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有多遠,就能走多遠!一個人的氣魄決定他的人生格局。自甘平庸、得過且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有大成功。成大事者,必是志存高遠之人。兩千年前,陳勝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知影響了多少代人。曾國藩有治世之心,又豈肯泯然于眾人。他早早便為自己勾畫了宏偉的人生藍圖,并朝著目標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是虎斷不臥平陽
“如果你自詡為奴隸,那你永遠不會成為主人!”誠然,每個人對于成功的追求都不盡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你怎樣解讀成功、怎樣定義成功,你都必須為自己選擇一個明確的目標,因為沒有目標、沒有想法的人生,必然會一塌糊涂,必然會極度乏味、極度平庸。曾國藩生就海一樣的胸懷,山一樣的氣魄,斷不肯庸碌一生,尚在蟄居之時,他便已發出“一朝孤鳳鳴云中,震斷九州無凡鄉”的虎嘯龍吟。
所謂性格決定人生,心態成就命運。一個人想要成就大事,首先就要有成為大人物的心態。立志是一個人對人生執著的追求,也是一種渴望,更是一種爭取人生有所為的性格反映。“取法乎上,僅得其中;取法乎中,僅得其下”——缺乏立志性格的人,做的一定是小事,甚至連小事都做不好。真的是這樣,人都有軟弱的一面,如果不能將軟弱的性格壓制住,那么做事時往往瞻前顧后,還沒有行動,就懼怕失敗,只會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于是一直畏首畏尾,而人生始終沒有突破。
成功者則不同,他們似乎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斷不肯甘于人下。這是一種強者的風范。在強者看來,這世間沒有什么能夠泯滅自己的斗志、沒有什么能夠阻擋自己走向成功,因為自己天生就是個“強者”。
就像貝爾博士所說的那樣——“時刻想著成功、看看成功,心中便有一股力量催人奮進,當水到渠成之時,你就可以支配環境了。”可見,要想成為一個成功者,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時刻保持著成功者的心態,將自己設定為理想中的模樣,只要它是實際的,便以最大的自信和熱情去行動,直到成功為止。
曾國藩一生恢宏,氣勢沖天。但這是他人生的結果,而不是過程。過程是什么?就是為他的人生目標而付出的具體行動,即立下大志,贏定人生勝局。曾國藩的這種性格從何而來呢?
曾國藩從自己一生的成敗中悟出這樣一個關于性格的道理:凡人材高下,視其志趣。“卑者安流俗庸陋之規而日趨污下,高者慕往哲盛隆之軌而日益高明。賢否,智愚,所由區矣。”早年的曾國藩,在他還沒有獲取成功的時候,就經常借詩文以抒發自己的志趣,自比于李斯、陳平、諸葛亮等“布衣之相”,幻想“夜半霹靂從天降”,將他這個生長在僻靜山鄉的巨才偉人振拔出來,用為國家棟梁。他十分自信地在詩中表示:“一朝孤鳳鳴云中,震斷九州無凡鄉。虹梁百圍飾玉帶,螭柱萬石樅金鐘。”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如同云中展翅翱翔的孤鳳一樣,不鳴則已,一鳴則引來九州的震動;如同生長在深山中的巨材一樣,有朝一日成為國家大廈的棟梁。正是這種高遠的志向,才使曾國藩一步一步地走出深山,變成一個“震斷九州無凡鄉”的“孤鳳”。
曾國藩曾這樣說過:“人茍能自立志,則圣賢豪杰何事不可為?何必借助于人。我欲仁,斯仁至矣。我欲為孔孟,則日夜孜孜惟孔孟之是學,人誰得而御我哉?若自己不立志,則雖日與堯舜禹湯同住,亦彼自彼我自我矣,何與于我哉?”
正是本著這種茍能立志則圣賢豪杰皆可為之的認識,曾國藩認為,凡做事,都要有志向。必須有三種立志性格:人生當有人生之志,為學當有為學之志,修身當有修身之志。關于人生之志,曾國藩有從“雉卵變蛟龍”到“國之藩籬”的自信,又有“未信君山鏟不平”的豪邁,因而使曾國藩成為了“中興名臣”;關于為學之志,曾國藩說:“士人讀書,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識,第三要有恒。有志,則斷不甘下流。”因此曾國藩的學問功底造就了他能夠“不甘下流”的成功人生;關于修身之志,曾國藩一生著力效法歷史上的榜樣人物。咸豐九年,正是曾國藩和太平軍生死決斗之時,他卻從容摹擬,對中國幾千年來的思想家、哲學家、著作家、文學家進行重新估計,共得32人(實際上是33人),做成《圣哲畫像記》一文,并命兒子曾紀澤,圖其形象,懸諸壁間,作為終身效法的標準人物,使自己的人格更臻于完善。
曾國藩認為,人生有了一個高遠的目標,一個人的行動,諸如或進或退、或去或從、或取或舍,都不會是盲目之舉、徒勞之舉。這正符合中國古代寓言所講的人生原理,有則寓言說一只貓頭鷹因當地人厭惡它的叫聲而欲遷往別處。其時有人問它,說:“子能更鳴乎?”意思是說你能改變自己的叫聲嗎?你搬到新的地方不也同樣會遭到人們的厭惡嗎?立志也是如此,正如曾國藩所說:“若無破釜沉舟之志,何必遠行百里外哉?”
