作為一個輔助英雄,生死判定的技能若施加給隊友的吟唱時間足足有3秒之久,他是何時開始準備這一切的?
望著鷹眼統帥身上已經淡去的紅色血痕,而綠色的治療濃霧也已經默不作聲地在自己身上蒸騰起來,觀察著自己的血量和藍量,巫女眼瞳驟縮冷銳如獸,忍不住的長長吸了一口涼氣,袖袍里也驟然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一個閃爍著紫色光芒的法球已從袖間疾吐而出!
“我的傷害必然遠遠大于生死判定的回復時效!所以,我必定能贏!!”
一下!兩下!三下!
第四個發出空洞悶響的法球已經凝聚在指尖,回音寂寥,在戰場上悠悠蕩開。
耳邊傳來尖嘯聲,金鷹盤旋呼嘯著竟然直直俯沖而來!---不對!不對!這不是生之茍且!這是死之解脫!
花見巫女大驚失聲,然而驚呼還未出口,忽然間眼前一黑,心里便是一空!
透體而過的長箭將黃金武士牢牢釘在地上,血冰冷地流出來了,淌了滿地......他的意識慢慢模糊,看著滿地的鮮血,忽然苦笑起來,身為海國第一戰將,如今...黃金武士被箭殺于陣塔之前,可笑可笑,一世英明!
赴火洪流,雖死尤生!鷹眼統帥慷慨赴死,陣斬藥農于千鈞一發之際!
“以為始為終,豈料終為始!”然而,花見巫女那句話未落,尾音隨著貫穿她頸部的法球唰地停住!
大地之上,幾乎一瞬間便變成了殷紅海洋,四位英雄尸體邊上的血水宛如一條條小蛇蠕動著,蔓延開來,爬向無邊無際的黑夜。
再也不遲疑,海軍大將手中的長戟如沒有骨頭的蛇般蜿蜒,悄無聲息地纏住了麋鹿的脖頸并狠狠地刺了進去,這致命一擊隨著麋鹿口唇的開合,血沫合著呼吸從口鼻頸部同時冒出。
“就這樣結束了嗎?我還沒有...”麋鹿的身形重重摔倒在了地面,不想腳下正好是一灘血水,一下子濺了滿滿一身,狼狽不堪。
“我還有一個技能的藍量,給我放出來!”秦雪的眼神猛然銳利起來,全神貫注,左手中指顫抖著,在一秒鐘內竟然狠狠地敲擊了E字鍵足足十下有余!
“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麋鹿早已神色僵硬,身首異處,然而系統卻明晰地緩緩吟唱起來這位守望星辰的虔誠者的專屬臺詞。
“這都行?”海軍大將澤爾掙扎著,發出微弱的聲音,極力想站起來。
“別掙扎了,就算不中判定,你已經拉到了箭塔仇恨,必死無疑!”鎧的臉在一片夜色中蒼白如鬼魅,然而漆黑的瞳孔里卻有幽暗的火焰燃燒。
忽然間所有力量都消失了,大將澤爾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我不甘心!”他倔強地抬起頭來,望向那已經近在咫尺的圣壇,眼神也逐漸黯淡下去,不甘的閉合視線中,鷹眼統帥死不瞑目的雙目竟彼此相互交映。
“結束了!”鎧仿佛安心般地嘆了口氣,左手輕輕撫過寒光凜凜的刀鋒,忽然間怔怔掉下一滴眼淚來,“只是這勝利來得太過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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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北風如刀,滿地冰霜。
海國十萬兵甲攻破天塹城,直奔圣墟神殿而來。
那一夜,風如勁弩,月影沉浮。
眼前有什么在綻放,殷紅殷紅的一點點,到處都是。
所有的兵士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停步不前,這些久經沙場歷經無數生死抉擇的海國猛士此時如刀俎之魚一般,竟是被眼前一個鮮血浸滿的圣墟守衛瘋狂殺戮著。
“此戰過后,圣墟難滅...”老人約莫五十來歲,身材魁梧,精神矍鑠,粗獷的臉膛上兩只眸子閃閃發亮,此時他正彎腰對身邊一位身著華麗的少年低聲呢喃著。
“聽聞圣墟守衛個個戰力不凡,今日一見,傳聞果然不可全信!”少年淡淡地吐出一句話,手里一直握著的星珠泛著時明時暗的淺淺光芒。
老人緩緩站直身姿,仰望明月常常吁了一口氣,聲音幽沉道,“圣墟守衛一百零八,天塹,海關,息風谷,三戰過后已去十之八九,老夫卻從未聽聞過有此號人物?”
