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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東陸風云(1)

  • 吳陸爭霸
  • 龍鷹凌
  • 5703字
  • 2014-02-27 11:23:32

(第一節 引子

昂國地處大陸最東南面,地勢高峻。其北接土益,西臨伏氏、雨國,東、南臨海。其國多山多沼,因而猛獸鱷類極多,境內只一條滁水,國人刀耕水耨,生產力低下,故而民風蠻化,仍維持著奴隸制的社會生活。

滁水發源于昂國西南黑山山脈,輾轉北向千四百多里,從土益國霸口匯入焦水之中,其在昂國境內的一段,稱為昂水。

昂國因東南臨海,又窠海氣候惡劣,故其國人人精于馭舟,所造舟艦矮小堅固,來去疾速,稱為“狼舟”。

騎月城為吳陸三大石城之一,筑臨海邊,這里的地勢便豁然空曠起來。海岸高絕,古稱天盡崖,其連綿數百里的崖壁,曲折蜿蜒。驚濤拍岸,水花迸濺,發出雷鳴之聲,故又有“雷聲崖”之稱。一伺春夏,沙鷗翔集,在海中覓食、崖間筑巢,遠遠望去,蔚為壯觀,因此古人命名此海為“窠海”。

吳陸二面臨海,以昊牦海峽為界,東面是“窠海”,西面稱“香海”。昊牦居地與伏氏、和、微等國隔海相望,海峽最窄處僅二百四十里。吳朝時多有商旅乘船往來,從昊牦地帶來大量珍寶異器,交流兩岸文化科學技術。然而自群王之變,昊牦族各代首領均拒絕再與通商,并在海岸屯駐重兵。

騎月城座落于百里崖壁之最險峻處,其下為天然良港,并有人工開鑿的龐大海道,稱“天生峽”,通往海岸內的月湖。此處海浪較小,溝峽平坦,大型商隊亦可不費氣力地駛入月湖停泊。往來船艦,莫不驚嘆天生峽鬼斧神工,幾似神來之筆。

想當年吳朝將作大匠王選征發奴隸、蠻族二百萬人在此動工筑城開峽,三十九年方成,死骸無數。正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騎月城、“天生峽”,為南方的貿易經濟發展,作出了無可估量的貢獻。

月湖是西陸最壯麗的自然景觀之一。其湖面距地面數十丈之深,四周盡是高峻嶙峋的巨大巖石。日上三竿,方能初窺湖貌,平日里便籠罩在蔭蔽迷蒙之中。每當月上中天之時,月湖靜謐肅然,明月倒映水中,仿佛在極深極深的湖面之下洞視著一切,引起昂人虔誠地頂禮膜拜。

騎月城分里居、商集兩大部分,城中到處可見商人,貨物買賣從馬匹、絲麻到奴隸、藝妓,應有盡有。各國商賈在騎月城爭奪地盤、利潤,競爭尤為激烈。

從吳歷三百年開始,騎月便是南方諸國貿易中心,這里的冶煉業和鑄造業在吳朝便十分發達,加上沿海良港,地理位置優越,北可至土益、齊,南可達伏氏、和、微、昊牦地,于是很自然地成為商品萃聚、舟車四達的貿易要沖。對商品經營者所征之稅,乃昂國的主要財政收入。

昂王以種姓為號,承繼祖訓而世代禪讓。然國內昂人漸為諸國中富賈大族所同化,昂國三姓大族更是其中的特殊代表。三姓為沈、鮑、齊氏,祖上都是驅人為牲的大奴隸主階級,因經商需要定居騎月,后站穩腳根,漸漸把持了政經權力。因極其富有,三姓族人生殺予奪、威凌逼人,絲毫也不把昂王放在眼里。

昂國是實行“三大夫五將軍”制的典型之一。所謂三大夫,即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其中上大夫統領群臣,直接向昂王聽命,行使丞相大權,中大夫掌財政,下大夫掌生產和外交。五將軍,則前、后、左、右與樓船將軍(中將軍)的統稱,其中以前將軍為名義上的軍事統帥,執掌諸部,樓船將軍掌水師,其余則分是步旅各營最高將領。對于一般小國而言,實行這種并不繁瑣的職官制度乃是最有效而實用的辦法。

幾年前,昂王菩托就因不滿三姓專權的現狀而提拔族人拔杰為上大夫,此后又陸續分封五將軍中最重要之樓船將軍、前將軍職給新興貴裔師氏族人,以掃清掌權障礙。不料,此舉終激起三姓蓄謀已久的政變,其間拔杰突率叛軍到達,昂軍未曾集結便被驅散屠殺,菩托亦死于非命。