確如曾國藩所說,一個人只有自己樹立了遠大志向并為之篤行踐履,才有可能使自己成為一個出類拔萃、不流于俗的人,或成為一個有所成就的人。其實,生活中很多人原本也是志存高遠,原本也有“當元帥”的夢想,只是面對生活給予的壓力、面對挫折所帶來的打擊,他們最終選擇了退避。于是,原本無限的潛能徹底被壓制住;然后,人生變得麻木不仁;最后,對于苦、對于樂,他們似乎都沒有了感覺。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橡皮人”。
事實上,很多人確實已經習慣了這種“波瀾不驚”的生活,但從人生價值的角度看,它是毫無意義的。正如拿破侖·波拿巴所說的那樣“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不想有所成就的人生也必然是有遺憾的人生。人生究竟是何等模樣,這,取決于你的定位。從個人的角度看,人能否有立志的性格,與他對自己的期許和定位高下有著密切關系。一個自視甚高但又狂妄自大的人,不會比一個志存高遠且踏實肯干的人有更大的成功幾率。若一個人妄自菲薄,目光短淺,做一庸人而自樂,無疑會成為一個失敗的凡夫俗子。
志存高遠,則意味你有贏定局面的機會,有大功告成的可能。這是大多數人的一種理想目標,在這個目標的刺激下,人生就有盼頭,就有希望。曾國藩的一生之所以能贏定勝局,就是因為他知道,“出類拔萃,不流于俗”才是人生的目標所在,也就是說他能站在高處看人生,通過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手段,達到贏定勝局的目的。回過頭來看,一個人的立志往往是成功的開端。
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有意識地締造一種“自我成就感”,以此來壓制人生中那些消極情緒,譬如自卑、自閉、自我放棄,等等,從而形成一種心理上的良性循環。倘若你做了一件自認不錯的事情,那么不妨鼓勵自己“今天做得真不錯,再接再勵,我能做得更好!”如此一來,自信感、成就感便會油然而生,令你更有勇氣、更有毅力去迎接未來的挑戰。誠然你現在還未成功,但這種自我造就的心理會將你推得離目標越來越近。
總有豪氣沖云天
“海到盡頭天是岸,山登絕頂我為峰!”這是何等的一種氣勢!不甘寂寞的人生需要這種恢弘的氣勢,強者身上自有“我能”、“我行”、“舍我其誰”的志氣、勇氣與霸氣,于是舍去了“我窮”、“我難”、“我無關緊要”的弱勢心理,便有了日后的“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曾國藩骨子里是不甘寂寞的,于他而言,“不為圣賢,便為禽獸”,也就是說要么流芳千古、要么遺臭萬年,反正不能默默無聞地活著。
一個人如果對于自身的能力缺乏自信,即使其中摻有謙虛的成分,也無法使自己獲得真正的成功,更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因為健全的自信往往是促成成功的關鍵。夢想是人類的特權和天性,成功者會展開夢想的翅膀,立定目標飛向誘人的未來。有些人對夢想總是持一種鄙夷的、不屑的看法,但實際上每個人,從童年直到老年,誰也無法擺脫夢想的纏繞。不是這樣嗎?我們每個人都曾經如同小鷹一般,曾擁有過翱翔天際、悠游自在的壯闊夢想。有趣的是,這些偉大的夢想,往往也就在周圍親友的一句句“別傻了”、“不可能”聲中,逐漸萎縮,甚至破滅。其中,這種破滅還與你性格中的弱點有直接聯系,即你因別人而放棄遠見,可能開始充滿短見,貪圖小利了。
那么,怎樣才能讓人生充滿激情,不斷向著夢想沖刺呢?至少,不要讓我們的夢想因別人的幾句冷言冷語而熄滅。安于現狀,只會使你喪失獲得更卓越成就的能量。只要你的眼光看得夠遠,就一定能真正飛起來。所以,你的性格中應該融入自己的主見,自信能在將來有所作為,才能放棄小恩小惠。否則,你成不了大事,這都是因為你的性格弱點制約了你!
我們來看看曾國藩是怎樣做的吧。
在曾國藩的一生之中,很多時候他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自信與豪邁。
曾國藩21歲在湘鄉漣濱書院讀書時改號“滌生”,意即滌除舊習,煥然一新。他自青少年時代就“銳意功名,意氣自豪”。立志“不為圣賢,便為禽獸”,為光宗耀祖、報效朝廷要干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這種志向不能不在其詩作中有所體現,譬如他在詩中寫道:“浩浩翻江海,爭奔且未闌。古來名利客,誰不到長安。”他躊躇滿志,信心十足:“莫言書生終齷齪,萬一雉卵變蛟龍。”他23歲考取秀才,24歲考取湖南鄉試舉人,然后遠離家鄉赴京師會試。但兩次會試都落第了,他并不氣餒,反而更加堅定了“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信念。
曾國藩在功名仕途上的進取精神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他的成功是建立在自尊、自信、自強的意志上的。他還堅信“是真龍必有云,是真虎必有風”。他在一首奮發圖強詩中寫道:“濫觴初引一泓泉,流出蛟龍萬丈淵。從古精誠能破石,薰天事業不貪錢。腐儒封拜稱詩伯,上策屯耕在硯田。巨海茫茫終得岸,誰言精衛恨難填?”這首詩也充分地體現了他的自信與豪邁,看到此,我們對曾國藩后來的大作為似乎就不應感到偶然了。
當然,志向、自信與豪邁不能流于真正的狂放,他還需要以那種篤實、百折不撓的精神與干勁去實踐它。所以,曾國藩說:“虛心實做,庶幾乎道矣!”一個人能不能管好自己有這樣兩點:一是有無堅強意志,二是有無撒手不管的行動。一個不能管好自己的人,無論如何也成不了大事,更談不上獲取成功。曾國藩在此時可能尚未發達,但在彼時則一定能夠有所成。因為他能管好自己,不亂方寸。
現在我們知道了,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曾有過“豪氣”,都曾想過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威風八面,但的確只有少數人能夠成就夢想。從根本上講,正是因為這部分人的“豪氣”要較一般人更為強烈,而且他們知道怎樣去驅使自己的“豪氣”。也就是說,生活中很多人不是沒有夢想,而是沒有足夠的自信與豪氣。所謂自信,便是指由于自身產生了某種信仰,而感覺自己正被世界所相信的一種心理。一個人唯有充滿信心,其行動的可能性才會更高。相反,倘若一個人總是妄自菲薄,那他就會逐漸成為自己所自賤的樣子;倘若一個人對自己沒有信心,那他就注定與庸人為伍;一個人如果質疑自己的能力,那么他永遠也不會成功。對自己缺乏基本的、適度的信心,在生活中就不可能具備剛毅、無畏的品質,就不可能充滿激情、充滿斗志地去追求自己的目標。這樣的人,注定碌碌無為,他的生活甚至會舉步維艱,又如何成就一番事業呢?
