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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兩手空空也敢獨闖天下:為夢想執著(1)
1.人,出身可以平凡,但一輩子絕不可以平庸
我的人生如同一次旅行,路上有太多驚喜,也有太多意外;有不舍的地方,也有不想停留的地方,然而我從未停止自己的腳步,最終我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沒有什么能比這更讓我值得自豪的了。
我的祖父湯麥斯是英格蘭人,他有4個孩子,是一個虔誠的新教徒。我的父親是祖父最小的兒子,也是一個虔誠的新教徒。大約在1682年,父親因為英格蘭對新教徒的殘害而漂洋過海來到波士頓。起初他做的是染布生意,可在波士頓這并不受歡迎,于是他轉行靠生產蠟燭和肥皂,漸漸在這片土地安定了下來。1706年1月17號,我出生了,作為家中最小的兒子,我受到了父親的寵愛,至于我的哥哥們,他們很早就輟學給他人當學徒去了。
可能是因為我最小,父親希望把我培養為一名牧師,而不是像哥哥們一樣做手工藝者。8歲的時候,我進入語法學校學習,在學校里我表現得很好,一度成為全班的優等生。當時,一些父親的朋友偶爾來我家向父親請教問題,也會順便夸我幾句,這讓父親對他的決定感到驕傲。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父親考慮到將來我上大學的高額學費,而自己又無法承擔這一切,于是便讓我退學回家。退學后,父親把我送進書算學校里,起初我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后來才知道是父親希望我學一些計算的本領,好回家幫他。可是我那時候的數學成績并不好,常常連及格線都到不了,所以才上了一年學,我就被父親帶回家里,幫助經營他的小手工作坊。
在父親的小作坊里,我每天所要做的都是些剪燭芯、灌燭模的無聊工作,這些對我來說毫無樂趣可言。我的理想是去航海,做一個海上的勇士,而不是天天學習如何制作蠟燭和肥皂。當時我家附近有一片咸水沼澤地,水大的時候人可以在上面劃水或者釣魚,在我的記憶里,我經常和我的小伙伴去那里玩。
有一件事我想說一下,這對我來說很有意義。沼澤附近有一個工地,工地上有許多的石塊,我建議拿這些石塊在沼澤旁修建一個釣魚臺,方便我和小伙伴以后來這里釣魚。這個建議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于是當天我們就建成了這個釣魚臺。可第二天發現石塊不見了的工人找到了我們的家長。我向父親辯解稱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可父親教訓我說,不誠實的事情是不會有益的。這件事影響了我的一生,特別是從事公益事業的時候,我以誠實為標準評判一項公益事業是否對人們有益處。
就這樣,我在父親的作坊里苦熬了兩年,想去航海的念頭始終沒有消失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甚至打算像哥哥詹姆士·富蘭克林一樣離家出走。可能父親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他自然不愿意看到我走哥哥的老路,哥哥的離開已經讓他很傷心了。于是,父親為了留下我,經常帶我出去散步,有時候還去木匠、銅匠店鋪去參觀,他希望我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我想對于一位父親來說,即使兒子不能繼承自己的事業,他也希望兒子能夠安安穩穩地工作,而不是去危險的大海上討生活。
不得不說,我在觀察這些工人運用工具的時候,確實學到了很多東西,我自己就能在家里做一些簡單的修補工作。可這并不能讓我對手工業產生興趣,對于我來說,更多的時候是抱著一種游戲心態。
相對于做那些手藝活兒來說,我最喜歡的事情還是讀書。我從小就喜歡看書,手里的零用錢全用在購買書籍上了,當時我最喜歡的是《天路歷程》,為此我還專門收集了一套。只不過,后來我將這些書賣掉,換了一套《歷史文集》,它大概有四五十冊。
