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一鳴正在書局忙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忽然聽到樓下鄭先生喊他,說有個朋友在找他。一鳴好奇什么朋友會來書局找他,到了樓下才看到是世豪,“這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世豪憂心忡忡的說:“我找你有事,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吧。”
一鳴知道世豪一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就把他請到了隔壁的茶館。
一鳴關切的問道:“什么事,這么著急,借錢我可是沒有啊?!?
世豪絲毫沒有心情開玩笑,他開門見山的說道:“最近了走“背”字了,我們家讓土匪給盯上了,已經放話給我們,讓我們預備一筆錢給他們,不然后果自負?!?
一鳴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最近我也聽說了,外面世道不太平,當兵的打仗,土匪搶劫,這讓老百姓怎么活啊。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早就成了人家嘴里的肥肉了,沒什么好說的,要么破財免災,要么就報官吧?!?
世豪白了一眼,他顯然不太同意一鳴的建議,“報官有個屁用,那是一群酒囊飯袋,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和土匪穿同一條褲子,有多少大戶人家都是相信的官府,最后什么下場,該搶的還是被搶,該殺的都被殺了,那些拎著槍警察都把腦袋塞到褲襠里去了,他們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上次給陳猛斷案的鄭警官,我看這個人是個正派人,不然先和他打個招呼,看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
世豪又嘆了口說道:“他倒是算是能管事的,他手中的實力太小了,他手里那幾把槍,還不如我手下的槍多,有一次他與土匪火拼,白白搭上了幾條性命,你可不知道現在土匪多么囂張,他們占據一方,靠吃大戶買槍買炮,腰桿子硬氣的很,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把地方上的治安系統放在眼里。他們想敲詐哪一家大戶,直接就是送上一封信,用刀子插在門上,信中說明了要多少錢,什么時間,送到什么地方,信中的子彈就是服從的后果,你說哪個人家遇到這種事不是心涼半截。服軟的照辦肯定能保個平安,也有橫著心舍命不舍財的主,最后還不是人財兩空。我不是舍不得財,只是不服氣,這錢不明不白的給了出去,給誰花的都不知道,心里這個窩囊啊。”
一鳴能理解世豪的感受,這些土匪一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敲詐你,直到把你榨干為止。一鳴皺著眉說道:“那我們能怎么辦,我們去和他們拼命是不是有點魯莽了?!?
“你這是讀書都讀傻了,拼命那是聰明人該干的事情嗎,就靠著我們這幾條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聽說在城外駐扎著休整的軍隊,他們打土匪那不和拍蒼蠅一樣嗎,我想能借上他們的力,打打土匪的囂張氣焰,就算是把土匪敲詐的錢財拿給當兵也不算冤枉不是。只是我和他們都不熟悉,根本說不上話,送禮都找不到門,你在書局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托的上關系,只要是能和城外的軍官拉上關系,剩下的就交給我。”
“城外駐兵的事我也聽說了,能不能托關系,等我回去問問。你回去先把家里人安排好,還是性命最重要,等那些土匪不是人的時候,我們也好全身而退。”
“這些土匪一時半會量他們也不能對我怎樣,但是這個事你得抓緊幫我打,還是早做打算比較好。這個事說起來也不算我個人的事,如果官兵能出面剿匪,城里人就都安生了。”
一鳴點了點頭,讓世豪先回去,他這邊一打聽到了消息就會去找他。
一鳴回到書局和同事們說起了此事,還真是巧了,有個同事說他有一個姓郭的表哥就在軍營里當差,而且還是個連長,昨天剛好來到他家看望他的父母,現在還在城里。一鳴聽了很高興,和這個同事約定把他的表哥約到他常去的那家火鍋店,這個同事也爽快的答應了。
晚上一鳴和世豪在火鍋店等了好久也不見人來,世豪焦急的問:“你這個同事靠不靠譜,這都什么時候?!?
一鳴也有點著急說道:“估計是有什么事情耽誤了,我們還是再等等?!?