戰國時期的著名思想家、教育家墨子告訴后輩“志不強者智不達”。一個人能在人生中取得多大成就,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心中的“豪氣”與“自信”。“金鱗”志在九天,所以才能夠“一遇風雨便成龍”,我們若想“大鵬展翅乘風起”,心中就一定要有“扶搖直上九萬里”的自信與豪氣,讓心中激蕩著恒久的斗志與激情,并不斷地向著天際飛升。
自信與豪情于人而言,一如飛機的引擎,只不過大多數人的引擎尚處于熄火狀態,一旦引擎發動,且駕駛無誤,他們就會很快地一飛沖天。
“天下之物,見行可以測微,智者決之,拙者疑之”。做人,絕不能用世俗的眼光看待自己的人生,調轉一個角度去尋找你的人生焦點,用自己特有的處事之道去展示自我。心中長存這樣的信念:“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一定行!”那么,你就一定行!
學海無涯苦作舟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人生不能懈怠,它需要不斷地超越自我。要知道,人只有在認識到自身的不足以后,不斷進行自我完善,才能不斷取得進步。那些不懂得充實自己的人,顯然是愚蠢的;那些自我封閉的民族,必然是落后的。曾國藩生活在中國歷史上最封閉、相對最為落后的時代,卻有振興民族的偉大志向,而他也深知,這需要從不斷強化自身開始。
“成事在人”,這是俗語,也是真理。一項事業,人是最根本的因素。你用什么樣的態度來付出,就會有相應的成就回報你。如果以勤付出,回報你的,也必將是豐厚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成事在勤”實不為過。所以,養成勤的習慣,對于每一個青年人來說都是必需的。
記得有人曾將人生比作一段旅程,是因為人生的艱難曲折。人在旅途之上不僅僅是游山玩水,而是肩負著人生的使命,要向前走,不停地走,一直走到人生的終點,體味人生的意義,無怨無悔地走完人生之旅。旅途上的食糧是勤奮。沒有它,一個人不可能在人生之路上走很遠,即使能走遠,也是碌碌無為的,走了很長的路,卻依然兩手空空。只有勤奮,才能走好人生的路,獲得事業的輝煌。無論是做到的亦或是沒有做到的事,勤奮都可以令你在生命里做到。圣賢不是天生的,都是勤奮造就的。世上成功之事,缺了勤奮就會變得不易實現,如果有了勤奮,成功也就不會太難了。
即,“勤”字成大事,“惰”字誤人生。曾國藩深知此點,他始終在“勤”字上下功夫,始終告誡自己莫要懶惰,故能博得后來的大成就。
曾國藩的學養乃天下公認。如果曾國藩躲在書齋中研究程朱理學,他會成為一個理學大師。但風雨飄搖的大清王朝,并非理學能挽救的。曾國藩學如其人,一生幾變,每一次“變”都適應了時代的要求。由理學到“經世學”,再到“洋務學”就是這樣一個過程。廢志無以成學,廢學無以成才。曾國藩生平處世的成功,也可以說是讀書的成功。他治學有方,通過讀書,走上了仕宦之途,廣交了益友,領會了行軍打仗之術,樹立并實踐了報效國家、明道經世的遠大志向。
曾國藩供職京師的時候,正是中國內亂外患交迫之時。曾國藩所關心的,在外有“英夷”,在內有太平天國,在災情則有黃河決口。所以,他讀書更側重經世致用之學特別是輿地之學。在閑暇的時候,曾國藩對于軍政大計,以及各種庶務,通過大量的并有所選擇性地閱讀古代史籍,盡量把現實的問題考究詳盡。所以一旦當權,便能把平時讀書得來的學問,拿出來應用。后來太平天國聲勢大盛,曾國藩以一書生出而致用,終能剿滅洪、楊,一般人都引以為異。我們只要知道他十多年的京官生活,十多年京師名流之間的交往互教,十多年京師期間堅持不懈地刻苦攻讀經世致用之書籍,是如何地準備著應付事變,如何地關切時務,如何地虛心研究,便可知道曾國藩的成功,決不是僥幸得來的。
當時掌理全國庶政的六部,除了戶部之外,曾國藩擔任過禮、吏、兵、刑、工五部的侍郎,在為官期間,對照自己所任各部的工作特點,他專心潛讀《通典》和《資治通鑒》,由此而洞悉了清代的政情利弊、官場風習、山川形勢、民生疾苦和武備良窳。曾國藩由內閣學士升為禮部右侍郎署兵部左侍郎時,遍閱清代道光以上歷朝文獻,目睹時局危急而政風頹靡,遂因皇帝之下詔求言而先后參照史籍上了幾道條陳時務的奏疏。體現了他明道經世的抱負。在戰火紛飛、百務纏身的歲月里,曾國藩還特別喜愛研究王船山著作。在他認真研讀、全力刊刻船山著作的影響下,湘軍許多重要人物都積極參與認真研讀船山著作,形成了自上而下倡導船山之學、研讀船山之書的濃郁風氣。后來王夫之的大名越傳越廣,影響越來越大,與曾國藩的倡導“王學”有極大關系。