少年并未作答,只是嘴角浮起一絲僵硬的苦笑,眼里的光開始渙散起來。
視線隨風而去,只見山石嶙峋的石谷入口,橫七豎八、密密麻麻躺滿了數千具尸體,堆積如山,死狀各異,無不凄慘,流出的鮮血也早已被冷冽的山風凝成了紫黑色。
此役,太過慘烈,從凌晨的淡淡晨光戰至中午的烈陽當頭,后又戰至寒霜深夜。雖說這山谷只有一道寬不過數丈的通行之道,可十萬海國大軍在這不足千余的圣墟兵士面前竟不能前行一步,太過可笑。
陡峭的山崖之上,兩道人影,一高一矮,一老一少,在淡淡月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
“傳訊官!”
少年望著那已然黑漆漆的山谷底處,眼睛里有深切的哀痛。
“在!”
淡淡的回應聲過后,在少年身后不足一步之隔的虛空里突兀的生起一團黑影。
“前鋒軍停止進攻,后撤百步!”
少年微微笑著,語氣不急不緩,一字一句,不容反駁,但眼光卻停留在身旁的老者臉上,仿佛想捕捉他每一絲神色變化。
一片寂靜,三人之間彌漫著一股黑沉冰冷的氣息。
“三太子的命令沒聽到嗎?”似乎察覺出了傳訊官的猶豫,老者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威嚴如山。
“得令!”
黑影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但聲音卻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
少年抿著嘴沉思了一會,微皺眉頭,嘴角的那一抹淺淺笑意卻一直緊緊掛著。
山崖之上,一陣微風忽然刮過,少年竟化作一團稀奇古怪的火焰,準確的說,應該是少年整個融進了他手上的那顆奇怪的星珠,然后星珠一改萎靡的淡淡微光,正以可見的速度升騰起一陣炫紫色的火焰,那火焰周圍也奇異的泛起陣陣宛如水浪一般的漣漪,看上去極為神奇。
整個山谷在密集且有序的兵士腳步中漸漸歸于冷靜,夜色中,濃霧紛紛如同暗潮涌起,黯淡的星月光芒下,海國兵士手持的長戟的冷芒宛如微弱的鬼火,漸漸淡去不見。
等到鎧恢復理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要被那柄代代相傳的鯊齒劍墜斷了。
“他們...竟然退后了?”
才念及此,這潑墨般濃厚的夜霧里,一團發出奇異光彩的星珠卻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猛然沖到鎧身前,不足一劍之距,剛剛松了一口氣的鎧心臟又是緊捏了起來,他臉色猛然一變,原本稍稍平和的氣息,忽然紊亂了起來,這是生死岌岌一瞬間,最容易出現也是最難以避免的失誤。
“女王...我還能繼續守護你嗎...”
然而,那星珠卻如入骨之劍一般巍然不動,靜止不前。
“本王,東海之主!”
一語出,早已嚴陣以待的鎧卻著實吃了一驚。
“本王敬重這世間所有英雄!”
聲音仿佛是在鎧的腳下升起,強勁如火,在夜色中延展。
“原來這群不堪一擊的雜兵蟹將,是你帶過來的。”鎧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眼神閃亮,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山谷里。
“我是圣墟女王座下,首席御行守衛官,鎧!”
“首席?御行官?果然,圣墟已無兵可用了。”
那短暫、低沉而悲憫的話語,像一把無形冰刃斬殺這位戰士于剎那。
“縱然圣墟無一兵一卒,但想進圣墟神殿,先踏過我的尸體!”那張原本堅毅且清晰的容顏,此時此刻,卻只看到了深切的悲哀和茫然,縱使他說的每字每句依舊如火燃燒。
“奉本王為主,許圣墟十年平和。”
仿佛有某種力量正隨著那淡淡的聲音一分一分的侵入心里,心底沉積的黑暗正一絲一毫掙扎而出,眼淚從鎧眼瞼底下流出,短暫沉默后,他突然如失控的木偶一般,大笑著揮舞著手中的鯊齒劍胡亂朝前方虛空砍去,一劍一劍又接一劍,直到沒有一絲氣力。
那星珠依舊靜靜的停在那里,未動分毫,就像少年海王一直站在那里,運籌帷幄,不驚不慌,以無形化解有形,他只是看著那一雙空茫而沉郁的眼睛,那一雙眼睛此刻仿佛已經墜入了深不見底的碧海深處,陷入瘋狂。
“鎧,你依舊是圣墟最后的榮耀!”