其年夏,拔杰假意為菩托行大斂禮,師旅萬人送葬騎月北鄉登龍山,并自封為假王,全力追討師氏宗族。

五月,前將軍呂澍率孤勢之軍,與拔杰軍會戰于月西,出人意料地重創諸貴聯軍,斬首千級,收編殘師萬余人。

其后,師夫人長子,樓船將軍劉辛亦遣戰船,由水路猛攻南境要塞瀘城,取得完勝。拔杰勢力大衰。

年終,篡位奪權的拔杰被圍困于騎月,在一片詈罵聲中絕望自殺,其親族同遭族滅。此后,呂澍正式成為昂國權族代表,迎立菩托子柯奧為王,自封為上大夫、前將軍,總攬政權。

鏡山侯前將軍呂澍,澧陽師夫人養子,年少即聰穎過人,初從師微國人和征,旋拜于伏氏國有“吳四賢”之稱的文德遠處為入室弟子,于軍學、政治方面極有造詣,曾有文氏“門生第一”的美譽。年十九,伏氏上公左丞相、近鹿侯徐棧舉辟不就,名聲大噪。返昂之后,為昂王菩托欽點為左軍尉,一年后即征拜前將軍。

昂國政變,激起了南邦諸國的極大騷動,而呂澍在其兄劉辛等悉力輔佐之下,剪除異己、穩定政局,變革吏治,釋放仆隸,早引起了三姓的懷恨。吳歷三百五十五年春,沈、鮑、齊遺族買通外邦,慫恿伏氏、雨、子絳三國以討伐“不臣”之名侵攻昂國。伏王在右相單因勸說下,不顧朝野反對,發兵十二萬,第一次伐昂之役開始。

四月,澍母師夫人派人秘密潛行淄洮,說服土益前往“談和”,令雨師滯留境中不出;而澍兄劉辛安守昂國北麓平鄉,嚴防子絳,故而危脅只留下西面的大國伏氏。夏五月,呂澍指揮奇師,在佯敗后于別邑重創伏氏左右都護二營,敵二將中領軍建功侯梁噲、左將軍使持節尚書仆射曹琬殞命,首俘萬余;十日后,澍將單興又在昂水偷襲敵軍糧秣大獲全功,一時令伏氏舉國震動。至七月,伏氏大軍連戰敗績,進不可退亦不可,局面尷尬。乙丑日,在天焦斡旋下,伏氏閔王終于決定與昂軍在西鄉議和。

昂軍斗爭的成果,不但成功的保住了家園,更令吳陸政壇升起了一顆明亮耀目的新星,呂澍之名,一時街讀巷議,有關于他的傳聞和略有神奇意味的故事,遍傳東西。

然而事實上,昂國的經濟和軍事實力不僅在吳陸,即使是在東陸最南端的數國之間,也是非常弱小的。昂人只在造船、航海方面略為占優,其他便無法與他國相較。譬如各國鑒定自身強弱的標準——營士的數量,昂國就是空白,此外大量外國商人的存在,也掠去了昂土實際不多的部分財政收入。昂人為富豪的鳳毛麟角,觸目可及者多是貧民與奴隸,呂澍即使暫時挽救得了昂國滅亡的命運,但若單憑一己之力,要想乍然改變這種面貌,困難重重。

在這種狀況下,昂軍別邑大勝后不久“國三姓”中之鮑氏又生事端,其族宗首鮑衡密諫柯奧,應在呂澍率軍“撫邊”之時重新掌權,避免臣下危及王上,本末倒置。于是在柯奧首肯下,三姓余黨星夜敕令,撤換了大批官吏,其中包括師氏宗門二十三人,把諸將軍大權重抓手中,并舉兵秘密包圍師氏府邸,嚴防出入。

九月辛丑,驚疑不定的呂澍勒兵懋鄉,不奉詔命,以險隘自守。甲辰日,樓船將軍劉辛令二營水師從“天生峽”偷襲騎月,以援其族,鮑衡接報后急命中尉帶兵剿殺師氏族人,又火燃月湖棧道,防其從水路脫逃,劉辛僅救出其母師夫人等,余者盡遭滅頂之災。

聞報后,呂澍舉營掛孝,陳兵東向,作攻城姿態。

三百五十六年元月,伏氏國老,諫議大夫孟喬與澍師平德遠極諫閔王單倍,趁此時機再次出兵伐昂,而平德遠弟子九譯令徐宏自請以兵馬五萬平定騎月,閔王喜,拜之左中郎將,又以少師單賀任參軍,共同出兵。

伏氏國老孟喬,字叔榮,其祖為吳朝光祿大夫、牟鄉侯孟宏,世居二千石。孟喬乃四朝元老,年八旬,極富威望;當年以三篇箴言令朝野稱道,質王封為大司馬,令治政事,又引賢納才,吳四賢之一的平德遠,便是受之禮聘從土益而來。總之,伏氏國能長居于南域首強的地位,他功不可沒。