在曾國藩讀書榜樣的示范下,湘軍將帥們則是把孔、孟、周、張、程、朱,直到船山的“圣賢學脈”、“儒家道統”作為自己的思想信仰,并把《船山遺書》(特別是其中的史論)當作“千秋金鏡,帷幄珠囊”來讀的。曾國藩在《船山遺書》刊刻之先就大量反復地閱讀了能夠尋找到的船山著作,尤其對于《讀通鑒論》、《宋論》等史論性著作已爛熟于心,多有心得體會,日記中均有記載。在他的推薦與倡導下,一些湘軍將領也早在曾氏兄弟刊刻《船山遺書》之前就已開始研讀船山著作,而在《船山遺書》刻成之后更加形成高潮。當然,這批將領也不是僅僅研讀船山著作,他們也像曾國藩一樣,從中國傳統文化寶庫中廣搜博取,以求治國用兵之道,為其軍政實踐服務。正如郭嵩燾所說:“軍興以來,湘人起文學任將帥,肩項相望。一時武健強力,多知折節讀書。軍行所至,聞弦歌之聲。”大批湘軍將領多是從“一介書生”、“布衣寒士”而投筆從戎,從文書、幕僚或中下級軍官,一躍而成為統兵作戰、獨當一面的高級將帥,不少人成為巡撫總督一類的封疆大吏,有的甚至成為清朝中央政府的尚書、軍機大臣、大學士。他們異口同聲地贊頌船山、弘揚船山,顯然從《船山遺書》中獲益匪淺。光緒年間湖北學政孔祥麟說:“船山所著史論,具上、下古今之識,指陳歷代之興衰治亂,是以咸、同之際,中興將帥,半湘省儒生,其得力夫之之遺書者皆多。蓋夫之知明社之覆,前由武備之廢弛,后由兵謀之未嫻,故于歷代兵事謀之甚詳。湘人服膺其書,多明將略戎機,遂能削平大難。”這就充分說明了以曾國藩為代表的湘軍將帥們為什么在戎馬倥傯的戰火中,如此認真地研讀、刊刻、提倡、弘揚《船山遺書》的歷史秘密。
通過研讀船山著述,使曾國藩的“經世致用”的學術觀點臻于完善,也使他的軍功業績如日中天。以曾國藩為代表的湘軍,對中國近現代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活動于中國近現代歷史舞臺上的各種人物,無論是正面的或是反面的,都在不同程度上受過曾國藩的影響,都像曾國藩那樣去認真地閱讀和研究船山學術。他們中的許多人在熱血奔放的青年時代,都曾熱烈地仰慕過曾國藩。
曾國藩于讀書學習,尤為可貴的是,把它作為一生之事,相伴終生。
1871年,曾國藩的身體每況愈下,可以說一天不如一天。作為理學修養甚深的他,在1月17日寫了幾句箴言,警示和鞭策自己讀書不要放松。這幾句話語是:“禽里還人,靜由敬出;死中求活,淡極樂生。”他認為“暮年疾病、事變,人人不免”,而讀書則貴在堅持,并在讀書中體味出樂趣。因此,在2月17日,他自己感到病甚不支,多睡則略愈,夜間偶探得右腎浮腫,大如雞卵,這確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卻置之一旁,晚上照舊讀書不廢。疾病纏身,這已是難以擺脫的困擾,“前以目疾,用心則愈蒙;近以疝氣,用心則愈疼,遂全不敢用心,竟成一廢人矣。”但藥療不如讀書,他離不開書,他離開了書就是一個廢人了。
這年秋冬季,曾國藩病情更加嚴重,“腳腫愈甚,常服之襪已不能入,肥而復硬,且似已腫過膝上者。大約作文及看生書,俱嫌用心太過,有損于血,而氣不能運化,故至于此,以后當不做文,不看生書。”在這則日記中,我們既可看到他身體的狀況,也可看到他在寫作和讀書時的投入。在此他雖規定自己以后當不做文,不看生書,但無法按規定辦事。因為不久,揚州阮家送《許周生集》,這是一部他從未看過的新書,拿到手后便難以放下,讀就必須從頭到尾讀完,讀的過程又全神貫注。后來湖南王運送近年所著《周易燕說》、《尚書大傳補注》、《禹貢箋》、《谷梁申義》、《莊子七篇注》、《湘綺樓文集》,他收到后雖不能一一細看,但每書都較為認真地翻看了幾遍。此后他又違背原來規定的不閱讀生書的初衷,繼續堅持閱讀了《居易金箴》,王其所送其父著《王霞九文集》,朱彬所纂《禮記訓纂》,李芋仙寄來的《道蘊編》,日本人所著《新論》,上海新譯之書《中外古今年表》,唐義渠所寄之《湖南陽秋》,王霞軒所寄《王少鶴詩》,陶無藻所輯《全浙詩話》,柳興恩《谷梁大義述》等一批生書。
1872年3月2日,曾國藩的老病之軀已如風中殘燭了。這一天,他“病肝風,右足麻木,良久乃愈”。3月5日,前河道總督蘇廷魁過金陵,曾國藩出城迎候,出發之前閱《二程全書》,迎接途中,“輿中背誦《四書》,忽手指戈什哈,欲有所言,口噤不能出聲”。身體差到如此地步,他還是堅持每日閱讀《二程全書》。但他接連在日記中發出感嘆:“近年或做詩文,亦覺心中恍惚,不能自主。故眩暈、目疾、肝風等癥皆心肝血虛之所致也。不能溘先朝露,速歸于盡;又不能振作精神,稍治應盡之職。茍活人間,慚悚何極!”“余精神散漫已久,凡遇應了結之件久不能完,應收拾之件久不能檢,如敗葉滿山,全無歸宿。”他自知油盡燈枯,將不久于人世,便抓住生命即將息歇時光做自己最喜愛的事——讀書。他每天讀的書就是《二程全書》,希望在理學的探究和修養上,劃上一個完滿的句號。
