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
書友吧第1章 與土匪第一次遭遇
“逆子,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知道起來啊,怎么不昏死在那幾塊板子上,我們劉家怎么會出了你這樣的王八羔子。”,這樣的罵聲幾乎每天都會在這個小院子中傳出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劉家的老爺劉成,罵的是他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劉一鳴。劉家自古就是書香門第,教育世家,祖上莫不是大學者就是教書的先生。劉成已經是縣上很有名氣的教書先生,自己教了一輩子書,卻是管不了自家的孩子。像天下的父母一樣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龍成鳳,可是自己的兒子卻是與名字不相符,成了活脫脫的小流氓。
“別啊,我死了誰給你養老啊,你指望我們家一朵,我們家一朵還小呢”,劉一鳴一邊頂撞著老爺子一邊去抱坐在椅子上的小妹。小妹帶著銀項圈,扎著朝天辮,嘟著嘴,見到哥哥走過就將手中的小鈴鐺搖的嘩嘩聲響。“我們小妹可真是招人喜歡,咱爹還指著你養老呢,我看你啥也不懂”,一鳴嘿嘿的笑著說道。
一鳴把小妹放回到椅子上又對著老爺子說:“老爺子,你要是死了,我給你弄幾塊好板子,我那破板子都快要塌了”,說完頭也不回就從院子里溜了出去。
老爺子氣的喘著粗氣罵道:“逆子”。
一鳴的母親端來茶水讓老爺消氣,老爺子氣的端著茶杯的手直哆嗦。一鳴的母親又輕輕地給老爺敲了幾下后背,老爺才算把氣喘勻。一鳴的母親又安慰道:“就隨他去吧,都已經這樣了,你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老爺又把氣撒在一鳴母親身上:“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都是你給慣的……”。
出門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向東,又橫穿過一個巷子就到了一家吃茶的小館子。正是中午,店內生意最是繁忙的時候,一鳴叫小二上些糕點,徑直走向靠窗的桌子。此時桌邊坐著位油頭粉面的少爺,他是當地大富豪張生家的公子。張世豪見一鳴晃晃悠悠的走過來,說道:“你看你這都成什么樣子了,身體差點,這顏面也不要了,又沒有洗臉吧”。
一鳴嘿嘿的笑著說道:“一起來就被我們家老爺子罵一通,哪還有時間洗臉,耳根子清凈才重要”。
世豪又調侃道:“我看你們家老爺子是老糊涂了,他也是風光過的人,怎么還不讓自己兒子快活”。
一鳴吃一口茶又吃了些小二拿上來的糕點總算是先把肚子填飽了。這時候店里來個方頭大耳的小胖子,身體臃腫卻很結實的樣子,他三步化作兩步就到了一鳴他們這邊。世豪不耐煩的說道:“陳猛,你怎么才來啊,這是城里的豬都要被你們家殺光了”。
小胖子嘿嘿的說道:“別提了,這不是快過節了,家里多殺了幾頭豬,這得了空我才溜出來的,錢寬這小子不是也沒有來嗎。”
一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淑淑嘴說道:“這小子是在繼承他家老爺子的生意經呢,估計是在家數皮子呢。”
一提到皮子世豪就一臉嫌棄的說道:“不說皮子還好,他身上皮子的味道真是能讓我把早上飯都吐出來。”
陳猛說道:“我們在這等著也沒什么意思,不如我們就去找他”。另外兩人點頭表示同意,三人一同走出茶館。
錢寬家的皮革店處在鬧市街,這條街兩旁全是商鋪,柴、米、油、鹽等生活用品,工藝品應有盡有。街的中段有個寬闊的圓形廣場,平常有一人前來表演,多是外地人靠著手藝討生活的,節日前后這里更是城里市最熱鬧的地方。錢寬家的皮革店就在街的東邊,店鋪的位置很好,加之錢寬家世代從商,在做生意這方面他們有著異于常人的精明,所以生意一直不錯。皮革店鋪店面不大,但是各種皮革都有,而且擺放的整齊有序。店內一個高個年輕人正在給一位貴婦人介紹一件裘皮大衣。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一邊擺弄手上的裘皮大衣,一邊滔滔不絕的講著手中皮子各樣好處,看樣對于這筆生意他是胸有成竹。他一眼瞥見站在門口的三人,便給他們使了個眼神,意思“稍等,馬上就好”,果然不出幾分鐘他就把那件大衣為婦人打包好了。