看到我對讀書如此熱愛,父親最終決定讓我從事印刷業,正巧我的哥哥詹姆士·富蘭克林也從英國回來,準備在波士頓開辦一家小型印刷廠。雖然我更希望去航海,但是比起制造蠟燭和肥皂,印刷工人的工作顯然更有吸引力,于是在父親的一手操辦下,我給哥哥當起了學徒。由于父親擔心我突然離家出走,他還命令我和哥哥簽訂了師徒合同,當時我只有12歲。師徒合同規定,我必須充當學徒到21歲之后才能獲得自由。
現在回想一下,當初選擇印刷業是正確的,如果我一意孤行離家去航海,說不定我早就葬身魚腹了,也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我,更不要提那些我經歷的事情了。
2.印刷工讓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可能我很適合從事印刷工作,只用了很短的時間,我就熟悉了印刷流程和業務,成為哥哥的得力助手。但最讓我高興的是,因為經常和書商聯系業務,我漸漸結識了不少書店伙計,這樣一來,我再也不用為沒錢買書而苦惱了。
有時候,我能從書店伙計那里借些我未讀過的書,但我很快就會還回去。有時候,為了不讓書店的老板發現,我會在下班后借書,通宵達旦將書看完,第二天一早再還回去。這樣一來,書店的伙計對我借書的行為很是放心,也就樂意借給我更多的書籍。那時,我迷上了詩歌,并創作了一些小詩自娛自樂,但都沒有公開發表過。
哥哥看到我的這些小詩后,可能覺得對他的印刷廠有好處,便支持我繼續寫詩,還讓我寫兩首敘事詩。為了幫助哥哥的印刷廠,我花費了不少時間寫了兩首詩,一首叫《燈塔悲劇》,敘述了當地一個船長和他的兩個女兒溺水而死的故事;第二首敘述了緝拿“黑胡子”海盜的經過。現在看來,這兩首詩歌都是毫無價值的東西,但對于當時的我來說卻是得意之作。
印刷完成后,我就拿著自己創作的詩歌去賣,第一首很受歡迎,因為記敘的事情是最近發生的,而且還曾在波士頓引起比較大的轟動。我對自己有這樣的成績感到很滿意,但我父親卻向我潑了一盆冷水,他嘲笑我的詩歌十分幼稚,只能給大家增添點笑料而已。而且,他還說詩人都是窮光蛋,這讓我的自信心大受打擊,于是我就放棄了做一個詩人的想法。
雖然不做詩人了,但我又對散文產生了興趣。也許人們不會想到,我之所以會喜歡上散文,全是因為我受到的一次打擊。在鎮子上有一個和我同樣喜歡讀書的孩子,正因為相同的愛好,我們成為了好朋友。可能是太年輕幼稚,我們在一起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爭論,而且都極盡所能想駁倒對方。
有一次,我和他討論婦女應不應該接受教育的問題,他認為婦女天生不是學習的料,她們并不適合去學習,而是更適合在家帶孩子,或者從事手工勞動。我則反對他的觀點,我認為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學習知識是不分性別的,而且婦女學習一些知識,對社會來說也有好處。
盡管我的依據比他充足,但在論述上我卻遠遠不如他,他在辯論時會用到比我豐富的詞匯,表達上也比我流暢許多。我們分開的時候,依舊沒有解決這個問題,而且我們因為這次爭論暫時也不會見面了。為了駁倒他,我坐下來冷靜寫下了我的論點,然后寄給他。而他也用這種形式和我繼續爭論,就這樣,來來回回寫了三四封信。
我的父親看到了這些信,這一次他并沒有嘲笑我,也沒有對兩個年輕人的論點做任何評價,而是幫我分析文章的寫作技巧。父親認為,雖然我在拼寫和標點上要更好些,但是在文章的措辭、陳述問題的嚴謹和條理的清晰方面要遠遠落后于我的朋友。對此,他還舉了幾個例子,讓我不得不服。我對別人的批評,一直都本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這件事也是一樣。從此以后我開始不斷練習。
除了勤加練習寫作技巧外,我在讀書上下的功夫也更大了。16歲那年,我受到一本宣傳素食主義書籍的影響,決定做一個素食主義者。因此哥哥將我的伙食費交給我,讓我獨自去吃飯,他們可不想因為我的飲食而添麻煩。有了這筆伙食費,我便能省出一部分錢用來買更多的書,同時由于獨自吃飯,不用將大量的時間浪費在吃飯時候的閑聊上,我有了更多的時間去看書和寫作。