毫無疑問,成功需要辛勤的汗水來澆灌,懶惰、不求進取是成功最大的敵人。曾國藩對此作出了很好的詮釋。其實,人生很短暫,但生命的成長和精神境界提升的歷程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許多人都在追逐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卻忽視了作為人一生中一切事務的根基的進德修業功課,以致到頭來才發覺自己的一生其實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并未取得任何實質性的成就。
學習不僅有利于人生的進步,同時它亦可充實我們的生活。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學得不夠,自然而然就會謙虛謹慎,而越學又越會覺得自己無知、渺小,于是乎自己的感悟及收獲就會大增。毫不過分地說,學習,就是我們“點石成金的手指”,是我們立足于社會的根本。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今天,唯有懂得學習、會學習,才能出人頭地,摘下屬于自己的勝利果實。
所以,每一個志在成功的人,必須不斷在工作和生活中學習新的知識、汲取新的養分,借以不斷提升自身的能力。要知道,在知識“折舊”的過程中,即便是原本可以“點石成金”的手指,也會逐漸失去光澤,最終變得與普通手指一般無二。
曾國藩的故事告訴我們,自我完善不僅是為人處世的前提條件,更是自身充實生命的需要。因此,我們需要時時處處勤奮努力,即使這樣,也不可能達到完美。但要知道,因此而放松懈怠,就只是一種自棄。沒有人能夠在自己的生命之外,找到真正能安身立命的所在。
可以肯定,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不足之處,這就需要不斷去彌補。正所謂“學無止境”,為學修業者絕不應該滿足。人這一生,需要學習的東西數不勝數,我們應該有的放矢,身上缺少什么,就補充什么,如此才能不斷地完善自己。
打開慧眼觀天下
我們也許看不到地平線以外的世界,但是要保持著探求的精神。在自然界,狼的生存方式就是將目光放得很遠,它們很清楚,鼠目寸光保證不了種族的繁衍與生存。狼的這種思維是很值得人類學習的,做人,不能受環境影響而使眼界促狹起來,而應站得更高一些,將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曾國藩為國、為民、為自己,無一不是一開始就從大處著眼,從而一步步地構筑起了自己輝煌的人生大廈。
我們相信人生中充滿機會,但我們往往不懂得把握。我們歸功于運氣的成就,有許多其實與運氣完全無關,應歸功于當機立斷、敢作敢為,見人之未見,堅持不懈。也就是說,成功需要遠大的目光與剛毅的性格。即,若想成為翱翔于天際的蒼鷹,就要將目光投向深邃的天空;若想成為普照天下的太陽,就要將目光投向世間萬物。這是一種大胸懷與大視野,唯有如此才能認清大格局、大趨勢,并把握形勢乘風而上。
是的,能夠左右個人命運的因素有很多,而長遠的視野、寬闊的格局絕對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很多大人物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他們尚在一文不名之時便已開始構筑人生的大格局。這使得他們締造了遠大的理想、寬闊的心胸、剛毅的性格,使得他們在看待問題時總是以長遠的、發展的、全局的目光去審視。于是,他們看得越來越遠,也就走得越來越遠。
自從鴉片戰爭中國失敗以來,有識之士已經體會到:中國各方面都需要徹底改革,否則難以圖存。然而深閉固守的社會、虛驕自大的士大夫、腐敗無能的清政府,共同形成了進步路上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使任何改革行動,都似乎寸步難行。
道光末年,魏源在他所編《海國圖志》的前言里,首先提出“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口號,但當時并未得到重視。
