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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騰沖
在云南西部,高黎貢山西麓,有一個美麗的高原盆地,這就是騰沖。騰沖有長達1408.07公里的國境線與緬甸接壤,歷來是通往緬甸、印度、巴基斯坦等東南亞和南亞國家的商貿口岸。聞名于世的“史迪威公路”穿過騰沖腹地一直延伸到緬甸依洛瓦底江畔的密支那。特定的區位使有“極邊第一城”之譽的騰沖成為云南工商業的發祥地,自宋元以來這里就是珠寶玉石集散地,首開翡翠加工的先河。十九世紀中葉、二十世紀初這里就商賈云集商號林立。騰沖是全省首批命名的歷史文化名城,對外經濟文化交流較早,華僑眾多遍及東南亞、日本、美國、加拿大等23個國家和地區。
騰沖山川秀麗,自明代大旅行家余霞客考察記述以來逐漸被世人視為旅游勝地而聲譽斐然,國內唯一的火山地熱并存奇觀分布在750平方公里范圍,60多座新生代火山雄峙蒼穹,80余處熱泉珠濺玉,壯麗神奇的國家級高黎貢山自然保護區和來鳳森林公園國家級北海濕地保護區等自然景觀,與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國殤墓園及和順圖書館,艾思廳故居,南詔古城等人文景觀珠聯璧合。道教名山云峰山飲譽東南亞,吸引了天下游人。
騰沖是一塊綠色寶地。是聞名世界的大樹杜鵑王的家鄉和云南山茶的原生地。境內薈集了2000多種高等植物和80多種珍稀有植物,豐富的森林植物群令中外專家、游客嘆為觀止。騰沖邊貿繁榮活躍,史迪威公路的重新修復,16條邊境通道相繼開通,國內外客商紛至沓來,100多個邊境商行公司如雨后春筍……1997年完成邊貿進出口總額3.3億元,在全省邊境口岸中位居第二,騰沖是個多民族聚居地,傣族象腳鼓舞,拳術棍術、瓦族清戲以及皮影劇、洞經古樂、漁燈、高蹺等民族傳統文化在這里交相輝映,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而最具特色,富有魅力的要數僳僳族的刀九桿。上刀桿是僳僳族人民在刀桿節舉行的一項古老的傳統體育活動。在每年農歷二月(或三月)初七傍晚,頭纏天藍布包頭,肩挎長刀的僳僳漢子,身著藍、黃、紅、黑、綠、白彩色衣裙的僳僳婦女就從村村寨寨,四面八方聚集到一起,圍住一片火海。熊熊燃燒的烈焰映紅了天際,火星四濺,熱烈激昂的氣氛籠罩了大地。夜幕降臨時,鋩鑼驟響,鞭炮震天,在動人心弦的吶喊聲中,只見幾條勇猛的僳僳族漢子蹦出人群,跳進火海,在火海中跳躍、翻滾、如山鷹、似蛟龍,攪得火星飛濺……令觀者驚嘆不已。“闖火海”結束后,集聚的男女便紛紛起舞,歡歌笑語通宵達旦。
翌日,一群剽悍的僳僳漢子隨著鋩鑼、鞭炮響聲,來到刀桿下赤手抓住鋼刀,赤腳踩著刀刃,依次敏捷沉穩地攀上刀桿。手腳到處寒光閃閃,令人不敢喘息半分。上至桿頂,只見他們倒立懸空,博得陣陣掌聲。當他們從桿頂向四周擲標旗時,空中炮聲陣陣,地上人群歡樂。身著成盛裝、頸纏珠貝的阿比(小伙),阿迷(姑娘)彈著歡快的琴弦,跳起了“三弦”、“口琴”舞。他們肩并肩、臂挽臂,親呢地摟在一起,交頸共飲象征幸福、美好的“撒谷打”(即同心灑)。歡歌笑語,回蕩在檳榔江畔、回蕩在邊地騰沖的上空……
虎丘
被譽為“吳中第一名勝”的虎丘,又名海涌山、海涌峰、虎阜,位于蘇州古城西北,距閶門3.5公里的郊外。虎丘海拔34.3米,占地約20公頃,山體為距今一億五千萬年的中生代侏羅紀時代噴發的巖漿凝結而成的流紋巖。