為了能鍛煉自己,我還發明了一系列的訓練方法。比如,當我看到有些文章寫得特別好時,我就會從文章中歸納出重點,過幾天,再重新寫一遍,和原文做對比,找出自己的不足之處。
有時候,我會將文章的順序打亂,等一段時間后,再設法重新組合一遍,使它成為原來的文章。這樣,我的邏輯能力大大增強,在寫作的條理上變得越來越清晰。那段時間里,我除了工作以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讀書寫作上,就連每個星期天去教堂禮拜的時間也節省了下來。
3.我渴望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我去闖紐約
我想大概是1720年,我的哥哥詹姆士出版了整個美洲第二份報紙——《新英格蘭報》。開辦一家報社的想法他醞釀許久了,我記得開始的時候,他的朋友認為這個計劃不會成功,因為對于殖民地來說只要有一份報紙就足夠了。
但哥哥依舊將報紙出版了,并派我將報紙送往訂戶那里,結果比預想的還要受歡迎。哥哥的一些朋友有些學識,經常會在報紙上寫些小品文,這令報紙的聲譽逐漸提高,訂購的人也越來越多。哥哥的這些朋友經常來印刷廠做客,有時候我也會在旁邊聽他們聊天,當他們說報紙是如何受當地人歡迎的時候,我也想寫些東西試一試。
只不過,我知道我只是個孩子,如果哥哥知道是我寫的文章,一定反對我的文章見報。于是我改變了自己的筆跡,寫了一篇匿名文章,趁夜偷偷地放在印刷廠大門底下。第二天,哥哥看見了這篇文章,隨后將文章給他的那些朋友傳閱,令人高興的是,他的朋友對文章贊不絕口。當時我就站在旁邊。
受到這樣的鼓勵,我對自己的寫作充滿了信心,之后我又以同樣的方式投了幾篇文章,同樣受到了好評。直到有一天,我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便公開了自己就是這些文章作者的身份。
秘密公開后,我哥哥的那些朋友對我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學徒刮目相看,不過這卻引起了哥哥的不滿,他覺得我有些自負。這件事可能是我和哥哥不和的原因之一,他認為他是師傅,而我是他的徒弟,所以他能對我呼來喝去。可我認為我是他弟弟,他應該給我適當的自由,而且不應該讓我做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有時我們會鬧到父親那里,雖然我父親大多數時候是支持我的,但哥哥的脾氣很不好,常常背地里打我,這讓我很生氣。這時我已經厭煩了枯燥的印刷生活,渴望早點結束學徒生涯,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自從《新英格蘭報》出版后,我哥哥傾注了大部分精力,還好他的付出得到了應有的回報,報紙的發行量不斷增加,訂閱報紙的人也不斷增加。我想這報紙的成功和它的內容是分不開的,它以文學作品為主要內容,有時候還刊登一些詼諧幽默的小品文,對于文化貧瘠的殖民地人民來說,這些內容是很受歡迎的。另外,哥哥的一些朋友是反神權、反殖民統治的人,他們的文章毫不吝嗇地對當時北美地區的神權政治進行了批評,這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雖然哥哥的這種做法得到了民眾的廣泛支持,報紙的影響力也迅速上升,但是他卻觸怒了統治階層,尤其是報紙上大量批評宗教的文章,引來了教徒們的敵視。有神學家稱《新英格蘭報》是“地球上最邪惡的事物”,而詹姆士和那些作者們是惡魔,是來毀滅世界的人。
有一期,我們報紙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內容是評論當時的一次政治事件,這觸怒了州議會。州議會下令逮捕了我哥哥,逼迫他說出這篇文章的作者,我想應該是他不愿透漏文章的作者是誰,所以最終被判處監禁1個月。
盡管我和哥哥之間此時已有分歧,但對于他被捕一事我還是很氣憤的,在哥哥被捕時期,我接手了報紙出版業務。在報紙上我寫了許多諷刺政府的文章,這讓我在當地得罪了不少人,但我哥哥卻很喜歡。哥哥被釋放后,州議會頒布了一條奇怪的法令:“禁止詹姆士·富蘭克林繼續出版《新英格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