咸豐末年,馮桂芬寫了一部書,對進一步仿行西法,革除中國政治傳統上的許多積弊,提出了具體而系統的方案。書印成之后,馮桂芬曾特地送了一部給當時的兩江總督曾國藩。曾國藩推許這部書是“名儒之論”,但認為書中的主張,多數難以實行。曾國藩之所以有這樣的看法,可能是基于對當時現實環境的了解,認為在這樣的社會和政治背景之下,不可能做如此重大的改革。然而,在基本態度上,他已覺察到中國的積弊,的確有振作變計的必要。不過,由于他接受的是傳統科舉教育,所經歷的環境,只限于國境之內。能影響他的師友,見識都遠在其之下,因而使他在改革的步驟及方向上,不能形成一套清晰、正確而堅定不移的方案,甚而時時還顯露出他對大局的認識,未免有所偏蔽。所幸曾國藩尚能隨著經驗的累積而逐漸自我修正,是以在促進晚清中國近代化方面,他仍是具有相當貢獻的。
例如咸豐十一年(1861),清恭親王奕等奏請以洋藥稅購買外國輪船槍炮,用以攻剿太平軍,以期早日戡定內亂。有旨令曾國藩、官文、胡林翼(官為湖廣總督,胡是湖北巡撫)等先行妥為籌議,次第實施。曾國藩于是年七月的奏復,卻認為火輪船對于攻打太平軍,沒有多大用處。他說:“輪船槍炮之所以被人重視,不過因為國人震于其少見,遂使洋人得以炫耀罷了。”可是這事既創議于執政中樞的奕,又經皇帝批準期于必行,曾國藩自不敢加以否定,只好贊成購買。在同一奏折中,他認為只要買得若干西洋船炮之后,招募一批聰明智巧的本國工匠,加以仿造,一兩年之內,我們就可以與洋人共享船炮之利而并駕齊驅了。后來的事實證明:太平軍的平定,得力于西洋船炮的助力甚大(至少李鴻章的淮軍便是如此),而仿造西洋船炮的工作,并不像他在衡州仿造廣東戰船那樣容易,耗銀千百萬,費時數十年,終清之世,猶未達到能與列強相抗衡的水準。曾國藩料事,顯然不盡透徹。
不過,曾國藩逐漸在改變。頭一年,他還不以為購買船炮是當務之急,第二年,他卻在安慶著手試造中國第一艘輪船了。有一次,他告訴幕僚們說:“中國要講求自強,基本要務,第一是革新政治,第二是訪求人才。而目下最為急迫的手下工作,就是學會西洋制造船炮的技術。一旦我們學會了船炮的制造,那么洋人的長處我們也有了。無論是與洋人和平相處或相互對敵,我們都可有所倚恃。否則,我們與洋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無論是仇視他們或感謝他們,終將落得一無是處。”曾國藩這一席話,大體上是有見地的,只是他把洋人的長處,看作唯有“船堅炮利”而已,則未免仍是當時一般世俗的看法了。
同治元年(1862)七月,在曾國藩大力支持之下,幕客華蘅芳、徐壽等居然造成了一部輪船發動機。試驗的結果,曾國藩大表滿意。他的滿懷興奮,在日記里充分地流露出來:“洋人的智巧奇技,到底被我們中國人學會了。從此以后,洋人再沒有可向中國夸耀的東西了。”然而,事實并不像他意料中的那么簡單。從一部略具雛形的發動機到一艘可以行駛水上的完整輪船,中間還有一大段距離。后來,華蘅芳等雖然殫精竭慮,苦心經營,卻遲遲無法拼湊成一艘完整可用的輪船。他才知道自己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正當造船工作屢試屢敗,萬般焦急的時候,華蘅芳等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幾年前在上海認識的廣東人容閎。容閎是中國近代第一位留學生,畢業于美國耶魯大學,不但精通英語,具有豐富的西洋學識,難得的是他具有一顆熾熱的愛國心,亟思以其所學,為祖國效力。于是華蘅芳等共向曾國藩進言,請求羅致容閎前來,認為由他主持設立機器廠,于造船制器工作的推行,必然大有幫助。曾國藩聽了極為高興,馬上讓最早與容閎相識的張世貴與李善蘭,寫信速邀容閎到安慶來。容閎來到安慶,和曾國藩見過兩次面,曾國藩認為這位青年干練可靠,立即委派他赴美采購“制造機器的機器”,計劃將來設立一座機器總廠,由此而衍生各種軍火器械的制造分廠。曾國藩奏準賞給容閎五品軍功頭銜,并交付采購機器的價銀6.8萬兩。足見曾國藩對容閎的信賴和期許之深。
容閎赴美之后,安慶的造船試驗工作仍照常進行。到了同治二年十二月,終于裝配完成了中國造船史上第一艘火輪船。距離上年發動機的制成,已經整整地過了一年又五個月。這艘船的體積很小,船身僅長約二丈八九尺(9米多),時速只有二十五六華里。曾國藩親自登船試車之后,再度燃起了希望的火花,認為從此中國可以擁有真正的自造火輪船了。他為這艘“模型式”的小輪船命名為“黃鵠”號,意思是中國此后將“一飛沖天”,不必再雌伏在列強的腳底下了。他計劃照這艘船的式樣,加以放大,并大規模制造。可是后來發現:要造成與洋船并駕齊驅的真正現代輪船,技術上仍有許多無法克服的困難。而中國當時實在沒有足夠的財力,供作反復試驗的經費;在時間上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因此后來安慶造船所并沒有實施擴大制造的計劃,連那艘已經造就的“黃鵠”號也不知所終。無疑這次造船最后證明仍是失敗了。
