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仙:靈田一座,養雞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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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雜靈根之殤
青云山脈云霧繚繞,九座主峰如利劍般刺破云海。
山門前的白玉廣場上,數百名少年排成長隊,等待決定命運的靈根測試。
周到站在隊伍中段,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三天前,他還是地球某農業大學的應屆畢業生,一場車禍后,再睜眼就來到了這個修仙世界。
此刻他身上穿著粗布衣衫,腰間別著寫有“周”字的木牌,完全融入了這個叫“大玄界”的異世界。
開局測靈根?這套路太老太俗了吧~周到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起來。
“下一位!”
渾厚的嗓音將周到拉回現實。
他深吸一口氣,走向廣場中央的測靈臺。
那是一座三尺高的圓形石臺,表面刻滿復雜紋路,中央立著七根顏色各異的水晶柱。
“姓名?”負責記錄的白袍修士頭也不抬地問道。
“周到。”
“年齡?”
“二十二。”
白袍修士終于抬起頭,眉頭微皺:“超齡了。青云門收徒上限是二十歲。”
周圍響起幾聲嗤笑。
周到臉頰發熱,卻聽臺上一聲輕咳,那位主持測試的青袍老者開口道:“既然排到了,就測測吧。伸手放在測靈盤上。”
周到趕緊上前,將右手按在石臺中央的銅盤上。
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哆嗦,緊接著,一股暖流從掌心涌入,順著經脈游走全身。
“嗡——”
七根水晶柱同時亮起微光,但每根都只亮了底部一小截,像電量不足的燈泡。
青袍老者原本有些期待的表情瞬間凝固。
“陰陽調和,五靈根俱全,每種靈根強度……不足一寸。”老者搖頭嘆息,“這等資質,百年難遇。”
廣場上爆發出一陣哄笑。
周到雖然不懂修仙術語,但“百年難遇”用這種語氣說出來,顯然不是夸贊。
“七長老,這……”白袍修士為難地看著記錄簿。
青袍老者擺擺手:“按規矩辦吧。雖然資質差了點,但二十二歲還能被傳送陣接引而來,說明與修仙界有緣。”他轉向周到,“你可愿入我青云門為雜役弟子?”
“我愿意。”周到毫不猶豫地回答。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急需一個安身之所。
“帶去庶務堂登記。”老者說完便不再看他,揚聲喚道,“下一位!”
跟著白袍修士離開廣場時,周到聽到身后傳來毫不掩飾的議論聲。
“看到沒?七根靈柱全亮,但每根都跟豆芽菜似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全廢靈根’吧?”
“雜役弟子都算抬舉他了……”
白袍修士似乎也懶得與周到交談,只是機械地引路。
他們穿過三道白玉拱門,來到一座灰瓦建筑前,門匾上寫著“庶務堂”三個大字。
“趙執事,新收的雜役弟子一名。”白袍修士朝里間喊道。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踱步而出,瞇著眼打量周到:“叫什么?什么資質?”
“弟子周到,五……五靈根。”周到低頭回答。
“五靈根?”趙執事突然來了興趣,“每種靈根多長?”