遠古時代,虎丘曾是海灣中的一座隨著海潮時隱時現的小島,歷經滄海桑田的變遷,最終從海中涌出,成為孤立在平地上的山丘,人們便稱它為海涌山。“何年海涌來?霹靂破地脈,裂透千仞深,嵌空削蒼壁。”宋人鄭思肖的詩句形象地道出了虎丘的由來。如今虎丘雖已遠離大海,人們依然能感受到海的蹤影,海的信息。人們來到虎丘,未踏進頭山門,就看到隔河照墻上嵌有“海涌流輝”四個大字;進山門后,一座石橋跨過環山河,橋被稱作“海涌橋”;上山路旁的一些怪石,圓滑的石體是因為海浪沖刷而致;憨憨泉因為潛通大海,又被稱作“海涌泉”;擁翠山莊月駕軒內立有清代學者錢大昕書寫的“海涌峰”石刻。虎丘曾有過望海樓、海泉亭、海宴亭等勝景。在歷代文人筆下,更可見虎丘與海的淵源,“海當亭兩面,山在寺中心。”(白居易)“寶剎近城郭,峰從海涌來。”(顧瑛)“嘗疑海上峰,涌起自天外。”(王鏊)虎丘的人文歷史可追溯到二千五百年前,和蘇州古城一樣歷史悠久。相傳,春秋時期,這里就是吳王闔閭的離宮所在。公元前496年,闔閭在吳越之戰中負傷后死去,其子夫差把他的遺體葬在這里。據《史記》等書記載,當時征調十萬軍民施工,并使用大象運輸,穿土鑿池,積壤為丘;靈柩外套銅槨三重,池中灌注水銀,以金鳧玉雁隨葬,并將闔閭生前喜愛的“扁諸”、“魚腸”等三千柄寶劍一同秘藏于幽宮深處。據說葬經三日,金精化為白虎蹲其上,因號“虎丘”。宋代蘇州州學教授朱長文則認為,虎丘因形似蹲虎而得名,并說:“然觀其巖壑之勢,出于天成,疑先有是丘,而闔閭因之以葬也。”清乾隆帝弘歷也表示贊同:“本來巖壑擅天成,虎踞偏稱金氣精。”相傳,吳國滅亡后的數百年間,越王勾踐、秦始皇、東吳孫權,曾先后來次探寶求劍,結果都一無所獲,徒勞而返。
虎丘由帝王陵寢成為佛教名山和游覽勝地始于六朝。東晉時,司徒王及其弟司空王珉各自在山中營建別墅,咸和二年(327年),雙雙舍宅為虎丘山寺,仍分兩處,稱東寺、西寺,劉宋高僧竺道生從北方來此講經弘法,留下了“生公說法,頑石點頭”的佳話和生公講臺、千人坐、點頭石、白蓮池等膾炙人口的古跡。六朝時的虎丘即已建有佛塔,陳代張正見、江整二人詠虎丘詩有“遠看銀臺竦,洞塔耀山莊。”和“寶塔據高壟,經臺鎮嶺頭。”之句,可為佐證。這是虎丘見于記載的最早的塔,廢毀已久。
結束南北朝分裂局面,使中國復歸一統的隋文帝楊堅,篤信佛教,于仁壽年間(601年—604年)下詔各州郡建造舍利塔,并由“有司造樣送往當州”,也就是附發了塔的樣式,以便統一規制。于是,虎丘歷史上便有了第二座塔,位于山頂東晉王琴臺故址,不過,據古建筑專家劉敦楨考證,它只是一座方形的木塔,早已無有,決非保存至今的以磚結構為主的八角形塔。這一結論已是毋庸置疑的了。
到了唐代,為避唐高祖李淵祖父李虎名諱,虎丘一度改名武丘,寺名亦易為武丘報恩寺,仍分東西兩寺。顏真卿詩有“不到東西寺,于今五十春。”之句。那時虎丘離城雖近,但無大路和河流可通,游人需從田間阡陌穿行,如遇雨天還要涉水方能抵達,交通極為不便。寶歷元年(825年),五十四歲的白居易出任蘇州刺吏。這位熱愛蘇州風物、對虎丘情有獨鐘的大詩人有感于此,便領導蘇州百姓自閶門至虎丘開挖河道與運河貫通,沿河修筑塘路直達山前,又栽種桃李數千株,加以美化,并繞山開渠引水,形成環山溪。事后,詩人寫有一首五律《武丘寺路》:“自開山寺路,水陸往來頻,銀勒牽驕馬,花船載麗人芰荷生欲遍,桃李種仍新,好住河堤上,長留一道春。”虎丘山下溪流映帶,碧波潺緩,遠遠望去恍若海上仙島;從此水陸稱便,游人絡繹不絕。為紀念白居易功績,后人稱塘路為白公堤,即今山塘街,河為山塘河,皆長七里,號稱“七里山塘”。此后一千一白多年間,山塘成為連結閶門與虎丘的唯一紐帶,是從蘇州城去虎丘的必經之路;既是閶門商市的延伸,又是虎丘風景名勝的前奏,歷史上兩者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所以明清兩代虎丘的多部山志無不將山塘包括在內,一并加以記述。