上空只有一輪昏暗的冷月,它剛剛靜靜地俯視了下邊大地上的一場混戰和屠戮。
夜色漆黑如墨,仿佛要吞沒一切,包括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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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要下雨了,“鎧”的心湖中心如同這座城市一般仿佛籠罩滿了黑色的密云,,彌漫如欲遮天,甚至還傳出一道道雷電閃光。
“你是要拆還是等我們全部復活再來一波,你倒是動一下啊?對面的這廢坦雖然白給,可你還不動的話咱家可就沒了!”說話的這位高中生看起來神色極其著急,望著自己黑灰一片的電腦屏幕又急又氣。
“別急,”那個操作著鎧的另一個高中生嗤笑了一聲,仿佛對于眼前這個同伴這樣的激憤感到有些可笑,他輕輕撫摸著鍵盤,淡淡地說道:“等一下,我在打字。”
“周堯,你等什么呢?這局咱們穩贏啊,對面都退兩個了。”說話間他遲疑了一下,也有些奇怪,但是坐在自己身邊的這位同學對于這款游戲的見解和實力他是無比佩服的,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然而眼神卻是若有所思的,口中輕笑:“怎么,你要嘲諷對面啊?”
系統公屏-鎧(ID:ZHOU):“鷹眼,麋鹿,你們打的真不錯,你們...需要這一分嗎?”
“你這啥意思啊?”陳堯旁邊的同學聲音似乎有點顫抖,末了又加了一句:“你不會要故意放水,輸掉這一場對局吧。”
“本來我們就應該輸的,對面的中單和打野位如果不強退,現在他們已經復活了,他們三個一起拆上路,我抗不住的。”只是還沒等周堯對同伴說完這些話,公屏上便被鎧的隊友瞬間刷屏,耳機里也傳來各種聒噪、質疑和憤怒的聲音。
周堯干脆把耳機摘了下來,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秦破一方的肉坦已經破除了高地一塔,緊張感越發的強烈,漸漸無人說話,陷入了徹底的安靜。
在這仿佛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寂靜中,哪怕還處于不忿中的同伴,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守望星辰的麋鹿(ID:秦雪):尊重比賽,無關輸贏,盡力而為。
鷹眼統帥(ID:秦破):游戲愉快,GOODGAME!”
圣墟榮耀-鎧(ID:ZHOU):游戲愉快,GOODGAME!”
五分鐘后,一番團戰,隨著麋鹿、鷹眼和肉坦虎臣的應聲倒地,圣墟祭壇在對方五人的合力圍攻下,徹底轟然倒坍,碎成一片一片......。
十分鐘后,秦雪和秦破站在濛濛的細雨里,彼此無言。
秦破白皙秀氣的臉上沾滿了雨水,那凝聚在鼻尖上的雨滴,一滴滴落下來,半響,他細若游絲地輕輕哼了一句:“雪哥,這還是我第一次輸掉游戲還覺得蠻開心的。”
“這可能就是電子競技游戲的魅力吧,怎么樣,這游戲還挺好玩得吧,有沒有興趣?”
“說實話,沒什么興趣,雪哥,我先回家了。”秦破揚起下巴冷淡地回應了一聲,右手抬起,輕輕揮了幾下便頭也不回地踏進雨幕里。
“還是老樣子...”秦雪搖頭,眼神一斂,無可奈何,憤憤不平地大聲叱道:“臭小子,等我拿到全國冠軍,氣死你!”
“等你拿到全國冠軍,再說!”
那一年,那一天,是秦雪的二十周歲生日,是他輟學在外地工作生活、獨自度過的第三個生日。
那一年,那一天,秦破十五周歲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