剛說完話,一鳴的同事就領著幾個人上樓了,一鳴見到同事也就放心了。一鳴和世豪迎了過去,一鳴同事介紹了他的表哥郭連長以及他的兩位隨身副官。這個郭連長又矮又肥,由于沒有穿軍裝更是沒有半點軍人的模樣,旁邊的兩個副官穿著軍裝倒是有模有樣的。世豪心里想著,求人辦事不能看人的長相,何況現在都是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了,不能在乎這些事了。
世豪忙著招呼各位就座,世豪一邊給各位倒酒,一邊給郭連長講自己的遭遇。世豪還把土匪的來信遞給了大家傳看,一鳴也是第一次看這封信,信和信封都與平常見到沒什么區別,只是信和信封上的菊花印記卻是格外的引人注意。郭連長對此類事情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并不感到奇怪,他喝了口酒說道:“我們軍隊這次是要北上作戰,在城郊駐扎只是暫時的,按理說你們這種小事我們是無心參與的,但是聽聞這股土匪如此猖狂,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但是這部隊上調兵遣將的都是有嚴格的制度的,畢竟這不僅是費點彈藥的事,如果出了人命我也無法向上級交代?!?,
世豪看郭連長是在指點自己,他明白郭連長的意思,“這事情我知道,我不能讓兄弟們白跑,你說個數?!?
郭連長哈哈一笑,滿臉的肉似乎都嗅到了金錢的味道:“小弟還真是個爽快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這事我交代給我的兩個副官,明天他們會帶著人槍和你們走一趟。”
世豪本應該為郭連長答應了此事高興,可是這些當兵的心更黑,他們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他們開出的價錢比土匪還要多的多,世豪心中有點后悔,倒不是因為錢,這處處受人壓制著實在讓人喘不過氣來,事已至此還能怎樣。王副官和張副官說看在他們和郭連長表弟的關系,軍餉可以等事情完了再說。
一鳴怕出什么差錯非要和世豪一起去。
世豪不想讓一鳴跟著自己冒險,忙說道:“這可不是往日里我們打群架,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真的打起來,我又不能保護你,你還是不要去了?!?
“我又不是傻子等著人家打,原來我們四個兄弟,眼前就我們兩個兄弟,我不能讓你自己去冒險,我去了還有個照應?!?
世豪聽了一鳴的話心里很溫暖,看著兩個副官帶著幾十人槍,心里也有了些底氣,他又對一鳴囑咐道:“到了地方你不要亂跑,如果真的打起來你就躲在我的后面?!?
按信上所說的地址,他們幾十人的隊伍向著夾峰嶺行軍,當兵的平日里走個幾十公里不在話下,到了夾峰嶺沒費什么時間,也沒費什么力氣。夾峰嶺四面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峰,有好多地方都是視線所不及的,這里地形也很復雜,山坡上交錯縱橫著溝壑,高處又被濃密如墨的綠植所覆蓋。
看到這樣的地形,王副官面露難色,他有幾分擔心的說道:“這個地方易守難攻,很容易遭到埋伏,恐怕對我們不利啊。”
張副官則不屑一顧的說道:“一群烏合之眾懂得什么攻守,我們這么多人槍,還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再說了,土匪恐怕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分分鐘就可以回到營里喝酒了?!?
王副官皺了皺眉,還是吩咐下去,讓兄弟們小心。按信上所說的在南面半山坡有一顆大松樹,世豪要把錢放到大樹下面。世豪帶著誘餌站到了大樹下,兩個副官帶著手下的兄弟埋伏在周圍,他們以半圓做了一個口袋陣,只要土匪出現,他們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等了好一會還沒有人出現,世豪就坐在了樹底下,心中像是在打鼓一樣,有的時候不安摸一摸腰中的匣子槍。兩個副官各守一角,王副官已經把槍握在手里,他像獵鷹一樣注視著山坡上的風吹草動,只要是獵物出現,他就能將他死死地叼住。張副官則是全身放松的躺在草地上,他將腦袋枕在雙臂上,翹著二郎腿,絲毫不像是來執行任務的,要不是看到旁邊還有兩個官兵,估計他能唱上幾句小曲助興。一鳴躲在一個土坑中,緊張的手心出了許多汗,他心里亂糟糟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現在這種架勢,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期待著一切能早點結束。