然而,當初白居易開河筑堤不到二十年,唐武宗李炎在位時,崇道辟佛,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滅佛運動,于會昌五年(845年)詔令沒收寺院土地財產,毀壞佛寺佛像,強迫僧尼還俗,史稱“會昌滅佛”。遠離長安的蘇州也未能幸免于難,建寺已五百余年的虎丘東西二寺當即被拆得片瓦無存。但過了不久,佛教又得到恢復。重建的虎丘山寺合二寺為一寺,并從山下遷移到山上,逐步形成保留至今的依山而筑的格局。山下則另建東山廟和西山廟,以紀念舍宅為寺的王、王珉兄弟。五代時期,中原分爭,江南一隅比較太平。當時蘇州是吳越國錢氏政權統治下,僅次于都城杭州的重鎮,國主錢第四子錢元、錢文奉父子治理蘇州數十年,大事修建佛寺、構筑圓林。據記載錢元“每游虎丘山寺,前路引望已欣動顏色。比至,必規畫修繕。”虎丘的寺院和勝跡在這一時期也得到了維修和發展。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根據現代修塔施工中,發現文物的文字紀年和塔的形制判斷,虎丘現有的佛塔,就是五代最后一年后周顯德六年(959年),亦即吳越國王錢弘在位的第十三年,至北宋建隆二年(961年)的建筑。建成后十七年,吳越國“納土歸宋”,蘇州正式歸入宋王朝的版圖。
北宋至道年間(995—997年)蘇州知州魏庠奏改虎丘山寺為云巖禪寺,由律宗改奉禪宗。景元年(1034年)詔以宋真宗趙恒御書三百卷副本藏于寺中,為此四年(1037年)特建御書閣。皇初(約1044年),又改禪寺為十方住持。此后常為禪僧掛錫之所。南宋紹興初(約1131年),高僧紹隆到虎丘講經,一時眾僧云集,聲名大振,遂形成禪宗臨濟宗的一個派別“虎丘派”。紹隆法師名重宇內,聲聞海外,“法席鼎盛。東南大叢林號為‘五山十剎’者,虎丘遂居其一。”紹隆于紹興六年(1136年)圓寂坐化于虎丘。虎丘舊有隆祖塔院,在東山廟畔,昔時日本使者來華至蘇,必定要朝拜隆祖塔,可見影響之大。宋代在山上創建的還有應夢幻觀音殿(石觀音殿)、轉輪大藏殿、水陸堂、陳公樓(雙井橋)、千頃云閣、和靖書院等。
元代至元四年(1338年)到至正四年(1344年)年間,云巖寺有過一次較大規模的修建,塔的維修也第一次見于記載,現存的二山門(斷梁殿)即當時所建。同時修繕和改建的還有大佛殿、千佛閣、三大士殿、平遠堂、小吳軒、花雨亭等建筑,并鑄造巨鐘一口,疏浚環山溪六千余尺。元末群雄并起,至正十六年(1356年)張士誠占領平江(蘇州)割據稱王。為保衛城池,選中水陸要沖的虎丘駐軍布防,在疏浚環山溪的同時,沿溪修筑了一座環山城,將登臨之人歲無虛日的名勝之區變成了介戒備森嚴的軍事要害。一時“山上樓臺山下城,朱旗夾道少人行。”(呂志學句)但虎丘土城在軍事上并未發揮作用。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朱元璋派大將徐達、常遇春率軍征討張士誠,圍攻孤城平江(蘇州)達十個月之久。相傳徐達的攻城指揮部就設在虎丘,而常遇春亦屯兵于虎丘,與張士誠軍激戰于山塘至閶門南北濠一帶。
明代是虎丘歷史上的多事之秋,曾三次發生火災,毀而復建。第一次,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僧舍不戒于火,寺焚,延及浮圖”。至永樂初(約403年)修塔,建大佛殿、文殊閣,十七年(1419年)至十九年建妙莊嚴閣、千佛閣、大悲閣、轉輪大藏殿、天王殿、旃林選佛場等。第二次,宣德八年(1433年)“火復作于僧舍,浮圖又及于災,而加甚于昔焉。”距第一次災后修復竣工僅十二年。巡撫侍郎周忱、知府況鐘聞知云巖寺住持南邱立志復興,率先以俸祿捐助,蘇州官民紛紛施以財物。自正統二年(1437年)至景泰四年(1453年)約十五年間,先修復寶塔、重建大佛殿,而后構建敕賜藏經閣庋藏敕賜《藏經》、三大士殿、伽藍殿、香積堂、海泉亭等。嘉靖萬歷和天啟年間。在知府胡瓚宗等倡議和贊助下,又陸續修建了萬佛閣(妙莊嚴閣)、西方殿、伽藍殿,天王殿。千手觀音殿、大悲閣、轉輪大藏殿、千佛閣、悟石軒、和靖祠、五賢祠、申公祠,仰蘇樓等,并再次修塔。但時隔不久,崇禎二年(1629年)第三次失火,大雄寶殿、萬佛閣、方丈樓觀,一夕而毀。十一年(1638年)至十三年(1640年),巡撫張國維捐俸重建大雄寶殿、千佛閣,并修塔。據劉敦禎教授考證,塔的第七層即當時改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