不過,這一連串的失敗,并沒有打擊曾國藩力圖振作的意志。相反地,從失敗的經驗中,他更看清了中國制造輪船軍火的重要性。唯有中國自身具有這種能力,才能擺脫外國的挾制,達到自立自強的境地。因此,他一方面要求容閎采購機器,早日回國,一方面也在尋找其他的機會,獲取生產輪船軍火的能力。
同治四年(1865),一個新的機會來了,李鴻章(時任江蘇巡撫)在上海購得英人鐵廠一座,其中設備,以造船機器為主,附帶也有制造各種軍火槍炮的機器。對于學習西洋造船制器,李鴻章的熱心,猶在老師曾國藩之上。得了這座鐵廠之后,立即命名為“江南機器制造總局”,將原先已經設立的兩所軍火局歸并入內,擴大制造的范圍和規模。曾國藩得到報告,很是高興,表示全力支持。不久,容閎自美國采購回國的機器一百多種,悉數運抵上海,曾國藩全數批交“江南制造總局”使用。雖然廠中有的是造船機器,但由于經費及技術的限制,起初只能從事槍炮軍火的制造,結果成績很好,產品與西洋不相上下,受到這一鼓舞,曾國藩、李鴻章于是決心更進一步,兼造輪船。同治六年(1867)四月,曾國藩準年撥江海關洋稅一成約20萬兩,專供造船之用。一面加聘洋人工程師及工匠,指導華工制造技能,一面責成局內委員,朝夕討論研究,編譯圖書,謀求制造技術的改進。同治七年(1868)七月,第一艘局造輪船完工,費銀8萬兩,載重300余噸,逆水時速70華里(19海里弱)、順水時速120華里(31海里強)。這是中國人自己制造成功的第一艘真正近代火輪船。曾國藩親自登輪,在長江中試航一遭,感到非常滿意,命名為“恬吉”號。于是向清廷奏報造船及試航經過。清廷至為興奮,降諭對曾國藩嘉獎備至。這一艘船是將輪機露出水面的明輪,從第二年開始,便改造暗輪。輪機、汽爐、船身及船上一切配備,完全由中國員工按圖制作,外國工匠僅處于咨詢顧問的地位而已。這所造船廠直到民國時代,仍在中國海軍的修造及維護艦艇工作上,擔負著重要的任務。
曾國藩的確是一個能夠打開慧眼觀天下的人,只是出于當時社會環境的限制,還未能看得足夠透徹。不過,他這種長遠的視界是非常值得我們學習的。大千世界,風起云涌,每個人都在駕馭著自己的生命之舟在風雨中顛簸,不同的是,有的人能揚帆遠航、走得很遠;有的人卻觸礁擱淺、駐足不前。究其根由,就是因為前者能夠像曾國藩一樣,看得更遠、老早便規劃好了航向;而后者鼠目寸光、橫沖直撞,走一步算一步,所以便為自己的航程增添了很多危險。
那些目光短淺的人往往只能看到眼前利益或是表面現象,這種人太過短視或者狹隘,是不足以成功的。要想成就一番事業,就要有放眼千里的心胸與氣魄,否則固步自封、盯視眼前三寸之處,立世恐怕尚且勉強,更別談開創了。
縱覽古今中外那些有志之士,他們無不將目光投向遠處,從不拘泥于眼前利益,正是這種遠大的目光與格局,決定了他們永恒的位置。燕雀與鴻鵠的區別,正源于它們選擇的視角不同,是做一只鴻鵠,還是一只寄人籬下的燕雀,但看我們的選擇。
目光有多遠,就能走多遠。若想這一生有所建樹,就需要高瞻遠矚的視野和不計小嫌的胸懷,需要有“開眼觀天下”的人生大格局。無論做什么事,都將目光放遠一點,無論當下處境如何,切不要急功近利。將目光放遠,為自己以后的人生做好鋪墊。當你把目光放得遠一點、再遠一點,進入你眼中的將是一個廣闊而神奇的世界。
一步一步干出來
“君踏實,則霸業成!”理想不是想象,成功最怕空想。要想成就人生,就必須干將起來。躺在地上等機遇永遠不會成功,因為機遇早已從頭頂飄過。曾國藩是個不折不扣的實干家。綜觀曾國藩生平處世,不僅積累了具體事情親身入局的辦法,更體驗到了天下大事需積極出面入局的意義。為此他入了匡時救世“報效國家”之大局,入了科舉之局、為官之局、從軍打仗之局,且都有所成就,成為一位人生的強者。
這個世界總是為那些有目的的人準備著路徑的。如果一個人有目標、有對象,曉得他自己是向著何處前進,那么,他就比那些游蕩不定、不知所從的人來得更有成就。沒有對象,就不能有迅速的進步。有人曾經這樣說:“如果你不知道你是往何處去,你便不會達到什么目的。”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想法太多,或者想要實現的目標太多,跟沒有想法、沒有目標其實是一樣的有害。聰明人與眾不同的一點就是,他們能夠記起自己在性格上的失敗教訓,例如墮入空想。
墮入空想,這是造成一個人事業大起大落的缺點。這種人想做的事太多,結果反而一事無成。其結果還是由于自己的性格弱點所致。這種弱點經常在喜歡冒險的人身上發現,這些冒險者發達起來時,簡直就像希臘點石成金的米達斯,無論做什么生意都賺錢。他們自己和別人都相信他們會一直飛黃騰達下去。而問題卻往往出在當他們垮下去的時候。這些人的基本問題是,目標太分散以致無法集中目標。