天上的太陽升到了最高處,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草坪里的蟲子吱吱的叫的讓人心煩,山間的風送來了一絲絲涼意。士兵們每見有什么土匪出現就有點發牢騷,有的開始坐了起來,有的歪著身子和旁邊的兄弟閑聊。世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里想著土匪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不來了,想到這,便站起身來要往山下走,可是剛邁開腳,山坡上就傳來了槍聲,這聲槍響在山里顯得格外的清脆,就像是在耳邊扣動的扳機一樣。世豪聽到了槍響下意識的將身子靠到了大樹上,看看槍響的方向會發生什么,坐在地上的一個士兵以為遭到了偷襲,想都沒想朝著槍響的方向回了一槍,槍聲再次響起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躺在地方上的張副官聽到自己人也開了槍,他縮了縮身子,改躺姿勢為趴著的姿勢,朝著沒頭沒腦開槍的那個士兵罵到:“他媽的,吃屎了,還沒見到人就開槍,這不是把我們的屁股露在外面了嗎。”
這個時候山上傳來了喊話聲:“我們知道山下是官兵兄弟,我們夾峰嶺的當家的說了,我們夾峰嶺的兄弟向來都是殺富濟貧,只取錢財不傷人性命,我們向來與當兵的無仇,今天也不想結下梁子,你們還是回去吧。”
山上的人喊話,張副官早已經把槍口瞄準的說話的人,還沒等山上的人再說話,一聲槍響,山上的人估計是已經再也不能說話了。張副官這一槍算是給山上喊話的土匪一個回應,山上的土匪也明確了山下當兵的態度,他們是來真的,不是來走官場的。一鳴聽到槍聲四起,一場亂戰不可避免,他不得將趴著的身子壓得更低一些,以免被子彈咬到。世豪躲在樹的后面,拔出了腰里的匣子槍,平時都是打酒瓶子,現在對著人,手卻是抖得不行。土匪的槍法還真不是吃素的,看到世豪這個方向有人開槍,就朝著這個方向開了兩槍,這兩槍都極準打在了松樹上,松樹皮瞬間就炸開了花,要不是世豪開完槍就將身子縮了回去,現在也是非死即傷。
坡上有幾十個土匪沖了下來,由于他們常年在山上活動,他們很懂得如何調整身體與山坡的角度,以至于他們像是在平地上行走一樣。他們都分撒開,一面進攻,一邊貓下身子躲閃子彈,像是平時沒少訓練過。官兵見就這幾個土匪,他們并不放在心上,都覺著他們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士兵們都站起了身子做沖鋒的姿勢,士兵們正得意的向山坡上做最后的沖鋒,眼前似乎就是大獲全勝,這個時候左右翼也傳來了槍聲。由于疏忽對左右方向的防備,兩邊的士兵都來不及反應,土匪的子彈似乎只讓士兵受傷并未想著傷及性命,受傷的士兵要么倒在地上,要么滾下的山坡。
王副官意識到他們已經中了土匪的圈套,他大聲地喊著讓大家用手雷作掩護,撤到山下去。張副官覺著王副官太過謹慎了,這樣撤下去只會丟了軍人的臉面,這么幾個土匪就嚇得要撤退。他也扯著嗓子喊,讓大家對付左右方向的土匪,自己帶著幾個人繼續向山上爬去,可是剛爬了沒幾步,胳膊就中了一槍,張副官將槍丟在了地上,用手捂著自己中槍的傷口,他痛的說不出話來,心里卻是把這些該殺的土匪罵上了一千遍,還好腦子還靈光,自己溜溜的向山下跑去。
王副官叫著大家向山下撤退,一鳴看到大家向山下撤退,自己也想著站起來往山下走,可是聽到子彈在頭頂不時飛過,腿軟的就是站不起來。世豪見到官兵已經向山下逃跑,自己也不能在這等死,做好沖出去的姿勢,還沒等自己邁開腳就被后面來的兩個人死死地摁在地上。土匪見官兵都撤退了,他們也不再向山下追趕,槍聲終于停息了,山間又恢復了平靜。
一鳴聽不到槍聲也抬起頭向四周張望,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被幾個土匪圍住了,還沒等看清楚幾個人長相,腦袋就被一個大布袋子蒙住了,雙手也被死死地綁在了背后。自己怎么掙扎也是無濟于事,不知道被推拉著走了多遠的路,最后被踢倒在地上。頭上的布袋子被拿走后,眼里是模模糊糊一個大房間的輪廓,稍稍適應了房間的光線,才看清楚自己正坐在一個大客廳的地板上??蛷d的家具都是原始木材制作了,看著很粗糙,但也很結實。自己眼前是高出地面的一個平臺,虎皮椅子上坐著一位身體壯實的男子,身體的強壯已經看不出這個人的年齡,按照小說里描述的,一鳴猜測這個人應該是土匪頭子。房間兩側各有一排椅子,椅子上有的空著,有的坐著人,這些人長得都很粗糙又很嚴肅的樣子。一鳴看到自己的身邊的世豪,兩個人對視后心里似乎都好受了一些,這個時候要殺要剮也只能任人擺布了,原來聽說土匪殺人不眨眼,可是要殺他們早就在山上就殺了,又何必帶來回來看看呢。
土匪頭子說話了,他說話底氣很足,聲音也很洪亮,他一說話坐在兩側的人都潛意識的正了正身子,“誰是張家的少爺?。俊?