錢寬笑瞇瞇的跑了出來,“說好的去茶館集合的,怎么還過來找我了,我們家老爺子上貨去了,我臨時頂個缺,剛好來了客人,我就練練口才。”
陳猛調侃道:“你以為剛才那個貴婦被你蒙了,你沒注意她看你的眼神,我看她可不光買裘衣那么簡單,你可別把自己賣了。”
錢寬哼的聲說道:“我才不管她怎么看我,銀子進了兜里才是道理,我們家里小生意可不比世豪家,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世豪聽了錢寬的話得意的說道:“行了,我們找個地方去喝幾杯,晚上帶你們幾個去快活下。”
說笑間,幾個人就穿過幾條巷子到了家火鍋店,這是城里最好的火鍋店了,平時肯定都是坐滿了客人,這個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店內清凈的多。店老板一看是熟悉的客人,便引著幾個人到了二樓,二樓很寬敞明亮,窗外是街道,可以看到街上人來人往。幾個人在靠窗子的桌子坐下,沒一會熱騰騰的火鍋就上來了,幾個人將肉片、蔬菜等等依次放到火鍋中,小店自釀的小燒自然是不能少的。火鍋配美酒,幾杯美酒下肚幾個人話匣子就打開了,說起了他們怎么不打不相識,說起城里的一些往事,還有男人永遠離不開的話題“女人”。城里的生活很安寧,也常有外地人到這邊討生活,還有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的人過來躲避風頭,所以城中總能見到生面孔,這些生面孔就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主題。城里的新鮮事物總躲不過這四個人的視線,凡是城里來的陌生人,無論是窮人、富人、男人、女人,他們幾個都會給特殊照顧,至于怎么照顧那要看他們的心情,他們想管的閑事不講理就是他們的規矩。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說笑間幾個人都已經喝的都很暢懷。世豪見大家喝的差不多就準備叫大家離開,幾個人剛要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這個時候見小二引著三個壯實的中年男子上了樓,他們都穿著粗布衣服,手中都拎著布袋,隨著他們走動布袋中發出輕微的撞擊聲。一鳴酒量不好,所以平時他也不會喝那么多,這些細微的聲音逃不過他的耳朵。一鳴忽然一拍頭,貼到世豪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世豪一聽似乎有幾分醒酒,他假模假樣的又叫幾個人喝起來。
三個陌生人見樓上除了幾個醉醺醺的毛頭小子再沒有其他人,就在對面的桌子坐下。稍微年輕點的說道:“二哥,我們還是先回去交差吧,耽誤了正事怕是大哥會怪罪我們的。”
二哥身材最是魁梧,他哼的一聲說道:“我們幾個出來做事情也不容易,他們在家里坐享其成,不能玩好總要填飽肚子才能回去。”
另一個兄弟咽了口水也附和到:“聽二哥的沒有錯,這次出來多虧了二哥我們才有這么多的收獲,多少也要犒勞下才是。”
被稱為二哥的那個男人說道:“想吃什么你們就點,往后好好跟著我混,吃香的喝辣的還在后面呢。”
兩個小弟都點頭稱是。他們也沒有把樓上幾個人放在眼里,好吃的火鍋更是讓幾個人放松了警惕,只管將酒菜不停的送到嘴里。
最近城中總是有大戶人家丟東西,聽說盜賊的作案手段很嫻熟,警察到了現場也不能發現蛛絲馬跡,束手無策最后只能作罷,大戶人家也只能當做是破財免災。這些事情不發生在自家的身上都不會信以為真,畢竟沒有抓到盜賊,城里人都議論這是有的人家躲債的一種手段而已,現在看此事應該沒那么簡單。一鳴幾個人輕聲的議論著,他們可沒有半點替天行道的想法,只是覺著無趣想找點樂子罷了。幾個人商量著等那三個人喝多了再收拾他們,不然還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何況他們之中最有力氣的陳猛現在已經喝的如一堆軟泥似的。