伏氏二度伐昂之始,此前因建議首次伐昂而名聲掃地的王叔單因等,無不嗤笑孟、平不自量力。

三月,徐宏進兵別邑,出黃陂道猛攻昂國西南門戶渭池,四月,又下射、珮二縣,兵鋒直逼騎月。昂王柯奧等驚慌失措,竟手詔大將軍呂澍率兵抵御,還許諾功成之后加官進爵及對前事既往不咎等等。

呂澍毫無動靜。

月末,平德遠自伏氏國都奎城親臨懋鄉說降,議定若呂澍歸降,即治昂土為州牧,世代榮祿,決不食言;師氏滅族之仇,伏氏也必為之討還公道。

與此同時,徐宏進軍騎月。呂澍遂遣其兄劉辛從水路合進,敗其死敵鮑衡。五月,昂王柯奧降,封競侯,未發而卒。六月,呂澍只身前往奎城拜覲閔王,乃拜之為昂州牧領騎月太守,封浥鄉侯。另徐宏滅昂功大,拜左將軍,加邑千五百戶。

重返騎月的呂澍更換頂戴,已由昂國上大夫、前將軍成為伏氏國昂州牧之銜,不再有治軍便宜,且伏氏更有軍萬余駐于斯地,名為操兵,實為監視。呂澍徒有抱負才干,又能何如?他將如何面對這種尷尬的處境呢?

(第二節

吳歷三百五十七年春。昂州騎月城。

師氏府。

師氏乃故昂國第一大族。其宗首師夫人,名玄,祖籍霸國澧陽。早年喪夫,托身于昂國左惠賢王儒備府下,為花鏡使(制作銅鏡兼買賣的府官),備卒,乃請自立戶籍,不久即通過與昊牦通貨而斂至巨資。師夫人為近十年諸國間最出色的商人之一,經營著以魚鹽、陶器、五金、竹木、絹絲、銅鏡、丹砂等貨物為主的龐大海運,貿易滲透數國之境。有三子四女,大兒劉辛,二女劉凡、三女劉敬、四子劉恐,養女張姬、李姬,養子呂澍。如今除劉辛、呂澍、劉敬、李姬之外,其余數子皆在動亂中死去。

師氏府邸卻仍完好地巍然立于騎月城東臨窠海的高地上。

師府全宅以石背負天盡崖逶邐筑成,氣勢恢宏,架構巧妙。從府中高處遠眺城外海面,于晴空萬里之時,萬鷗齊翔,浮帆點點,那種渾闊壯麗的景象可使人心臆大放,而欲引頸長嘯。宅中奇山怪石,更有遠從北部運來的大量泥土,栽植花竹果樹,如今已是翠色點點,花香鳥語,成為城中的又一勝景。

騎月事件盡管使師族上下同遭巨變,但因呂澍理政有方,師夫人又親督貿易、指揮調度,除宗門部族外,更大量提拔本州人才,終使兩次伐昂之戰于其國、其族之創傷迅速平復。此外,劉辛等又緊攥水師,終使這支舉足輕重的力量未遭伏氏并吞。而閔王因缺少水軍賢能,又不得不倚仗劉辛之才,故而表面上一直合作甚愉。

師府近海天閣殿欄,此時正有兩人沉吟著欣賞窠海夕陽漸下的美景。一人闊眼濃眉,神色肅穆。著薄鎧,赤足,左手按在鑲赤色蛟龍的劍柄之上,右手輕撫著胸前一縷長長鬢發。他的青絳官綬從襟側露出,扣住了系于腰間的鹿皮印囊。歷經曝曬的膚色顯得強壯有力,赤裸的臂膀上肌肉也條條綻出,令人望而生畏。

此人即有名于昂的樓船將軍劉辛,今官拜伏氏樓船校尉,督掌原部。昂土舟艦有名天下,劉辛更是在海戰中屢屢立功,故而在南麓諸國中卓有威望。

其身邊一人打扮卻十分樸素,草履麻衣,布帶之上隨便地佩戴著一枚小玉圭。望其相貌,則堂堂不凡、英武逼人。此人于個頭上稍矮于劉辛,然從他那仰首沉吟的氣度上看,主從立分。