世豪擺出一副不服氣的態度回答道:“我就是,旁邊是我兄弟,今天的事和我兄弟沒關系,他還一家老小等著他照顧呢,有事你們沖我一個人來,放他回去。”
想起了官兵做后臺,世豪假裝硬氣一些說道:“你們也別得意太早,官兵回去調人去了,他們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打上來?!?
房間里的人聽到世豪這樣說話都哈哈大笑,大寨主也笑著說道:“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們說的那群廢物,不知道提著褲子跑到哪去了,你們也沒打聽打聽我金木格的夾峰嶺是多么的堅固,來攻打我夾峰嶺的隊伍還少嗎,哪次不是被我們打的屁滾尿流的。你小子仗著年輕氣盛耍小聰明,叫一群烏合之眾來打老子的注意,我看你們是打錯算盤了。兄弟們,這兩個小子怎么處置就交給你們了?!?
世豪和一鳴聽金寨主這樣講話,心里的那點硬氣一下就消失了。坐在一邊高個子人說:“這兩個小子不懂規矩,我們借他們幾個銀子,他們不知好歹帶著官兵來侵犯我們夾峰嶺,還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直接拉出去槍斃算了?!?
一鳴抬頭看著說話的人,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一鳴大叫了一聲,“你個打家劫舍的小偷,還給我講什么規矩,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在城里火鍋店你都忘記了嗎,你們三個人偷了富人家的東西,還有臉和我說規矩,我呸!”
聽了一鳴的話,那個男子才認出來一鳴,一鳴當著眾人的面把自己的事情戳穿,雖說是土匪干的就是這種勾當,但是難免有些難為情,他猛地坐了起來,指著一鳴想說什么,一慌張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些什么,又一屁股坐回到了座位上。
一鳴又面向金寨主說道:“剛聽了金寨主說的一番話,知道金寨主一定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你能占據一方,自然是有著超出凡人的能力,手下又有這么多虎狼兄弟,我想寨子一定是講江湖義氣的人,你們口口聲聲的說殺富濟貧,濟貧我們是沒有看到過,殺富就是眼前的事。這富也有好富和壞富吧,我這兄弟家產也是祖祖輩輩干出來的,并非不義之財,你們一封信就讓我兄弟拱手獻上金銀,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規矩嗎?”
寨主似乎沒有想到一鳴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思忖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下面的兄弟也在交頭接耳,說著“什么富人都沒有好東西”,“借他們幾個錢花不是天經地義”等等之類的話。世豪也沒有想到一鳴有勇氣站出來說話,還頭頭是道的把這些人說暈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位姑娘的說話聲,“說的好,都是狗屁的規矩。”
眾人都看向了門口的方向。一位身穿粉色服裝的姑娘大步走了進來,一鳴一眼就認出來這位姑娘,這不是金菊嗎,今天可是熱鬧,遇到這么多熟人。金菊自然是認出了一鳴,但是他的目光卻是一直看著金寨主,她站到寨主的旁邊用柔和的聲音說道:“父親,我都說了吧,踩好了盤子再打棗,這下好吧,我們夾峰嶺的名聲不是被破敗了嗎。”
金寨主見到自己女兒,臉上的威嚴立刻就被笑容覆蓋了,“你個小丫頭,還教訓起老子來了,這次是父親不好,沒有親自監督,看我一定好好教育他們?!?
這個時候兩側的土匪像是商量好的似的,他們一起站了起來,“不是寨主的錯,也不是我們山寨的錯,這兩個小子太狡猾了,以為說幾句巧話,就可以漫天過海,拉出去砍了。”
金菊伏在父親的耳邊,輕聲的說:“他們兩個可是我的朋友,你得幫我救救他們?!?