三個強盜已經喝的有幾分醉意,世豪想再不出手可能就讓他們逃走了,世豪就給其他幾兄弟使了個眼神。錢寬領會了世豪的意思做了準備,這時世豪拿起桌上的杯子朝地上重重的砸去,杯子落地瞬間應聲而碎。世豪站起來就指著錢寬的鼻子罵道:“好小子,欠錢的都是爺,今天爺爺心情不錯,你過來給爺磕個響頭我就把欠你的錢還給你。”
幾個強盜被摔在地上的杯子聲嚇了一跳,但一聽是雞毛蒜皮的事拌嘴就放松了下來。世豪沿著桌子走到錢寬的身邊,拉起錢寬的衣領向強盜的方向用力一推。錢寬提前有準備,配合著世豪的動作向強盜的桌子方向撲了過去,三個強盜看兩個人要動手正想著看熱鬧,沒有預料到錢寬已經撲到他們身邊,錢寬眼疾手快在一個強盜的腰上扯下了一個布袋,當幾個強盜反應過來錢寬已經將布袋子順手拋給了一鳴。幾個強盜見到自己的袋子被人扯去都在驚慌中站了起來,被搶布袋的那個強盜一腳踢開了錢寬,兩步就跨到一鳴的身邊。世豪見形勢不妙忙上去阻擋,這強盜身手不凡,余光掃到世豪沖了過來,他站穩身子向側面又踢出一腳,世豪沒能來的及閃躲這一腳剛好踢在他的胸口上,世豪向紙片一樣踢出好遠,一時半會是站不起來了。幾個人平時都是和些小混混打架,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輕敵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錢寬被另外一個強盜踩在腳下動彈不得,這種陣勢已經沒有什么懸念了,拿著布袋的一鳴這時已經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鳴身體素質是四個人中最差的,平時打架他只有吶喊助威的份,從來不先出風頭,三十六計走為上是他的生存法則,靈機一動他就鉆到桌子底下去了,可是剛鉆到桌子底下他就后悔了,自己可能真的是嚇昏了頭,這種情況鉆到桌子底下有什么用。眼前的強盜在腰間拔出了一把小刀子,幾寸長的小匕首在自己的眼前閃閃發光,然后就感覺自己的脖頸涼絲絲的。還沒等強盜說什么,一鳴就將手中的布袋子雙手奉上,樓下店老板聽到樓上有杯子打碎的聲音,讓幾個小二上樓看看,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桌子上,地板上。除了地上打碎的玻璃杯,沒有絲毫打斗痕跡痕跡,小二自當是幾個人喝多了,奇怪的是幾個強盜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四個人相互攙扶著離開了火鍋店,大家折騰一天了,晚上還出了這樣的鬧劇,沒有心思再做別的事了,就此別過。錢寬叫車把喝多了的陳猛送回了家,世豪見一鳴有點恍惚,知道是強盜的刀子把他嚇到了。世豪陪一鳴走了一會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摸到布袋子里是什么東西?”
一鳴回了回神說道:“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好險沒尿到褲子里,哪有心思摸袋子里的東西,但是那個袋子很沉,里面像是金銀一樣的東西。”
世豪也憋了一肚子氣:“他娘的,欺人太甚,偷了東西還打人,沒有天理了,下次遇到他們一定給他們一個教訓。”
一鳴自嘲道:“我們這是自找苦吃,你也別氣了,我們再多幾個人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人家一個人就把我們全都收拾了,你看看你胸口的傷沒事吧。”
世豪解開上衣,借著月光看到胸口已經青成一片。
一鳴說到:“這些人真的是有些功夫,以后我們還是要小心些為好。”
世豪還從來沒吃過這種虧,還是不服氣的罵道:“他娘的,不能白挨打一次,等我打聽到他們的來路一定出了這口氣。”,兩個人也在一處路口別過,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