不用說,此人便是昂州牧伯兼領騎月城守原昂國上大夫、前將軍呂澍,自受拜斯任以來,擊楫中流,努力推行“新政”,使昂土面貌大改。計其所行,共有十余條事關于歸奴還田、重經濟發展、多生養等方面的重要規定,大致如下:其一,凡昂州士族蓄養奴隸,須報牧守請示朝廷批準,奴隸人數依財產和等級各有上限,多余的人口經州府核查后出錢贖買,還為佃民。這部分人參與開墾屯耕十年以上,或從軍立功者,可還為平民,充實軍鎮。其二,凡邑縣、各城邦中各司官員,屯耕、生產有成者,可上報朝廷優先升遷。其三,昂州戶民凡年滿二十歲未婚配者,髡鉗流徙;州人生子一人,賜豬兩口,絹五匹;生女一人,賜羊兩只;生子女五人以上,賜牛一頭,狼舟一艘。鑒于州郡臨海,漁業珍珠所占經濟比重巨大,故規定凡本州戶民以船運、捕漁為業者,須于州衙申報,由郡中統轄調度。凡不在冊私漁私運、私采珍珠者,罪至棄市等等。

這些政治方面的得力措施,使昂州在短短一年,迅速回復了戰亂的創傷,經濟力和軍事力都有較大的提高。一年來,原昂土“三姓”等貴裔實力大大削減,而新興地主階級開始登上歷史舞臺,呂澍則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代表人物之一。

樓船校尉劉辛與呂澍雖非血親,但一母所養,情誼自非他人可比。說話之間,也自少了許多顧忌與恭維。當然,呂澍于軍政之上的極高素養和赫赫戰績,亦令作為兄長的他不敢稍顯怠慢。

兩人默然良久。劉辛忽嘆了口氣,沉聲道:“伏王聲色犬馬是好,又體弱多疾,恐怕支捱不了多久。近聞朝野風傳,他欲征召四弟回奎城,此事若真,怕又是單因那老家伙從中搗鬼的罷!”

王叔單因,伏氏閔王五年拜右丞相,邑十萬戶,屬地囊括伏氏東南二縣九城。閔王七年秋,又進爵“茂公”,加武冠紅幘玉帶,賜車服乘輿儀比王,可謂伏氏朝中第一大權貴。此人當年曾受昂國“三姓”賄賂,秘密進言首次出兵伐昂之事,故而一直為劉辛等深恨。

呂澍緩緩點了點頭,靜默半晌才道:“右相因伐昂無功,是以遷怒,于此事上倒全無關系。依我看,大王當初授我權柄執掌昂州,乃迫于所誓,不得不為之。此際病重,自不愿再讓吾坐斷東南、稱霸一隅了,召吾回朝,也是意料中事。”

劉辛急道:“四弟萬不可受召!”

呂澍微微一笑,道:“大兄不必慌張,此時羽檄未至,不能即忖大王心意也。再者,我呂澍自領昂州,勵精圖治,所在氣象大變、仕吏煥然;伍甲樂從,百姓樂效,他又怎有憑籍輕易招吾呢?”

劉辛皺眉道:“話雖如此,但那單因奸詭之輩,怎會眼看四弟坐大?必巧言令色,矯詔以征,吾最為憂慮之事還是徐宏甚或卓、莫之輩卷兵東來,逼得四弟就范,那樣不但昂州全失,更令四弟霸業夭于半途,此事絕不可不防啊!”

呂澍神色漸漸凝重,沉吟著道:“當年吾師平公來招,大王親許恩諾,永拜上卿以治昂州,后雖右相多次阻撓不從,可見其耳根非淺。然此番疾危,子尚年幼,憂心沖沖,故欲收吾等歸京,便于監察。這也是常理罷了。”

注視著劉辛,神色間忽然有了些輕松般地,道:“吾原本歸降,便是迫不得已之事。如今雖改弦易轍,卻未必沒有私心雜念。想我族生于斯長于斯,昂土諸豪孰有此煌煌大業乎?大王自當留意久矣!而此前柯奧與鮑衡二賊與吾結下深怨,令某空有大軍卻立身無地……大王何嘗又不是看到這些,方敢許以州郡的呢?如今,吾羽翼漸豐,王軍在昂雖眾,吾視之卻如糞土一般!他安敢再置虎于臥榻之旁呢?”

劉辛信服地點點頭,道:“當初平德遠定是深明此中之義,才一力諫王,許以昂州牧職。若非如此,四弟恐怕也不會輕易順降吧?”

呂澍微微一笑,目光轉而視遠處海面,輕哼道:“吾手握昂軍精銳,即便魚死網破,伏氏也非付出慘重代價不可!可若不歸降,除了拼殞己力,我呂澍更有何作為?呵呵,昂土雖闊,亦非鴻鵬展翅之處也!大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劉辛慎重地頷首稱是,神情肅穆;呂澍與他雙手相握,呵呵一笑,心中豪情激蕩,不可遏抑,“此際山雨欲來,正該是展現身手之時。靜觀其變應是好計。呵呵,怎樣也該不會令大兄失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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