寨主聽女兒這樣說話確實感覺有點為難,一面是自己的女兒,一面是在座兄弟的顏面,他想了一會,對大家說道:“大家都安靜,我看有些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還是先把他們兩個拉下去,關起來?!?
一鳴和世豪被關進了一間小木屋,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現在是沒什么辦法了,兩個門衛扛著槍在外面踱來踱去,看來一只蒼蠅也別想著飛出去。日頭在山頂慢慢的落了下去,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遠處傳來的一串串腳步聲,并且越來越近,兩個守衛一看是金菊姑娘也不好阻攔。金菊就站在門口,一鳴見到了希望,也朝著門口靠了過來。
金菊輕聲的說:“你們別著急,晚點我會過來救你們出去的,晚上你們都機靈點。”
世豪和一鳴聽說有救,內心起了波瀾,嘴上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金菊回身將手中的一瓶酒塞給兩個守衛,守衛自然不敢接受。
金菊用命令的口氣說道:“這是我父親的意思,看好這兩個人,酒算是犒勞你們的,夜里無趣的時候喝點好打發時間?!?
聽小姐這樣說話,兩個守衛才恭敬的把酒收下。
世豪好奇的問一鳴:“你小子行啊,還認識這么漂亮的土匪姑娘,早知道還費這般周折做什么,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一鳴把與金菊兩次見面前后和世豪講了一通,他看著窗外的天空,月亮和星星都閃閃發光,他只希望等到夜深,一切人都能睡去,這樣金菊才能有機會救他們出去。
世豪和一鳴都豎著耳朵聽著窗外的動靜生怕錯過什么,忽然兩個人又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兩個人都擠到了門口,原來金菊在給兩個門衛的酒里做了手腳,兩個門衛早就被迷翻了。金菊在門衛的身上找到了鑰匙,金菊對兩個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叫他們不要說話,金菊悄悄的打開房門把兩個人從小木屋放出來,金菊讓他們兩個跟在自己身后。
金菊從小就在這山嶺中長大,她對山里的情況都了如指掌,那條路有明哨暗哨,還有這些哨卡的巡邏方式以及暗號是什么,每條路都通向山下什么地方他都很清楚。要不說家賊難防呢,金菊知道世豪和一鳴是無辜的,況且一鳴也算是和自己有過幾面之緣,山上有山上的規矩,帶著官兵來打夾峰嶺,這就算是和山上的兄弟們結下梁子了,父親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會說什么,她那些叔叔哥哥早晚也得把這兩個小子砍了。金菊想著現在顧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他們送下山,繞過了幾個明,暗哨,金菊把兩個人帶到了后山,到了這里就比較安全了。金菊的高頭大馬已經安靜的站在這里,見到自己的主人來了不禁昂起了頭,顯示自己的高傲和忠誠。
“就到這吧,接下來的路都會很安全,你們放心好了,飛龍認識路,它會把你們帶回到城里。”,金菊拍了拍自己的馬。
一鳴不安的問道:“你把我們放走了,你回去怎么交代,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回城吧?!?
金菊笑著說道:“你們放心走吧,他們不會把我怎么樣的,況且,他們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壞,我們承認自己是土匪,但是我們和其他的土匪真的不一樣,當然,這種事情靠我一張嘴是說不清楚的?!?
金菊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道:“一年前城外小廟死過一個人應該是你們的朋友吧,這個事情我聽一鳴提起過,那個兇手就是我們山上的土匪,他也是死在我的刀下。城里有我們的探子,警察局張貼的告示我們很快就知道了,奸淫婦女,還殺死一位舍身救人的青年,壞了山上兩條規矩,不殺了他天理不容,山上的兄弟也都認為應該清理這樣的敗類,城門上的頭顱也是我掛上去的,一方面給受害的人一個交代,一方面也為了警示我們山上兄弟一定的守規矩,土匪也得有土匪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些話本不應該和你們說的,但是我是對你們信任的,其實你們這次引兵上山,我們提前就知道了,沒有準備也不會把那些官兵打的屁股尿流,和你們說了這么多就是想讓你們對山上的土匪有個重新認識。當然對你們兄弟的死我只能表示惋惜,這次對你張家的敲詐也實屬無奈,山上有百十口子要吃飯。其他的話我也不好說什么了,今天也不合時宜,你們還是早點趕路要緊?!?/p>