曾國藩并不是這樣的,他最不喜歡空幻想、發牢騷、怨天尤人的做法,所以他提出“天下事在局外吶喊議論總是無益,必須親身入局,才能有改變的希望”的原則。曾國藩處世的成功,和他主張的做事必須躬親實踐有關。關于這一點,清末的蔡冠洛說:曾國藩以前任兩江總督時,討論研究的文書,條理清楚嚴密。沒有不是親手制定的章程,沒有不是親自圈點的文書。前年他回去任兩江總督時,感激皇上恩情高厚,仍然令其坐鎮東南,他自己說如稍有怠惰安逸,則內心會負疚很深。他利用工作之余接見各方面的客人,見到后必定要訪問周詳,殷勤訓導勉勵。對于幕僚下屬賢明與否,事情的原原本本,沒有不默默地記在心里的。他患病不起,實在是由平日事無巨細均須親自過問,用盡了精力、費盡了心思所造成。親身入局,首先要自己做得正。
曾國藩說:風正與否,則絲毫皆推本于一己之身與心,一舉一動,一語一默,人皆化之,以成風氣。故為人上者,專注修養,以下之效之者速而且廣也。曾國藩在《格言四幅贈李芋仙》中提到了親身入局的辦法,即身到、心到、眼到、手到、口到。所謂“身到”是指,比如,身為基層官員,就應該親自去查驗有關人命、盜竊等案情,親自到鄉村去調查;身為軍官就應該親自巡視營壘,親自到戰場沖鋒陷陣。所謂“心到”是指,遇到任何事情都要細心分析,對事物的各方面、各個環節,首先要能分解開,最后要能綜合得起來。所謂“眼到”是指,留心觀察他人,認真研讀公文。所謂“手到”是指,對于人們的優劣是非、事情的關鍵要點,應隨時記錄,用以防備遺忘。所謂“口到”是指,在差遣人這樣的事情、警戒眾人這樣的言辭方面,不但要有公文告知他人,還要不怕煩勞反復苦口叮嚀。關于曾國藩的“口到”,有這樣一段記載:劉銘傳率師追捻軍于鄂、豫之交,與鮑超軍相會,一天,劉見曾國藩,曾問曰:“見鮑春霆歟?”曰:“然。”曾又曰:“穿黃馬褂耶?”曰:“否。”曾國藩感到很驚訝,問為什么沒有穿?又問:“敘戰功歟?”曰:“主人仰客,大名幸得一見,將謙讓之不遑,豈復有可敘之功。客因主人口不言功而不言己功,亦客敬主人之意也。”曾國藩大笑。觀此可知馭將之道,雖在小節,但不可不知之。這件事可謂是曾國藩口到的生動表現。
做事能親身入局,且能行得正,其影響是十分重大的。《論語》中指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的行為不端正,那么無論制定什么政策規章,部下也不會遵從的。曾國藩、林則徐都深切地體會到親身實踐的重要。林則徐在江蘇做巡撫時,曾經對他的僚屬說:“我恨自己不是牧令出身的,每件事還都得親自去實踐。”曾國藩在兩江做總督時,也曾經說:“做官應當從州縣做起,才能夠立得住腳。”正是秉持著這種“事必親躬”嚴謹態度,曾國藩每想到一步,便積極地去運作,每做一步,都力求做到最好,而他的人生也因此受益匪淺。
由此可見,人格與尊嚴是自己干出來的,空想只會通向平庸,而絕不是成功。然而,現實中不乏空想家,這樣的人總是夸夸其談,說起理想來天花亂墜。他們有著數不完的理想,制定了成百上千個計劃與方案,卻從不做一件實事。他們習慣于給自己找借口,譬如精力不足、沒有時間,等等;看到別人成功,他們總是會安慰自己:“他的機遇好,而我沒這種命”;于是,他們年復一年地勾畫著自己的夢想,但直至老去,依然一事無成。這是很可怕的。
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將軍亦不是想當就能當上的!因為你不僅要敢想,還要肯干!如果你時刻想著“統帥三軍”,卻連一個“士兵”該做的事都不做,那又何談“橫刀立馬掃天下”呢?誰會相信你有這個能耐?所以說,若想做成一件事,就要先入局。在實踐中充實自己、展現自己的才能,將該做的事情做好,證明自身的價值,如此你才能得到別人的認可。
事實上,那些成功人士都是一點點干起來的。當他們一文不名時,就已經為自己立下了大志,并且愿意為自己的理想付出。他們腳踏實地地干,舍生忘死地拼,矢志不移地搏,于是才有了后來的風光無限。這就是實干家與空想家的區別。我們若能認識到這一點,就立即劃清夢想與空想的界限,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實現自己的夢想。
毫無疑問,空想是不會成功的。付出才有回報。在實現理想的過程中,有人由始至終、有人半途而廢,這緣于個人執著程度的不同。但不管怎樣,只要堅持過并堅持著,就會有不同程度的收獲。倘若空有夢想,卻從不曾行動,那無異于得過且過。這種懶惰或者說是麻木,帶給人生的傷害無可估量。因而,我們必須讓自己實干起來,我們可以將夢想視覺化,將其做成圖文,貼在床頭或是某個抬頭可見的地方,讓它時刻提醒自己、鞭策自己行動起來,從而去完成每一個需要我們實現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