“不足一寸。”
趙執事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起來,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好家伙!咱們青云門這是撿到‘寶’了啊!”他轉身從架子上取下一塊木牌扔給周到,“拿著,你的身份牌。從今天起,你負責西山靈田區第丙字號的除草工作。”
周到雙手接過木牌,上面刻著“青云門外門雜役”幾個小字,背面是他的名字和編號。
“每月初五領月俸,五顆下品靈石。”趙執事語速飛快,“住處在外門雜役院丙字房,自己去找。每日卯時上工,酉時收工,誤工扣俸。規矩都寫在《雜役守則》里,自己看。”
說著又扔來一本薄冊子和一套灰色粗布衣服。
周到剛要道謝,趙執事已經轉身回了里間,邊走邊搖頭嘀咕:“五靈根……嘖嘖,種田都嫌廢靈氣……”
白袍修士也早已離開,留下周到一人站在庶務堂門口。
他抱著新領的物品,按照指示牌向雜役院走去。
雜役院位于青云門最外圍,是一排低矮的平房。
周到找到丙字房,推門而入時,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屋內是通鋪設計,已經住了七個人,見新人進來,只是懶懶地抬了下眼皮。
“新來的?”靠門的老者問道。他缺了顆門牙,說話漏風。
“是,弟子周到。”周到行禮。
“叫我老黃就行。”老者指了指通鋪最邊緣的空位,“那兒是你的鋪。明天我帶你去靈田。”
夜深人靜時,周到借著月光翻閱《雜役守則》。
上面詳細記載了雜役弟子的義務和禁忌,還有基礎的《青木訣》口訣——這是每個靈田雜役必須掌握的入門法術,用于感知靈植狀態。
周到嘗試按照口訣引導體內靈氣,卻感覺經脈像堵塞的水管,只有一絲微弱的氣流艱難蠕動。
折騰到后半夜,他終于放棄,疲憊地躺下。
“就這資質,真能修仙嗎?”他在心里自嘲,“恐怕連除草都費勁……”
第二天天還沒亮,老黃就叫醒了周到。
晨霧中,兩人沿著崎嶇山路來到西山靈田區。
這是一片階梯狀分布的靈田,種植著各種靈谷和靈蔬。
“咱們負責丙字號十畝地。”老黃指著最邊緣的一片田,“主要工作是除草、除蟲和日常維護。看好了——”
老黃掐了個簡單法訣,指尖泛起淡淡綠光。
他彎腰觸碰一株雜草,綠光閃過,雜草立刻枯萎。
“這是《青木訣》的基礎應用,能分辨靈植和雜草。”老黃示范道,“你試試。”
周到模仿老黃的手勢,卻怎么也喚不出綠光。
嘗試了十幾次后,老黃嘆了口氣:“算了,你還是用手拔吧。”
就這樣,周到開始了在青云門的第一天工作。
其他雜役弟子用法術輕松除草,他只能彎腰徒手拔,效率低了不止一倍。
到中午時,他的腰已經直不起來,手指也被草葉割出數道傷口。
“吃飯了。”老黃遞來一個粗糧饅頭和一碗清湯。
周到狼吞虎咽地吃完,發現老黃一直盯著他看。
“怎么了?”
“你真是五靈根?”老黃好奇地問,“我活這么大歲數,還沒見過真正的五靈根。”
周到苦笑:“很稀奇嗎?”
“稀奇!”老黃一拍大腿,“就像找五條一樣長的蚯蚓那么難!通常來說,人都有主靈根和次靈根,像你這樣均勻分配的……嘖嘖。”
下午的工作更加艱難。
太陽炙烤著靈田,周到汗如雨下,眼前陣陣發黑。
更糟的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分不清靈稻和雜草——在他眼里,那些植物長得幾乎一樣。
“那是稗草,得拔掉。”老黃不得不一次次提醒他,“那是靈稻幼苗!別動!”
收工鐘聲響起時,周到已經精疲力盡。
回雜役院的路上,幾個年輕雜役故意走在他身后,模仿他笨拙的除草動作,發出夸張的笑聲。
“別理他們。”老黃低聲道,“新人都會被欺負,過段時間就好了。”
當晚,周到渾身酸痛地躺在硬板床上,借著油燈光亮研究《青木訣》。
但無論他怎么嘗試,體內的靈氣都像干涸的小溪,難以形成有效循環。
“難道真要當一輩子雜役?”周到盯著房梁發呆。
在地球上,他是農學專業高材生,參與過多個創新種植項目。
如今在這個有靈氣的世界,卻連最基礎的種植法術都學不會……
窗外,一輪明月爬上青云山脈的峰頂。
盡管心境不佳,但滿身疲憊還是很快就將周到帶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